,抗戰(zhàn)偵察兵 !
“我們軍座說了,貴軍要什么條件可以提,什么條件大家都能商量,兩位看看是不是把我們孫軍長的要求通告一下貴軍高軍長。”
“這個。”五百軍兩位將校對視一眼,這回黃三炮可不敢胡亂插嘴了,他的級別有點(diǎn)低,這事兒得讓鄭副師長出面應(yīng)答了。
“胡長青為惡地方,身犯多條重罪,今天上午我五百軍黨部書記長設(shè)立軍事法庭,開庭審判,已經(jīng)當(dāng)庭宣判胡長青死罪了。”鄭國泰擺出一副遺憾的表情,“可惜張上校來得晚了,如果早來一rì,興許此事還有挽回的余地,現(xiàn)在,唉,已經(jīng)晚了。”
“什么,胡長青已經(jīng)被執(zhí)行死刑了。”張英大吃一驚,“這么快就槍決了。”胡長青也不是他家的親戚,張英甚至從來就沒見過這個人,他的吃驚完全是因?yàn)閷O殿英派他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人死了他的任務(wù)就算沒完成,回去沒法交代,“那尸首在什么地方,能不能麻煩兩位領(lǐng)我去看看,作為家屬一方,我想把尸首領(lǐng)回去。”活的不行,! 帶個死的也行,張英這也是實(shí)在沒法子了。
“呵呵,張上校還真是個急xìng子。”人家那邊急得都快撞墻了,鄭副師長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甚至還輕笑了兩聲,“剛剛宣判,怎么可能會立刻執(zhí)行死刑,通知家屬,布置刑場,這些事情都是要辦的,怎么說執(zhí)行槍決也要幾天之后的。”至于具體幾天鄭國泰卻卡住沒說,這事五百軍的機(jī)密,豈能隨便泄露給外人知道。
“具體哪一天。”張英是真急了,人家既然不說那就有不說的理由,這位情急之下也顧不得交際場中的規(guī)則了,跟著就追問了一句。
“這個卻是無可奉告。”果然,鄭副師長臉上笑容雖然不改,回答的話卻是硬邦邦的沒有商量余地了。
“既然如此,那張英這就回去報告孫軍長,還請兩位在高軍長面前多多美言,盡量拖延一下執(zhí)行時間,張英感激不盡,告辭。”知道了這么一則不幸的消息,張英是一刻也坐不住,站起身向五百軍的兩位軍官敬禮告別,出了門騎上馬,快馬加鞭一路疾奔趕回新五軍駐地。
新五軍軍長住處,身穿黑綢長袍、一臉大麻子的孫殿英正在撓著他的光頭來回直遛,桌子邊坐著一個年輕女人低著頭抹眼淚,另外有個年紀(jì)大點(diǎn)的女人低聲安慰著她,這兩個女人全都是一身府綢旗袍,頭上非金即玉,一身穿戴富貴之極,正是孫殿英的三姨太和五姨太。
“老爺,你倒是說句話呀,看把五妹急的。”三姨太勸了一會兒,見孫殿英光在那兒轉(zhuǎn)就是不發(fā)話,忍不住就催了一句。
“你個老娘們知道個屁。”孫殿英張嘴就是一句粗話,這位文化水平本來就不高,這里又是他的私人住宅,在場的都是他的女人,隨便罵兩句倒也不怕被外人聽見,“老五的表外甥是叫五百軍給抓了的,老子在五百軍連根人毛都不認(rèn)識,你叫老子怎么去救,狗rì的,不就是一個表外甥嘛,又不是親的,沒了就沒了吧。”
“那可是我chūn花姐家唯一的男丁,你是軍長,去找五百軍要人,他們敢不給。”大約在五姨太心里,只要是孫殿英肯出力,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救個人還不跟玩兒似的。
“哼,你怎么知道老子沒去要人,我早晨就把張英派到五百軍去聯(lián)系了,不過我估摸著呀,這事兒懸,五百軍那可是連rì本人第六師團(tuán)都敢打的一幫狠人,人家憑什么賣咱的面子,你還真以為我孫老殿出馬就包打天下了,真是頭發(fā)長見識短,婦人之見。”孫殿英又罵了兩句打了個哈欠。
“那怎么辦,我不管,胡長青你一定要救回來,實(shí)在不行就送給他幾件寶貝咋樣。”眼看孫殿英和三姨太全朝自己瞪眼,五姨太趕緊嗲聲嗲氣的軟語相求:“求求你了,老爺。”
“哼,看情況再說吧,啊,。”又打了個哈欠,孫殿英揉了揉眼睛,“老三過來,陪我抽口煙。”原來是煙癮犯了,孫殿英的大煙癮還不輕,幾乎每天都要抽兩口,不抽就過不去。
“哎。”三姨太軟軟的答應(yīng)一聲,站起身子歉意的看了五姨太一眼,扭著過去把孫殿英扶到床上去了,五姨太猶豫一下也跟了過去,一會兒的功夫,房間里面就出現(xiàn)了一股淡淡的煙霧。
“報告。”孫殿英抽足了大煙,正在和兩個姨太太商量著送什么寶貝才能打動高全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勤務(wù)兵喊報告的聲音,“進(jìn)來。”孫殿英大聲答應(yīng)著,起身離開了兩個女人,走到太師椅前坐了進(jìn)去。
“張英回來了。”勤務(wù)兵根本沒進(jìn)門,打開門之后就站在門口報告。
“哦,張英那小子回來了,快叫他進(jìn)來。”孫殿英頓時大喜,急忙宣召,房中的兩個女人對視一眼,臉上也都掛滿了喜意,孫殿英手往里一指,兩人手拉著手進(jìn)里屋去了,男人要談話,即便是和女人有關(guān)也要回避,該講的規(guī)矩是一定要講的。
“報告軍座,我回來了。”張英進(jìn)房,兩腳一碰抬手敬禮。
“好,小英子,去見高諫之這一趟怎么樣。”孫殿英抬抬手,讓張英坐下說話。
“報告軍座,我沒見到五百軍的高軍長。”坐是坐下了,張英腰桿仍舊挺得筆直,孫殿英雖然出身草莽,對于講規(guī)矩的手下還是比較欣賞的,張英就是因?yàn)樘幪幨匾?guī)矩才被孫殿英賞識的,“我只見到了五百師的副師長鄭國泰和五百團(tuán)團(tuán)長黃博濤。”
“五百軍,五百師,五百團(tuán),嗯,想必這倆人也都是高諫之的嫡系,他能派這倆人出來見你,也不算不給面子,見面的情況怎么樣,胡長青的事情他們怎么說。”一般部隊的番號要是和上級部隊番號相合,就必然是這支部隊的主力和嫡系,就像九十九軍的九十九師一樣,能在這樣的部隊里擔(dān)任主官,當(dāng)然是嫡系,孫殿英也是這樣想的,把鄭國泰和黃三炮當(dāng)成高全的嫡系、五百軍的主要軍官了。
“五百軍在今天早上組織了軍事法庭,他們的黨部書記長當(dāng)庭宣判了胡長青的死刑。”張英語氣沉重的向軍座報告了這條不幸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