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瓊悅三人,終于在寒風中等來了今天的主角,那個孱弱的身影正懷抱著一堆瑣碎的東西。
“那個死了爺爺?shù)男『ⅲ俊蓖鯈沟纱罅搜劬Α?br/>
荊瓊悅也沒回答,只是觀察著,街道上雖然有人貪婪的看著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孩,但是仍然沒有人敢上前搶奪。
“可以啊,這里的黑老大有幾把刷子。”荊瓊悅喃喃自語道,臉上的笑意越的濃郁,想要管理好一座城市不是一件特別復雜的事情,只要各司其職各就其位,但就算是這樣,你都不能禁絕一座城市的犯罪。
而這種三不管,黑勢力蔓延的土地上,想要權衡錯綜復雜的關系網(wǎng),那可比管理一座城市來的復雜的多,因為黑暗中是不講究規(guī)則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力的拳頭和公平的道理。
絕對的掌控力,意大利的黑幫做到過,這種以家族和血緣作為紐帶,還有所有居民的敬畏和愛戴,自的從內(nèi)心遵從他所設立的規(guī)定。
這個孩子熟練的來到了一家商店的門口,門口的守衛(wèi)非但沒有攔住他,其中一個領頭的反而親切的和他打了聲招呼:
“嘿,小保利,今天看來收獲頗豐啊。”
“威廉叔叔,我也就是冒著生命危險賺點吃飯錢,您可就別寒磣我了。”保利那滿臉的鮮血和污泥的臉上露出一個笑臉。
“哈哈哈,等會出來吃碗6龍湯。”威廉摸了摸他的頭道。
“好嘞!”保利歡快的答應道,隨后跑進了店里。
沒過多少時候,保利就拿著幾塊黑面包跑了出來,威廉盛了一碗湯水放上了一塊丑陋的肉塊遞給了他,保利接過碗喝了一大口,嘴巴里出了嘖嘖嘖的聲音,接著他掰下一塊黑面包的一半,然后撕成了五份。
“威廉叔叔拿點黑面包襯一襯,晚上光喝點湯水你們可熬不住的。”
荊瓊悅從搖曳的火光中清楚的看到小保利臉上那一絲肉痛,雖然被隱藏的很好,這種肉痛不是因為小氣,他愿意分享,只是這黑面包對他來說很貴重。
四個彪形大漢哈哈大笑,不過紛紛接過了黑面包,然后把這又黑又硬的面包泡在了湯里,用手蘸著湯汁輕輕的咀嚼著,他們看向保利的眼神又柔和了幾分。
就這樣幾個人吃飽喝足后,小保利朝著他們揮手告了別,不過他并沒有直接離開大道,反而來到了另一個商店,照常和門口的兩個看守打了聲招呼后走了進去,再出來的時候手上的黑面包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而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小紙片,保利滿意的看著這張紙片,最后放在了里衣的口袋之中。
當小保利朝著街道的另一面的后方走去的時候,荊瓊悅三人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一路跟隨這個孩子來到了一個拐角處的棚屋內(nèi),他推開了破敗的紙板制成的大門,看樣子這里就是小保利的家了。
荊瓊悅三人輕輕的推開門,小保利正端著一把小刀對準著他,絲毫沒有驚訝或者是害怕,反而非常鎮(zhèn)定的對著他說道:
“我這兒什么都沒有,無論你是誰,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這里可是科萊昂閣下的地盤!你要是亂來的話,后果自負!”
荊瓊悅好笑的看著面前持刀的孩童,然后默默的掏了根煙點燃,屋子里的唯一光源是一盞油燈,微弱的燈芯把荊瓊悅的臉頰照耀的昏暗無比。
“你不是有那些黑面包嗎。”
“你們不是本地人吧!這些券除了本人別人根本拿不出來!你掏出這些票的時候就會被科萊昂閣下的守衛(wèi)給撕成碎片!”保利的語調(diào)絲毫沒有顫抖,看來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事情了。
“呵呵呵,有趣的小家伙,放下刀吧,你那玩意看起來有點可笑。”荊瓊悅輕笑了兩聲,他的手一招,身邊浮現(xiàn)出三道冰錐,隨后他的樣貌頓時變化,又恢復出原來的樣子。
而保利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這個男人不但掏出一根像是煙草的玩意抽了起來,隨后招手間竟然召喚出了三道冰錐,然后變幻成了另一幅模樣,渾身黑色的奇怪禮服,身上還披著一件黑色斗篷。
“你們是什么東西!”他色厲內(nèi)茬的提高了聲音,似乎試圖引起周圍人的注意,但顫抖的尾音出賣了他。
“說的可真難聽……好了我沒有惡意。”荊瓊悅用小拇指撓了撓嘴角,隨意的對著屋里的一塊木板射出了一道冰錐,脆弱的木板頓時被射穿。
“我要是想殺你,你早死了。”荊瓊悅攤了攤手。
這下子小保利頓時刀子脫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過神態(tài)反而是放松了下來,頗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說道:
“到底有什么事情……我這種小孩有什么值得你們這么大費周章的嗎?”
“我很欣賞你,想托你辦件事。”荊瓊悅慢吞吞的走到屋子里唯一一個可以坐下的地方,一張硬木床上。
“你們這樣神通廣大的,我這種小人物能幫你什么忙?我有什么值得您欣賞的……?”保利這下是徹底的疑惑了。
“呵呵呵,別這么說小保利,每個人都有他的閃光點。”荊瓊悅抖了抖煙灰,“比如你,膽大,會察言觀色,而且是個能伸能縮的人,你這樣的孩子,無論在哪里都能生活的很好,你擁有一個領導者的所需要的特質(zhì),我需要你成為一個臺前之人。”
荊瓊悅抬起眼睛直直的望向了他,保利的額頭冒出一絲冷汗,他本能的覺得接下來的對話會非常不妙,不過他無處可逃。
“我想要你作為顛覆這個公國起義軍的領導者,從這個小型基地開始。”荊瓊悅的眼神很認真并且保利從中讀到了一絲別樣的意味。
敢拒絕,就殺了你。
這是保利讀出的潛臺詞,而且一點都沒有開玩笑。
他在這片貧民窟摸爬滾打了多少年了,至今沒有被餓死,靠的就是清醒的頭腦和察言觀色膽大心細的功夫,面前這個黑衣男人,他絕對有這個能力,捏死自己就好像捏死一只螞蟻。
“你就這么肯定我可以?”保利咽了口口水,那幼稚的臉上浮現(xiàn)出與年齡不符的成熟表情。
“哈哈哈……”荊瓊悅嘴角咧起一陣謔笑,他手夾著香煙指著保利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說你行,你就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