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III素年不相遲 !
蔣斌因?yàn)榕R時有事,回到市區(qū)后無法跟紀(jì)東巖一起將素葉送回家。愨鵡琻曉快到四合院的時候,早早的就接到通知的年柏宵就敞開了大門,方便令紀(jì)東巖的車子長驅(qū)而入。
紀(jì)東巖將素葉一路抱進(jìn)了臥室,年柏宵盯著素葉那只被紗布包裹著的腳,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麻煩?”他語氣不悅地說了句。
素葉沒說話。
紀(jì)東巖的心思全都放在素葉身上,也沒理會年柏宵的話,待她在床上坐好后他才道,“還是我聯(lián)系骨科專家?guī)湍憧匆幌掳桑沂冀K懷疑那家醫(yī)院的大夫不行,咱們至少得做個什么X光片什么CT之類的吧?”
素葉輕輕搖頭,“醫(yī)生說我就是皮外傷,頂大了天兒就是肌肉和皮膚組織受損,骨頭什么的都沒事,放心吧。”
紀(jì)東巖還是不放心,但素葉始終堅持,他也就作罷了。
年柏宵送紀(jì)東巖出門后,臥室沉浸在巨大的安靜之中。
素葉亦靜靜地倚靠在床頭,腦子卻不曾安靜過,像是過火車似的轟隆隆得直響,從醫(yī)院出來到回了四合院,她的心情就未平靜過。
她沒告訴紀(jì)東巖和蔣斌懷孕的事。
因?yàn)椋钡浆F(xiàn)在她都覺得不可能,這件事發(fā)生得很突然,突然到她一時間無法接受現(xiàn)實(shí)。
良久后,素葉才有了反應(yīng),手放在了小腹的位置,低頭瞅著,愕然的情緒還是未能從眼眸里消散。
她懷孕了?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就在她的肚子里正在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如同種子在泥土中悄然地生了根發(fā)了芽是嗎?
素葉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手指微微顫抖了。
她懷上了年柏彥的孩子?
心臟開始忍不住狂跳,心底深處那股子莫名的情緒開始炸開,很復(fù)雜的情緒,似緊張又似驚喜,似手足無措又似彷徨。
她從未做過媽媽,也從未想過自己大肚便便是什么樣子。說實(shí)話,她早就習(xí)慣了她和年柏彥兩個人生活的日子,想象不出有個孩子后,未來的畫面會是怎樣的。
素葉輕輕咬著唇,手心下面是依舊平坦的小腹,她還感覺不到孩子的任何訊息。
這個孩子,究竟是什么時候懷上的?
她開始冥思苦想。
思維,終于在某個午夜突然停住了。
素葉終于想到了根源。
沒錯,就是那一次年柏彥醉了酒,那晚的他一改平日對她的縱容,許是他真的喝醉了,才不管不顧她的哀求,將他的精華留在了她的體內(nèi)。
素葉也只能想到那一次。
因?yàn)橹螅蜎]再這么做過。
素葉稍稍調(diào)整了下坐姿。
不得不承認(rèn),這種感覺奇怪極了。
她不知道改如何形容心底的這種感覺,總之到了最后,她的嘴角開始忍不住上揚(yáng)。
想起年柏彥曾經(jīng)不止一次問她是不是懷孕了,他應(yīng)該是喜歡孩子的吧?
而她的體內(nèi),此時此刻正孕育了他的孩子,他的骨肉,如果他知道了這個消息,是不是會很高興?
素葉想到這兒,嗓子眼都跟著心臟突突直跳。
雙手開始有點(diǎn)局促而緊張得互搓,她要怎么跟年柏彥說呢?
第一句話要說什么?
還是平鋪直敘地告訴他:嗨柏彥,我懷了你的孩子……
正措詞間,年柏宵敲了兩聲門進(jìn)來。
見素葉呆愣坐在床上后,他嘆了口氣,雙手插兜走上前,臉上略有別扭,“疼傻了吧?”
素葉的注意力這才從孩子轉(zhuǎn)移到年柏宵身上。
“你這個形容詞用得怪。”她又嫌仰著頭看他很累,干脆指了指床邊,“你能坐下來說話嗎?沒事跟你大哥似的長得那么高,脖子都快斷了。”
“不說好話。”年柏宵又恢復(fù)了蹩腳的中文對話,倒是乖乖聽話地在床邊坐下,盯著她的腳,眼神有了明顯的歉意。
“紀(jì)說了,因?yàn)槲业氖拢闶軅拧!?br/>
素葉這才明白這小子內(nèi)疚的原因,笑了笑,瀟灑道,“小子,別那么自作多情,我可沒說去攀巖是為了你。”
年柏宵挑眉,不悅地看著她。
“不過啊,人不服老真不行,擱我以前,比那陡峭的山峰都不會受傷。”素葉嘆了口氣。
“胡說,你年輕還。”年柏宵大聲說了句。
素葉笑了。
年柏宵別別扭扭地指了她的腳,“很嚴(yán)重?”
“不嚴(yán)重,放心吧。”
年柏宵冷哼,“我才沒擔(dān)心。”
素葉笑看著他。
他就更不自在了,紅了臉,清了清嗓子道,“你受傷,我遭遇,伺候你還要。”
素葉真是難以理解他的語言邏輯,不過他也在不斷地進(jìn)步中,倒也沒挑刺,故意惡狠狠道,“你大哥出差,你現(xiàn)在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你不做苦工誰做?”
年柏宵瞪了她一眼,起身。
等走到門口時才甩出了一句,“屁!還說自己是老將,一樣摔斷腿!”
話畢,就離開了。
“兔崽子,我只是擦傷了腳,什么叫摔斷腿?腳和腿的概念你還分不清了?”素葉沖著緩緩關(guān)閉的房門大吼了一嗓子。
門外,再無搭理她的動靜。
素葉將抱枕放好,整個人松軟了下來。
想起年柏宵的話后自己也覺得可笑。
想她攀巖了這么多年,還從沒像今天這么狼狽過,在一個坡度很緩的山峰,連半山腰都不到,她竟率先“陣亡”了,首先營救她的竟然是有恐高癥的紀(jì)東巖?
這世界都亂了。
她想起摔下山峰的那一瞬。
那道嶄新的記憶又漫上了心頭。
就在她踩空的一瞬間,她的記憶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尼泊爾境內(nèi)的山峰上,回到了那座被茫茫大雪覆蓋的山壁。
孤山之上,就只有她一個人,當(dāng)冰鎬落下時,她正要攀爬,腳一滑,整個人懸掛在了山壁上,維系她生命的就只有那一根細(xì)細(xì)的繩索。
腳底下就是萬丈深淵!
那是一個全新的畫面,在她剛才攀巖踩空的瞬間撞進(jìn)了大腦,闖入了視線。
素葉心有余悸,卻深深不解。
畫面中怎么只剩下她一個了?記憶中的蔣斌呢?
不過……
素葉轉(zhuǎn)眼就笑了。
管它什么畫面不畫面的?
她只知道老天爺還是眷顧她的。
讓她受了個小傷,目的卻是讓她知道自己懷孕了。
她可真感謝老天爺?shù)目犊?br/>
素葉的這種性子很好,是典型的那種,如果前方有地雷陣,地雷陣上放滿了糖,她會想方設(shè)法先把糖夠來吃再說。
此時此刻,她腦子里不再想攀巖時的事了,全身心地開始“籌劃”如何跟年柏彥報告這件事。
手指頭卻比她的意識還要快。
等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撥通了年柏彥的電話。
電話那一邊響了很長時間。
素葉的心情也發(fā)生了一點(diǎn)小變化,由最開始的興奮期待到漸漸的失望焦躁。
終于,那邊接通了。
她的心又豁然開朗了起來。
“柏彥?”滿腔的愉悅。
相比素葉的愉悅,年柏彥聽上去有些倦怠,就算是隔著話筒,素葉也感覺到了他的疲累。他輕聲問她有沒有按時吃飯。
素葉讓他放心,自己卻不放心了,忍不住問,“你在開會嗎?”
“對。”他那邊嘆了口氣。
素葉很少見年柏彥這樣,又有點(diǎn)內(nèi)疚,原來他接電話接的比較遲是因?yàn)檎陂_會,要按照平常她肯定二話不說放下電話不打擾他的工作,但今天不知怎的就那么那么地想聽他的聲音,想看看他的樣子。
于是輕聲問,“那……我能不馬上掛電話嗎?”
年柏彥那邊默了能有個兩三秒,很快就聽他對許桐吩咐,會議暫停。
然后,聽到了他起身的聲音,再之后是腳步聲。
又在一處安靜的環(huán)境下停了腳步。
素葉抿唇笑了,干脆給他撥通了視頻通話。
對方接通。
于是素葉看到,年柏彥應(yīng)該是在休息室中,周圍是陰沉的光線,與她這邊的陽光明媚形成鮮明對比。更令她大吃一驚的是,視頻中的年柏彥看上去憔悴極了,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臉頰現(xiàn)在更削瘦了,顯得下巴格外得方正。
仔細(xì)看,他的眼睛里還有紅血絲。
“柏彥,你幾天沒休息了?”素葉震驚了。
年柏彥看著她,卻溫柔地笑了笑,“我的樣子有那么糟糕嗎?”
素葉點(diǎn)頭,擔(dān)憂地問,“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沒事。”年柏彥的嗓音始終輕柔。
他向來是這樣,似乎是天塌下來了,也只會跟她說沒事。
但素葉知道一定是遇上問題了,要不然他怎么能勞心勞力到這種程度?
這通電話原本是想著跟年柏彥說懷孕的事,但一見他眉心倦怠,公事棘手,一時間倒是不知道怎么說了,想了想,她問,“柏彥,你什么時候能回來呀?”
年柏彥沉默了會兒,輕聲道,“我盡快,好嗎?”
以往他都會給出她明確的回家時間,而到了那個日子,他從沒一次食言,可這次他只跟她說了盡快,這令她多少不是滋味,看著視頻中的那張讓她日夜思念的臉,恨不得馬上沖到他面前,輕輕摟住他。
“葉葉?”見她不吱聲,年柏彥誤會了,問,“生氣了?”
“沒有,我知道你忙。”素葉壓下對他的心疼,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說,“柏彥,其實(shí)我打電話來是想告訴你,我——”
“年總,股價又開始出現(xiàn)波動,大幅度下跌!”是許桐急促的聲音闖入,硬生生打斷了這邊素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