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他進來吧。”景帝的心口現在很悶啊,他有點無力的說道。
云恪大踏步的走了進來,撩衣跪在了云擎的身側,他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了云翼的表情,現在在看看云擎就知道云擎這一回合沒斗過云翼,而且還輸的比較慘。
“兒臣參見父皇。”云恪大聲說道。
“你來了。”景帝的聲音緩和了一些,“你啊,說說你哥哥吧!看看他辦的事情!”他捂住了胸口,“朕累了,先去休息,靜王的事情,暫時就這樣吧。”
就這樣?那怎么行!明明就是他狡辯啊!云擎一急,剛要說話,卻被云恪暗中按住了手背。
云擎看向了云恪,見云恪對他稍稍的搖了搖頭,他這才打落牙齒合血吞,生生的憋了一口氣在心底。
兩個人將景帝送走,云擎馬上一蹦三丈高,“剛才你為何要攔著本王!”云恪拽住了云擎的手,說道,“你跟我來。”說完他就將云擎拽出了南書房,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站定。
“哥哥啊。你沒看父皇的臉色已經很差了嗎?”云恪說道,“依弟弟的愚見,父皇的身體應該是出問題了。”
“你怎么知道的?”云擎一驚,忍不住揪住了云恪的衣襟,質問道。
“猜的!”云恪垂眸看了看自己被云擎緊緊揪住的前襟,心道,還是那么沖動!難怪斗不過云翼。
事實上,景帝的身體在前太子逼宮的時候就已經出了問題了,上一世就這樣,所以云恪剛才進來看到父皇的臉色很不好,就自然而然的聯想到這件事情上。
父皇現在不能死啊!云擎心底也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
父皇現在如果死了,幾個皇子之中實力最強的還是云翼,若是被云翼給坐到那個位置上,那他還要不要混了。
”所以現在不能觸怒父皇。”云恪說道,“不要引著父皇病發(fā),反而給某些人制造了便利條件。”
“對對對!”云擎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松開了云恪的衣襟,還替他略整理了一下,“弟弟啊,哥哥剛才沖動了。”
“沒事。”云恪同手指撫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淡淡的說道。
“你說那個云翼怎么就能把白的說成了黑的呢?”云擎越想越是氣不過,多好的機會啊!偏生發(fā)展到最后變成了他挨訓,還惹得父皇不喜了!
真的叫他百思不得其解。
“還請四哥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再復述一遍。”云恪當時不在,他本是不想來的,但是被顧雨綺給踹了出來,想著顧雨綺說的也不錯,云擎若是能斗的過云翼,那上一世也沒他自己什么事情了,所以就換了衣服趕來了,結果就看到了這些。
果然聽老婆的話有好處啊。
云擎將剛才南書房里發(fā)生的狀況講述了一遍,云恪聽完就抓住了問題的所在。
“所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就在于那個大夫在父皇面前說的話,與靜王小妾的遺囑吻合了起來,所以父皇才斷定是你將人屈打成招了。”云恪說道。
“對啊!”云擎一拍大腿,媽的,剛才他都被氣瘋了,哪里有腦子想這些,還是七弟的腦子好使,要是剛才七弟在的話,沒準云翼那廝現在已經被父皇敕奪封號了。
“可是現在那大夫被父皇判了斬立決了。”云恪說道,“就是現在去追都追不回來了。”
“所以我就吃了這啞巴虧了?”云擎問道。
“那倒也不是。”云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思索了片刻,“關鍵是那大夫為何更改口供?”
他這一提醒,云擎馬上反應了過來,恨得直想抽自己的耳光,還用多問嗎?一定是大牢里面出了問題,有人將云翼要說的內容透露給了那個大夫,就在他們進宮的路上,那大夫定是受了云翼的脅迫了。
“好了好了。”云擎拍了拍云恪的肩膀,“多謝七弟的提醒,本王知道要怎么做了。”說完他拎起衣擺,快步就朝宮外的方向走去。
云恪目送著云擎離去的方向,深深的吸了口氣,暗罵了一聲笨蛋!
既然抓了人,又明明知道是被云翼授意的,就應該連同他的家人一并控制起來,云擎一心求勝,連夜審人,就是為了馬上扳倒云翼,哪里知道他的急躁卻是被云翼所利用,鉆了一個空子。
不過亡羊補牢,希望云翼還沒對那家人下手,或者說云擎還能到老虎的嘴里掏一點點渣子下來。
云翼這手玩的漂亮啊!
沒想到換了一世,就連云翼都變的聰明了起來,這世道,真險惡。
云翼這樣不光消除了景帝的戒心,反而讓云擎和自己結束了對靜王府的調查。
他這么怕人查靜王府,那靜王府里面一定有秘密。
云恪一邊走,一邊摸著自己的下巴尋思道,現在他越來越懷疑夏家的人就躲在靜王府里面,可惜被云擎冒失的丟失了一個好的機會去救出夏家的兩個人。
云恪,云擎還有云翼的斗爭又回到了暗處,可惜云擎還是去晚了一步,那大夫全家都已經死于非命,現在是查無對證,就連刑部大牢里面都死了一個獄卒,被人發(fā)現的時候尸體都變硬了。
雖然是沒有了任何證據,不過云擎還是讓人將此事記錄在案,呈遞給了景帝。
無緣無故的死這么多人,傻子也會有所懷疑的吧。
云恪說的不錯,也未必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便是云擎從云翼那只老虎嘴里掏出來的渣子了。
只要將懷疑的種子種下,以后就會慢慢的生根發(fā)芽,反正不能讓云翼得意了!
過幾天就是恩科了,所以染墨,潤盈還有黛眉在陪著顧雨綺將白馥的骨灰葬在護國寺之后就和顧雨綺告了一個假,去專職變老媽子照顧顧思陽了。
原本顧思陽就有意在恩科之后迎娶染墨,所以現在顧雨綺也不必提染墨注意需不需要避嫌的事情。
染墨 在這里常見到顧思雨,她似乎是來看顧思陽的,卻又好像是來看那個叫陸博彥的學子的。
陸博彥這幾日也住在顧思陽這里,反正顧思陽這里房間還有不少,都空著,他人又好客,就讓陸博彥一直住下。
等到恩科開的那天,染墨親自將顧思陽送去了考場,她來送顧思陽是天經地義的,顧思雨看起來是來送顧思陽的,卻又好像是和陸博彥一起的,反正讓染墨都看糊涂了,不過她是個話少的,也懶的多問,倒是顧思雨時不時的找她說話,旁敲側擊的問關于黛眉的事情。
染墨雖然不愿多想什么,但是也知道親疏有別,顧思雨是她什么人,黛眉又是她什么人?顧思雨想從染墨這里套話,顯然是找錯了人。所以這讓染墨更加的好奇,既然顧思雨已經和那個陸博彥看起來關系不錯了,為何還要去關心福王和黛眉的事情?
不過她也只是想想罷了,并沒深究什么。
恩科考三天,第三天,染墨早早的就來了考場門口等人。
學子們陸陸續(xù)續(xù)的出來,染墨等了好久才見陸博彥將一瘸一拐的顧思陽給扶了出來。
“染墨。”顧思陽一看到染墨就很開心,他一臉的疲憊但是精神卻是很好的。
陸博彥將顧思陽交給了染墨,自己則在人群里尋找,沒有見到那個靚麗的身影,他顯得有點失落。
“顧家二小姐呢?”陸博彥忍不住問道。
“誰知道她?”染墨一聳肩,扶著顧思陽朝家走去。
吃過了晚飯,顧思陽就恢復了許多,他見染墨在桌子邊忙來忙去的,一伸手將染墨的纖腰抱住。
“碗筷還沒洗。”染墨柔聲說道。
她三天沒見顧思陽了,也是好想好想的。
“讓我抱抱。”顧思陽啞著聲音不肯撒手。
染墨沒有再說什么,而是丟下了手里的東西,反過來抱住了顧思陽,她很認真的說道,”我很想你,我也很擔心你。怕你在里面會餓著,會累著,會暈倒。”
染墨素來話少,說情話的機會顧思陽簡直用一個手掌就能數出來,平時都是他對著染墨巴拉巴拉的說,難得今天染墨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真的叫顧思陽又驚又喜的,他抬起了頭,看著染墨的眸子,“我好高興。”他動情的說道,“在里面的時候,我只要一累就會想起你。是才是我前行的真正動力。即便我考不上也沒關系,我還可以作別的。我絕對有能力能養(yǎng)活你的。你相信我。”
“恩。”染墨很用力的一點頭,“我相信你。”
沒有什么比被自己心愛的人全心信賴著更叫人開心的了,顧思陽動情的看著染墨那張秀氣的臉龐,“我想吻吻你。”
他剛說完,眼前就一黑,染墨的唇已經壓了過來,顧思陽一笑,閉上了眼睛,享受著染墨的吻。
她的吻技不咋地,青澀的很,但是卻是讓顧思陽從心底到身體全部都沉醉在其中。
良久,染墨才緩緩的放開了顧思陽,顧思陽的雙頰已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色,在燭火之下,少年顯得艷麗了起來,顧思陽嘆道,“不如明日你就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