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宗明的臉紅了,腫了。
頌芝幸災(zāi)樂禍的賞了個煮雞蛋后,轉(zhuǎn)頭就對著華妃的腰細(xì)心呵護。期間還不斷的對始作俑者報以無數(shù)的嘆氣和白眼。
此時無聲勝有聲。
頂著一臉爺還沒揍夠or爺還沒開揍而欲丨求不滿的不斷抖腿,要思慮某些危險事件得以抒發(fā)滿腔惡意的年羹堯,譚宗明是明媚又憂傷。畢竟,對方有行動就代表了有可能。但是行動力太強的情況下,他很可能活不到那個可能性。
譚宗明忽然很心疼自己,于是他懂事的站在2202衛(wèi)生間的鏡子面前,艱辛又認(rèn)真的拿著煮雞蛋敷臉。
對方人走開了,華妃這才白了眼年羹堯,“二哥,你做事能不能用點腦子?”
年羹堯難以置信的瞪大眼,“小妹,他竟然敢拉著你彩衣娛親,占你便宜。你這傷還沒好怎么還胳膊往外拐說我?”
頌芝覺得華妃說得對,但是年羹堯說的也對,回頭來巴巴的瞅著華妃,“是啊娘娘,這個譚總對你心思不純,二爺打他不過是給娘娘出氣而已。”
“出氣?”華妃玩味的看著兩人,“我看你兩個倒是一個鼻子出氣。”
頌芝驚慌的喊道,“娘娘!”
說句老實話,平日里華妃的確很信任頌芝的貼心懂事。但就是太懂事了,記憶里曾經(jīng)有過的一些畫面,華妃還是記得的。她不去問,并不代表著她當(dāng)初死時頌芝的身份不是她的貼身婢女,而是皇上的女人。
當(dāng)然,現(xiàn)今而言可以看出,頌芝從始而終對她都是一片忠心。到了今天,她才反應(yīng)過來頌芝現(xiàn)今正是社會的白富美,年紀(jì)正好的時候,談情說愛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K踔羴聿患八记跋牒鬄樽约旱那榫w照顧一點,頌芝和年羹堯的氣氛就已經(jīng)很明白了。
說句老實話,現(xiàn)在真正有時間接觸并了解年羹堯的,反而是頌芝。
也許,她可以安靜的不插手,隨天意人緣。但是同等的,她的選擇,也不能讓人輕易抉擇。上輩子已經(jīng)是被動包辦婚姻害了一輩子,陰差陽錯的讓她一度不敢喜歡人,甚至是冷眼旁觀防備人。可有時候就是這么簡單,她冷眼旁觀可以,不代表容忍讓人指手畫腳,自主的否決了她身邊的人。
“娘娘,”頌芝蹙眉輕聲疑問,“您好象”
“怎么?”
有點變了。頌芝搖頭斂眉,面對華妃輕描淡寫的眼神,她下意識的看向了年羹堯。
年羹堯只是冷哼,“反正爺不愛。”
這話把華妃給逗笑了,“誰讓你愛了?”
頌芝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二爺你”
“蠢女人!”年羹堯不屑的仰著下巴,睥睨著頌芝。
果然,頌芝縮了脖子。
華妃純粹的看好戲,一回頭看著譚宗明翻開手帕觀察雞蛋,低頭認(rèn)真的神情讓華妃驀地一笑。
這笑,讓年羹堯忽然想到了舊年往事,冷笑著站了起來,“多大個人了,既然不讓人管那就好自為之。”
華妃一怔,而后眼前一花,只剩下了一只光溜溜的雞蛋。
“怎么都走了?”
“不然再打你一頓?”
譚宗明惶恐之極,“謝女俠救助。”
“你拿著蛋不放,干什么?”
譚宗明把雞蛋往前一遞,“剛才沒來得及反應(yīng),后背磕到了一點。”
華妃荒誕的盯著譚宗明的神色,“什么意思?”
“那就算了。”譚宗明自認(rèn)自己有很會看臉色,從不為難人的優(yōu)點。
不過華妃卻自然的勾起了一絲戲謔的笑容,“我和你跳舞,只是因為我心情好。并不代表什么,還有我哥他是因為關(guān)心我,所以莽撞了一點。但是另一方面,如果你不高興了,我可以另外推舉一個主要人物出來。”
“安迪?”
華妃點頭,“但我哥出手重是事實,我也很抱歉。除了臉和后背,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還好。”譚宗明頓了頓,在華妃暗自松氣的神色下伸出手臂,“就是胳膊扭了下。”
胳膊?
華妃想到年羹堯現(xiàn)在一米八多身形矯健的身板,當(dāng)下伸手拉起了譚宗明的衣袖。現(xiàn)在天氣涼爽,大都是襯衫輕挽起衣袖的著裝,但譚宗明今天頭一回正式進她家門,都是端正的穿好外套。手腕上青色一圈,生生的刺了華妃一下。
更不要說胳膊了。
“二哥真是不知輕重!”華妃難掩怒氣的道。
譚宗明不確定的沉默了。
“手都這樣了,你之前怎么不說!”華妃也不傻,生氣的反問。
譚宗明覺得自己痛在肉身,喜在心中。這種無與倫比的轉(zhuǎn)變確定,即便面對華妃的質(zhì)問,也讓他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說了二哥不是更討厭我。”
賣乖!
“我并沒有替你說話。”
“沒關(guān)系,二哥不生氣就好。”
好話都讓他一個人說盡了,而且這話里的關(guān)系越說越近,越說越自如,華妃頗有種被套進去的意思,連忙站起來,“我這里有藥,你自己拿去擦吧。”
“自己擦?”
華妃呵呵一笑,轉(zhuǎn)身就要坐回去。譚宗明也跟著站了起來,“好好,我擦,自己擦。”
反正有了大進步,他也不那么摸不著頭緒了。
只不過,華妃拿了擦藥出來,等譚宗明去衛(wèi)生間的時候華妃尾隨而去。
譚宗明勾起嘴角,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你”
“后退。”
譚宗明聞言退了一步。
華妃不滿的睨了一眼,“你長這么長的腿,走路還這么秀氣?”
“男人,可不能說秀氣。”譚宗明眼眸一瞇不退反進,一大步現(xiàn)在了門口,瞬時竄到與華妃呼吸可聞的距離。
這個距離,一下子恍惚著看什么都模糊,但感官尤其敏感。
華妃手揣口袋,下一瞬拿出個針包,一條長針就這么閃著冷光,立在兩人眼前,“男人,也不能嚇唬人。
看看這虛張聲勢的模樣,譚宗明驀然一笑,“美女,當(dāng)然是要憐惜才好。”
說著,譚宗明果斷的退了自己的大長腿,一步跨到了衛(wèi)生間的中間。什么意思?調(diào)侃了人還嘲諷她衛(wèi)生間太小了?
華妃憋著口氣,黑著臉上前拉著門把,[砰]
門關(guān)上了。
華妃轉(zhuǎn)身,門卻卡拉一聲打開了。
譚宗明倚著門邊,腳尖撐在門角,嘴邊一弧會心的笑,示意手里的藥包,“有棉簽嗎?”
華妃驚疑,“腿長都喜歡這么站?”
譚宗明好笑,他好像一直沒跟上對方的步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