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覺得有些不對勁。
沈漫問,“以寧,你怎么那么關(guān)心他呀?是不是他有什么問題?”
“沒有,我比較好奇,他去那家酒店干嘛。”
“誰知道呢。”
沈漫嘀咕。WwW.ΧLwEй.coΜ
江以寧斂了思緒,道:“媽,我給你拿點藥,按摩一下。今天晚上泡泡熱水澡,明天應該就好了。”
“還是我們寧崽好。”
沈漫開心的夸贊道。
……
飯后——
江以寧給沈漫送了藥,回到房間里,打開電腦,開始黑那家酒店的監(jiān)控,想查找點東西。
陸執(zhí)坐在她身邊,說:“你覺得袁恩陽有問題?”
“一個唯唯諾諾的人,突然開始攻擊人,難道沒問題嗎?”江以寧想到袁恩陽再醫(yī)院里的表現(xiàn),就覺得這人可能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尤其是在她看了袁老的遺囑后,更堅定了這個念頭。
“的確有問題。想要我?guī)湍悴閱幔俊?br/>
“不用,我先看看他去見的什么人,又拿的什么東西,暫時不驚動太多人。不然,被袁恩陽知道我們偷偷調(diào)查他,怕是要鬧事。”江以寧只是想以防萬一。
“嗯,都聽你的。”
陸執(zhí)做事向來霸道,不怕得罪人。可這事,以寧考慮的比較周全,畢竟涉及袁家那邊。
于是,陸執(zhí)沒再插手,安靜的躺在床上,翻看文件。
江以寧抱著電腦噼里啪啦的忙活了一通。不多會兒,電腦屏幕上便清楚地顯示了,酒店四臺電梯的監(jiān)控畫面。
她又根據(jù)沈漫回家的時間,粗略推斷了下,他們大概碰到的時間點,調(diào)取了其中一段視頻。
不到十分鐘,沈漫和袁恩陽碰在一起的視頻,便被找了出來。
江以寧又放慢了幀數(shù),直到畫面定格在那瓶白色的藥物上,她眼睛里的疑惑更深。
“這是什么?”陸執(zhí)瞥了眼問。
“氰。”江以寧作為醫(yī)生,對這個東西很熟悉,只要微量的氰,足以殺死一個人。而且,氰在人的體內(nèi)只會存留兩個小時,即便人死了,也會排出體外。哪怕送去法醫(yī)那里解剖,也無法查出明確的死因。
正是因為如此,它被人稱為‘隱形殺手’,很多謀殺案都跟它有關(guān)系。
袁恩陽拿這個東西干嘛?
江以寧輕咬著下唇,擴大了監(jiān)控視頻范圍,往回追溯袁恩陽的行蹤。
之后,她便在監(jiān)控錄像上,看到了伊麗莎白夫人。
江以寧頓感不妙。
陸執(zhí)也坐起來,說:“這兩個人怎么攪和在一起了?”
且根據(jù)監(jiān)控視頻,袁恩陽進房間找伊麗莎白夫人時,手里沒拿任何東西。等他出來時,手里就有了。
明顯是伊麗莎白夫人給他的氰。
“我也很想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什么。”
江以寧托著下巴道。
“要不,跟袁旭東說一下?”陸執(zhí)不想插手袁家的事,交給袁家人處理最好。
江以寧道,“說肯定要說,但他們倆現(xiàn)在狀況都不好,還得分心去照顧袁老爺子,咱們幫幫忙吧。”
陸執(zhí)聽到老婆這么說,馬上改變了主意:“好,都聽你的。”
原則是什么?
能吃嗎?
當然是老婆最大!
他老婆想管什么事,就管什么事!
誰敢攔著?
……
翌日。
江以寧去醫(yī)院,打算跟葉小西、袁旭東說一下,袁恩陽的異樣,順帶提醒下他們,小心點這個人。
畢竟正常人,都不會去買致命的氰。
袁恩陽若是有心利用這個殺人,在水里滴幾滴,足以讓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去世。
江以寧剛走到病房門口。
里面便傳出來吵鬧的聲音,上前一步。
這才發(fā)現(xiàn)袁老爺子醒了。
整個袁家的人都來了,原本很寬敞的病房,被他們擠得都沒空間了。
嘖嘖……
袁老昏迷的時候,可沒見他們一個兩個這么熱情,現(xiàn)在倒積極表現(xiàn)了,真是諷刺呀。
江以寧站在門口,沒有出聲,安靜的觀察著袁家的每個人。最后,目光鎖定在了站在角落里,神情陰郁的袁恩陽。
他沒注意到她,只是目光牢牢地鎖定在袁老爺子身上,眼底不經(jīng)意流露出來的惡毒,令人不寒而栗。
江以寧從人群后面,偷偷地摸到袁恩陽身側(cè),拿出一包藥粉,倒在了水杯里,杯子邊緣還故意留下了一點白色的粉末。
走到袁恩陽跟前,她說:“袁三叔,你渴了吧?喝點東西唄。”
袁恩陽壓根沒注意到身邊來的是什么人,只是牢牢地看著前方,下意識的接過來,想要往嘴里送。
不經(jīng)意的瞥到杯子上,似乎沾了什么東西,嚇得趕緊拿開。
江以寧見他如此激動,似笑非笑道:“袁三叔,你怕什么?我又沒在水里下毒。”
袁恩陽被她說的,心里咯噔了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說完,他用力的擦了擦嘴。
連著吐了幾口口水。
確認自己沒什么異樣,又狠狠地瞪了眼江以寧。
江以寧愈發(fā)覺得他可疑。
目光時不時地在他身上打轉(zhuǎn)。
袁恩陽本來就心驚膽戰(zhàn)的,見她這般盯著自己,心里發(fā)虛,連忙躲到了一旁。
袁老爺子跟眾人說著話,視線不經(jīng)意的掃過人群,發(fā)現(xiàn)了江以寧,趕忙招了招手:“寧丫頭,你來了呀,怎么不過來我跟前?”
江以寧走上前,說:“大家肯定都比我更想見你,所以我不跟他們搶。”
“你這孩子太懂事了。”
袁老爺子撿回一條命,性格都溫和了許多。
以前,他可不會親昵的稱呼江以寧,為寧丫頭。
江以寧笑了笑,沒有說話。
袁老爺子看向眾人說,“你們退下去吧,我想休息了。以寧,小西……還有旭東,你們?nèi)齻€留下,我有點是吩咐。”
袁家其他人聽言,心里格外不滿。
這老爺子醒來,怎么凈偏向外人。
一個袁家人都不留。
可他的命令,誰也不敢違抗。
即便不滿,還是退了出去。
袁老爺子吩咐葉小西,把病房的門關(guān)上,而后對江以寧說:“寧丫頭,我交給你的遺書,還留著嗎?”
“沒留了。袁爺爺不是叫我,手術(shù)后打開嗎?我打開了,也給袁旭東看了,他隨手丟了。”
江以寧淡聲道。
葉小西插話道,“外公,你是不是沒打算活著回來?不然,把全部遺產(chǎn)都留給我干嘛?我不要那些身外物,只要你。”
話到最后,她眼里噙著淚光。
手術(shù)的過程中,她無時無刻不在祈禱,讓外公平安回來。
哪怕用自己十年壽命,去換外公十年。
她也愿意。
袁老爺子笑了笑說:“手術(shù)的失敗率那么高,我當然要做好回不來的打算。你這丫頭也別傷心了,我現(xiàn)在不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嗎?這都多虧了寧丫頭,她的醫(yī)術(shù)……我老頭子心服口服。”
當初這手術(shù),人民醫(yī)院的幾位頂尖專家,都不肯做。
她卻毫不猶豫的接了下來。
還完美的完成了!
今天,醫(yī)院的專家過來為他復查,都說這次手術(shù)是個奇跡!
袁老爺子真是格外感激江以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