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宋墨不解,她這古古怪怪的樣子,弄得他有些心慌,“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是有了什么線索?”
洛長安努努嘴,“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宋墨打量著桌案,指了指黑乎乎的筆洗,“你是說這個?”
“這個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洛長安在書架上亂翻一通,一會摸摸這個,一會瞅瞅那個,乍一眼瞧著,全然不像是在找線索。
宋墨雙手環(huán)胸,“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臉上寫著一個字?”
“什么字?”洛長安問。
“貪!”
聽得這話,洛長安輕嗤,“貪杯的貪?”
“貪財?shù)呢澵敚 彼文ゎ^,“走吧!”
的確,這書房內(nèi)什么線索都沒有,留在這里也只是讓洛長安眼紅罷了。
“你說你丞相府,什么好東西沒有,跑這兒眼紅什么?”宋墨極是不解,“難道你爹最近斷了你的口糧,虧待你了?”
洛長安白了他一眼,“傻子才嫌錢多,你要是視錢財如糞土,來來來,往我身上砸,我最喜歡這人間糞土!”
出了書房,繞過回廊,便到了后花園,沿著林蔭小道走,景色委實不賴。
只是……
“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宋墨皺眉。
洛長安雙手環(huán)胸,瞧著水橋上拉扯的一男一女,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金鑲玉綴東珠,上等的琉璃寶簪,金玉樓的好東西,比我爹送給后院那女人的,還要精致貴重!”
“你在說什么?”宋墨問。
洛長安指了指,“那女人頭上的發(fā)簪!還有那耳鐺,嵌著紅石,少說也得百兩銀子!旁的不說,就這兩樣?xùn)|西,便夠?qū)こ0傩瞻溯呑硬怀畛源!?br/>
宋墨愣怔,這都能認(rèn)出來?
“王爺!”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來,“王爺,洛大人!”
洛長安睨了管家一眼,全然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那兩位是……”
“是梅姨娘和……和公子!”管家眼神閃爍了一下,“兩位,是要走了嗎?”
洛長安笑了笑,“巴不得我們走?”
“洛大人,眼下府中在辦喪事,委實不便招待兩位!”管家躬身,極盡恭敬。
哪知,這話剛說完,便聽得嘩然聲響。
“落水了!”宋墨疾呼。
果不其然,方才還在爭執(zhí)的兩個人,這會都在水里撲騰。
“來人,來人!”管家瞬時急了,當(dāng)即招呼著底下人,趕緊把人從水里撈起來。
眾人七手八腳,拿竹竿的拿竹竿,跳水的跳水,好一番折騰,總算把兩個人濕漉漉的從水里拖出來,那位李公子倒是沒什么大礙,只是這位梅姨娘便沒這般幸運了。
大概是掉下去的時候,剮蹭到了橋墩或者橋欄桿,額頭上一道血痕,鮮血一個勁的往外涌,瞬時染紅了半張臉。
血色蜿蜒,瞧著很是觸目。
“梅姨娘?梅姨娘?”管家連喊兩聲,梅姨娘都沒反應(yīng)。
嬌顏慘白,雙眸緊閉,瞧著好似……
“閃開!”洛長安當(dāng)即捋起袖子,快速朝著梅姨娘的腹部摁去。
管家急了,“洛大人,不……”
“沒看到長安在救人?”宋墨一把拽開管家,“都這個時候了,還計較什么?”
只聽得“哇”的一聲,梅姨娘嘔出兩口水,總算睜開了眼,呼吸急促的望著眼前眾人,神情恍惚至極,隔了好半晌,她的嗓子里才匍出一句話來,“救、救命,他……他要殺我,他要殺我……”
所有人的視線,瞬時落在李家公子身上。
梅姨娘落水,眾人有目共睹。
“不是,我沒有,我沒有,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我沒有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