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一位老大娘提著竹籃樂不可支地拉著一熟人的手：“我有孫子了，我有孫子了！”一小伙子高興得揮著拳頭：“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庇媾錾衔蛔o士，竟將她抱起來，高喊：“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边@時汪偉他媽已走出病房，正好目睹這一切。見到迎面走來的汪偉他媽，便遞上一大捧糖果：“大媽，我有兒子了，我媽有孫子了，吃糖?！崩先俗炖镎f著：“他有兒子了，他媽有孫子了。”老人一邊說一邊笑，一直說過沒完，手里的糖果陸續往下掉，老人精神失常了。

次日清晨，一尸體從住院部推了出來，醫院門口停放著兩輛警車，后就來了一部，下來的是唐薇和羅隊，先趕到的警察告訴他，死者是汪偉母親，是自殺的，是從三樓跳下來的。唐組要民警通知她的親戚，而民警告知，老人沒有親戚。

唐薇去找司馬大夫。司馬坐在他辦公室沙發上，手撐額頭，極度悲傷。見唐薇來了，頭也不抬，嘴里迸出兩個字：“出去！”“司馬你怎么了？”“我現在不想見到你，不想見到公安局任何一個人?！薄斑@和我們警察有什么關系？”“有什么關系，我只是想問問汪偉母親最后的情況?！薄扒闆r，好，我告訴你，一個是可以恢復的病人，一個是無依無靠的老人，他們本來可以活下去，都是因為你們警察把他們活活給逼死了，”司馬越說越激動，霍地起來，唐薇也激動得站起，解釋說他們也不想。司馬的手激動得揮動更快：“你們想什么，你們只想破案，破案，可你們為病人想沒有？我給我出去！”唐薇走到桌邊，靠近司馬：“你這是什么態度?！薄拔也灰獞B度，你出去?！碧妻卑l現司馬的相框里有她的相片，便說：“你把我的照片拿出來?！彼抉R惱怒地一下將相框重重地摔在沙發上。大吼：“出去！”

練功室赫然貼著：苦練一身本領，確保一方平安。關越瘋狂地演練，瘋狂地發泄，腦臺砸在沙袋上，拼命擂擊。這時蔣局來了，打趣道：“哎呀，跟誰發脾氣哩。”關越走過去，伏在柵欄上：“唉，窩襄！”蔣局彎著肘往后推：“我好久沒打拳了，今個兒跟你比試比試?！薄笆Y局英雄不減當年，”關越邊練拳擊邊說，“我連個病人都看不住，丟人！”蔣局：“誰都有走麥城的時候。”“這局里的人現在都看笑話?！薄巴倌友筒凰廊?。”“郁悶啊。”“我讓你有`不郁悶。”練了一會兒，兩人都癱倒于地，以沙袋為枕，大汗淋漓，衣服濕透，氣喘吁吁。蔣局解嘲：“看老兄還行吧。你不是天天偷著練，練什么呀，那是你狀態不好。我每天看見你恍恍惚惚的，你想什么呢？”關越哎喲兩聲坐起：“哎喲，也什么就是想把珂珂送到國外去?！薄扮骁孢@么小，誰來照顧她?！薄拔矣袀€表姐在紐約，她很喜歡珂珂，對珂珂不錯?！笔Y局問：“需要很多錢吧?！薄笆迦f?！薄坝袉栴}嗎？到時，我可以援助點?！薄安挥媚悴傩?，錢，我自己想辦法?！标P越站起來拿起毛巾洗了幾把汗，隨手丟給局長擦。

深夜，自家陽臺上。關越大口地吞煙吐霧，俯視沉睡的城縣，憂心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