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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第一貝勒爺

    毫無疑問,用膳的時候弘晝得到了阻攔。
    因為白日里才在御醫那里掛了名,弘晝不可能在胤禛的眼皮底下對著紅湯大口朵頤。
    剛剛才親親抱抱過的弘晝,對于胤禛沒有絲毫的畏懼。他勉強吃了兩筷子清湯之后,趁其不備動作飛速的夾了兩塊牛肉放進紅鍋里,而后對著胤禛得意的咧嘴笑,“辣的才好吃。”
    牛肉切得很薄,下去之后就能看見它煮熟卷起的樣子。
    弘晝連忙將它夾起來,剛放到碗里。筷子才起來還沒動,眼前就出現了一只手將碗挪了挪。抬頭看去嗎,就見胤禛一臉認真,“辛辣傷身。”
    “……”
    弘晝不高興了,他的嘴角完全耷拉下來。小臉隨著苦兮兮的,寫著委屈二字。
    也在無形的控訴。
    胤禛抿了下唇,“御醫說你要養一個半月才能好?”
    小碗里棕色的蘸料映著蒼綠蔥花,這都是弘晝親自調的。他看了一眼就覺得心神被引了過去,忍不住的舔了舔乏味的舌頭和嘴,眼神明顯的望眼欲穿,“御醫肯定是夸大其詞,擔心我遲遲不好,說不準一個月就好了呢?”
    弘晝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胤禛顯然記性很好,“御醫不是這么說的。”
    “啊?”
    “他說你驟然得病,少說也要一月余。”
    “……”
    “養病的日子里,你要好好調養身子,吃食之上更要忌諱小心方可。”胤禛一本正經,即刻就要伸手再把碗拿走。
    弘晝施展了江湖失傳的無影手,牛肉蘸著醬料一同送到嘴里。那獨特的香氣和新鮮剁碎的蘸料讓他本能挑眉頭,等到咽下去后更是跳了兩下,再一副絕對認真的神色道,“所以我這次的蘸料里面沒有辣油。”
    胤禛見他這樣堅持,顯得有些不渝沉眉。
    弘晝卻笑著又煮了兩片,然后遞到胤禛的碗里道,“吃白鍋是沒有靈魂的!”
    “……”
    “真的!您不吃?”
    胤禛沒有動,弘晝見此將那塊肉順勢的送到自己的蘸碗里,輕輕一過再送嘴里。這一口帶了胤禛碗里的芝麻醬味,莫名的更好吃了。
    弘晝眼眸一亮,“兩個蘸著更好吃!”
    胤禛斜看他一眼,很嫌棄,“你這是什么舌頭?”
    “好吃啊!”
    “你這舌頭非常人。”
    這話說的……
    弘晝覺得很不好聽,他抬頭看著胤禛,一字一眼咬的很清楚,“太傅們教過我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阿瑪,你看你吃白湯,我還沒說你奇怪呢!”
    “……”
    弘晝這句話說的很痛快,但也因此被胤禛暗戳戳的記在心上,真的收了蘸料。不僅如此,還讓人將辣湯直接舀走。
    面對咕嚕嚕冒泡的白湯,弘晝傷心的扁了嘴巴,“阿瑪……”
    他一副傷心樣子,只可惜他忘了,自家阿瑪本性上不是善良的人。想到看似正色立朝的臉,實際上親戚們都知道,胤禛骨子里的悶騷和惡趣味。
    尤其是親近的人,他如果在你身上戳穿了什么,他會得意洋洋沾沾自喜,和幾歲的孩子沒什么兩樣。
    加上是弘晝說話戳他,胤禛直接拋下所謂父子情義。他根本不管弘晝的心情,反而將其當做下飯菜的樣子吃的津津有味。
    就像是額涅遇到了年貴妃和酒一樣……
    下飯菜沒有辦法,只能愁容滿面的吃著沒有驚魂的鍋子。因為嘴巴上沒有得到任何的滿足,基本上是回味方才的曾經擁有來下飯。但因為曾經擁有,一頓飯下來弘晝的心里在下雨。
    好在他的貝勒爺身份拯救了自己,膳房里的人竟然另外送了小爐子的燜狍子肉來。
    狍子!
    這在未來的時候,就像是網絡世界的一種語言代詞而已。也因為時代的變化,這種動物成為了珍稀動物。
    想要親自看它一眼,不是在野外碰巧就是要交錢遠遠觀望,吃?
    想進監獄就直說啊!
    望著這主動送上來,顏色濃郁的小鍋子里燉的香軟的狍子肉,弘晝終于有了食欲的埋頭苦吃。
    感謝穿越大神!
    福利啊!
    大抵是擔心口味過重會影響病情,明顯調味上比著更清淡。但膳房的廚子明顯有精致完善的廚藝,既能將腥味全然抹去,又有別于白湯鍋子的濃香。
    弘晝無比珍惜這一小爐子里燜著的狍子肉,那副模樣實在是狼吞虎咽。雖然禮儀猶在,但進食的速度與效率與身旁的胤禛截然不同。
    老父親忍了忍,見他吃得暢快淋漓的樣子,最后沒有說話。
    直到弘晝看著空空的小爐子,抿著嘴巴喊再來一碗飯時,胤禛這才叫住不許。
    那一點的狍子肉不多,完全是皇家人的精致講究之中。弘晝睡了一天,吃了一口就滿肚子叫囂著進食。加上白湯實在勾不起他的食欲,這菜湯就是泡飯的精華所在啊!
    可惜胤禛擺了擺手,“你這是空了大半天,肚子空叫。若是任意多吃,定是不能消食。”
    “阿瑪!”
    “這是應有的養生之道。”
    弘晝爽快的落下筷子,簌口之后恭敬道,“我吃飽了,阿瑪您去忙吧!”
    大抵是因為皇家世襲的原因,這皇位一代接一代,總的來說都是自家人的手里。又是老天爺保佑,以前的皇帝是瑪法,現在的皇帝是阿瑪。不論是誰,弘晝并不覺得有什么大差異,所以他的態度顯得有些過于膽大隨意,擺了擺手自己走開。
    胤禛對此很滿意,甚至覺得舒服,他慢悠悠的清了嘴。方才用膳時所有的爭執和言語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手里的茶蓋在茶水里過了過,和收拾餐具的膳房奴才吩咐,“和貝勒貪食,每日一味只一道。”
    “那若是貝勒爺點名要?又或是承乾宮?”
    承乾宮里住的是耿貴妃。
    胤禛輕放茶碗,“慈寧宮也不能。”
    “是,奴才這就去傳。”
    不知道往后飲食已經被人嚴格控制的弘晝,他如今是個病號,拿起一本書看覺得頭腦昏沉。可要是下棋更覺得頭痛,飯后無所事事的弘晝摸了摸肚子。他現在是少年精瘦,運動鍛煉之后更有幾分挺拔精壯的模樣。但是他如果覺得不舒服就放棄,一個月后肯定就是普通的一塊肚子肉,說不定還會凸出來。
    這個年代,發型就是最丑的,身材已經成為他最后的倔強了!
    飯后無所事事的弘晝左右打轉,心中一動想起了畫畫,他畫火柴人的功力已經登峰造極隨心所欲!摸到屏障之后,弘晝終于鼓起勇氣提著毛筆畫畫。
    依照之前自己成形的筆風,弘晝是自信滿滿地寥寥落筆。
    而后低頭看了少頃,又歪了歪頭左右看,最后沒眼看,直接轉身借著桌案開始運動起來。
    先在地上幾個仰臥起坐,再俯臥撐,高抬腿。心跳和肚子有些許感覺后,再抬腳在案桌上拉了拉腿等。
    運動是反復幾組才能成效,甩了甩手臂之后再重復增加。
    弘晝一個人在屋里悶頭發汗,在第二組的時候明顯感覺要比平時吃力,再到第五組的時候,竟然有才剛運動時候的痛苦。
    直到感覺動作不那么標準,弘晝干脆的停了下來。感冒發燒的時候運動發汗是好事,但不能過度辛苦。
    王姑姑將藥端了進來,弘晝用鼻子嗅了嗅,再輕輕的抿一口。發現沒有古怪的黃連等,捏著鼻子直接仰頭喝了下來。
    就像在睡夢中一樣,弘晝喝藥的動作太過爽快配合了。王姑姑積攢了好些的話都用不上,她笑了笑,將另一碗深色的東西端來。
    弘晝二話不說,動作利索的接過就干。才剛碰到之后他才反應過來,放慢了喝的速度抿了一下,“綽科拉?”
    “是,聽聞貝勒爺身子不適,又不好隨意出來吹風。太后很是擔心,將綽科拉送來喝,說這樣吃藥就不哭了。”
    苦不苦不知道,但是這么和藥合在一起不會影響藥效吧?
    弘晝又抿了抿,“不是很甜。”
    “貝勒爺要更甜?”
    “不用,這樣正正好。”
    弘晝也不喜歡太甜的味道,但他完全喝下去后,莫名的覺得很挑,卻又不會膩。他捧著還溫熱的碗,由衷笑道,“那勞煩姑姑給瑪嬤說一聲,我這就是小病,讓她老人家不用擔心,等我嗨了之后就去看她。”
    “好。”
    弘晝差點說回個禮,但他發覺自己興沖沖的來,根本沒有什么東西出手的。
    就方才的丹青畫……
    王姑姑走了之后,弘晝連忙在作廢的畫上又寫寫畫畫上熟悉的公式等。等到把大致的畫遮蓋過去,弘晝將它揉巴揉巴丟到一邊。
    而后洗臉更衣睡下去。
    弘晝絲毫不客氣的睡在龍床上,不過在他朦朦朧朧要入睡前,終于想起了老父親還在外面辛苦勞動,他扒拉在床邊瞇著眼睛問了一聲,“阿瑪呢?”
    值夜的宮女回道,“皇上還在外間書房忙著。”
    “嗯。”
    弘晝趴著沒有動,他像是睡著了,又忽然的驚醒動了一下。猛然睜開眼睛,他迷迷糊糊左右一看,“阿瑪呢?”
    “在書房。”
    “……怎么這么久?”
    “貝勒爺你才問過。”
    “……”
    弘晝的呼吸綿長,他像是沉睡了下去,但是下一瞬又醒了,“阿瑪呢?”
    宮女忍不住抿嘴笑,“皇上在書房。”
    “還在啊!”
    弘晝像是抱怨的睜開眼,他看著近在咫尺守著自己的宮女。
    雖然渣爹沒有選秀,身邊也有許多的自己人,但是身份不同之后,難免就有一些宮里原有的人安排上。而清朝的發型,除了對廣大男性之外還有宮中的宮女們。
    弘晝看著這張略生的面孔,年紀輕輕的,頭發雖然不至于是才刮,卻也只有到肩的長度。如果不是長相清秀還算撐得住,就算她能力足矣,大概也不能混到養心殿里來。
    “你叫什么?”
    “奴才初秀。”
    想想自家的無陽無月,弘晝覺得很慚愧,“這名字好文氣。”
    “這是奴才來養心殿時,皇上取的。”
    初秀輕輕一笑,迷迷瞪瞪的弘晝忽然間醒了過來。他眨了眨,努力將眼里的虛影眨走,“你是新來的,還有誰?”
    “還有初雅,奴才與她是輪流值夜。”
    還兩個?
    弘晝的腦海里忽然閃爍出一本宮女升職記的小說,這種故事或甜或虐的,都被小妹科普過。不僅如此,他的瑪嬤就是一個成功的代表!
    在這里生活這么久,弘晝也明白包衣奴才的意義不同。甚至從某方面而言,滿族人對于包衣的認可甚至高過漢人。而在養心殿的包衣奴才,那真的是……
    這樣的背景下,男人們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事。如果他眉宇間所謂的命中愛人,說不定也是這樣左擁右抱。但是身為兒子,想想宮里的額涅,弘晝很自然的多了點不一樣的思慮。
    莫名的,他清醒過來。
    在外間認真批奏折的胤禛,抬起頭來看著抱著被子進來的兒子。他條件反射的皺眉,“你做什么?”
    弘晝一邊走近一邊問,“阿瑪,你什么時候才睡?”
    “不必等朕。”
    “還要很久嗎?”
    弘晝像是征詢,也不等胤禛回答就文縐縐道,“更深夜靜,蠟燒如人,阿瑪記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胤禛莫名睨他,腦海里閃過許多念頭。
    “你看瑪法叮囑我不可忘寢廢食,就從此以身作則。阿瑪,早點休息。”弘晝拍拍胤禛的手臂,然后轉身看著炕床,“我在這里陪你。”
    他根本不用等回答,直接把被子丟上去,然后自立更生的鋪開。只是躺下時,弘晝側身向外。xしēωēй.coΜ
    蘇培盛站在一旁,外間還守著兩個蘇拉。
    沒有漂亮可愛的小宮女,就連王姑姑也不在。
    腦海里宮女升職記的標簽,從甜文轉成了虐文。
    弘晝就這么眼珠骨碌碌轉了一圈,他心情忽然放松。動作很大方,像是睡前的醞釀一樣,就盯著胤禛垂首的側臉看。
    雖然自己出生較晚,沒有真正的看見瑪嬤年輕時候的風華絕代。但是從這么些年看漫畫的經驗,以及十四叔的臉來看是真的長相不錯。甚至他對著鏡子的時候研究過,他的下巴長得就像她,所以勾勒出很標準秀氣的鵝蛋臉。
    如果不是眉頭濃密,弘晝或許會有些苦惱。
    相比會長的十四叔,渣爹的長相真的。不比較還好,一比較可謂是乏善可陳,平平無奇。甚至因為他幼年時候過于嚴厲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經年下來面容略顯嚴肅。又因為時常忙碌政事,眼睛熬得多略顯憔悴,臉上也瘦削無肉。
    炕上暖和,弘晝踢了一下被子,身子往前傾了傾。
    年紀上來點,渣爹的臉上多少有了點肉,倒顯得有幾分上年紀的慈愛來。從他這個角度看來,豆大的燭火照著一整張臉,將他濃密的睫毛陰影拉的又長又黑。
    他的眼睫毛像渣爹的。
    弘晝再次慶幸自己的粗眉毛,兩手也跟著爬了出來。
    胤禛終于落下了筆,也不看他的合上折子,“睡就安生睡。”
    “熱。”
    弘晝坐了起來,“我可以推開窗嗎?”
    “你可以出去吹。”
    弘晝沮喪的扯了扯衣襟,“那我脫衣服。”
    胤禛的字典里沒有衤果睡二字,他起身道,“歇了。”
    蘇培盛朝著搗亂的某人贈上感激神色,“主子要回寢殿?”
    “不必,就這。”
    胤禛隨意擦了擦手,又泡了腳后一同躺在炕上。蘇培盛直接從一邊的柜子里抱出被子來,顯然偶爾忙碌的時候,胤禛也經常這樣懶得走那兩步。
    弘晝高興的笑,被子里就鉆進來一只手。他驚得側目,“阿瑪?”
    “不許脫。”
    胤禛嚴肅道,弘晝后覺應下,“好。”
    和弘晝的習慣不同,胤禛對于睡眠的質量要求很高,不會讓人將明明滅滅的燭火擺在旁邊。再想自己之前好幾次的搗亂,弘晝望著月色落在外間的雪地而折射的光,聽著身邊的呼吸聲,“阿瑪。”
    “嗯。”
    “我送的小臺燈呢?”
    “……太亮堂。”
    “那我明天讓人送個有檔位的。”
    “檔位?”
    “嗯,就是不同的亮光。有微微弱弱的,有平常燭火的……”
    弘晝睡得太久,又被迫醒來,精神出現了短暫的亢奮期。躺在床上不敢亂動,他便望著雪光在屋里妖艷的影子發呆。嘴里的話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還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那綿長的呼吸聲傳來,再跟著一道驚天鼾聲。
    哎,也不知道多久沒早睡了。
    弘晝一動不動的躺著,伴著那鼾聲又回到周公的懷抱里。
    等第二天醒來,他終于吃到了苦頭。他的高溫發燒,在一覺之后轉變成了感冒。身體的溫度幾乎正常,只是有些難以言喻的酸軟,除此之外就是頭痛和鼻塞。
    鼻塞就不能正常的呼吸,這種無法控制的生理問題讓弘晝很頭疼。人也病懨懨的,完全沒有之前的活潑好動,夜里的時候一摸床就事事不知道。即便有時候明顯腦袋暈沉沒有真正睡去,但是精神體力上已經不足以他調皮。
    病情加重,耿氏擔心不已,整日整日的守著。她都想帶著回承乾宮,但是這兩天又下了雪,自己過來的時候都在外間暖了身子才敢靠近,更不要說挪動弘晝了。
    耿氏瞧著抹眼淚,讓人去叫御醫再來。
    來的自然還是上一位,他重新仔細的給弘晝把脈看診,眉頭低了低,“貝勒爺無礙,貴妃娘娘不必憂心。”
    御醫表現的太過淡然,耿氏氣得頭一回氣惱怒瞪,“你是老糊涂了?這孩子從小都好好的,現今病成這樣,你還要欺瞞不成?”
    耿氏還有話要說,確實強自忍著。
    御醫拱了拱手,語氣緩緩依舊不變,“貴妃娘娘說的極是,貝勒爺自小都是無病無痛長大的,本不應該如此。貝勒爺之才天下無人不知,又年少老成沉穩持重,不到束發之年閑情逸致的時候竟是不多。”
    有些話不必直說,耿氏怒意一轉,眼眶就開始掉眼淚了。
    等弘晝挨過這幾天昏沉時候,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因為病情緣故,弘晝一個人獨霸養心殿的寢殿。只要不是大臣前來耽誤了時辰,胤禛都會盯著他一同用飯。
    食欲不佳導致吃什么都沒胃口的弘晝吸了吸鼻子,感覺到通了一點后低頭喝粥。
    胤禛不由問他,“可要吃點什么刺激的?”
    弘晝抬頭,“刺激的?”
    “刺激通鼻。”
    弘晝不明所以,把粥咽下去后捧著旁邊的茶碗,“不用,鼻塞喝開水。”
    “……”
    不知道為何,胤禛的表情有點失落。可惜弘晝再去確診時,他又是平常模樣。
    弘晝并沒有細想,繼續靜靜溫養身體,好在也有時間來作畫了。
    每天都要過來的耿氏提著食盒,“額涅給你準備了酸湯,來喝一點。”
    弘晝提著毛筆鬼畫符,他對著耿氏笑,“謝謝額涅。”
    盡管如此,他卻沒有動。
    耿氏見此走近來看,“今日覺得如何?”
    “挺好的。”
    弘晝伸出手里的布巾甩了甩,笑著道,“我的鼻子通了!”
    不過也開始流鼻涕了!
    這就是感冒都有的癥狀,所以弘晝不覺得有什么,耿氏卻哭了。
    “怎么了?”
    “沒事,你這是病情好轉,有沒有什么想吃的?”
    “不用,我有開水!”
    耿氏像是很傷心,丟下一句匆匆就走。
    之后太后和皇后,年貴妃等人都來了,每個人都表現得幾分疼愛。尤其是齊妃李氏小心翼翼,還有王姑姑等,讓蜜罐里長大的弘晝有點不安。
    這怎么了?
    尤其是他的鼻子完全好轉,只有嘴里有點發癢咳嗽的一天。
    弘晝睡得不踏實,摸著喉嚨想喝水,有人扶他送來一碗溫水。
    他抿了一口,“不是開水?”
    再睜眼一看,是弘時撐著自己。
    安娜兩姐妹站在床邊,弘暄三人和弘歷坐在腳榻上,福宜捧著水坐在面前。
    他們異口同聲,“是開水!”
    弘晝驚慌失措,嚇得腦中飛速思考。
    咋了咋了,難道他成了生產蜂蜜的蜜蜂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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