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柯一錘定音,馮庭被調分公司的事,就此算是落幕。
沒過幾天張秘書的任命通知便下來,張秘書忙起交接任務。
馮庭在電梯間再次與張秘書相遇,張秘書熱情的叫住馮庭,對她說:“你前幾天給我介紹的情感咨詢師我去見了。”
馮庭裝作不知,“怎么樣?”
張秘書表示肯定,“分析的很有道理,我準備照他說的嘗試一下,死馬當活馬醫吧。”
馮庭點點頭。
“為了修復關系,我特地爭取去外地一段時間,”張秘書彈了彈煙灰,“名額只有一個,一開始顧總好像另有安排,我為此還擔心了好幾天,現在終于可以松口氣。”
馮庭說:“是啊,我也終于可以松口氣。”
張秘書看過來,“你松什么氣?”
馮庭意識到自己差點說多,抿唇一笑,“我替張秘書你松口氣啊。”
她說完走出電梯間,誰知顧聞柯帶著吳巡吳經理進來,顧聞柯抬頭瞧見張秘書,又回頭去瞧馮庭,眉眼輕斂。
他沒說話,吳巡卻先開口:“馮秘書,剛才顧總正找你,原來你在這里偷閑。”
顧聞柯這時才說:“你隨我和吳經理出去一趟。”
馮庭“唔”一聲,轉腳又回來。
她走到顧聞柯身后,跟吳巡并排站立等電梯。
幾分鐘后電梯上來,三人上去,吳巡按了負二層地下車庫的按鍵,顧聞柯側目,視線不經意從馮庭身邊掃過,等到吳巡去開車,兩人在原地等候,他才問:“剛才跟張秘書聊什么?”
“啊?”
馮庭抬起頭,遲疑兩秒才說,“工作時間當然是聊工作上的事。”
顧聞柯顯然不信,回身看看她。
好像在說“你糊弄誰啊”。
如果馮庭不是很確認顧聞柯方才沒聽到她和張秘書的談話,還真要心慌了。
不大會兒,吳巡把車子開過來,往常顧聞柯很講派頭,這次竟然主動幫馮庭拉開后車門,馮庭剛開始沒領會明白意思,愣愣的站在那,等他先上車自己再去另一邊上車。
誰知男人瞧過來,微微不耐,“看什么呢,上車。”
馮庭一怔,這才明白什么意思。
車內握著方向盤的吳巡看見這一幕,驚訝的望著兩人,眼神太直白,被顧聞柯發現。
男人輕輕掃過來,吳巡趕緊收了看戲的心思。
顧聞柯上午剛生了氣,原因是今年剛跟一個制藥公司商量好合作關系,準備投資對方科研部一個新的研發項目,上個周末還在一起吃過飯,今天卻得知,周家也有意跟對方合作。
做生意自然沒有只能你賺錢,不許我賺錢的道理,但周家也不知從誰那里得到消息,在知道顧聞柯的打算后,才有意搶這個項目。
如果只是搶項目,顧聞柯這種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自然不會計較,誰知周家私下里又使了絆子,把顧聞柯這邊負責項目的員工高價挖走。
顧聞柯今晚出來,就是跟周稟然約了時間,周稟然今天才知這件事,兩人是多年好友,又有因為聯姻的這層關系,生意上相互幫持,出現這種事,周稟然夾在中間很為難,他剛叢國外回來,公司諸多事務還沒摸清。
馮庭路上聽說要見周稟然,這人名字在腦海浮現,想起就是那日初次見面就主動加馮庭危險的油膩男,后來好幾次到夜微涼酒吧,還問她去不去玩。
給馮庭留下一個極其差勁的印象,不過她倒是忘了,上次自己在夜微涼酒吧裝大爺,周稟然也在。
周稟然定了二樓棋牌室,早半個小時便來了,顧聞柯隨著馮庭到場,里面的人正在打牌,放眼一掃,看見周稟然,身邊坐著啟泰天地的太子爺殷航,殷航對面還坐著一位,臉生,不曉得是誰。
不過周稟然稱對方“程總”,想來應該姓程。
幾人好像在談論程總的婚姻狀況,程總嫌他們八卦,有些不悅。
只聽周稟然說:“我上次看見沈絲蘊,人清減了不少,看樣在你家日子并不好過。”
這瓜馮庭吃不懂,隨顧聞柯走到里面坐下,低聲問:“沈絲蘊?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
男人回眸,“久未烊老板沈絲云的妹妹。”
馮庭突然就聯系上了,了然點頭。
這個時候周稟然正就著沈絲蘊最近清減的問題打趣程深之,“有種胖叫幸福胖,看樣沈絲蘊過的不幸福。”
程深之一笑,“她最近只是在減脂,你倒挺喜歡給自己加戲。”
周稟然說:“程總你有所不知,女人感情不順的時候喜歡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最直接的體現就是減肥。”
全場除了發牌的女服務員,就只有馮庭一個女人,周稟然看見她,把她點出來,“馮秘書你是女孩子,你就說對不對?”
馮庭原本不想發言,一抬頭,見大家都看過來,尤其是顧聞柯,眼中略帶幾分玩味。
有顧聞柯撐腰,馮庭也沒什么好客氣,嘴角揚起一抹笑,對程深之說:“程總,不知道有句話你聽說過沒有,小減換衣服,大減換丈夫。”
此話一說,顧聞柯、周稟然和殷航都笑了,程深之捏著牌看過來,問他們:“這姑娘說話挺犀利,是誰啊?”
顧聞柯接過去,“我的秘書。”
程深之哼了哼,“一個秘書都這么幽默?”
顧聞柯輕笑,“程總過譽了。”
大家只當馮庭是在開玩笑,殊不知馮庭比在場各位都了解女人,別說女人,就連在座的,被馮庭挖掘挖掘,能比他們自己還了解自己。
顧聞柯今晚過來,自然不是娛樂打牌,只是借著打牌的借口,跟周稟然還有程深之談合作。樂文小說網
所以他們玩了半個小時,顧聞柯與周稟然等人就去三樓休息室談事情了,馮庭一人在樓下臺球館打了會兒臺球,百無聊賴之際,聽到有人喊:“馮秘書一個人玩多沒意思。”
馮庭轉身看見周稟然,這廝拿過另一桿,“比劃比劃?”
馮庭笑說:“我技術不好,你這很顯然在欺負人。”
她抬頭看見顧聞柯站在樓梯口,主動走過去,挽著顧聞柯的手臂往這邊拉,“顧總,他想跟我切磋球技,顯然想虐我,你得幫幫我……”
顧聞柯低首看一眼自己手臂上的手,沒有拒絕。
周稟然說:“這么著吧,你打兩桿就讓顧總替你一桿,你們倆打我一個?”
顧聞柯看看馮庭,“你說。”
馮庭站在顧聞柯旁邊,技術不好氣勢來湊,對周稟然下戰書:“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這說話的氣勢,說自己不會打球顧聞柯都不信。
游戲開始。
周稟然先開局,沒有球進洞。
馮庭抿唇一笑,彎下腰。
“啪”的一聲,手起桿落。
在三人六雙眼睛注視下,黑八骨碌碌的往前滾,避開所有球,直接進洞。
靜默三秒,周稟然哈哈哈的笑起來,“馮秘書,就算你們倆打一個,也用不著上來就放水啊。”
首局周稟然不費一兵一卒贏了。
嘲諷完就把黑八掏出來,隨后第二局,“啪”“啪”“啪”幾聲,桌上的球越來越少。
馮庭勝負欲被激起來,捏著桿的手指微微出汗,眼巴巴看著周稟然,等他出錯。
顧聞柯卻云淡風輕表情閑適的瞧著,見馮庭緊張,湊近她安慰:“別緊張,左右今晚贏不過。”
馮庭真想翻白眼,這是安慰人,還是故意搞人心態!
她皺起秀氣的眉毛,“別開玩笑了,你臺球不是很好?贏不了他?”
顧聞柯很不上進的表示,“贏不了。”
“為什么?”
“就你這技術,就是丁俊暉過來,也帶不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