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韓美芳察覺到不妙,“姐,到底怎么了?不會是姐夫還在因為那件事跟你鬧別扭吧?!?br/>
“倒不是。”韓美英嘆氣。
“那怎么了?”
“是家里老爺子,身體怕是不太行了?!?br/>
“不是說做了手術以后,已經在好轉了么,怎么突然又說不行了?”韓美芳有點奇怪。
“哎,都怪我。”
韓美英越說越發愁,“你姐夫這段時間,因為楊小妮的事情,一直跟我鬧別扭,別說回來了,就算見面了也跟我沒有半句話說,老爺子也察覺到我們夫妻關系緊張,就問了這件事。”
“然后呢?”
“然后,我也氣不過,就把你姐夫和楊小妮的事情跟老爺子說了,你也知道,家里老爺子脾氣一直都硬,從來不讓家里提以前的事情,他知道了這一回川崎干的事,就氣得不行,當場暈了過去,現在軍區總院的醫生說,老爺子病情加重了,怕是不行了。”樂文小說網
“什么?!”
韓美芳表情空白了。
蘇家老爺子的脾氣,她是知道一些的。
倔是其次。
由于身居高位多年,養成了獨斷專橫的脾氣,蘇家上下十幾口人,誰也不敢違背他的意見。
包括,他最寵愛的蘇萍萍,都不敢在他跟造次。
這回居然直接氣暈過去,可見,老爺子是真的氣炸了。
現在,韓美芳能理解姐姐焦急的心情了,畢竟,這么多年姐姐姐夫之間看似和睦,但實則感情并不好,姐姐之所以還能給字啊蘇家站穩腳跟,完全是因為有蘇老爺子撐著腰。
這蘇老爺子要是一倒。
姐姐跟姐夫的感情,怕是更要進入冰點了。
“我也著急啊?!?br/>
韓美英也是沒有辦法了,才來找妹妹談心,有些話憋在心里不說出來:難受。
“沒事的姐,咱們也要想開一點,軍區總院那邊只是說老爺子病情惡化了,但是并沒有說一定就不行了,咱們還是要抱著希望的?!表n美芳安慰著姐姐,“對了,通知萍萍了么?”
“發了電報過去了,不過那丫頭,也是倔的很,愣是為了那個楊一虎跟她爸吵了一架離家出走的,只是知道她去了云南,可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收到電報?!?br/>
這要是收不到。
那指定是趕不回來的。
這要說沒能送爺爺最后一程,怕是這一輩子都要遺憾終生的。
“發了電報,問題應該不大,老爺子這一輩子都寵愛萍萍,她要是曉得了老爺子身體不好,一定會回來的?!?br/>
“但愿吧?!?br/>
姐妹倆說著話,忽然,又一隊穿著醫生服飾的人,火急火燎的從韓美芳的辦公室門口路過,那群人,看著像是生面孔。
其實,醫院來了陌生人,并沒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這一群人,嘴里卻提到了一個人。
年長的盧本山走在最前面,皺著眉頭問身邊的小護士,“你確定你說的那個人,是在這里上班嘛?”
“沒錯,當時那個姑娘說她住在軍區總院的宿舍里,姓楊,說是我們有需要的話,就去那兒找她,我已經去軍區總院的宿舍樓那邊打聽仔細了,那個醫生叫楊小妮,因為分了宿舍搬了家,現在她就在這市二院急診科上班了,錯不了的?!?br/>
“那就好,趕緊走,另外小徐,你去聯系一下市二院的院領導,就說我們可能要向他們借一個人?!?br/>
“好的,盧教授?!?br/>
一行人越說越遠,朝著急診室的方向去了。
韓美英聽著這話,覺得有點不對勁,“美芳,我怎么聽著他們說的那個人,有點像楊小妮呢?”
楊小妮搬了家,有了工作的事,她也從蘇向文那兒了解到了,因為搬家那天,蘇向文也去喝酒了。
“什么叫好像,那就是?!?br/>
韓美英回答道。
剛搬了家,姓楊,又在急診室上班,不是楊小妮,還能是誰?
“怎么有這么多人來找她,而且看起來好像挺急的。”
“不知道,看看去?!?br/>
韓美芳說著,就帶著姐姐跟著去了急診室。
她們倆趕到的時候,盧本山已經找到了楊小妮,“你就是上次留了紙條的楊醫生嘛?”
小護士急忙開口,“是的,就是她,我記得她的長相?!?br/>
楊小妮看著小護士和盧本山,也想起之前因為拿藥吃去市一院拿藥時,正好碰到盧本山來醫院急診,當時她的確留了一張紙條給護士,于是點頭道,“是的,我就是楊小妮,盧教授,你好。”
“你好?!?br/>
盧本山顯得有點激動。
雙方問候完了之后,盧本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我聽我的助理提起,你好像知道關于我接手的病人的情況,所以我特意來咨詢?!?br/>
“好的,我們去辦公室說?!?br/>
在辦公室里,盧本山將病人的情況跟楊小妮說了一遍,也不出意外的說出自己的疑惑,“這個病人的血型實在太過特殊了,以至于我們后續都不敢給他落實具體的治療方案,我今天來,就是想知道關于這個病例,楊醫生你有什么看法?”
“盧教授,人類的血型其實有很多種,但是據我們目前所知的國內的血液血型,主要是分為a,b,ab和o型血,但是因為目前的醫學水平限制,其實還有一個特殊的血型,還未被發現,我懷疑,你接手的那個病例,就是那種特殊血型?!?br/>
“什么特殊血型?”
盧本山自認,自己已經是國內目前最頂尖的血液專業的專家了,他知道楊小妮說的是沒錯的。
也很好奇,竟然還有自己不知道的血型。
“rh陰性血,也叫熊貓血?!睏钚∧菡f著,把關于熊貓血的知識點快速的給盧本山極其隨行人員說了一遍。
最后,總結道,“rh陰性血在我國的確是比較稀有的一種血型,據我說了解的情況,一般這一類人在大型手術之前都會提前讓醫院備好預備血,以防萬一。”
“可是,如果臨時找不到這種血源,該怎么辦?”
“自己備血。”
楊小妮開口道,“手術的前兩天,抽出患者自己的血用以備血?!?br/>
盧本山聽完楊小妮的話,肯定的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但是我們目前醫院的患者,已經無法自己備血了,看來,我們目前要做的,是必須先確定患者是不是所謂的rh陰性血。”
必須確定了患者是熊貓血,才有繼續下一步的機會。
其中一個助理擔憂的道,“可是……盧教授,我們現在連患者是不是rh陰性血都不知道,又能從哪里找來這種血型來與患者配對呢?”
這的確是個問題。
就算確定了患者的血型,但是他們又從哪里去搞來配對的熊貓血呢?如果要一個一個檢查,配對下來,那工作量簡直無法形容。
楊小妮卻在這個時候開口道,“如果你們能確定那一位患者是rh陰性血的話,我有辦法可以找到熊貓血?!?br/>
“是嘛?”
連盧本山都有點激動了。
“是的,因為我就是。”
楊小妮的話,不僅在最大程度上打消了盧本山對她的懷疑,也讓盧本山很欣喜:作為一個血液專家,對他來說,醫學是一個不斷創新,發現的過程。
rh陰性血,對他來說,就是一個了不起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