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菲知道我喜歡裴從文,大學的時候她就知道了,為此她還嘲笑過我,說裴從文那樣的老男人我居然會喜歡,簡直沒有品位,我當時沒說話,要實在是被她說急了我就反駁幾句,丁菲見我炸毛了,就冷哼一聲,得意洋洋的從我身邊越過,一臉的小人得志。
但其實裴從文沒多大,他也就比我大了十幾歲,而且我喜歡他,跟他的年齡沒有關系,我喜歡的是裴從文的修養和性格,簡直就是娛樂圈的一股清流,謙謙君子,從來不炒緋聞,專心的拍自己喜歡的戲,在圈里的評價也都非常高,是娛樂圈里的老前輩了。
其實這么算起來,裴從文已經有四十五歲左右了吧,但他居然遲遲沒有結婚,一個存在在娛樂圈里的單身男人,居然跟緋聞從毫不沾邊,單憑這點,就可想而知這個人的品行和追求是有多端正了。
裴從文是我高中的時候喜歡的,沒有想到一喜歡就喜歡了這么多年,雖然現在不怎么關心他的作品了,但偶像這種東西是會一直存在一個人心里的,所以當聽到丁菲有機會能夠近距離的接觸到裴從文時,那股年輕時候追星的狂熱感噴涌而來。
于是就有了我蹦蹦跳跳,手舞足蹈的讓丁菲幫我要簽名的那一幕。
丁菲安撫我的激動,連連答應我的要求,說完還不忘吐槽我像個小孩子一樣,幼稚至極。
我絲毫不在乎,只要能幫我弄到簽名隨她怎么說。
丁菲說慈善晚會在下個周舉行,到時候會有現場直播,如果有時間的話讓我看看,她笑著說,“說不定還能看見我呢!”
我比了個OK的姿勢,如果有時間我一定會看的。
可我萬萬沒想到,意外會發生的這么突然,讓我始料未及。
因為在周六那天,我洗完碗后準備打開手機看直播時,因為怕錯過時間,所以我一直把手機拿著,就連洗碗也拿著,但沒想到,當我洗完碗后,去拿手機時,因為手上還有未擦干的水漬,手一滑,我就眼睜睜的看著手機掉進了水池中。
撲通一聲,我還看見了濺在空氣里的水花,透過頂上的燈,發光的刺眼。
我啊的一聲,連忙撈出來,捏著手機就急沖沖的跑了出去。
路鈞言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在搞什么名堂。
我拿出吹風機對著手機一個勁兒的吹,路鈞言這才明白過來,我手機掉水里了。
吹了好久,差點都給我吹急了,正當我準備開機時,路鈞言卻突然喂了一聲。
我皺著眉看他,因為心情有些糟糕,所以語氣顯得急躁,就像是在對他吼一樣:“干什么!”
路鈞言眉梢一擰,不再阻止我,反而向我做了一個繼續的動作。
我覺得莫名其妙,就沒管他,繼續開我的手機。
屏幕發出微亮的光芒,但不到五秒的時間,奇怪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還沒等我來得及去查看,屏幕一黑,我著急的去按開機鍵,但不管我再怎么按,手機沒有任何反應了。
我全身僵硬,背后的某人卻在這個時候發出一聲冷笑。
我轉過頭,怒瞪他:“你笑什么!”
他白了我一眼,特別無語道:“手機進水不能馬上開機,會短路,這么簡單的道理,你是豬嗎,你不懂?”
我一愣,惱羞成怒走到他身邊:“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他往后一躺,冷寒的雙眸直直的看著我,盯得我發毛。
我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突然想到他剛才叫了我一聲,難道其實他那個時候是想提醒我,但因為我沒好脾氣的回答,所以欲言又止了,沒有說。
臉驀地一紅,我覺得有些丟臉,低下頭,躲避他的灼灼目光。
“這件事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知錯能改,會顯得有修養,更何況我現在有事求于他,必須得放下自己的架子。
路鈞言不買賬,他似乎很了解我,知道我的性格,輕易的低頭認錯不是我的作風,所以他皺著眉頭,整個身子不動聲色的往后移了一點,單槍直入道:“你想干什么?”
我揚起討好的笑容靠近他:“剛才的事是我不對,語氣有點沖,我給你說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
他狐疑的眼神朝我上下打量:“你到底想做什么?”
“沒有,我只是跟你道歉而已。”
他長眉一凝:“給你三秒鐘,要是不說以后都別說了。”
“三、二、一。”
“我想借你手機用一用!”
幾乎是同時,我抓住了最后的機會,閉著眼脫口而出。
他低哼一聲,看了一眼我手機的“尸體”,幽深冷邃的眸子輕飄飄的落在我身上,給出了一個不容商榷的答案:“不給。”
“為什么!”我挺直腰桿。
他冷笑一聲,輕抬下巴:“我為什么要給你?”
我說明理由過后,路鈞言更是不屑了,“你看直播關我什么事。”
我急著同他講道理:“江湖救急,以后你有什么事我也幫你,行不行?”
他把手機拿在手上,在空氣中搖了搖:“我借你手機有什么好處?”
我想了想:“都可以,只要要求不過分。”
他裝作很為難的樣子,嘖嘖搖頭:“你拿我手機,看別的男人,我有這么大方嗎?”
“你又不喜歡我,你干嘛這么在意?”
他沉沉的看著我,然后突然微聳肩膀,語氣輕松:“你說的有道理,但我更不想給了,怎么辦?”
“路鈞言!”我拔高聲音:“你就幫我一次不行嗎?”
“真惡心。”他用手機抬起我的下巴,輕蔑的看著我,“為了一個演員,這么低下三四的求我,沈青,你真讓我刮目相看。”
我沒想過我會這么求他,可是裴從文對我的意義非凡,我能考上大學,都是因為他,他給了我很多鼓勵,雖然我從來沒有在現實生活中見過他,但是作為一個偶像,那種意義在心里是非凡的。
不光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更關鍵的是路鈞言越不給我,我心里就越不服輸,就越想跟他較勁,有一種勢必要讓他妥協的責任感。
“行,你手機可以不給我,那電腦給我用一下,這可以吧?”
“不給。”他搖著頭,態度堅決。
“那你想怎么樣,怎么樣你才給。”
他想了想,“非看不可?”
“非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