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總監(jiān)，你這兩天怎么了，我怎么看你悶悶不樂的，有心事嗎？”杜悅看著馬哲站在那里發(fā)呆，關(guān)切地問道。
    馬哲回過神笑了笑道：“沒什么事，挺好的?！?br/>     “哦?！倍艕傂那椴粣偟?，“馬上到月底了，我們這個月的銷量簡直慘淡，估計還沒有上個月的三分之一。我的天，我肯定要走人了?！?br/>     馬哲寬慰道：“不會的，還有五天時間呢。”
    杜悅伸出手叫苦連天道：“就剩五天了，再怎么賣能賣多少，哎呀，算了，我還是提前做打算吧，隔壁的小月昨天已經(jīng)辭職了?！?br/>     “小月辭職了？”馬哲驚訝地道。
    “對啊?！倍艕偟溃靶≡氯チ私鹬Z，底薪三千，還有提成，待遇比這里強(qiáng)多了。”
    “你現(xiàn)在底薪多少？”
    “兩千五多一點?！?br/>     “哦。”
    杜悅湊到馬哲耳邊小聲道：“自從這位孟總來后，陸陸續(xù)續(xù)走了十幾人了。過段時間鼓樓金諾廣場馬上要開業(yè)，正在大規(guī)模招人，我估計去的人會很多?！?br/>     “你也去嗎？”
    杜悅點點頭道：“那邊底薪高，獎金高，而且還有提成，不去是傻子。你看看對面麗影專柜，兩個銷售員都走了，連個替班的人都沒有?！?br/>     馬哲沒想到金諾給時代帶來如此大的沖擊力，對方果然是有備而來。照這樣下去，時代廣場用不了多久就淪落到倒閉邊緣。
    “喂，馬總監(jiān)，要不你也一起去吧？”杜悅道。
    “我？我去干啥？賣內(nèi)衣？”
    “不是，干你的法務(wù)總監(jiān)啊?！倍艕傂÷暤氐溃靶≡碌哪信笥?，原來是時代集團(tuán)總部人力部的，如今去了金諾擔(dān)任人力部總監(jiān)，正在悄悄地挖人呢，你過去肯定沒問題。另外，薛經(jīng)理也可能要走?！?br/>     “?。俊瘪R哲驚訝得合不攏嘴。
    杜悅道：“據(jù)說，薛經(jīng)理是對方高管親自挖走的，并許諾了十五年年薪，銷售部經(jīng)理，她能不動心嘛。”
    馬哲想起與薛經(jīng)理上次的談話，聲淚俱下，生怕因為自己丟了工作，沒想到這么快就要出走，她可是時代的老員工啊。
    正聊著，薛經(jīng)理手里拿著對講機(jī)雄赳赳氣昂昂走了過來，面色紅潤，氣色絕佳，走到馬哲跟前笑著道：“馬總監(jiān)，今天這件襯衣不錯啊?！?br/>     “是嗎？我一直就穿著這件?！?br/>     “哦?！毖?jīng)理頜首道，“對了，今晚有時間沒，要不一起吃頓飯？”
    “吃飯？我還得值班啊?！?br/>     “值什么班，讓小杜先替你，就這么說定了啊，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闭f完，春風(fēng)得意離去。
    看來杜悅說的是真的，薛經(jīng)理要離開了。
    馬哲有些煩躁不安，心神不寧。盡管自己與時代無任何瓜葛，可上次與孟瑤徹夜長談后，改變了看法。他一直想為孟瑤做點什么，哪怕微不足道，只要盡力了，也無遺憾了。
    “喂，馬總監(jiān)，你去哪？”
    馬哲沒有理會，徑直來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
    敲了敲門，半天沒反應(yīng)。馬哲試著推了推，門居然開著。進(jìn)去后，頓時傻眼，不堪入目的畫面引入眼簾，孟帆正在與銷售部李總監(jiān)干柴烈火，趕緊閉上眼睛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李總監(jiān)行色慌張地走出來，瞪了眼馬哲瀟灑離去。孟帆整理好衣服走出來厭惡地道：“進(jìn)門不知道敲門嗎？”
    “我敲了，是你沒聽見?！?br/>     孟帆翻了個白眼，依然標(biāo)志性的雙手抱胸不耐煩地道：“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與你談?wù)??！?br/>     “哦？”孟帆頗為驚訝，露出笑容道，“你終于熬不下去了？”
    “能進(jìn)去說嗎？”
    孟帆猶豫半天，讓開了一條道，馬哲跨步進(jìn)去，孟帆搖搖晃晃跟了進(jìn)去，坐到辦公桌，翹起二郎腿，眼睛斜視道：“說吧，找我啥事？”
    馬哲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白罱敬笠?guī)模離職你知道嗎？”
    “知道啊，怎么，你也要走？”孟帆放下腿坐起來道，“馬哲，你不是時代的員工，而是合作關(guān)系，即便整棟樓的人都走了，你都不能走。”
    馬哲面無表情道：“針對目前的離職潮，你是如何應(yīng)對的？或者說你的看法是什么？”
    孟帆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進(jìn)而笑容僵在臉上冷冷地道：“你是在質(zhì)問我嗎？一個小小的法務(wù)總監(jiān)，輪得上你說話嗎？我如何應(yīng)對是我的事，你管得著嗎？真是可笑！”
    沒想到孟帆如此剛愎自用。馬哲冷靜地道：“孟帆，今天我不想和你吵，而是很認(rèn)真地談這個問題?！?br/>     孟帆看著馬哲半天，指著門道：“滾出去！”
    馬哲起身，雙手抻著辦公桌道：“時代廣場成了這個樣子，你居然有心思在玩激情，我實在無法理解董事會的決定，葉帆?！?br/>     馬哲的話刺激了孟帆，頓時臉色煞白，氣得脖頸青筋暴凸，指著馬哲咬牙切齒道：“你等著，別犯在我手里，非整死你不可?！?br/>     “我等著！”馬哲憤怒地瞪了一眼，抓起辦公桌上的蘋果咬了一口，轉(zhuǎn)身離去。
    出了孟帆辦公室，馬哲又來到徐宏偉辦公室，敲了半天門，沒反應(yīng)。憂心忡忡回到了工作崗位。
    到底能為孟瑤做點什么，馬哲完全沒有頭緒。他的力量太小了，壓根改變不了什么?？吹皆絹碓嚼淝宓纳虉?，心急如焚。
    也許他目前能做的，就是多賣幾件內(nèi)衣了。這個想法雖有些搞笑，但他能扭轉(zhuǎn)局勢嗎？
    萌生這個想法，馬哲不再顧及旁人的眼光，掏出手機(jī)打給好朋友蘇夏。
    許久沒聯(lián)系，蘇夏倒有些親切，笑著道：“馬大律師，怎么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別廢話，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
    “上班呢，干嘛？”
    “那中午呢？”
    “差不多?！?br/>     “這樣。”馬哲道，“中午你多帶幾個好姐妹來時代廣場三樓的內(nèi)衣店，我等你?！?br/>     蘇夏對馬哲的遭遇還不知情，笑著道：“內(nèi)衣店？干嘛，你腦子沒壞吧？”
    “哎呀呀，別啰嗦?！瘪R哲用命令的口吻道，“你來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