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侖跑到橋上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累得不行了。
見到拉薩勒的時候,他光顧著喘氣,老半天沒說話。
一路嗷嗷叫著沖下來的法軍看司令官都這樣了,也不客氣,都開始拄著各種東西喘氣。
拉薩勒看著他們在這喘,斟酌了一下還是開口了:“你們……是來增援我們的?我怎么看著不像呢?”
拿破侖直起腰,看著拉薩勒要說話,結(jié)果還沒喘好,指著他憋了半天。
拉薩勒:“我要不是帶傷,一定給你跳一支韃靼戰(zhàn)舞。”
拿破侖終于緩過來了:“你這家伙,弗羅斯特肯定要罵你了,他會告訴你騎兵的主要責(zé)任是偵查,而不是和人硬碰硬。你這一下,把他一個旅的偵查力量給糟蹋完了,他肯定會跟你拍桌子!”
拉薩勒:“那我就只能指望你打得牛逼一點了,你戰(zhàn)果大,哥們也跟著你沾光。不說了我受傷了,你看這血流得。”
拉薩勒指了指自己已經(jīng)全紅的左袖:“我要下去了,你待會在城里找到酒先給我送來,我喝一半,一半用來洗傷口。”
拿破侖:“你就放心吧,找到了肯定少不了你的。你們就安心撤退吧,剩下的交給我們。”
這時候,剛剛退下去的奧軍又重新組織好了,在遠處排成了沖擊陣型。
拿破侖見狀,催促拉薩勒趕緊潤。
騎兵們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的離開后,拿破侖拉開嗓門,對自己的部隊下令:“來,我們也列隊!”
這個時候的法軍和93年剛剛組織起來的法軍已經(jīng)不一樣了,怎么也是訓(xùn)練了一年的部隊,反應(yīng)非常的快。
很快拿破侖左右兩邊就排好了三列橫隊。
拿破侖:“現(xiàn)在我要求你們,盡可能快的發(fā)射自己的武器!讓他們見識下你們訓(xùn)練的成果!”
這個時候法軍的軍官們已經(jīng)普遍發(fā)現(xiàn)了排槍的弱點,都傾向于采用亂射。
所以安寧主導(dǎo)修改了王國時代留下的步兵操典,把標準的射擊方式從排槍改成了亂射。
他還從原來的歷史里毛了蘇沃洛夫創(chuàng)造的新名詞:會戰(zhàn)射擊。
拿破侖高舉右手:“會戰(zhàn)射擊,預(yù)備!”
奧軍這時候開始挺進了。
拿破侖的手向前噼下:“開始!”
他兩邊的法軍都從右到左依次開火,然后用盡可能快的速度裝填,一旦完成裝填就自主開火。
因為人會下意識的開始和周圍的人競速,所以法軍的橫隊開火速度越來越快。
奧地利人還沒見過按照新操典訓(xùn)練出來的法軍的戰(zhàn)法,還奇怪為什么法軍不齊射了。
因為法軍不齊射了,奧軍也就沒有了以前一波齊射倒一片那樣大的心理沖擊力,居然頂著法軍的射擊往前走了幾分鐘!
但是法軍開火越來越快,奧軍的傷亡也越來越大。
尤其是隨著距離的拉近,法軍的射擊準度越來越高了,噼里啪啦的槍聲導(dǎo)致了連續(xù)不到的倒人。
終于,奧軍本來就不算太高的士氣崩潰了。
隨著陣型的解體,不一會兒所有的奧軍連士兵帶軍官士官一起往回跑。
拿破侖非常高興:“很好!就是這樣!我們再也不是只能沖上去拼刺刀的軍隊了!對射我們一樣不虛!”
橫隊里有士官表示:“還是沖上去刺刀見紅比較爽快,這悶頭裝填我手都酸了,真沒勁。”
立刻有士兵附和:“對啊,還是沖上去刺刀見紅爽快啊,我們沖吧!”
“將軍,帶我們沖吧!”
拿破侖大手一揮:“不行,你們不要急,會有你們沖鋒的時候,但不是在現(xiàn)在。穩(wěn)住陣線!”
又有士官問:“我們沒有帶干糧,餓了怎么辦?”
“對啊,還是沖上去,把敵人沖散了然后搶他們的輜重吃飯吧!”
拿破侖:“……說得有道理,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們先把橋守住,等后面的部隊上來再說。”
拿破侖現(xiàn)在很清醒,自己其實就先頭的一千多人,這點兵力沖鋒雖然可以靠著法軍的肉搏能力取得一時的優(yōu)勢,但是禁不起消耗。
而且人這么少,萬一沖起來顧此失彼,丟了橋麻煩就大了。
但是他依然信心滿滿,因為他的兩萬人正在快馬加鞭往這邊趕,按照拿破侖的估計,應(yīng)該再有一個小時,第一軍的主力就會差不多到齊。
那時候再用法軍擅長的白刃戰(zhàn)擊潰奧軍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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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文齊這個時候正處在震撼中:“法軍居然沒有肉搏,而是用持續(xù)的射擊把我們擊潰了!看起來法軍的訓(xùn)練也跟上了……這樣的法軍,已經(jīng)沒有弱點了嗎?”
你好,是的。
至少要等歐洲各國都軍改之后,歐洲軍隊才有和這樣的法軍一戰(zhàn)的能力。
布倫瑞克看著阿爾文齊:“怎么辦?法軍已經(jīng)在南岸打進了一枚釘子,河的屏障已經(jīng)沒了。”
阿爾文齊深吸一口氣:“敵人看起來只有一千出頭,立刻組織更多的部隊反攻,奪回橋頭!”
阿爾文齊手下的軍官們面面相覷。
他們都在指望阿爾文齊拿出什么有效的辦法來應(yīng)付面前的局面,但是這位老帥好像除了“進攻”已經(jīng)沒有別的主意了。
對于能不能拿下法軍占領(lǐng)的橋頭,其實軍官們心中都有小九九:剛剛那么點驃騎兵,都沖了這么多次沒有沖下來,這下是法軍步兵,這怎么可能拿得下來?
雖然嘴上沒說,但是此時在場的軍官和參謀們都覺得,這一仗已經(jīng)沒有懸念了。
表面上他們還戰(zhàn)意昂揚,但實際上早就化身失敗主義謀士,高喊著“我軍敗了”。
阿爾文齊:“誰敢接下拿下橋頭的重任?”
軍官們面面相覷。
最后還是布倫瑞克嘆氣道:“還是讓普軍來試試看吧。”
此時在烏爾姆的普軍遠比奧軍少。
但是普魯士畢竟還有當(dāng)年腓特烈大帝留下來的軍官團,理論上講戰(zhàn)斗力應(yīng)該比奧軍高不少。
阿爾文齊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握住布倫瑞克的手:“那可太好了,請問你打算派誰去呢,我的老朋友。”
“我親自督戰(zhàn)。”布倫瑞克回答,“法軍很喜歡最高司令官沖鋒在前,我認為我們應(yīng)該把這個學(xué)起來。祝我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