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孤舟喜歡的,都好!”宋墨將簪子輕輕的簪在洛長安的發髻上,“孤舟生得好,不管戴什么都好看。”
洛長安原本是有些驚訝的,想著高興一下,可轉念一想,之前出來的時候,是跟他鬧了一場的,這會怎么能輕易服軟?
要不然,以后還有得鬧呢!
思及此處,洛長安快速將簪子取下,當著宋墨的面,擱在了小攤上,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見狀,宋墨微微一怔,想起來之前她生氣把他關在門外,好像是讓他認錯來著!
可是到底錯在哪兒呢?
“孤舟?”宋墨急忙去追。
洛長安壓根不理他,兀自逛大街,當宋墨是空氣。
“爺,夫人生氣了!”石榴道。
宋墨也知道,洛長安生氣了,可到底生氣的緣故是什么呢?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可這到底是什么問題呢?
傷腦筋!
真的傷腦筋。
“我知道她生氣了,到底氣什么呢?”宋墨望著石榴。
石榴搖搖頭,這還真是不知道。
“女人的心思啊!”宋墨無奈的直撓頭,猜不透啊!
以前她還是洛長安的時候,行為處事解釋坦蕩而磊落,有什么話當面就說了,直來直去的,也不需要人猜,如今換了身女兒裝,這心思也跟著女兒家變了。
宋墨想著,到底是以前好呢?還是現在好?
“孤舟?”宋墨巴巴的湊上去,“孤舟?”
洛長安壓根沒理他,照樣該看什么看什么,該拿什么拿什么,反正她喜歡的東西,宋墨都會買下,她也不必操什么心。
餓了,就進小飯館里。
這南淵的東西粗糙,她終是吃不慣,但早晚要適應,自然是要一點點的嘗試著,小口小口的吃著石頭餅,小口小口的喝著湯。
宋墨原本是想與她同桌,瞧著她那一記眼刀子,宋墨默默的坐在了鄰桌,就這么眼巴巴的瞅著她,瞧著她一點點的適應著。
唯一慶幸的是,她居然沒有吐?
這倒是好兆頭。
大夫說,這孕吐完全看人體質,有些人三個月一過,胎像穩定了就沒什么大礙,但是有些人,一直孕吐到了生的那一天。
若是孕吐得厲害,偶爾還能吐出血來,不可小覷。
宋墨就盯著洛長安,瞧著她的一舉一動,只要她能安然無恙,他這顆心也算是徹底放下了。
“夫人,您真的不打算理睬爺了?”石榴低聲問。
洛長安攪拌著碗里的湯汁,眉心微凝,“不理!”
“夫人,這是為什么?”石榴不解。
洛長安沒吭聲,為什么……能說嗎?絕對不能說,若是說了,就沒有發脾氣的機會了,到時候宋墨又得進她的房間。
她不想讓宋墨再抱著她睡覺,那就得保持這誤會!
這是洛長安眼下能想到的,最好的避開宋墨接觸的法子。
吃完了飯,洛長安就回去了,也沒在外頭逗留。
宋墨一直跟著她,就在后面不遠不近的跟著,瞧著她回了院子,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進了院子之后,宋墨才敢上前把人攔住。
“孤舟,我錯了!”宋墨笑盈盈的伸手。
洛長安眼疾手快,當下避開了他的碰觸,黑著臉別開頭,緩步行至仙人掌樹下,“錯了?那我問你,你錯在哪兒了?”
“我……”
宋墨還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想想自己之前說的話,也沒什么錯漏,都是如實說的,也沒藏著掖著,怎么就惹她生氣了呢?
宋墨幽幽的嘆口氣,“孤舟,別鬧了好嗎?我知道我錯了,不管你要我做什么,甚至于要我的命,我都愿意給你,能不能不要再生氣了?我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好,你說出來,我改,我一定改,你覺得可好?”
“我……”瞧著他一臉的誠意,洛長安心里有些打顫。
明明是夫妻,肚子里還懷著他的孩子,可她就是對他親近不起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難道說,是因為有孕所以脾氣暴躁的緣故?
“孤舟!”宋墨握住她的手,“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沒有隔夜仇,你若是有什么不高興的,只管與我說,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相公,你該信任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子,絕對不會讓你難過,更不會背棄你!”
洛長安定定的看著他,抿唇不語。
這些話,不管換做是誰,都會打心里感動吧!
妻子之于夫君,只要夫君真心實意,她便愿意與他舉案齊眉,與他白發偕老,與他生兒育女,至死不悔。
可洛長安……
說不感動是假的,說很感動又沒有那種沖動。
“孤舟!”宋墨趁機將她攬入懷中,“你別不理我,你一不高興,我這心里就跟貓抓似的,百爪撓心,實在是難受。孤舟,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洛長安幽幽的嘆口氣,所有的計劃都失敗了,她到底還是心軟了。
“算了!”洛長安低語,“算了!”
一聽這話,宋墨如釋重負。
這是不是意味著,洛長安不會再追著問他,錯在哪兒了?
對男人來說,這簡直是如獲大釋!
“我就知道,孤舟最好!”宋墨緊擁著她不放。
不遠處,石榴和徐嬤嬤笑著。
“爺可真是心疼夫人啊!”石榴面頰微紅,“徐嬤嬤,您說是吧?”
徐嬤嬤是過來人,瞧得出來宋墨這眼睛里,的的確確只有自家夫人,“小姑娘家家的,可莫要放錯了心思,爺這心里只有夫人。”
“你胡說什么呢?”石榴撇撇嘴,“我就是這么順嘴一說,你當我是什么?”
徐嬤嬤笑了笑,“我也就是這么順嘴一說,老婆子走過的路,比你跨過的橋都多,有些話就是順口,但是……姑娘最好記在心里,免得來日傷心。”
“我是夫人的奴婢,心里只有夫人!”石榴笑得有些尷尬。
徐嬤嬤笑而不語。
心里的東西,只有自個知道,旁人又哪里知道呢?
“孤舟累了吧?”宋墨將洛長安打橫抱起,“眼下我得空,陪你睡個午覺,如何?”
洛長安心頭微緊,眉心微蹙,“我這還沒三個月呢……”
“你想哪兒去了?”宋墨瞧著她笑,眼睛里滿滿當當都是她,抱著她往房間走去,“我可不敢拿咱們的孩子,和你的身子開玩笑,等胎像穩定,再行夫妻之實不遲,現在……就當是彌補,我給夫人賠罪,陪夫人睡個午覺!”
洛長安抿唇,喉間略有滾動,偏頭靠在他肩上,忍下了腹內翻涌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