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別胡鬧了,行不行?”沈漫氣惱的喊。
真是越老越不靠譜,這么幼稚的手段,都能想得出來。
沈漫對嚴(yán)巖松道:“你別聽我爸瞎胡說。”
“我才不是胡鬧你。”曼徹斯老先生不滿的嘟囔,在他看來,女兒還小呢,陸譚樹不要她了,大把人求著娶她!
這可不是戲言!
而是事實(shí)!
沒等沈漫開口,嚴(yán)巖松不緊不慢的開口說:“我愿意。”
“嚴(yán)巖松,你怎么也陪著我爸胡鬧?”
沈漫氣鼓鼓的,都忘記保持優(yōu)雅的姿態(tài)了。
“我只是想幫你,教訓(xùn)一下陸譚樹,沒有別的意思。”嚴(yán)巖松看不慣陸譚樹的作為,放著這么好的老婆不要,竟然出軌于靈羽那種上不了臺面,又沒內(nèi)涵的女人,實(shí)在太沒眼光了!
“好了,就這么說定了。”
曼徹斯老先生拍板定論。
“我不同意!”
沈漫堅決反對。
“你不同意,我就帶人去把陸家的幾個人都教訓(xùn)了!”
曼徹斯老先生可不是善茬。
來A市之前,調(diào)查過陸家對自己女兒做的一切,他當(dāng)場就想把陸譚樹閹了,再霍霍了整個陸家的人,替女兒出氣。
能容忍到現(xiàn)在,也是女兒再三規(guī)勸。
再加上看阿執(zhí)的面子……
沈漫被威脅到了,蹙緊了眉毛,忍著心頭的排斥,答應(yīng)了此事。
“好吧,我同意就是了。不過,咱們說好了,這次之后,您不許再逼我繼續(xù)演戲。”沈漫擺出自己的底線。
曼徹斯老先生滿口答應(yīng)。
“好。”
江以寧望著三個年紀(jì)加起來,都快超過二百歲的人:“……”
長輩套路深,她想回到老公身邊。
最終,被邀請的江以寧、陸執(zhí),同其他三位,一起回了陸家老宅。
……
陸老爺子跟陸譚樹說了,今晚兩個孩子會回家的事。
并暗示了他,沈漫可能會一起回來。
叫他滾遠(yuǎn)點(diǎn),別回家礙眼。
陸老爺子對沈漫這個兒媳婦相當(dāng)滿意,這么多年來,一直覺得挺虧欠她的。
現(xiàn)在譚樹跟沈漫正式離婚了。
他心里有遺憾,但也支持她去尋找屬于她的幸福。
至于陸譚樹……
他不想管了,也管不動了。
陸譚樹私心地想和沈漫復(fù)合。
聽到她要回家,就跟聞著肉味的狼似的,死皮賴臉的都要留在哪里。
哪里舍得離開?
陸老爺子給了他無數(shù)個冷眼。
他都假裝沒看到。
陸老爺子拿他也沒辦法,只好由著他去了。
而于靈羽聽說沈漫回來了,不顧身體還沒復(fù)原,眼巴巴的守著陸譚樹,生怕沈漫再把他搶走了。
……
六點(diǎn)多。
江以寧、陸執(zhí)等人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了陸家老宅里。
陸譚樹望眼欲穿,從沈漫出現(xiàn)的那一刻,視線牢牢地鎖定在她身上,恨不得把自己整個都掛上去。
沈漫對他卻是厭惡至極。
壓根不看他一眼。
于靈羽壓低了聲音,小聲諷刺道:“都離婚了,還來陸家老宅干嘛?真的舍不得,別裝的那么大方呀。”
她說的話,別人沒聽到。
嚴(yán)巖松卻聽得真真切切。ωωω.ΧしεωēN.CoM
他冷笑了聲,握住了沈漫的手,湊到她臉前,十分親昵的同她說話。
沈漫下意識的想躲開。
可嚴(yán)巖松一反平日里的溫潤和沉穩(wěn),強(qiáng)勢的壓住了她的后腦勺,讓她退無可退。
沈漫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笑盈盈的靠近自己。
“嚴(yán)巖松,你鬧什么呢?”
沈漫咬著牙,輕聲問。
“你發(fā)簪有些松了,我?guī)湍阒匦鹿潭ㄏ隆!?br/>
嚴(yán)巖松鎮(zhèn)定的回答,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發(fā)簪尾部。
略微鼓搗了一番。
然后,鎮(zhèn)定的放開了她。
沈漫從臉紅到了脖子根,這人也太聽她爸的話了,叫他當(dāng)著陸家人的面演戲,還真的開始演起來了?
看他這般表現(xiàn),跟她以前認(rèn)識的嚴(yán)巖松,完全是兩個人。
真不知道他是掩藏的深……
還是演技高明!
于靈羽看到兩人親密的模樣,心里樂開了花,嘴上尖酸的說:“呦,沈女士速度可夠快的。才離婚沒幾天,就找了個小鮮肉呀。看你們這般甜蜜的模樣,我祝福你們早日結(jié)婚,幸福美滿呢。”
“我和阿漫遲早都會結(jié)婚的,也會過得幸福、開心。但輪不到你來祝福。像你這種人祝福阿漫,配嗎?”
嚴(yán)巖松毫不客氣道。
于靈羽變了臉色,“譚樹,你聽他說的……”
陸譚樹哪里管得著她,他現(xiàn)在眼里、心里都是沈漫和嚴(yán)巖松到底有沒有奸情!
“阿漫,你跟他沒什么對不對?我很了解你,你為人忠貞,一旦喜歡一個人,永遠(yuǎn)不會放棄的。你是不是還生我的氣,所以跟他聯(lián)手演戲,來氣我?”
陸譚樹迫切的問。
希望得到否定的回答,因為那樣他還有機(jī)會挽回沈漫!
沈漫本來不想陪著嚴(yán)巖松演戲,可聽到陸譚樹的話,頓時心里生出一股寒意。
對呀。
她就是一個死心眼的人。
認(rèn)定了某個人,便不撞南墻不回頭。
所以……
她不顧一切,跟他來到了A市。
哪怕他做出對不起他的事,依舊苦苦守候了那么多年。
可他呢?
明知道他是怎樣的人,依舊在外面花天酒地,傷她的心。
整整二十五年……
她對他滿腔的愛意,早已生生熬干、油盡燈枯!
“陸譚樹,你還要不要臉了!你個畜生崽子!”曼徹斯老先生怒火中燒,叱罵陸譚樹,口無遮攔。
這一罵把陸老爺子也給罵了進(jìn)去。
陸老爺子臉色微變,卻沒說什么。
曼徹斯老先生覺得罵了兩句也不解氣,干脆上前,想要打他。
可就在這時——
沈漫柔柔的出聲,道:“之前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嗎?我對你已經(jīng)沒感情了,你何必自作多情,覺得我做什么事,都是為了你呢?”
“不過,你說對了一點(diǎn)。我對感情的確比較忠貞,喜歡一個人便會一條路走到黑。”沈漫抬眸,專注而情深的望著嚴(yán)巖松道,“現(xiàn)在,我喜歡的人是他。等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歡迎你來。”
嚴(yán)巖松低頭,和她對視了幾秒。
心臟嘭的一聲,炸裂開。
瘋狂的跳動了起來!
陸譚樹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激動的說:“不,不會的……你不會喜歡別人的。你喜歡的人是我。”扭頭看向陸執(zhí)和江以寧道,“阿執(zhí),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媽跟別人走。你趕緊勸勸她,不要跟我置氣了。”
陸執(zhí)淡聲道:“爸,這是你們長輩的事,我一個晚輩無權(quán)干涉你們的決定。”
“以寧……”
“爸,阿執(zhí)管不著,我就更沒辦法勸我媽了。”
江以寧馬上撇清關(guān)系。
陸譚樹吃醋吃的紅了眼睛,額頭上青筋暴起,心里的妒火熊熊燃燒,幾乎要把他化為灰燼。
于靈羽冷哼了聲,陰陽怪氣道:“譚樹,你看開點(diǎn)吧。要我看,有些人跟你在一起時,也未必清清白白的。這世上,哪有人投入感情那么快?要么是演戲,要么是老早就有一腿,只是人家沒暴露出來,等跟你離婚后,才把奸情擺在明面上罷了……”
她涂抹的猩紅的唇瓣,叭叭的說個不停。
暗指沈漫早就出軌。
陸譚樹氣的一把把她推開:“你閉嘴!賤人!你算什么東西!還敢詆毀阿漫!”
于靈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問:“我站在你這邊,你怎么能維護(hù)她?”
“滾!”
陸譚樹恨不得把她抹殺掉!
要不是這個賤人到處惹是生非,自己和阿漫怎么可能離婚?
于靈羽氣惱的咬住下唇,不肯挪動一步。
曼徹斯老先生站出來,不緊不慢道:“敢當(dāng)著我的面,詆毀我家女兒,你應(yīng)該是頭一個。”
“你是誰?”
于靈羽壓根不認(rèn)識他,所以,沒把他放在眼里。
說話相當(dāng)不客氣。
陸老爺子剛想開口解釋。
卻見曼徹斯老先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了她一巴掌。
他使出了足足九成的力氣。
于靈羽腦袋都被打偏了,水嫩、白皙的臉頰迅速的紅腫起來,嘴角也緩緩地流下了一行血。
“正式介紹一下,我是沈漫的父親,曼徹斯家族的張家人。”
曼徹斯老先生冰冷的聲音,在空氣中擴(kuò)散開來。
于靈羽捂著自己的臉頰,沖陸老爺子控訴:“爸,譚樹不管我,你也不管我了嗎?我肚子里懷的可是您的寶貝孫子!是陸家的骨血!”
陸老爺子神色淡然,絲毫沒插手的意思。
“這一巴掌是你該挨的,我管什么管?”
于靈羽氣結(jié)。
看著對面面色冰冷的曼徹斯老爺子,越想越不甘心。
料著一個老頭子,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便打定了注意,要親自動手還擊!
可她剛動了動身影,還沒來得及動手呢,就覺得眉心一寒。
緩緩地抬眸,望向了上方。
只見……
一柄泛著冷光的寒刀刀刃,正對著她的眉心。
“別亂動,否則不止你肚子里的那個保不住,連你的小命也保不住了。”
于靈羽被嚇得定住了身影。
哪里還敢亂動呢?
“咱們有話好好說,您老人家別激動。”于靈羽顫抖著嗓音,向陸老爺子和陸譚樹求饒。
可兩人都像是看不到她似的。
理都不帶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