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知道,我不強求你現(xiàn)在就打開心結(jié)。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好好的不要出事,可以不可以。”云恪被顧雨綺的話堵的半天沒有話說,他只能這么說道。“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我怕你離開王府會出事,所以一定一定要留在王府之中。”
“我知道。”顧雨綺點了點頭,“在大事上我不會糊涂的。我也知道如果你不能順利的繼位等待我們的是什么。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亂。云洛我也會替你看好,你想做什么盡管去做,不用擔心我。”
云恪的心底真的是酸楚,幸福,不安還有欣慰交織著,讓他一會酸痛,一會又欣喜。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顧雨綺現(xiàn)在當然不能走,她自己的事情也進行到了一定的地步了,秀兒已經(jīng)成功的“懷”上了身孕,后面的事情就要全面的鋪開了。
柳月,有一句話要送給你,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秀兒帶著的孩子當然是假的,定遠侯府家的大夫也早早的被顧雨綺所收買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其實這話應該反過來說才是,有錢能讓磨推鬼。
安排在秀兒身邊的暗衛(wèi)已經(jīng)將消息傳遞回來,柳月已經(jīng)去了同德堂了,她查不出那個男子的身份,難道就不會引誘著他自己暴露出來嗎?只要一得了秀兒“懷孕”的消息,柳月果真就是坐不住了。
他與柳月的關系一定不是那么簡單的,顧雨綺打從當初小時候在顧家的后院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jīng)可以斷定了。
柳月若是真的有表哥,需要那么遮遮掩掩的嗎?自己的母親素來都是不管事的,而她與顧思雨和顧思陽都還小,有什么是需要背著人的?他們要背的只怕是顧懷中吧。
顧懷中很可能是認識那個男子的,只是后來他再沒在外面露過面。
顧雨綺也想過可以引著顧懷中去見見那個男子,但是她想若是他們?nèi)齻€人之間有什么別的協(xié)議的話,可能效果不是太好。
有多場好戲就要上演,她又怎么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京城。
顧雨綺去找了李大,讓他先行回夔州,幫她準備一些事情。
李大去辦了,臨走的時候還走了春杏,他說是要讓春杏保護他回去,實際上他是看春杏自從梁懷玉死后一直都悶悶不樂,所以想帶著她去散散心,或許出去走走,春杏的心懷也會開闊許多,會變回和以前一樣。
李大這個人粗中有細,所以將春杏交給李大,顧雨綺也是放心的。
顧雨綺還有一封信是讓李大帶走的,她與王府的一切對外聯(lián)系,云恪都會知道,這封信是寫給樓蕭的,為了避免任何的麻煩,顧雨綺并不像讓云恪看到這信的存在。
其實信里也沒什么別的,只是感謝他寫了風物志送來,就這么簡單。
人家雖然當過她幾天的師傅,也不見得就一定要有義務花那么大的時間和經(jīng)歷去寫出兩本那么好看的風物志來,可惜一本已經(jīng)沒了。
顧雨綺心底也是聽愧疚的,當初樓蕭對她是真的很好,而她卻連樓蕭的著作都保護不了。
送李大的那天,顧雨綺是送到了城門口的,雖然云恪說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叫她不要離開王府,但是李大和春杏離開,她是必須要去的。云恪怕她出事,親自跟著。等送完李大回來的時候,還真的出了一點點的小狀況。
他們經(jīng)過鬧市區(qū)的時候,見到角落里圍了不少的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了?”云恪陪著顧雨綺,對身后的侍衛(wèi)說道。
侍衛(wèi)領命去看了,回來稟告說,是一個老太婆倒在了路中間,渾身是傷,都已經(jīng)快死了。
“叫人抬了去醫(yī)館吧。”云恪對侍衛(wèi)說道 ,“丟點銀子給醫(yī)館的看看能不能救活,若是救不活等人死了你們就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家人,通知她家人來認領,若是找不到,你們就掩埋了。”
侍衛(wèi)領命過去,找了附近的一個門板抬起了那個老太太,送去了最近的醫(yī)館。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誰也沒放在心上。
顧思雨去顧思陽那邊,侯府最近事情多,所有人都圍著秀娘轉(zhuǎn)千轉(zhuǎn)后的,叫她看著心煩,自己的母親有不知道搞什么鬼,經(jīng)常會出門,又不帶著她,她在家里實在是煩悶了,這才想到了顧思陽。
其實比較起侯府來說,顧思陽這里還能叫她舒心一點點。
小院子沐浴在冬日的暖陽之中,帶著一種叫人醺醺然的感覺,染墨過年之后常來這里,因為顧思陽是一個人住,這里又沒有人幫忙照顧,他請的小廝也回去過年了,所以院子里的一切都是染墨在打理。
雖然顧思雨不愿意看到染墨,但是到了顧思陽這里,她也不的不嘆服一下,侍女出身就是侍女出身,這里給染墨收拾的十分的叫人感覺到溫馨和干凈。
染墨會早上來,待到中午離開,中午的時候替顧思陽將晚飯就準備好,溫在鍋里,只要晚上拿出來吃就好了。
顧思陽這幾日一直在讀書,畢竟過不了幾天就是恩科了,他需要努力一下,為了自己,也為了染墨。
即便是考不中,那他也問心無愧了。
顧思雨連續(xù)來了兩天在第三天的時候見到了陸博彥。
要隔兩日才是上元節(jié),沒有出正月呢,所以見到顧思雨,陸博彥的神色一喜,馬上給顧思雨行了禮,“顧二小姐新年好。在下是來給顧公子拜年的。”
顧思雨沒想到自己還會見到他,也是微微的一驚,隨后就笑了起來,陸博彥不愧是富商之子,這穿著打扮竟是不比京城公子差上多少,見他手里還拎著東西,顧思雨就做主替哥哥將他讓了進來。
顧思陽正在讀書,見妹妹來了也只是抬了一下頭,但是瞥見了跟在顧思雨身后的陸博彥,他就不的不站了起來,拄著拐來到了陸博彥的面前,抱拳行禮,“陸兄,過年好啊。真是沒想到您會親自跑來我這里。”
“顧賢弟真的是客氣了。我在京城也不認識別的什么朋友,就你一個,過年哪里有不過來看看的道理。”陸博彥讓仆人將禮物送進來,在顧思陽的陪伴下進了房間,看到路思陽攤開在桌子上的書,笑道,“顧賢弟竟是如此的認真,倒叫我這個做哥哥的汗顏了。”
“其實會館里面的學子更是努力。”顧思陽笑道,“定王殿下辦的那些學子會館里面,可是到深夜都有朗朗讀書聲傳出來呢。”
“恩科在即,大家都在努力,不過也要勞逸結(jié)合才是。”陸博彥看了看顧思雨,“過幾日便是上元節(jié),我是第一次在京城過這個節(jié),不知道二位能不能給在下賞個臉,帶在下去看看玩玩呢?”
“自然是可以的。”顧思陽一聽哪里會推辭,他朝里屋問了一句,“染墨,過兩天,我們出去玩可好?”
染墨從里面走了出來,見了禮,對著顧思陽點了點頭,每年上元節(jié),顧雨綺都會放她們的假,出來是沒問題的。
她只是擔心顧思陽的腿,畢竟那天人太多了,撞到碰到多不好。
顧思陽看出了染墨眼底的憂慮,柔聲道,”難得大家高興。不用擔心的。”
染墨這才微微的露出了一點笑意。
顧思雨在一邊看著,一邊眼底掛著幾分不屑。
都是什么人啊,好好的侯府公子不當,非要跟著一個侍女跑出來。
“顧二小姐呢?”陸博彥看向了顧思雨,顧思雨這才馬上斂下自己的眼簾。
“我妹妹她多半是不會去的。”顧思陽知道顧思雨被退婚,這幾天心情不太好,所以替顧思雨說道。
“誰說我不會去?”顧思雨抬起頭來,“哥哥你又亂替我做主。我就不能出來散散心啊?”
“可以可以。自然是可以的。”顧思雨微微的一怔,隨后笑道,總之現(xiàn)在妹妹的心情,他是真的猜不到。每天見她過來就陰沉著一張臉,還會看著染墨的背影發(fā)呆,他這個做哥哥也不好說什么。
其實他倒真沒覺得那算是什么大事,圣旨下來說的明白,是因為福王的緣故,與她什么損傷都沒有,真的是她想多了。
“如此,那兩日后,在下就過來接顧賢弟還有顧二小姐過去了。”陸博彥笑道,“二位放心,在下還是斷是不會讓你們兄妹累著的。”
顧思雨看了看陸博彥,見他一派貴公子的做派,心底也是微微的喜歡。
之前她就喜歡拿陸博彥和福王殿下比,覺得陸博彥長得又帥,又有錢,其實比福王殿下強多了,心底也是有點隱隱的恨意。
但是現(xiàn)在她是自由身了,再拿陸博彥和福王殿下比上一比,又覺得陸博彥除了有錢之外還有什么?福王能給她帶來的榮耀,陸博彥一點都不能帶來,況且她憋了一口氣在心底,竟又覺得福王殿下除了樣貌比不上陸博彥之外,其他什么都比陸博彥強,說來說去,就是因為一個地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