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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了！”
    方嬤嬤正急的滿頭大汗，忽然一個小丫鬟不識趣地向著這里趕來。
    方嬤嬤抬眼一瞧。那不是大少爺身邊的月盈嘛！
    大少爺身體孱弱歸孱弱，偏偏有著風(fēng)流的性子。
    身邊的大丫鬟們都有著山水畫一般好聽的名字。
    月盈就是羅大少爺身邊的大丫鬟。
    死丫頭，仗著大少爺?shù)钠珜櫍偷靡馔瘟耍?br/>     方嬤嬤一邊暗咒月盈，一邊又幸災(zāi)樂禍。
    騷蹄子，平時沒少仗著大少爺?shù)膶檺劢o她臉色看，……別瞧著她方嬤嬤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但老夫人最在乎的是誰？
    那就是她的親兒子羅大少爺了！
    老夫人最聽羅老爺子的話，但最疼愛的還是自己的兒子。
    騷蹄子，這回看你怎么辦。要瘋癲也不看看場面上站著誰！
    羅老爺子陰沉著臉，兒子身邊的大丫鬟，他這當(dāng)?shù)淖匀皇钦J(rèn)識的。再是心疼兒子，也不能讓個丫鬟在他面前放肆。
    呵斥一聲：“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tǒng)！”
    “老，老爺……”月盈眼睛不大好，隔著遠(yuǎn)了，就看不大清楚遠(yuǎn)方的景致。只知道方嬤嬤在這里，就急匆匆地趕了來。
    這會兒聽到這陰沉地呵斥聲，又因?yàn)樽叩媒耍辞迩懊娴娜恕．?dāng)下臉上血色退去，“老，老爺……”
    “說，又怎么了？”羅老爺子現(xiàn)在很煩躁。
    兒媳婦兒懷了胎，卻因那場算計(jì)的小產(chǎn)，弄巧成拙，真的小產(chǎn)了。
    心里遺憾歸遺憾，怒氣是有的。但一想到反正兒子和兒媳婦兒還年輕，下一胎很快就有了。再說了。就算是兒媳婦兒因?yàn)樾‘a(chǎn)再也不能生產(chǎn)了，那也不怕，兒子沒病沒痛就行。
    女人嘛，多的是了。
    “大少爺……”月盈眼珠在柳寶通身上轉(zhuǎn)流一圈，有些難以啟齒。
    “沒事，你說。”
    在羅老爺子的示意下，月盈才說道：“大少爺和洛姨娘歡好的時候，卡，卡……”
    “白日宣淫！孽子孽子！”羅老爺子對禮教還是很看重的，聽到月盈的話。當(dāng)下氣的七竅生煙，罵完了兒子接著問：“卡什么？”
    “卡住了！”月盈一稟報(bào)完，飛快地垂下臉。藏在頭發(fā)下的臉蛋一片緋紅。
    場面一時間寂靜無聲。好詭異的氛圍……
    忽然……
    “你說什么！總頭到尾給老夫稟報(bào)一遍！”羅老爺子怒了。
    月盈只好從頭說起：“好在王大夫正好在府上。給少爺看診了，說是因?yàn)榉昧伺d奮的藥丸，一時卡在了洛，洛姨娘的……額……”月盈還是黃花大閨女，雖然平常和羅大少爺打打情罵罵俏。搞搞曖昧的。
    但真心是不好意思說出那字眼來。
    但她不說，這里都是人精。當(dāng)下就明白月盈那意思了。
    柳寶通畢竟沒破處男身，聽到這話，臉上迅速升起一片紅云。
    這紅云，一半是羞澀，一半是氣怒的。
    他妹妹正小產(chǎn)。這個做丈夫的卻和小妾?dú)g愛！天還沒有黑吶！
    柳寶通暗中感激神佛開眼，懲戒他這個妹夫的荒唐行徑！
    活該，就該卡住。讓他好好吃一吃苦頭，丟一丟臉面。
    柳寶通沒少為這事兒暗自鼓掌。
    “這會兒怎么樣了？王大夫說了嗎？”羅老爺子向來是能抓住重點(diǎn)的人。重點(diǎn)是，他兒子現(xiàn)在沒事了吧。
    至于那提高的藥丸……他不用想，也知道是兒子新收的姨娘耍的心眼。
    哼，看來這洛姨娘是不能再留了……
    “王大夫還在診治……老爺去瞧一瞧？”月盈見羅老爺子沒有先前那么生氣。大著膽子詢問。
    從頭到尾，羅老爺子都沒有避開柳寶通。看來羅老爺子對柳寶通是相當(dāng)信任的。
    柳寶通也聰慧。知道這時候應(yīng)該緘默不語。
    幾人剛到了洛姨娘的小院子……，里面就傳來一陣一陣地哀嚎聲。
    伴隨女人軟糯的哭泣。
    羅老爺子一腳踢開大門：“孽子！”
    正罵著……，卻被羅大少爺一把撲著，耳邊響起哭嚎聲：“爹啊！這個姓王的老匹夫自己沒本事，給兒子亂治病。還說兒子以后再也不能享受閨房之樂了啊……爹啊！你一定要幫兒子把這姓王的老匹夫亂棍打死啊！”
    羅老爺子不敢置信地瞪著抱著他大腿慟哭的親兒子。
    什么叫做不能夠再享受閨房樂趣了……啊？
    羅老爺子不看痛哭流涕的羅大公子，卻將目光轉(zhuǎn)向王大夫，顫著聲音問：“王大夫，犬子……犬子說的不能享受閨房樂趣是，是何意？”
    王大夫?qū)@個羅大公子很是不喜，十分看不上眼。同情地對著羅老爺子搖搖頭，心中感慨：這羅老爺年輕時候，怎么也算得上一號人物。兒子卻養(yǎng)歪了。
    嘴里卻一本正經(jīng)：“羅老爺子，老夫能力有限，令公子以后怕是……不能人事了。”話語一轉(zhuǎn)，“不過老夫只是鎮(zhèn)上一郎中。山外有山，羅老爺子許是能找到能人替令公子治好這……毛病的。”
    王大夫這話非但沒有安慰到羅老爺子，反而……
    羅老爺子喉嚨中一股腥甜涌上來，生生地被他壓制住。
    王大夫是誰？那可不是普通的鎮(zhèn)上郎中。那曾是宮里的御醫(yī)！
    羅大公子不知死活地叫囂：“爹，對吧！兒子就說他是個沒用的郎中！爹啊，一定是他沒有本事，才把兒子看壞了，爹，你要把這老匹夫殺頭了……”
    “啪！”
    羅老爺子再也忍不住，聽著兒子傻乎乎，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論，一巴掌拍過去了。
    “老東西，你干什么打兒子！”恰好，老夫人來了，看到這一幕。當(dāng)下就爆了。
    兒子是她命根子。要是換做平時。羅老夫人可不敢直呼羅老爺子“老東西”。
    但羅老爺子此刻已經(jīng)失了心神，哪里還會在意老夫人不得體的稱呼。
    “你……都是你寵慣出來的！”羅老爺子看到護(hù)子心切的老夫人，當(dāng)下所有怒氣都發(fā)泄在她身上。
    不能傳宗接代了嗎？……
    洛姨娘嚶嚶地哭著，羅老爺子驚蟄地眼陰沉地落在洛姨娘只著了薄紗的身體上。
    “多謝王老大夫，老夫讓大管事隨你抓藥去。”羅老爺子先打發(fā)走了王大夫，又對柳寶通吩咐：“你先去看看少奶奶。”
    這樣下來，羅老爺子把不相干的人全都打發(fā)走了。屋里只剩下他和老夫人，羅大少爺，和洛姨娘。
    門外守著大管事，方嬤嬤。月盈等奴才。
    “來人，送洛姨娘上路。”
    這才是羅老爺子奸雄本色！狠厲不下旁人！
    一旦冷靜下來，出手旁人再無活路。
    “啊！大少爺。求您救救妾身吧。”洛姨娘瞪大一雙驚恐的眼。明亮的眼中滿滿是慌張，配著她軟糯的求饒聲，讓人心生憐憫，惹人憐愛。
    “爹……”
    “你閉嘴！”羅老爺子強(qiáng)勢喝住欲要求情的羅大少爺，冷笑一聲：“還想要憐香惜玉？你那下半身的玩意兒怕是以后只能是個裝飾物了！”
    聽到自己親爹冷笑的話。羅大少爺懵了……，這才開始害怕了，膽懼了……他以為那姓王的老匹夫是嚇唬他的，或者，那姓王的老匹夫根本沒本事，只要他爹請了更好的大夫來替他看診。那一切都迎刃而解。
    這會兒卻聽他親爹都這樣說了……，羅大少爺對他親爹還是有一定認(rèn)知的，通常。他親爹都下了定論了，那這事兒就再也無解了。
    ……羅大少爺慌張了，語無倫次：“爹啊！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姓王的老東西沒本事！大夫，我要最好的大夫！爹，你去替我請更好的大夫來看吧。民間的大夫治不好，那就拖了京城里大伯的關(guān)系。請御醫(yī)！御醫(yī)一定行的！”
    “哼！”羅老爺子冷笑一聲：“你以為御醫(yī)是那么好請的？再說了，剛才替你看病的就是宮里出來的御醫(yī)。”
    羅大少爺徹底懵了。忽然他站起身，身上還衣衫不整，卻幾步走到洛姨娘身前。
    “大少爺，妾身……”洛姨娘楚楚可憐，抬起一雙小鹿般惹人疼愛的濕潤眼睛，卻突然暴睜，呼號：“啊！大少爺！是妾身啊……”
    “本少爺知道是你！本少爺踢死你！要不是你勾引本少爺，還巧言令色，騙本少爺吃下那個什么丸的，本少爺會變成這樣！本少爺踢死你！踢死你！”
    羅大少爺瘋了。
    羅老爺子和羅老夫人看著羅大少爺對著那個可憐的女子施暴，雙眼間沒有一絲同情。他們冰冷地看著這一幕。
    大管事就站在門邊，他看著那個只披了一層薄紗的洛姨娘痛苦地滿地打滾，捂著肚子，又要用手推拒羅大少爺踢去的腳。
    她就在地上蠕動著。一開始還劇烈地掙扎，后來，慢慢地，她掙扎的頻率也變慢了，蠕動的幅度也變小了。……再慢慢的，羅大少爺踢累了，坐在地上喘氣，洛姨娘已經(jīng)不動了。
    破爛的身子，青紫遍布，鮮紅的血跡染上了薄紗。
    那灘血……
    羅老夫人突然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先是檢查了洛姨娘的下體，又把老邁的手指擱置在洛姨娘的鼻尖。
    忽然大喝一聲：“快！快去找王大夫！她有身孕了！”
    一句話驚起一屋子的人，羅大管事領(lǐng)了命，不要命地向著前院奔了去，心里默默祈禱：王大夫，你千萬還沒有離開羅家啊！
    老天太忙，沒有聽到他的請求，最終羅大管事并有追回王大夫。因?yàn)橥醮蠓騽偟健靶恿痔谩保捅蝗苏埲タ丛\了。
    羅大管事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到羅家。準(zhǔn)備請罰，洛姨娘已經(jīng)死透了。
    “噗！”羅老爺子再也經(jīng)受不住刺激，噴出一口鮮血。
    一天之內(nèi)，連喪兩個孫子。兒子從此不能做男人了！
    這樣的打擊，造就了羅老爺子濃濃地恨意。洛姨娘的孩子怎么沒的，羅老爺子自動忽視，他只知道，若是將方子老老實(shí)實(shí)交給羅家，交給他，就不會有后來的事。
    沒有后來的事情，他的嫡孫就不會胎死腹中！
    “，你害老夫喪了嫡孫，老夫也絕不給你好過！就算你有南宮家的人撐腰！”昏暗的書房里，燃燒的蠟燭光映出羅老爺子扭曲的老臉。
    稍后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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