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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

    ,奈何她媚色撩人 !
    防盜比例60% 防盜時間48小時   聽聞從龍華寺回來的隔日上午, 王妃就親自去了一趟歲安堂。
    而且在里頭足足呆了一個時辰。
    唐嫵不知是他太忙, 還是王妃同他說了些什么......反正自打那日起, 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這著實讓她有些忐忑不安。
    承安伯的事她倒是不怕,可徐鐸的事......她到底是沒在他面前認過。
    男女的私相授受, 放在煙花柳巷倒是沒什么, 可放在這間郢王府里,那就是不知檢點,大逆不道。
    現下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郢王那頭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這般被吊著的滋味,真真是難熬。
    她不能坐以待斃,便在每日中午過后親自熬一碗藥膳,然后讓落英送到歲安堂去。說來,這藥膳還是顧九娘親手教的,說是專門給男人滋補身子的。
    唐嫵想著, 只要曹總管沒當著落英的面倒了扔了, 那就證明,她在他那, 多少還是留有幾分情分的。
    落英看著正抄著佛經的唐嫵, 問道:“今日夫人為何不親自給殿下熬制藥膳?奴婢這手藝到底是和夫人差遠了,若是殿下察覺變了味道,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沒事, 你不必擔心。”唐嫵心里默默道, 若是變了味道都察覺不到, 那才是應該擔心的。
    “夫人可莫要如此,都說鐵杵成針,夫人若是想討殿下歡心,怎么都得多堅持一些時日才好。”落英又道。
    唐嫵看了看落英,實在不忍開口打擊她。
    在這些高門大戶里,哪有那么多鐵杵成針的事?
    更何況這世上本就有很多事,是不可能通過努力和堅持辦到的。
    比如,他若是因此事厭棄了她,那之前的日子就如黃粱一夢,頃刻間便可煙消云散。
    哪怕她巧舌如簧,他也未必肯給她這個機會。
    但若是他心里還能惦記著她,那她這出欲擒故縱的老把戲,他就能陪著她演下去。
    唐嫵想到這,便合上了佛經,對落英道:“去倒水吧,我要沐浴。”
    落英還想再勸,但看唐嫵態度實在堅決,便只好轉身嘆了一口氣。
    她實在不懂夫人的想法,既然都有沐浴的時間,怎么就能沒有熬制藥膳的時間呢......
    唐嫵出浴后,打開柜子,拿出了一個嫩粉色的肚兜。
    這肚兜剪裁別致,比尋常的肚兜還要小上一些,勒上一些,她剛一穿上,就發覺本就渾圓挺拔的一處,顯得更加惹眼了。
    她悵惘地搖了搖頭,然后若無其事地套上了外衣,再度回到了桌案前。
    唐嫵心里如明鏡一般,她的過去是騙不了他的。
    ......
    須臾過后,門外響起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燭光下的美人,裝聾作啞,聽到腳步聲,眼睛竟是連抬都不肯抬一下,只單單用蔥白的手指握著狼毫,埋頭寫著小楷書。
    唐嫵想,這世上可能再沒有比這個舉動,更做作的舉動了。
    至少,那依靠在門框上的男人,就是用眼神這么告訴她的。
    唐嫵硬著頭皮繼續寫,她想演一幅美人圖,總不能剛開始就砸了鍋。
    他悄然無息地走到她身后,看著她一筆一畫地在那抄寫。
    只見她上一秒還在寫“云何凈其念,云何念增長,云何見癡惑,云何惑曾長。”,而下一秒,她便換成了,“宿空房,秋夜長,夜長無寐天不明。”
    她剛一停筆,就聽他低低的笑了兩聲。
    他的嗓音甚是好聽,低沉又清澈,即便他只是隨意地笑了兩聲,也會讓人亂了心跳,忍不住浮想聯翩。
    郢王將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拇指來回地摩挲著同一個骨節,緩緩道:“本王今日的藥膳,怎么突然就被換了?”
    唐嫵渾身一抖,她的頸部本來就敏感,可經不住他這般逗弄。
    她歪頭閃躲,然后低聲慢語道:“嫵兒做錯了事,王妃便罰了妾身抄三遍經文。期限就在明日,可妾身蠢笨,到現在仍是差著一遍,這才來不及親自去熬了。”
    郢王不動聲色地問:“說說,是犯了何錯?”
    唐嫵起身跪在地上,低聲道:“妾身去龍華寺那日,舉止有些失儀,著實丟了殿下和王妃的臉面。”
    郢王單手提起了她的身子,逼著她正視著自己,不急不緩道:“那另一樁呢?”
    她的背脊倏地僵住,感覺掉心臟直直地往下墜了下去。
    他問的,真是比她想的還要直白。
    “金玉樓的掌柜......確實曾去媽媽那兒贖過妾身的身子......但媽媽未允,后來也只好作罷了。可妾身、妾身自那以后便再沒有見過他。妾身的清白,殿下也是清楚的......不是嗎?”唐嫵說的情真意切,眼含淚光,尤其是后面那句上揚的尾音,更是顯得楚楚可憐。
    郢王既知道她此刻說的是實話,自然也知道她這副樣子只是她的矯飾。她最擅長的把戲,莫過于用矯揉造作的模樣,同你說著真話。
    這樣一來,她的一顰一笑都似含著萬種風情,令人樂此不疲。
    但如果反之,便會讓人鄙夷不屑。
    半響,他伸手拿起方才她抄的佛經,低聲道:“還差多少?”
    唐嫵知曉他這是不再追究的意思,心中暗喜,但面上仍是欲迎還拒道:“怕是還要寫整整一夜。”
    他低頭看她,唇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也不再繼續與她周旋,而是轉身直接將她摁到了床上。
    他低頭看她,用唇語喊了一句“自己動。”
    不知道是他的語氣里帶著威嚴,還是他的氣息里帶著蠱惑,不論她有多少花招,都撐不過他的氣勢洶洶。
    唐嫵咬了咬唇,見實在僵持不過,就只好自己慢慢動了手。這一刻,她像是草原上停止奔跑的羔羊,像是堵在死路里的白兔,跑不過,逃不走,只能任他宰割。
    她褪去了外衣,里面只剩下她精心準備的肚兜,和她沐浴后還掛在身子上清香。
    四目相對,他眼中的戲謔之意更為明顯。
    她皮囊下藏著的意圖,簡直昭然若揭。
    唐嫵局促不安,只好側過臉不去看他。她不禁心里暗暗悔恨,這好好的一場欲擒故縱,怎么就在他的三言兩語之間變成了誘敵深入?
    他高挺的鼻梁抵在她的耳旁,然后十分愉悅地笑出了聲。
    顯然,他接受了這份取悅......
    到了他臨走的時候,唐嫵急急地拽住了他的腰身,將臉靠上去,聲若蚊蠅一般道:“殿下弄的妾身渾身沒了力氣,那佛經怎么辦?”
    他沒回頭,而是頗有深意地回道:“若是從現在開始寫,到了辰時,應當也就寫完了。”
    即便是看不見他的臉,她也能想象到他眉眼之間的戲弄與笑意。
    唐嫵恍然覺得,這個一本正經的男人,怎么骨子里到處透著壞。
    她恨恨地回了一句是。
    *****
    翌日傍晚時分,于楨帶著幾個將領到了郢王府議事。
    中戌關是大燕的喉舌,絕不能丟,此次戰役,郢王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精力。就在他們商議著糧草是否先行的時候,曹總管去書房匯報,說是安老夫人來了。
    安老夫人是郢王的嫡親外祖母,今日親自登府,自然是無人敢攔。就連郢王也只是稍稍怔了一下后,便扣下兵圖,走出了書房。
    安老夫人坐在正廳,見到外頭響了腳步聲,便連忙起了身子。
    “外祖母快快請坐。”郢王大步地走了過來,“今日外祖母前來,怎么也沒提前說一聲?”
    安老夫人拜拜手,然后道:“我已經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說不定哪日就嗚呼了,所以我這把老骨頭要是想你了,就得趕緊來看看你。”
    郢王坐到了安老夫人身旁,板起臉道:“外祖母這是說的哪的話!”
    安家和皇家的情分,在安皇后逝世后,就變得格外淺薄,唯有這個外祖母,倒是郢王還肯放在心上的。
    安老婦人拉起郢王的手,緩緩道:“你與你那王妃,相處的如何?”
    郢王“嗯”了一聲,又道:“尚可。”
    “你可莫要蒙我,就你那個王妃,她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安家嫡親一脈的姐兒那么多個,到最后竟讓她這個不上臺面的偏支登了你的門!你不知道,當初你娶她,瀾姐兒在家哭成了什么樣子......可憐我家瀾姐兒,蹉跎到了十八都不肯出嫁。”
    “當初娶她,也不過是因著當初父皇曾許下的承諾不能違背罷了,再加上我也不能因為一己私欲,去寒了程家的心。她到底程家養出來的女兒,做王妃也是使得。”
    這話說的安老夫人忙喘了兩口氣,然后道:“她若是程家嫡親的女兒也就罷了,可她不是!當年我聽聞老程國公病重的時候是由她盡的孝,還以為她是個好的,可誰能想到,沒多久的功夫,狼子野心就出來了!說到底,我就是瞧不得她這樣算計你!”
    “外祖母接下來可是要說,要將安瀾許給我當側妃?”郢王扶額,他感覺到太陽穴突突地跳。
    楚側妃側著頭,帶著一臉笑意地盯著唐嫵瞧。
    “怕是叫側妃失望了,這香氣并不是什么香包,而是嫵兒身上的體香。”連詩音插嘴道。
    這話一出,楚側妃便瞪起眼睛,故作詫異道:“嫵妹妹這體香,難不成是天生的?”
    唐嫵皺起眉頭,若有所思。
    她身上確實有香氣,但也絕不是她穿著衣裳,旁人還能聞到的程度。
    當下來不及思考,也容不得撒謊,她只好老實回道:“回側妃,這香氣,確實是妾身從小帶的。”
    “那你父母可也有這香氣?”
    “并沒有。”
    楚側妃思考了片刻,突然“誒呀”了一聲。
    然后道:“我父乃是太醫院的太醫,我自小就跟著他習醫,倒也曾讀過一本有關體香的醫書。書上說這女子的異香大多都于后天形成,有些是母親保胎時服過一種名為姜花的藥留下的,有些則是被人下了暗香。”
    楚側妃語氣一頓,接著為難道:“若是后者,那就不妥了。”
    唐嫵心覺不安,但仍舊小聲問到:“究竟有何不妥?”
    楚側妃沉吟半響,“要是被人下了暗香,那么這一輩子,都將無法生兒育女。而且,這暗香乃是極陰之物,時間久了,不僅會讓男子上癮,還有會損陽氣。”
    唐嫵踉蹌了一步,無助地瞧了一眼楚側妃。
    四目相對之時,她跌進了楚側妃嘲笑的目光里,那里面的復雜和算計,讓她一下就有了答案。
    她一個從花巷子里走出來的女子,身份低微,如果是被人下了這種只能一輩子為奴為婢的藥,那該是何等的合乎常理!
    唐嫵身型一晃,瞳孔頃刻間放大又收縮。
    原來今日,她們就沒想讓她出去。
    楚側妃耐著性子足足等了五天,這五天,其實就是在等郢王的態度。
    郢王沒有特意召見唐嫵,那唐嫵便和藏在春鸝院的素姨娘無甚區別。
    再說唐嫵身上這香氣,光是一個不能生育就能將她打回原形,別說又是扣了一個能殘害殿下身體的名頭。
    這兩點加起來,就算她是陛下送來的,楚側妃也有足夠的理由可以收拾她了。
    唐嫵直直地跪到了地上,顫著聲道:“敢問側妃,那妾身該當如何?”
    現下她究竟是前者還是后者,那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楚側妃肯不肯放她一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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