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鈞言洗完澡后,圍著一條浴巾就出來了,他換好衣服后,看著我的背影說:“洗干凈后下來,我在客廳等你,我們說點事。”
我悶悶的嗯了一聲,然后幾秒鐘后,我聽到沉穩的腳步聲越行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我這才拖起疲憊不堪的身子,像鬼魂一樣飄進浴室里,把門重重關上。
我淋了半個小時的冷水澡后,穿著衣服下了樓。
嘴唇烏青,臉色泛白,路鈞言見到我的狀況時皺緊眉頭。
“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么死樣子,”他語氣冷然,帶著不悅,“和我做就這么讓你難受,那你跟別的男人上床是不是就開心極了!”
“沒有……”我聲音沙啞,“我沒有和別的男人上床。”
他愣了一秒,然后低哼一聲:“過來。”
我走過去,感覺地都在天旋地轉一樣,我搖了搖頭,穩住身子繼續前進。
“沈青,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
“好。”
“昨天那合同不是我逼著你簽的吧?”
“嗯。”
“那你什么意思,昨晚搞得我想要強奸你一樣,麻煩你有沒有點職業道德,如果你不想簽,我也不逼你,可這是你自愿的,我希望你能夠完成你的本分,并且積極的配合我。”
“……好。”
“沈青?”
“嗯……”
我感覺眼前一黑,重重的往旁邊倒去。
醒過來的時候,我第一眼看見的是路鈞言,他見我醒了,反應有些激動:“廖如,她醒了!”
我以為是我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我看見廖醫生走到我身邊,伸出手量了一下我的額頭,然后說:“總算是退燒了,應該沒什么事了。”
隨后廖如走到路鈞言身邊,兩個人說了些什么,聲音有些小,然后意味深長的,笑著看了我一眼后,離開臥室。
路鈞言走到床沿坐下,我問他:“廖醫生跟你說什么了?”
他臉上浮現不自然的表情,然后移開話題:“起來,把藥吃了。”
我覺得腦袋有些疼,手支撐著身子起來,路鈞言立馬伸出手扶著我靠在枕頭上,我詫異他的細心和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自己能吃嗎?”他拿起一碗中藥,問我。
我眨了眨眼,難道我說不能,他會喂我?
我覺得自己真的是燒糊涂了,這種事居然都能想的出來,路鈞言是什么樣的人,他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呢!
我扯了扯嘴角,朝他點頭:“能。”
他哦了一聲,然后把碗遞給我。
莫名的,我聽出了語氣中,似乎帶著一抹失望?
中藥有點苦,但我還是憋著氣,把它喝完了,一滴不剩。
路鈞言接過我的碗,手收回的時候,竟然用指腹將我嘴角的水漬輕抹干凈,他這一舉動,讓我像是見了鬼一樣,睜大眼睛看他。
“你……”我驚嚇的說不出話來。
路鈞言倒是淡定,淡淡的給出解釋:“你現在這身體是要懷孩子的,所以不能馬虎。”
我覺得有些尷尬,反倒是我有些自作多情了。
我低下頭,躲開他的眼神,“嗯,我知道了。”
我燒了一天,所以沒有去上課,手機又因為昨晚掉水池里,已經用不了了,所以我想向路鈞言借手機,讓我給丁菲打個電話。
我不記得關鴻的電話,但我知道路鈞言手機一定有袁七的,有袁七的就能得到丁菲的,有丁菲的我就能聯系道關鴻,我需要給自己請個假,說明緣由。
路鈞言說為什么要這么麻煩,明天去上班的時候去解釋不行么?
我搖搖頭:“學校有考核,不能無故不去學校,這是規定,不能壞了規矩。”
其實哪兒有這么規矩,我只是不想跟路鈞言這么僵硬的在一塊兒,打個電話也能讓我從壓抑的氣氛中緩過氣來,更何況,丁菲和關鴻兩個人是知道我情況的,所以跟他們說說話,會使我心情放松下來,我或許就想得開了。
但路鈞言不給,他說:“我手機已經欠費了。”
“為什么?”
他看著我,“你覺得呢?”
我突然想到了昨天看直播的事,嘴角抽了抽,我無力的笑著說:“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雙眸子沉沉的看著我:“我只是借手機讓你看直播,但我沒讓你把它給我弄欠費,所以這筆賬應該怎么還?”
我蒙著看他:“怎么還?”
他冷峻帥氣的臉龐突然靠近我,露出痞子般的調笑,像是在開玩笑一樣的,指了指自己的臉:“親我。”
我像是被雷批了一樣,震驚的看著他:“你說什么?”
他重復著說:“親我一下。”
我覺得今天不是我病了,是他病了。
“你,你怎么了?”
他雙手撐在床上,慢慢逼近我,我全身繃直夾緊雙腿,往后退。
“我想過了,從昨天的你表現上來看,你現在對這種事很反感,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生疏了,所以才這樣。但我覺得要想懷上孩子,不配合是不行的,而且我向來講究的是你情我愿,所以我現在,是在慢慢來。”
我懂了,他現在是在循循善誘,他清楚,強硬的手段可能會達不到他想象的效果,所以為了孩子,他可以放慢腳步,甚至對我用上虛假的溫柔。
女人最愛吃這一套了。
“所以,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是嗎?”
他坦白:“是。”
“那假如我不配合呢?”
“你不能不配合,白紙黑字我們簽了的,既然簽了名,那就具有一定的法律效益。現在在你面前的就兩條路,要嘛好好享受這一年半我對你的好,要嘛就每日每夜承受昨晚的對待,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選什么。”
我當然知道我該選什么,所以我仰起臉,親了他一下。
猝不及防,路鈞言反倒是愣住了。
“我選好了,滿意嗎?”我笑著看他。
他捂著被親的那個地方:“你這女人……”
我朝他伸手:“所以手機能給我了嗎?”
他卻還是搖著頭:“不可以。”
“我不是親你了嗎?”我皺著眉,既然說要對我好,那我說什么,難道不是應該都答應的嗎?
“你剛才親我那一下只是彌補你昨天用光我流量導致我欠費的錯誤,如果想用手機,你還得再親我一下。”
我覺得有些幼稚,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和一個四十歲的男人玩著二十幾歲少年少女的情節,簡直莫名的詭異。
而且就在昨晚,我們還爭吵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