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雙奇領(lǐng)著人走了,杜雙燕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回到寢殿內(nèi),杜雙燕居高臨下的睨著,跪在地上的劉志得。
“娘娘,娘娘,奴才……”劉志得慌忙磕頭,“奴才沒有惡意,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請娘娘明鑒!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跟奴才無關(guān)啊!”
杜雙燕瞧了一眼周圍的人,“把他綁起來。”
“是!”這些人都是杜雙奇留下來的。
小侯爺吩咐過,要聽從昭儀娘娘的命令。
寒霜緊忙去拿了繩索過來,“喏!”
待眾人將劉志得五花大綁之后,杜雙燕便讓眾人出去了,在寢殿外候著,只留下一柄劍,擱在桌案上放著。
寒霜快速合上了寢殿的大門,然后小心翼翼的捏起了一個花瓶,以防這劉志得不安分。
“劉志得。”杜雙燕開口,“你可知道,方才本宮的兄長,與本宮說了什么嗎?”
劉志得心頭劇顫,面色發(fā)白,可他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壓根無法動彈,“娘娘?娘娘明鑒啊,奴才對您的忠心,日月可鑒,奴才是因為擔(dān)心娘娘您的周全,才會帶著人來栽月宮,保護您啊!”
“你這套花言巧語,能哄得了宋墨,卻哄不了本宮,因為本宮壓根就不相信你。”杜雙燕端起手邊的杯盞,優(yōu)雅的淺呷一口,“你帶著人去了御膳房,還帶著人去追泔水車,你當(dāng)本宮不知道?”
劉志得渾身冒冷汗,杜雙燕這是要秋后算賬的節(jié)奏?
“奴才、奴才是奉命行事。”劉志得忙解釋。
杜雙燕幽幽的放下手中杯盞,“本宮知道,你這是奉命行事,所以說,你就是皇帝的走狗,是他的鷹爪。”
“奴才……”劉志得沒法解釋這事,畢竟他因為宋墨,而干了不少壞事。
如今秋后算賬,在劫難逃。
“劉志得,你跟著宋墨,壞事干盡,好事不做,知不知道宮里的人有多恨你?恨不得你死?”杜雙燕目不轉(zhuǎn)瞬的盯著他。
劉志得哪里不知道?
可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不過,沒關(guān)系,他們很快就不會再恨你,畢竟也沒人會再記得你了!”杜雙燕扯了扯唇角,徐徐站起身來。
劉志得一聽,杜雙燕這是動了殺機,是要殺他?
“昭儀娘娘饒命,昭儀娘娘饒命,奴才什么都說,什么都告訴您,請您網(wǎng)開一面,留奴才一條命,奴才賤命一條,不值得娘娘雙手染血!”
杜雙燕被他逗笑了,“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看本宮的心情。劉志得,本宮問你,宋墨有沒有對洛長安做什么?”
“這……”劉志得張了張嘴。
寒霜舉起了瓶子,“不說實話,就砸死你!”
“皇上對洛長安覬覦已久,既然人已經(jīng)落在了他的手里,自然是什么都做盡。”劉志得垂著頭,如果讓宋墨知道,他這般慫樣,把什么都說了,估計也是死路一條吧?
杜雙燕的面色微沉,“真是無恥!那洛長安昏迷不醒,也是宋墨所為?”
“皇上每隔幾個時辰,就給洛公子喂藥,所以洛公子一直昏迷不醒,只有這樣皇上才能留住她在身邊。”劉志得聲音劇顫。
寒霜切齒,“卑鄙!”
“宋墨為了洛長安,還真是手段用盡,居然這么下作。”杜雙燕極為不齒宋墨的行徑,還口口聲聲說喜歡,這哪兒是喜歡,分明是折磨。
劉志得磕頭,“昭儀娘娘,奴才該說的都說了,您行行好,放過奴才一條命吧!”
“那本宮再問你,宋墨可有什么退路?”杜雙燕瞇起危險的眸子,“比如說,跟西域的暗自聯(lián)絡(luò),跟南淵的聯(lián)絡(luò)。”
劉志得心神一顫,“奴才、奴才不知道,奴才只知道,皇上近來特別喜歡去承和宮,寵幸和貴妃。”
這事杜雙燕早就知道,還用得著他說。
“看樣子,你也沒什么利用價值。”杜雙燕嘆口氣,“兄長說了,殺人滅口,留不得你!劉志得,是你自己不要命,怪不得本宮!”
劉志得面色發(fā)白,渾身抖如篩糠,“昭儀娘娘饒命,昭儀娘娘饒命!奴才、奴才還有很多的利用價值,比如說皇上其實想通過祭壇來控制洛長安,可是今夜,被大火焚燒的不只是長樂宮,還有祭壇!”
“什么什么?”寒霜沒聽明白,“什么祭壇?”
劉志得知道,杜雙燕多多少少是跟洛長安有情,所以便抓住這一點,可勁的往下挖。
“洛長安的身上,被皇上種下了情蠱,這兩身蠱相互呼應(yīng),所是無法取出,就會羈絆一生,同生共死!”劉志得急得冷汗涔涔,“可是洛公子不喜歡皇上,一直想跑,所以皇上就打算用活人來祭祀,如此一來就能加強情蠱的羈絆,徹底的控制洛長安的神志。”
杜雙燕喉間滾動,怒目圓睜,“你們敢這么做?”
“可惜,祭壇被焚,皇上的計劃又失敗了!”劉志得忙道,“昭儀娘娘要是不信,奴才可以帶著您去看看那個祭壇。”
杜雙燕咬牙切齒。
“哼,就算如此,祭壇已經(jīng)被焚毀,我們還去看什么呢?”寒霜還算是清醒,“說來說去,你其實就是想跑而已。劉志得,你當(dāng)咱們都是傻子呢?任由你糊弄。”
劉志得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真的真的,奴才所言句句屬實,昭儀娘娘要是不信,奴才還可以告訴您其他的事兒,只要娘娘能放奴才一條生路,奴才保證,肯定會離開京陵城,走得遠遠的。”
“劉志得!”杜雙燕提著劍,瞧著鋒利無比的劍刃,“有些人,是不配活著的。從本宮被宋墨凌辱之后,本宮便明白了這個道理。世間人心涼薄,若是連那點溫暖都不能護住,這世間還有什么值得留戀?”
劉志得顯然沒明白杜雙燕的話,世間溫暖?
什么溫暖?
直到胸口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便是身子驟冷,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杜雙燕為什么要問那一句,宋墨有沒有欺負洛長安。
“你、你對洛長安……動了、動了情……”劉志得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這殺氣騰騰的杜雙燕。
冷劍穿胸而過,鮮血瞬時涌出。
劉志得已經(jīng)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在杜雙燕拔出劍的瞬間,倒在了血泊之中。
逃過了太師府一難,逃過了宋燁和洛長安的追捕,沒想到臨了臨了的,他居然是死在杜雙燕的手里?人生際遇,真是一言難盡……
“沒了你這左膀右臂,我看他宋墨怎么辦!”杜雙燕冷哼。
外頭愈發(fā)鬧騰,好像是……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