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芙沉入了河底，如果這是現實世界，她已經死了。
    但這里是夢境，還是黃粱枕設計出來的夢境。
    “啊！”
    柳芙尖叫一聲，她沒有從現實中驚醒過來，相反，她再次出現在河邊，身子一歪，噗通一聲，掉進了河里。
    “救命！救命啊！”
    柳芙臉上滿是驚恐，大聲喊著救命。
    河畔上的孫昂仍舊是冷眼相看，不為所動。
    不一會兒，柳芙又沉了下去。
    接著，夢境仿佛按下了循環鍵，再一次重演。
    這一幕，和我在大唐不夜城超度那只千年執念鬼的情景很是相似，只有找到正確的通關密碼，才能打破循環。
    而正確的通關密碼，正是柳芙的道歉。
    河水充滿肺部，溺水而亡的感覺是很難受的，夢境一連循環了六次，柳芙終于是撐不住了。
    她對著孫昂大聲呼喊。
    “對不起！我錯了！救救我！”
    我看到孫昂的眉毛顫抖了一下，隨后，他跳下河水，把柳芙撈了出來。
    柳芙道歉了，但夢境并沒有因此結束。
    孫昂對柳芙說道。
    “夢醒之后，你要告訴世人，那天是我救了你！你要向世人證明，我是見義勇為，我要親眼看到母親原諒我，我不想她恨我一輩子！”
    聽到孫昂的話，我想起熊大說過，孫昂的母親受不了打擊，在孫昂的墳墓前痛罵自己的兒子。
    孫昂之所以不愿離開，這也是重要的原因。
    他想母親認可自己，想要母親為自己驕傲。
    孫昂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然而柳芙卻是拼命的搖頭。
    “不！不行！我做不到！”
    孫昂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下一刻，柳芙來到了河邊，身體向后倒去。
    夢境，開始第七次循環！
    我沖上前，一把拉住了即將掉下河的柳芙。
    我當然不是在救她，而是想知道原因。
    我大聲質問她。
    “你為什么不肯站出來說明真相！”
    柳芙驚恐的問道。
    “你是誰？！”
    “別管我是誰，回答我的問題！”
    柳芙顫聲回答道。
    “我們學校校風很嚴，若我告訴大家被孫昂救的人是我，學校就會知道我夜不歸宿，一定會開除我的，我父母要知道我被學校開除了，肯定會打死我的，我不能承認，絕不能承認！”
    我恨不得一巴掌抽上去。
    “明明就是你的錯，孫昂為了救你，命都沒了，你卻自私自利的只為自己著想！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柳芙大概是被我無意間用力的手捏疼了，她一邊掙扎一邊喊。
    “我不！”
    我生氣極了，恐嚇她。
    “你不答應，就會一直體會孫昂死之前經歷的痛苦。”
    柳芙大喊道。
    “我不怕！我知道這是夢！早晚都會有醒來的那一天！”
    我生氣的松開自己的手，柳芙的身體再次倒下。
    然而，她這一次沒有跌入河中，而是重重的摔在冰面上。
    沒錯，是冰面。
    整條河流，都凍成了冰！
    我看向孫昂，只見孫昂全身冒著煞氣，煞氣之濃烈，幾乎要把整個夢境都變成冰天雪地！
    他受不了柳芙的言語，從陰魂轉變成了惡鬼。
    現在，他要復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