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問了一下,我覺得可以在他父母這點上找突破口。”
袁七問我:“為什么怎么說?”
“想必你們剛才也知道了,我拿他父母威脅他的時候,他竟然一點不害怕,反倒很淡然,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袁七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覺得嫂子說的話可行。”
路鈞言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只是朝袁七抬了抬下巴:“把那個給她。”
袁七了然,然后走到一旁,從柜子里取出一個黑色小盒,然后遞給我:“你把這個戴上嫂子,這樣我們跟你交流也方便,他也就不會起懷疑。”
我疑惑的打開,是一個藍牙耳機,不過設(shè)計巧妙,樣子也十分精致,關(guān)鍵是小,戴在耳朵里不難發(fā)現(xiàn)。
不過上面有幾個按鈕,我不太懂,袁七主動過來幫我,路鈞言卻突然冷冷開口:“過來。”
我和袁七一怔,袁七微聳肩,把耳機放在我掌心,我握住,然后走向路鈞言。
路鈞言始終保持著氣定神閑,淡然的坐著,我走過去,然后把耳機遞給他,他沒接,只是讓我彎下腰,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眼睛烏黑坦然。
我不解的緩緩蹲下身,路鈞言同我說著上面的開關(guān),很簡單,我掌握好后,打算讓他把耳機給我,他卻對我說:“靠近點。”
我看了一眼袁七,袁七已經(jīng)自覺的轉(zhuǎn)過身去,檢查設(shè)備之類的問題,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聽他的話,然后湊近他。
他伸出手,把我耳邊的碎發(fā)輕輕勾過去,指尖微涼,碰到我耳朵的時候,我身子為之一顫。
我意識到他這是打算親手給我戴上,有些受寵若驚,所以我全程屏住呼吸。
我們兩個的距離有些遠,他又不愿意起身,仰頭給他戴的時候,他的身子要微微往上提,路鈞言覺得不方便,目光一沉,直接一拽,連帶著我整個人都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身子立馬僵硬的像塊石頭,這樣的姿勢好久沒經(jīng)歷過來,我覺得臉上有些燥熱,想要起來,卻被路鈞言摁住肩頭,“別動。”
我如坐針氈,而且他給我戴的時候,動作溫柔的不像話,這讓我極其錯愕。
戴好之后,他的指尖似無意間的刮了一下我的耳垂,他低聲道:“他對你做了什么事,說對不起你。”
我微微一怔,覺得口干舌燥,隨著他英俊的臉龐漸漸逼近我,心跳驟然停止半秒,我咽了咽唾沫,然后支支吾吾的回答:“我……”
“行了,我不想知道了。”
他突然松開我,我還沒反應過來。
他眉梢一挑:“你還打算坐多久?”
我慌張的立刻站起來,卻不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竟然把手放到我的馬尾上,我的突然起身,他順勢就扯掉了我的發(fā)圈,然后長發(fā)如瀑布一般,一瀉千里。
我驚呆,路鈞言只是把發(fā)圈扔在我懷里,理直氣壯道:“這樣就看不見耳機了。”
我:“……”
我一般在外面都不披頭發(fā),因為我覺得不利落,做什么事也都不方便,只有洗完頭發(fā)才會披著。
袁七也是第一次見到我這個樣子,他驚訝道:“嫂子,你把頭發(fā)放下來還挺好看的。”
我白了他一眼:“難道把頭發(fā)扎起來就難看?”
袁七同我耍嘴皮子道:“沒有,嫂子怎么樣都好看。”
我笑道:“油嘴滑舌。”
“磨蹭什么,還不快去。”空氣里突然插入一抹冷聲,路鈞言沉著臉看我們。
我撇嘴,然后下意識的撩了撩頭發(fā),剛邁出一步,就聽到路鈞言在背后對我說:“辦完之后趕快把頭發(fā)扎起來,披頭散發(fā)像個什么樣子,丑死了。”
我差點崴腳,內(nèi)心冷笑一聲。
再次回到那個封閉的空間時,江周見到我很激動:“學姐,他們沒對你做什么吧,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我進來之前把頭發(fā)刻意把頭發(fā)弄亂,所以整個人就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樣,江周隱隱也有感覺,小心翼翼的問我:“學姐,他們……”
我苦澀一笑:“沒事。”
江周見到我還像個沒事人一樣,整個人當場暴怒:“真是禽獸不如的東西!有什么沖我來,為什么要針對其他人,還他媽是不是男人!”
我走過去,手放在他的肩上,可憐道:“江周……我沒事的……沒事的……”
江周沙啞著聲音,現(xiàn)在的他胡子拉碴,整個人顯得十分辛酸。
“對不起……對不起……”
我閉眼嘆氣,然后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上,語重心長的問他:“江周,就連跟你有一丁點牽連的我都被他們各種欺負,你的父母,你覺得能幸免嗎?”
他艱難的搖了搖頭:“不會的,我爸媽應該不會有事,不會的……”
我咄咄相逼:“江周,難道他們的勢力你還不知道嗎,他們的手段你難道不清楚嗎!”
江周的情緒被我逼上了一個點,就等爆發(fā)了。
于是我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或許你的父母,早就不在人世了。”
江周脊梁為之一凜,隨即表情兇悍,斷然否定道:“不可能,木江他們說過,只要我?guī)退麄儽I取資料,我的父母就能得到保障,他們現(xiàn)在正在全市最好的醫(yī)院進行治療,不會出事的!”
眉頭一皺,我不動神色的看了一眼那塊玻璃,相比,他們也已經(jīng)聽到了。
“哪家醫(yī)院你知道嗎,他們帶你去看過嗎,你怎么肯定他們沒有騙你?”
“我知道,在第一中心,我看過,所以不會有事的!”他急聲回答。
而后我就聽見耳機里傳來袁七的聲音“我現(xiàn)在馬上過去!”
沒過幾秒,路鈞言低沉的嗓音從耳機里傳來:“循循善誘。”
我會心一笑,繼續(xù)攻破他最后的防線。
“江周,你有沒有想過,既然他們會對你下死手,那么你的父母,他們又憑什么幫你養(yǎng)著。”
聽到這話,我明顯的看到江周身形微顫,他也應該想到了這一面,又聯(lián)想到那些人過河拆橋,殺人滅口的舉動,他立刻繳械投降,無措道:“那怎么辦,我……學姐……我……”
防線被徹底攻破,剩下的就好辦多了。
我拍拍他的肩:“我有一個辦法,能夠讓你和你和父母,都能得到最安全的保護。”
他抬頭看我:“你用什么保證?”
我看著他,眼神堅定:“用我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