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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大小姐x那個誰注定是我的妻子

    韓凝的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
    她真想不到, 看起來純良無公害的鄭家大小姐『性』格竟這厲害,也不和她吵,上來就是居高臨下的階層鄙視, 仿佛在她眼里, 她連個草履蟲都不如。
    韓凝氣急敗壞地開車燈, 照得鄭嵐雙眼一瞇:
    “你除了有個厲害的爹, 還有什?”
    “我們?nèi)叶紖柡Γ恢刮野帧!?br/>     她頓了頓,哂笑道,
    “再不濟也比你強, 自己都道自己是個花瓶, 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說完這句話,鄭嵐突挺佩服起自己。
    原來我這會懟人?是刻在dna里的盛氣凌人嗎?
    一邊想, 她不多做逗留, 步速飛快地走遠了。
    韓凝的臉『色』有多精彩,有沒有氣得七竅流血,她來不及看,因為自己孤身一人站在人家車頭前面,萬一姓韓的瘋子怒火攻心,一腳油門踩上去,她青春年華的小命可能就要交代在這。
    到達自家轎車旁邊,司機下車為她拉開車門。
    只不遠處傳來一聲車相撞的悶響, 緊隨其后的是韓凝尖銳異常的責罵, 一點女星的架子都不顧了:
    “你開車沒長眼嗎?駕照是垃圾堆里撿的?”
    半鐘后, 一輛黑『色』奧迪駛過一片狼藉的車禍現(xiàn)場。
    鄭嵐系好安全帶,連多看窗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
    周末,在母親的軟磨硬泡之下, 鄭嵐不情不愿地離開宿舍回了家。
    她喜歡住宿舍,和舍友們在一起的時候可以非常放肆,周末不想洗頭就不洗,懶得換衣服就穿『毛』絨睡衣和拖鞋去食堂吃飯,回到家之后反變得拘束,自己的身體每每秒都要保持干凈整潔,食不言寢不語,睡衣太花哨了還會被父親評價“多大了還這幼稚”......
    今天,鄭嵐穿一身粉『色』珊瑚絨睡衣坐在沙發(fā)上翻譜子,鄭叢山從她面前經(jīng)過一次、次、三次,什都沒說。
    鄭嵐以為他今天心情很好,懶得管她,于是坐姿愈發(fā)歪斜,漸漸地整個人都躺倒在沙發(fā)上,雙手舉著曲譜翻看,左腿翹到右腿上,舒服得不行。
    秋日午后,清凌凌的陽光從朝南的窗口斜照來。
    鄭嵐躺久了,眼一閉就開始造夢,渾不所在。
    等她再睜開眼,父親母親端坐在長沙發(fā)旁的小沙發(fā)上,一瞬不瞬盯著她。
    父親以前是不允許她躺在沙發(fā)上睡覺的。
    鄭嵐緊忙撐起身子坐起來:“爸,那個,我太困了......”
    “沒事。”
    鄭叢山今天出乎意料的好說話。
    他取出一本文件夾,輕輕擺放在茶幾上。
    鄭嵐有些莫名其妙,在父親的指示下拿起來翻看。
    “這......”
    她翻了頁,眼睛難以置信地睜大,雙頰不自覺泛紅,
    “這是干嘛?”
    幾張薄薄的紙頁,詳細記錄了鄢霖在遇她之前談的段感情的情況。
    女方姓名、年齡、職業(yè),在一起的時長,通過私人秘書的記錄羅列出的戀愛行程,甚至還有戀愛期間他本人賬戶的銀行流水,以及他和這位女士簽署的保密協(xié)議原件,好幾份文件,一交到了鄭嵐的手上。
    鄭叢山:“鄢霖說,這些記錄都是最近拉出來的,可能和實際情況有細微的偏差,不超過百之五。除了這個女人,沒有其他過從甚密的異『性』。”
    楊瑛在一旁附和:
    “小鄢還挺有誠意的,看得出他真的很想娶你。”
    鄭嵐語無倫次起來:“他.......什『毛』病啊.......”
    她顫抖的指尖翻到文件夾最后一個資料冊,目光掃過那份天前新鮮出爐的、鄢霖本人極盡詳細的體檢報告,整個人羞得快爆炸了。
    “他拿這個給我干嘛!”
    鄭嵐將文件夾往前一丟,“我不要,我只想找個普普通通的男人結(jié)婚,他這樣的,我高攀不起。”
    鄭叢山忍不住皺眉:
    “他談的段加起來都不超過一年,你呢?你從高中開始早戀,到今年為止,合起來起碼談了三四年,那些男孩子一沒錢二沒權(quán),我和你媽從小寵你到大,你以為你自己能吃得了苦?”
    鄭嵐狠狠咬住下唇,強忍著沒有反駁。
    她道父母都是為她好,『亂』七八糟的男人肯定不會介紹給她。
    可是現(xiàn)在這個......太有錢,太好看,重點是行事作風太嚇人了,她喜歡溫柔靦腆的男孩子,對于侵略『性』太強的霸道總裁實在接受無能。
    一片無聲中,這場家庭會談不歡散。
    鄭嵐跑到陽臺外面吹了一會兒風,秋風涼爽舒適,她的情緒漸漸平緩下來。
    再回屋時,父親已經(jīng)去書房工作,母親坐在客廳看電視劇,看到她來,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
    鄭嵐大步撲母親懷里。
    “媽,你『性』格那溫柔和氣,為什會看上我爸這樣的老頑固?還為了他離開容州來到北京,這個地方氣候可差得太多了。”
    楊瑛眨了眨眼:“小時候不懂事,被你爸的外形『迷』『惑』了吧。且......他答應(yīng)我,退休之后陪我回容州養(yǎng)老來著。”
    鄭嵐“嘁”了一聲:
    “我不信呢,他哪舍得丟下他在帝都下的江山。”
    她靠在母親肩上發(fā)呆,余光瞥茶幾上刺眼的黑『色』文件夾,躊躇了很久,終于再次撿起來,以吃瓜群眾的心態(tài)開,認真品一品這位女士的感情生活。
    一位女士名叫田若,是三年前突爆紅過一陣的電視劇星。
    對照鄢老板的銀行流水,果,短短五個月戀愛期間,好幾個八位數(shù)不眨眼地砸,對女朋友真可謂千金買笑,有求必應(yīng)。
    再查看那段時間鄢老板的戀愛行程,頻率高的時候一周一面,頻率低的時候一個月約會一次。
    這......談的什戀愛?
    就算是錢『色』交易,鄢老板的付出和收獲也完全不對等。
    鄭嵐搖了搖頭,莫名為那流水一般涌入娛樂圈的銀子感到可惜。
    對了,田若長什樣來著?
    鄭嵐一時間死活想不起來。
    翻了好幾本時尚雜志,她總算在去年夏天出刊的某本雜志內(nèi)封上找到了田若的海報。
    妖艷上挑的眼睛,形狀如花瓣般的鮮艷紅唇......
    鄭嵐目光一滯,再次彎腰翻出另一本雜志,抱著本書回到客廳,擺在茶幾上展示給母親。
    “媽,你看,田若和韓凝長得很神似呢......”
    鄭嵐像偵探一樣析道,
    “有種可能,一種,鄢霖就喜歡這類美艷女人,口味還挺專一;二種......他心里有個得不到的白月光,這人都是他心中白月光的替身。”
    楊瑛扯了扯唇:“應(yīng)該只是巧合吧?”
    話音方落,她的目光在本雜志海報上逡巡一圈,忽之間,腦海中冒出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楊瑛:“我怎感覺......她倆好像確實長得像某個人......”
    小鄭偵探激動了:“誰?”
    許久后,楊瑛抱歉一笑:“實在想不起來。”
    “好吧。”
    鄭嵐將雜志放回原位,那本黑『色』的文件夾也收臥室書桌的抽屜里,眼不為凈。
    洗手間洗手的時候,鄭嵐站在盥洗臺前,不禁抬起頭望向鏡面中反『射』的自己。
    杏眸雪膚,五官柔和,和那位妖嬈的女星幾乎沒有相似之處。
    既我和他心底的白月光完全不搭邊,為什執(zhí)意要娶我?
    單純的政治聯(lián)姻吧,連自己的喜好都可以不顧。
    鄭嵐皺了皺鼻頭,俯身往臉上潑了一捧涼水。
    管他呢,反我不會嫁的。
    -
    大四一整年,課少,考試也沒幾門,準畢業(yè)生們除了投簡歷找工作,大時間都用來逛街聚餐,閑適得不行。
    鄭嵐爽了沒幾個月,就被她老爸按頭開始學托福,準備申請美國的音樂學院研究生。
    按照鄭叢山的計劃,女兒研究生畢業(yè)后,一回國就可以結(jié)婚了。
    雖她現(xiàn)在不肯接受鄢霖,說不定出國讀一年書,長了點識之后,原來那些幼稚又天真的婚姻觀和人生觀都會發(fā)生變化。
    女孩子多讀點書是好事,鄭嵐選擇接受父親的鞭策。
    舍友們都在外面瘋玩,她一個人窩在宿舍苦『逼』地學英語和專業(yè)課。
    難得今天中午有人來找她一起吃飯。
    是她的前男友駱瀾生,隔壁t大的物理系學生,人約在距離鄭嵐宿舍最遠的西區(qū)食堂。
    鄭嵐從大一下學期就和他在一起,感情一直很好。
    今年暑假,在鄭叢山的強壓下,鄭嵐被迫和他說了手。
    或許她自己也意識到了人的家境差距懸殊,最近一段時間,駱瀾生經(jīng)常主動來找鄭嵐,可鄭嵐總是興致缺缺。
    人落座食堂最偏僻的角落。
    鄭嵐感到食不下咽。
    她對眼前這個斯文的男生還有好感,可她真的太累了。
    “你以后還是不要來找我了。”
    鄭嵐狠心說道,
    “我爸時不時會派人盯著我,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你和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男生艱難地點了點頭,問她:
    “你.......相親相得怎樣?”
    鄭嵐直白道:“不怎樣。一個有點本事的富二代罷了,全身上下除了......”
    除了長得帥,其他都不符合我的要求。
    該死,可他真的太帥了。
    鄭嵐默默捏拳,改口道:“除了有錢,沒有別的優(yōu)點了。”
    駱瀾生松了一口氣:
    “嵐嵐,我今天來找你是有好消息告訴你。我已經(jīng)確認直博h大了。”
    “真的?太好啦。”
    鄭嵐由衷地感到高興。
    駱瀾生:“等我讀博士的時候,多發(fā)幾篇論文,多拿幾個獎,混出點名堂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鄭嵐愣了愣,水潤的杏眸微微顫動。
    她心里想的是,要收獲她父親的青眼,一般的學術(shù)人肯定不夠,一定要做到學界頂尖行。
    可是,比起那個姓鄢的,眼前這個她真心喜歡過的男生,怎看都要更順眼一些。
    “我會好好考慮的。”
    鄭嵐一字一頓,認真地說。
    飯后,人肩從食堂后門離開。
    通往大路的小徑上,鄭嵐雙手揣在衣兜里,一步一步沉默向前。
    駱瀾生稍稍落后她半步,深沉的目光一刻不離地粘在她身上。
    到了別的地方,鄭嵐轉(zhuǎn)身面向他,一抬頭,發(fā)現(xiàn)人之間的距離是如此之近,只消半步,她的額頭就能觸及他的下頜。
    “嵐嵐。”
    駱瀾生忽抬手扣住了她的肩膀,垂下眼瞼,緩緩朝她俯身過來。
    鄭嵐嚇了一跳,連忙推開他:
    “別這樣,我們已經(jīng)手了。”
    男生立刻反應(yīng)過來,窘迫地退后一步:
    “對不起。”
    “你快回去吧,這里人多眼雜的。”
    說罷,鄭嵐倒退幾步,朝他揮手,“再。”
    駱瀾生淺淺地揚了揚唇角,心下有些悲涼。
    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越來越遙遠了,是一種用眼睛丈量不出的距離。
    冬季,校道側(cè)的行道樹干枯衰敗,幾只冬雀跳躍在枝干間,像極了被風卷起的枯葉。
    已經(jīng)到了一片葉子都沒有的時節(jié)。
    鄭嵐獨自步行了沒多久,身后突傳來一聲鳴笛。
    她停下腳步,一輛黑灰拼『色』的轎車緩慢駛近,后座上的人降下車窗,『露』出一張英俊冷冽的臉。
    “上車,送你回宿舍。”
    男人淡淡地說。
    鄭嵐裝作沒,大步往前走去。
    鄢霖:“鄭小姐,如果鄭老說你還和前男友面,會是什反應(yīng)?”
    鄭嵐罷,氣急敗壞地折回來:
    “你跑來我們學校跟蹤我?”
    鄢霖不動聲『色』地揚了揚手中的硬卡紙。
    那是一張邀請函,來自藝術(shù)學院院長室。
    藝術(shù)學院月初新落成的展廳,鄢霖是主要投資人之一,今天受邀參加剪彩儀式。
    鄭嵐站定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
    司機下車替她拉開后座車門,她悶悶地抿了抿唇,一屁股坐去。
    鄭嵐乘坐過不少豪車,但是今天這輛車的內(nèi)飾豪華程度還是令她大開眼界。
    發(fā)動機轟鳴的聲音幾乎不,轎車極其平穩(wěn)地啟動,往她宿舍方向駛?cè)ァ?br/>     坐定不過十秒,身旁的男人突伸出右手,干脆地拉上了車廂前后座的隔板。
    鄭嵐一次道豪車還有這種『操』作。
    她惴惴不安地咽了一口唾沫。
    鄢霖仿佛察覺到她的不安,故意火上澆油:
    “你現(xiàn)在就是喊破喉嚨,司機和外面的人也不。”
    鄭嵐整個人縮車座角落,臉『色』刷的白了:
    “你要干嘛?”
    鄢霖沒有再逗她,換上平靜的談判口吻:
    “鄭小姐,和我結(jié)婚對你百利無一害。”
    鄭嵐鎮(zhèn)定下來:
    “可是我不喜歡你。”
    “喜歡是什?”
    鄢霖仿佛到一個天大的玩笑。
    鄭嵐:“我只和喜歡的人結(jié)婚。”
    鄢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鄭嵐以為他懂了,等他再開口,她道他根本沒把她說的話當回事。
    “可你注定是我的妻子。”
    他這說,語氣淡篤定。
    鄭嵐罷,用她那溫婉大方的五官擺了個很丑的鬼臉。
    鄢霖淡漠地看著她,她淡漠地維持著擠眉弄眼的動作。
    下一秒,男人突傾身向前,骨節(jié)的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
    鄭嵐不斷后退,整個背貼上車門。
    她逃不掉了。
    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她。
    鄢霖持續(xù)靠近,身前美麗的女孩倏地閉上眼,瓷白的小臉皺成一團,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在與她的唇距離不到十公的地方,他終于停下。
    男人倏地勾唇,漸漸收起一身的壓迫感,身體后撤,右手仍掌控著她的下顎:
    “你閉眼做什?算從了我?”
    鄭嵐睜開眼,瞳孔仍在微微發(fā)顫,嚇得半死,說出的話外狠毒:
    “那是為了讓你放松警惕。如果你敢親我,我一定咬斷你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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