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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正在半睡半醒之間,老周是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反應(yīng)過來之后的第一個動作是護(hù)住了明珠,沒有原因的護(hù)了。
如果非得找個原因,無論明珠是不是他的上司,首先她是女人,她是弱者。
對于當(dāng)了一輩子警察的老周來講,有些職業(yè)當(dāng)中,女人就是弱的,而男人的職責(zé)就是保護(hù)她們。
這不僅僅是同事情。
“怎么了?”前面的司機(jī)喊了一嗓子,是后面的車出問題了嗎?
“開車。”大同喊著,因為那車對著他們的車又撞了過來,這不是車有問題,而是奔著車上的人來的,或者說就是奔著他們來的。
車門的位置很快就被撞癟了,而開車的司機(jī)還沒有辦法將車子移動,車頭撞在防護(hù)欄上,他則沒有任何的辦法,前面有一輛車掉過頭對著他們看樣子是準(zhǔn)備撞上來。
老周已經(jīng)想到是什么了,有人狗急跳墻了。
當(dāng)警察這些年這樣的事情不是沒遇上過,對他而言沒什么好怕的,選擇這份職業(yè)當(dāng)初就是明白了肩上扛的是什么,可大同和明珠他們還年輕……
那幾輛車就像是瘋了一樣的撞擊過來,大同悶哼了一聲,他的腿被撞到了,現(xiàn)在三面夾擊,他們生的希望幾乎就是沒有。
明珠惹了不該惹的人。
陳滔滔開著車上了高速,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起這樣的早,傻兮兮的開著車去外省,有病吧,回頭看看罪魁禍?zhǔn)住?br/>
陶克戴直接忽略陳滔滔的視線,陳滔滔惹禍不斷,他的免費(fèi)官司才會不斷,上面讓他們?nèi)ネ馐。譀]有提前通知,想買飛機(jī)票已經(jīng)來不及了,高鐵票這個時間段的都賣光了,除非他愿意站著。
陶克戴是別無他法,相較于坐普通的火車,或者高鐵里站著,他覺得陳滔滔應(yīng)該會比較享受開車的。
砰!
陶克戴一愣,什么聲音?
“你聽見沒有?”
陳滔滔的車開的很快,監(jiān)控不到的范圍內(nèi),速度已經(jīng)都要上天了,這個時間高速路上的車也不是很多,他的車子性能又很好。
“我覺得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停下車,然后叫拖車。”
陶克戴看了陳滔滔一眼:“是槍聲。”
他也聽了出來。司機(jī)抱著頭盡量壓低自己的身體,沒有辦法還擊,大同的腿原本就因為撞車受了傷,老周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想對方也只是想用交通事故的辦法來要他們的命,沒料到竟然有槍。
現(xiàn)在等于被圍剿,大家誰都跑不掉,沒有機(jī)會,車子就被圍在這里。
陳滔滔掛著電話,“對,我要報警,XXX高速路上現(xiàn)在發(fā)生槍戰(zhàn)……”
陳滔滔停車,這個倒霉勁,怎么就被自己給趕上了?
“就這么停著、”陶克戴問他。
“不然呢,你打算沖過去?”陳滔滔的話更加直白一些,去送死?連什么情況你都沒搞清楚。
“我是說,我們不調(diào)頭開回去嗎?”
陳滔滔皺眉,這是在高速上,后面隨時會有車開過來,高速上的瘋子不少,這個時間上路的有幾個是能休息好的?他沒打算讓車把自己給撞成餡餅。
明珠的頭貼著車門,她的呼吸聲很小,如果對方對著車門亂開一氣的話,估計她也要去見閻王了,她試著用身體向后轉(zhuǎn),臉蹭到老周的身體上,腳頂著車門,老周幾乎就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別沖動。”
出去沒有活路的。
人都在哪里,現(xiàn)在不清楚。
明珠的腳試著用力,她看著老周:“怎么樣都是死,賭一把吧。”
老周還想勸,明珠的手去拉車門,然后雙腳將門踹了開,剛剛那車堪堪的撞到副駕駛的位置,后門還能開,明珠剛滾下去,后面就有子彈跟著貼了過來,車門上響了幾聲。
地上有血,只是不知道這血是誰的。
這是劉大同參加工作以來第一次遇上這樣的報復(fù),甚至他沒料到竟然真的有人這樣猖狂至極,后悔嗎?
講真話嗎?
后悔。
陳滔滔見有車沖了過去,然后尖叫聲,后來就消停了。
很像是車禍現(xiàn)場,一片狼藉,有人捏著手里的電話報警,說有人開槍,說話的時候聲音一直發(fā)抖,怎么也沒料到會遇上這樣的事情,不敢往前開,不敢往后回,現(xiàn)在怎么辦?
她什么都不知道。
陳滔滔的車慢悠悠的開了過來,陶克戴看著前面的地上躺著兩個人,不知道是活的還是死的,目前來看估計是警察,為什么他知道?穿制服了?不是,是那個車牌。
等車漸漸靠近,陶克戴看清地上躺著的那個人。
“好像是明珠。”
他想推車門,陳滔滔按下他的手:“你干什么?”
陶克戴指著地上的人,是明珠,是認(rèn)識的。
“你下去能做什么?你是學(xué)醫(yī)的,還是你能救她?”陳滔滔的眼球又黑又冷,他無動于衷,目光對上躺在前面那輛車后面的女人,他一直都以為她很本事,能上天的那種。
原來牛皮也會吹破的。
“好像沒人了,這樣不好吧……”
陶克戴覺得既然都沒危險了,見死不救似乎有些不太像男人,他是沒什么英雄情結(jié),英雄夢了,就是覺得這樣不好,能救就救救,救不活也不怪他們。
陳滔滔的手敲著方向盤。
陶克戴先下了車,他哆哆嗦嗦的來到明珠的身邊,確認(rèn)自己沒什么危險才肯定也許有人跑了,他剛剛沒有看見現(xiàn)場,所以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你還活著嗎?”
明珠躺在地上,附近有血,不知道哪里流出來的血,看著挺嚇人的,整個人神色狀態(tài)看著都不太好,又閉著眼睛,不知道死了……
明珠的眼睛睜開,眼睛狠狠的盯著陶克戴。
“媽媽,媽……”旁邊車子里的女孩兒已經(jīng)徹底情緒有些失控了,在車?yán)锊恢澜o誰打著電話,后面經(jīng)過的車子沒有辦法通過,只能停下,以為是車禍,也幫著報警。
“叫救護(hù)車。”明珠。
“你受傷了嗎?”陶克戴也不知道自己能幫她做點(diǎn)什么,就如陳滔滔所言他不是學(xué)醫(yī)的,他不懂這些的。
陳滔滔那雙嶄新嶄新的皮鞋出現(xiàn)在明珠的臉龐,就差零點(diǎn)零一米他可能就會踩到明珠的臉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人,他覺得克戴問的問題太白癡。
“死了沒?”
陶克戴詫異的回頭看著陳滔滔,都這樣了,落井下石真的不太好吧?
這已經(jīng)不是有沒有良心的事情了,這完全就是沒人性啊。
太刻薄了。
明珠的眼神狠,陶克戴扯了扯陳滔滔,完全沒有必要起沖突的,明珠的眼神不太友好。
“警察,哈。”陳滔滔聳聳肩,真是個好警察,托她的福讓自己見識到了警察的風(fēng)采。“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看起來非常像一種動物,犬,喪家之犬。”說完自己還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滔滔……”陶克戴已經(jīng)很克制的叫了一聲。
真的過了,有些過分了。
連帶司機(jī)一共四個人都進(jìn)了醫(yī)院,好在的就是都沒性命危險,老周穿著病服坐在走廊上抽煙,護(hù)士正好走過。
“這里不能抽煙啊,前面走拐個彎……”
老周將沒點(diǎn)燃的煙從嘴巴里拿了下來,對著護(hù)士聳聳肩。
“你是說為了給你們一點(diǎn)警告?”
老周吐著煙圈,很明顯的事實,按照當(dāng)時的情況來說,如果想要他們的命,他們沒有多大的生還可能性。
大同和明珠都住了院,明珠受傷原本是要聯(lián)系她的家里人,但她的手機(jī)里一個家里的電話都沒有,上面寫的都是名字,而且都是局里的,邪門的很,懷疑她是不是還有一部手機(jī),但也不能去她家里翻找吧,所以暫時聯(lián)系不上,也只能這樣了。
原本接收到消息,說是發(fā)現(xiàn)了M的丈夫,再次派人過去可惜人已經(jīng)跑掉了,暫時行蹤不明。
明珠受傷住了一段時間的醫(yī)院,都是局里的人來照顧她的,嫂子弟妹們湯湯水水的自己也沒少喝,出院還多了五斤的肥肉。
回到局里正式上班,開早會的時候不知道誰拉了彩帶,弄了一桌子一地,不過大家情緒倒是挺高的。
“歡迎歸隊。”
明珠笑笑,似乎M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局里依舊每天會有帶著雞毛蒜皮事情的群眾上門,她依舊開著自己的那輛車,看似一切都沒變,其實一切早早就發(fā)生了變化。
提拔她,沒人伸出手,照著她前段時間拉下南區(qū)局長的本事,她想坐上去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年紀(jì)是小,資歷是不夠,但怕什么,后臺足夠的硬。
明珠正在浴室里洗澡,水流嘩嘩的砸在地上,她光著腳,一絲一絲的水流順著地磚流向下水道,外面有人有耐性的按著門鈴。
明珠舉著蓮蓬澆到自己的臉上,水流太沖,吹的頭發(fā)蓋住了眼睛。
咔噠!
外面有開門的聲音,隨手帶上房門,只聽見房門又咔噠一聲被關(guān)上,地板上多了一雙穿著黑色襪子的腳,那人似乎猶豫了一下,不過最后還是踩在了地板上。
家里的暖意很足,她開了空掉,氣溫有些偏高。
浴室的位置嘩啦啦的水聲驟然消失,明珠抓過來一條毛巾隨意的擦著自己的頭發(fā),隨意的在身上擦了擦套上睡裙直接開門走了出來,轉(zhuǎn)彎進(jìn)入客廳,眼前的人豁然明亮,映入她的瞳孔當(dāng)中。
洗個澡家里缺突然多了一個人,正常人的反應(yīng)不是捂著胸口說你嚇?biāo)牢伊耍驳眉饨幸幌卤硎咀约旱目謶职桑?br/>
明珠看了眼前的人一眼,依舊是那一身的熟悉的氣息,曾經(jīng)這樣的身體讓她著迷。
她覺得自己擁有的東西太多,工作并不能為她帶來大量的金錢,可卻有那樣的一些人愿意提供她所有的滿足,她和一個很帥的男人談過戀愛,分享過精神世界。
將毛巾扔到地上,腳板踩了過去,精神世界?
“我以為你會害怕。”
“我以為這里是我家。”明珠淡淡的說著。
她的頭發(fā)還滴著水,水滴到地板上,滴到腳和腿上,被人從后面抱住,這是個很溫暖的擁抱,這個世界上一定存在著一些人,幻想著自己可以得到王子的喜歡,這個王子并且為了她愿意付出一切一切,只為求得和她白頭到老的機(jī)會。
明珠的鼻子動了動,熟悉的味道。
“你不想我嗎?”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臉頰旁,修長的手指握著她的腰,兩個人長長的影子被拉長在地板上。
“我認(rèn)為不想。”
后面的男人悶聲的笑著,似乎這樣的回答愉悅了他的感官,他的唇貼著明珠的耳垂:“你的身體告訴我,她想我,想要擁有我。”
男人吻著明珠的下巴,吻著她的頸子,而站在前面的人臉上表情冷厲。
曾經(jīng)而言,是的,但那只是曾經(jīng),證明她年輕過而已,荷爾蒙在作祟,僅此而已,說明不了什么。
她剛剛在洗澡,不知道家里會來客人,穿的就是這些,被男人推到墻角,男人勾著她的下巴,吻落下來的時候,明珠卻躲了,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男人向后退了一步。
“明珠。”
“嗯?”明珠抬頭看著他。
“就因為她?”
明珠笑了,她聳肩,推開眼前的人,讓自己離開墻角的周圍,她一直都覺得自己不太適合當(dāng)一個柔弱的女人,感情里也是。
“只是對你膩了。”
眼前的男人笑了一下,他是第一次從女人的嘴里聽見這樣的話,盡管他沒接觸過幾個女人,據(jù)他所知有很多的女人愿意把他當(dāng)成夢中情人,這不就足以說明了他的魅力嘛。
明珠問他:“你笑什么?”
“你其實可以告訴我,你很不爽我是個這樣現(xiàn)實的男人,我明明自己可以得到的,我卻要從一個女人手上獲得我想要的,你可以認(rèn)為我藐視女性,我愛你就應(yīng)該和你結(jié)婚,娶了你,畢竟我的母親都那樣的喜歡你。”
他即將就要訂婚了,然后也會結(jié)婚,結(jié)婚以后也許還會生一個孩子,然后緊接著就是夫妻分居或者是感情冷淡離婚分手結(jié)束,能想到的畫面都在他的腦海里。
明珠啊,你不了解男人。
情這種東西,對于有些男人來說,失去了還是可以從其他的地方找到的。
明珠的眼睛很平靜,那里面沒有裝滿憤怒,沒有裝滿不屑,更加沒有裝滿自作聰明。
“我喜歡的就是那樣的你,人性都是不完美的,曾經(jīng)就是那些吸引了我。”
一個人活著總要有些愛好的,也許這個愛好是逛街,是吃美食,或者是和朋友聊天,那些明珠都不愛,她覺得自己有點(diǎn)小小的怪癖。
徐太宇看著她,似乎等待著她的下一句。
既然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他,那現(xiàn)在走的又是什么樣的套路?
欲擒故眾嗎?
他能為她提供的一切,她還覺得不夠?
她不肯張嘴提條件,他怎么會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過去你讓我著迷,現(xiàn)在你卻讓我冷靜。”
直白一些就是,她迷戀這個人的時候,她想睡他,想對著他好,愿意適當(dāng)?shù)姆浾宫F(xiàn)那么一咪咪自己屬于女人的風(fēng)情,但今天她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她的身體她的心里已經(jīng)激不起來任何的浪花。
徐太宇不會和她結(jié)婚,早在她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了。
明珠的話讓徐太宇有一秒鐘的挫敗感,一個女人站在你的面前,對著你說,你對她而言沒有任何的吸引力,想必這是對男人的一種侮辱。
徐太宇的身體向后,和明珠的距離拉開。
“我一直都認(rèn)為自己是最好的。”
無論是他的腦子,他的人還是他的身體。
明珠道:“也許吧。”
徐太宇眼睛不經(jīng)意之間流露出一絲的笑意,他紳士的在她表示出不愿意的時候向后,然后穿上自己的鞋子,門邊的位置放著一個袋子,某個牌子的專屬袋子。
“明珠……”
明珠站定在門口,她打算去關(guān)門,她對上徐太宇的眼神。
“有些東西有了開頭,就會有延續(xù)。”
明珠帶上門,她聽見了門外的徐太宇的笑聲,他離開以前說的最后的那句話她也聽懂了。
這樣的生活大概就是很多的女人夢寐以求的吧?
明珠將袋子扔進(jìn)自己的更衣間,更衣間里開著燈,她直視著鏡子中的自己,好像想穿越鏡子看到一些什么。
M跑了以后,警察自然是要詢問老K的,這是例行的程序,問了幾次,對方的回答都是不清楚不知道,如果他妹妹跑回來像他求助的話,他一定會五花大綁的將人送到警察局,畢竟她是作惡多端不是,殘害了那么多的婦女。
有些話呢,聽聽也就算了。
明珠下班以后和同事一起去吃了飯,啤酒這東西喝多了就會勤跑衛(wèi)生間,她推門進(jìn)去,里面有點(diǎn)不太尋常的聲音,明珠帶上門,旁邊的隔斷板突然砰的被撞了一下,砰的一聲。
“有人……”
“有人怎么了……”
如果女衛(wèi)生間出現(xiàn)了男人,你會怎么樣?
明珠不經(jīng)意的笑了笑,盡管眼神依舊冷酷,推開門離開這里。
吃過飯九點(diǎn)多,大家分手,各回各家,有老婆的回家哄老婆去,有老公的回家哄老公。
洛洛叨叨的說著:“有時候覺得成家真煩,女人結(jié)了婚什么自由就都沒有了,完全成了老媽子,可寂寞的時候覺得身邊有個人也很不錯,想抱就能抱,可惜了就是買男人不合法。”
不然買回來一個,高興的時候我讓你抱抱,不高興我就拿著鞭子抽你,我需要你,你就馬上要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不需要你,我不寂寞你就給我滾天邊去,老娘多一眼都不想看見你。
前面的司機(jī)笑了出來,開車的是一個大叔,他覺得現(xiàn)在的年輕人挺有意思的。
這想法好,他支持。
“姑娘我支持你,爭取早晚買一個回家。”
洛洛拍拍車后背:“是吧,我這提議挺好的。”
洛洛原本想讓司機(jī)送明珠先回家的,結(jié)果到她家的路程比較近,明珠讓她先下車,洛洛也就直接下車了。
“往哪里開?”
明珠說了一個地方,司機(jī)透過后視鏡看了明珠一眼,不太明白這么晚了,一個女人不回家去橋上干什么?
就說現(xiàn)在這些女的,都恨不得要上天了,大晚八岔的你到處跑,你說現(xiàn)在有些男的盯的不就是這樣的單身女人?
司機(jī)大叔將明珠送到地方,明珠給了車錢,這附近到處都是年輕人,更加準(zhǔn)確的說都是談戀愛的年輕人,這邊有個夜市,不過現(xiàn)在這時間,很多店家也都打烊關(guān)門了。
明珠下車就感覺一陣涼風(fēng)吹了過來。
徐太宇臨走的時候說,有些事情開了頭,就會有延續(xù),這句話她覺得沒有任何的語病,她心里總隱隱的有著一種沖動……
小年輕的摟著自己的女朋友,女朋友說說笑笑的,經(jīng)過明珠的身邊撞了她一下,男的頭都沒有抬一下也不真心的說著:“對不起。”然后又忙著和女朋友說說笑笑去了。
明珠裹著大衣,風(fēng)吹亂了她的頭發(fā)。
陳滔滔和陶克戴在附近逛著,陶克戴不停的看自己的手表,滿腹的牢騷。
他覺得人年紀(jì)大了,不成家,神經(jīng)方面肯定就會出現(xiàn)一些偏差,他一個老人家實在不太適合來這種地方,又不是事務(wù)所聚餐,老婆孩子都家里等著他吃飯呢,好不容易能早點(diǎn)回去,他和一個男人在這里壓馬路,他就希望通過肢體動作陳滔滔能看出來,其實他很想回家。
“你想回家嗎?”陳滔滔的眼睛黑的像沒有星星的夜空一樣。
在這樣的情況下,陶克戴怎么可能說他想回家?
“不太……想。”
“那就是想了?”
陶克戴呵呵的笑著:“我這么早回去做什么,看那個黃臉婆啊,我寧愿站在這里吹著冷風(fēng)看年輕的小姑娘。”嘴上是這樣說,身邊走過去多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都沒見他盯著去看,都是小姑娘看著他們較多。
“不過說真的,你就不想談個戀愛嗎?”
身體空太久了,小心發(fā)虛,陶克戴的視線往下挪了挪,然后繼續(xù)挪了挪。
“不想。”陳滔滔斬釘截鐵的說著,女人就代表著麻煩。
陶克戴:……
有幾個正常男人是不喜歡女人的?
你不喜歡,只能說明你不正常。
電話響了起來,妻子在電話里問他,是不是已經(jīng)下班了,陶克戴故意大聲的說著,說今天自己陪陳滔滔加班,陳滔滔臉上則是沒什么內(nèi)疚的樣子。
他來這里又什么都不肯吃,都覺得不夠健康,那請問來做什么來了?呼吸烤羊肉串的油煙嗎?
怪物。
陳滔滔走了幾步,他走到一份賣糖葫蘆的人面前,開腔問:“多少錢一串?”
那人見陳滔滔這身打扮,不知道他穿的是什么牌子,但看起來好像不缺錢的樣子。
“十塊。”
陳滔滔笑笑,看著那架子上面插的糖葫蘆:“這是白糖沾的嗎?”
賣糖葫蘆的說著,是的。
“你這是現(xiàn)沾的嗎?”
賣糖葫蘆的說也能現(xiàn)沾。
“糖是什么牌子的?”
賣糖葫蘆的臉就有點(diǎn)黑了,買不買?不買就靠邊,怎么就這么多話呢?一個老爺們和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的。
“你買不買?”
“問你糖是什么牌子的,山楂是不是新鮮的?里面的籽扣出來了沒有……”
“你有病呢,大晚上的來搗亂是不是?一個大男人有意思沒意思啊?”
糖葫蘆老板直接就發(fā)飆了,陶克戴扯扯陳滔滔。
“這里的東西,你都不能吃,別問了。”
陳滔滔覺得也是,都有點(diǎn)臟,沒有辦法入口的。
“陪我去吹吹風(fēng)吧。”
陶克戴只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做過什么惡事,不然老天爺怎么會派陳滔滔這個奇葩來折磨他,如果可以的話,他可不可以選擇跳橋?
今天溫度不高,大概零上三度左右,陶克戴穿了一件羊絨的大衣,里面是西裝,雖說不冷但晚上也有降溫,平時他也不會這樣長時間的站在外面吹風(fēng),有點(diǎn)扛不住了,看看眼前的這個,心里嘆口氣。
找個女人,回家抱著,你稀罕她的時候讓她出現(xiàn),不稀罕她的時候叫她滾蛋不是挺好的,女人能帶給你很多的樂趣,何必孤家寡人約著一個老男人來橋上看風(fēng)景呢,多孤單,多可憐。
陶克戴給自己發(fā)著短信,背著前面的人,很快 他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啊……那我馬上回去。”
陶克戴說他老婆腳扭了,陳滔滔看著他幾秒,卻突然笑了出來。
“你剛剛發(fā)短信我看見了。”
陶克戴:……
和陳滔滔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陳滔滔站在橋邊,這時候要是有賣河燈的就好了,五顏六色的河燈漂浮在水上,一定非常的詩情畫意。
他在橋的這邊……
明珠不知道哪里買的河燈,下了臺階,一般人肯定是下不去的,都被攔上了,就怕發(fā)生危險,上面也有寫危險請勿下去的字樣,明珠還是下來了,人活著不能總一塵不變不是。
蹲在最后的一階臺階上,點(diǎn)了蠟燭,看著河燈晃悠悠的漂走了。
陳滔滔蹲下,截獲河燈一枚,將河燈托了上來,掏出來自己口袋里的鋼筆,可能是力氣太大,一寫鋼筆就穿透了那個紙條,那上面原本已經(jīng)有了字跡,估計是哪個嫁不出去的人寫的吧,想要個男人,呵呵。
陳滔滔想著,你怎么不上天呢?還等著天上掉男人,這得多空虛?
幾筆大字很快寫完,滿意的又將河燈放了回去,他剛剛附近都轉(zhuǎn)了,沒見有的賣,也不知道這人是從哪里買的。
陳滔滔所求的事情,用腳趾都能想到。
他拍拍手,站了起來,向上走著,打算回去,明珠從另外的一頭走了上來,沒有意外的兩個人撞上了,明珠抬著眼皮,似乎就連那一眼都吝嗇落到他的身上。
“噢,原來就是你想要個男人。”陳滔滔挑著眉頭,淡淡一笑。
人說女人到了三十如狼似虎,看樣子這話也不是假的。
明珠馬上就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她在上游他在下游,他無恥的伸出了他那只令人作惡的手。
她長成這樣,也不怪找不到男人了。
陳滔滔穿了一件到腳踝的皮衣,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流行這樣穿了,很少見到有人會穿這些,站在風(fēng)里,風(fēng)吹著他大衣的尾擺,就隨著那個風(fēng)一漂一漂的。
“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陳滔滔好心的說著。
明珠停住腳,她的眼睛看著陳滔滔,明明剛剛還是看他一眼都覺得是設(shè)施,陳滔滔對望著她的眼睛,他就是這么帥。
看上他了?
不好意思,他沒看上她。
“把你自己介紹給我?”明珠的唇角上翹。
這個死娘們可真邪門。
陳滔滔看見她,要么就是一臉的裝B,要么就是一臉的恨再不然就是不屑,最開始是想撐著自尊最后自尊都碎他腳前了,唯獨(dú)就沒見過她笑,她對著自己笑干什么?她要干什么?
陳滔滔擰著眉頭,他踩上了最后一階臺階,局里河邊遠(yuǎn)一點(diǎn),再遠(yuǎn)一點(diǎn)。
剛想開口,明珠無聲的笑了出來,然后視線又落到了他的身上,剛剛的神色卻不見了。
“我好看嗎?”
陳滔滔:……
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她這是在……
他一個人站在風(fēng)里,看著明珠離開了,一陣風(fēng)吹了過來,他覺得有點(diǎn)涼,打了一個噴嚏,離開橋邊。
一直到上了車,他都不確定,剛剛她是在調(diào)戲自己嗎?
她喝多了?還是和她長得很像的人?
他認(rèn)為自己和明珠之間的關(guān)系,沒和諧到她可以隨便問自己她是否長得美一類的話題?
陳滔滔上了車,這個問題一直都在困擾她,最后強(qiáng)硬的得出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明珠死不要臉,她天生就是這樣的人。
明珠回家,家里很暖,和外面的涼不同,換了拖鞋,將家里的燈全部打開,屋子里通亮,房子太大,有時候就會顯得有點(diǎn)空曠,其實她不喜歡大房子。
電話答錄機(jī),有明月來過的電話,像她報告最近的生活,說自己很好,叫姐姐不要擔(dān)心。
明珠伸出手,又重復(fù)聽了一次。
“姐,我最近……”
明月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著,然后聲音驟然又消失了,明珠看著那個毽子,然后起身去洗澡。
洗澡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腦海里就飄進(jìn)了陳滔滔站在橋邊的樣子,明珠喜歡男人穿皮衣,穿長的皮衣,她沒有對任何人講過,至于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喜好,她也不清楚。
啪!
伸出手關(guān)掉水流,她只能將今晚不正常的情緒歸納為,空窗太久了。
人可以不結(jié)婚,但戀愛還是需要談的。
躺在床上,以往很快就能容易入睡,今夜卻翻來覆去,她能清晰的聽到鐘表秒針走過的聲響,噠!噠!噠!
他站在背光處,可能也是有點(diǎn)冷,嘴唇的顏色偏淡,風(fēng)吹著他的大衣……
明珠抓過來一旁的枕頭按在自己的頭頂。
她現(xiàn)在需要馬上入睡,明天還要上班呢。
那張臉……
那張臉?biāo)粩嗟闹貜?fù)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完了!
明珠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她的心曾經(jīng)跳過。
*
陳滔滔睡的很晚,睡不著,很遺憾的他失眠了。
他不是因為明珠的反常失眠,而是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睡不著。
無論幾點(diǎn),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明明四周都是黑的,就是一點(diǎn)睡意都沒有。
晚睡的危害他在腦子里滾了一遍,但他的意識無動于衷,好不容易覺得自己馬上即將就要睡著了,身體跟著一抖,好像掉下山崖了一樣,馬上就徹底清醒了過來。
抓過來一旁的鬧鐘,他躺下去的時候不到十點(diǎn),現(xiàn)在才十點(diǎn)半。
長夜漫漫他要怎么辦?
抓著自己的頭發(fā),離開溫暖的床,抓著電話打了出去。
“……你試著放松情緒,不要有壓力,你最近的壓力一定很大……”
放屁!
陳滔滔用手抓著自己的頭發(fā),他有壓力?他有什么壓力?
誰能給他壓力?
“你喝一杯牛奶,很快就能入睡,或者你數(shù)綿羊……”
這些陳滔滔都試過,根本都不行。
“失眠這種小事情你都解決不了,你還當(dāng)什么醫(yī)生?”
聽筒那邊的人倒是沒有動怒,他做陳滔滔的私人醫(yī)生已經(jīng)很久了,他有多么的吹毛求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先讓自己試著冷靜下來……”
“我冷靜什么,我現(xiàn)在睡不著。”
對方嘆口氣:“你真的不打算談一場戀愛嗎?”
有些時候,陰陽調(diào)和還是比較重要的,身體溝通比語言溝通更加的豐富。
陳滔滔的表情淡淡的,他現(xiàn)在跟人講睡眠,人家和他講女人。
“并不是每個女人都……”
“我勸你最好不要繼續(xù)說下去。”
對方收了口,然后勸陳滔滔放空腦子,試著去喝一杯牛奶。
陳滔滔掛了電話,這個時間還是一點(diǎn)睡意都沒有,短時間內(nèi)來看,估計就是沒的睡了,披著睡袍推開自己的藏書閣。
他家的書很多,多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了,從事工作的原因,加上他自己對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比較感興趣,都愿意看看。
越是看,自己越是冷靜,越是冷靜越是克制,他越是沒有睡意。
一大早打車去了事務(wù)所,渾身都冒著低氣壓,臉上寫著靠近我者,死!
事務(wù)所的員工看見他也只是道一聲早上好。
陳滔滔的太陽穴跳跳的疼,一夜沒睡,能不疼嘛。
“給我沖杯咖啡。”
助理沖了咖啡端了進(jìn)來,然后快速的閃了,如果今天沒有事情,他就不打算進(jìn)來踩雷了。
今天就是煩躁,做什么事情都有些不順,火氣很旺,噴了不知道多少人,不順著他心,反正他都能找出來問題,原本開會,最后變成了屠宰場,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大家屏住呼吸,你說怎么打,就怎么打,他們沒的給意見。
陳滔滔手撐著桌子,從椅子上離開,只剩下椅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他今天這是怎么了?”
“誰知道了呢。”
陶克戴察覺到陳滔滔的煩躁了,有些反常,卻不能過問,有些事情問了會要命的。
“克戴你過來一下。”
陶克戴拿著文件上來的時候,助理投遞給陶克戴一個自己保重的眼神,里面是點(diǎn)火就著的炸藥桶。
克戴敲了敲門。
“進(jìn)來。”
……
陶克戴只是坐著,陳滔滔卻在等待他的回話,他的意見呢?
“為什么不說話?”
“你最近的壓力是不是很大?”
陳滔滔將桌子上的文件合上,為什么每個人都認(rèn)為他有壓力?
有嗎?
壓力是什么東西?
陶克戴:“滔滔,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焦躁過了……”
陳滔滔擺手:“我知道你要說什么……”
“我最近失眠的厲害,成夜成夜的睡不著……”
人睡不著,自然脾氣就會暴躁。
陶克戴嘆口氣:“沒有去看醫(yī)生嗎?”
“他說我壓力過大,和你的說法倒是相似,他說的那些方法我都試過了,估計只剩下吃安眠藥了。”
“或許你應(yīng)該給自己放放假。”
“你覺得我每天來到這里,很累嗎?”
陶克戴低著頭,又不肯說話了。
“說話啊。”
煩躁的很。
看誰都不順眼。
“滔滔,找個女人一起過一段吧,覺得不好可以分手。”
感情這東西原本就是你情我愿的,誰和誰能白頭到老?誰和誰是天生的緣分。
陳滔滔無語的扯扯唇,一群神經(jīng)病。
沒有女人他就不能活了嗎?
他像是需要女人的人嗎?
正在腦中大義凌然的時候,突然一張大臉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那張臉一點(diǎn)都不好看,不是他故意說反話,是真的不美,不具有美的因子。
“我好看嗎?”
陳滔滔突然伸著手拍打了過去,陶克戴嚇了一跳,從椅子上就跳了起來,他以為陳滔滔是沖自己的。
跳起來以后傻愣愣的看著陳滔滔。
都到了這種地步嗎?
陳滔滔的手犟在半空,這些年打算勾引他的,也不少了,明珠是最不夠分量的那個,他就是要女人,也犯不著要個最低等的貨色。
雙手撐在桌子上。
“滔滔,你聽我的,休息一段時間,最近你不要接案子了。”
當(dāng)金錢已經(jīng)買不到快樂了,這個錢就真的可以暫時的停停,不賺了。
“我明天開始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