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冬瓜聽我發問,趕緊擠過來道:“姑婆,我可是你親侄孫,你得先救我……”我撇嘴,這丫的貪生怕死,摳門好色真是極品。
老太婆幽幽的看了眼我們說道:“哎!機緣未到,我是一個都救不了。”
接著又作出一副掐了掐指頭的樣子,眼睛咕嚕兩轉,轉頭對我說道:“我雖不能給你解毒,但我知道,城東三百里地,有個紡谷鎮,那兒有個萬葬窟,民國期間不少冤死尸體都處理在哪兒,尸體腐化后形成尸水,流入地底,參合了地底至純至陰之水。
這陰泉之水,就在石窟的暗流之中,你去取些來泡澡,百年陰泉雖解不了你的千年陰毒,但是可以緩解。”
然后又從懷里掏出朱砂,拉出陶冬瓜的手,在上面畫了一道符:“我算了一下,你的那個小琳也被小鬼帶去那里,那里陰氣極重,有只惡鬼統管,方圓百里的游魂都去臣服。
你跟他一起去,悄悄的趁其不備,用手上的朱砂符打它,不僅能救回你那個姑娘,也能消除纏你的小鬼。”
陶冬瓜一臉哭相緊張道:“姑婆您不跟我們去怎么行,那么多鬼怪,我怎么打它。您當我是奧特曼啊。”
老太婆敲了一下陶冬瓜的腦袋罵道:“你這個,沒孝心的東西,心里只有女人,我一把老骨頭,跟著你們去爬山涉水,等走到了地方都天亮了。
耽擱晚了,怕是那姑娘小命不保咯,你兩帶點墨汁,全身涂上,不要開口說話。鬼怪自然不能發現你們是生人。”
老太婆拍了下陶冬瓜的肩膀接著道:“放心,看你這身肥油,我老太婆給你算過,你不是短命相。”
說完老太婆又附在陶冬瓜的耳朵上竊竊私語了幾句,轉身就走了。等我反應過來想追出去問她妙靈姐的下落,追出去已經不見了老太婆的影子。
這老太婆80有余走路居然這么快,要不是看不見她頭頂的黑氣,我懷疑她也不是人。
隨即我跟陶冬瓜搬光了公司里所有的黑色墨汁,開著他的寶馬按照老太婆指出的地方行駛了,因為我不想拖延,身上奇癢難耐,況且救馮小琳也刻不容緩,不知道小鬼會不會傷害到她的身體。
一路上,陶冬瓜都以怕抹掉手心的朱砂符為由,讓我開車,讓我搬東西,我沒有跟他過于計較,怎么說都是老板上司。我兩個月工資還掌握在他手里。
我開車技術不咋樣,跟著導航開了5個小時才一百多里地,離目的地還有一半的路程,已經是傍晚時分。按這個行程計算。到地方得是半夜了,想到半夜進鬼窟,我就寒毛直立。
陶冬瓜一路跟我唧唧歪哇的講話,我問他臨走時,他姑婆再他耳朵邊上竊竊私語個啥,他卻不說。
從他談話里我才知道,他姑婆在皖南是個有名的仙娘,也是師承茅山派,被他吹的神乎其神,之所以生意能做得這么順風順水,全靠他姑婆給公司布的招財風水。
我問他姑婆住址,他告訴我他也不清楚,說他姑婆四處仙游,居無定所,昨晚KTV后回家,他姑婆主動給他聯系,才知道她老人家在皖南,他覺得是我對他用了邪術,于是才想騙我去公司收我這一出。
如果按他怎么說,我覺得這個老太婆出現的太巧合,太神秘了,不知道她指引我們去這個地方會不會是個騙局,但是冬瓜是他親侄孫,不至于會害他吧。
因為一路上聊的話題多了,我們自然就熟了。我也就直接叫他冬瓜。當然,沒有征求他的同意,撇開貪生怕死,好色之徒,跟無良奸商這幾個詞語不談,我覺得他還算是個好人。
“喂,冬瓜……冬瓜……快醒醒。”我一路開著寶馬,到了晚上8點35分導航就顯示到了目的地,居然比預計的早了很多,208公里根本不足300公里嘛,我想老太婆計算錯路程了,我叫醒了后座上睡的死死的冬瓜。
“嗯,到了啊?這么快?”冬瓜也一臉質疑,但是看了下導航確實顯示到了紡谷鎮。
“紡谷鎮是到了,但是萬葬窟在哪兒啊?”我問冬瓜道。
冬瓜睡懵了,兩眼朦朧的望著我:“我也不知道啊,忘記問清楚姑婆了,怎么辦?”
“你打電話問下?”我無語道。
“拜托,我姑婆四海仙游,根本不用手機,她老人家不聯系你,你永遠找不到她。”冬瓜道。
我滿臉無奈:“小鎮不大,我們開到有人家的地方去問問,當地人肯定知道。”
“對!對!咦,劉陽,我發現你挺機靈的嘛,以前沒有重用你,難道是我錯了?”冬瓜打趣的說道。
拉倒吧,這都什么時候了,我不想理會他的調侃,又繼續發動寶馬往小鎮的指示路標往前開。
可是開了好一會兒,我就急了,車子已經開了300多公里了,油箱也報警了。越開越荒涼,哪有什么人家。
冬瓜也發現了問題,驚叫道:“喂,不對啊,你看那顆槐樹,我們進鎮子的時候就已經路過了的。怎么現在又在這里?”
我順著他指向看去,這顆槐樹我也有印象,確實是進鎮子時路過看見的,長得特別奇怪,樹干很粗,上面凹凸的地方像個人樣,確切的說像個老頭子的面孔。因為我內心有種恐懼陰影,所以這種怪異的東西發現時我沒跟冬瓜說,怕說出來自己嚇自己,增加心里負擔。
“難道我們遇到鬼打墻了?”我小時候聽三叔說過,鬼打墻的事情,鬼打墻又叫鬼遮眼,鬼法再低的鬼,也會使用這種幻化術捉弄走夜路的人,幻化環境,讓你走不出迷陣,你越緊張它們越是高興。
冬瓜馬上就緊張道:“怎么辦?車沒油了,要么我們等到天亮吧。”
我立即回絕道:“不行!它們既然要玩我們,我們不作為,它們找不到樂子就會撲上來的。而且我們在明,它們在暗,讓人防不勝防。”
“那你說怎么辦?”冬瓜焦急道,現在他完全沒了注意,啥都聽我的,擺不了老板的架子。
我想了下,指著月亮升起的地方道:“我們按你姑婆說得,抹上墨汁,讓它們看不見我們再繼續往西方直走,走出迷陣,找到當地居民就安全了。”
冬瓜使勁一拍腦袋:“我怎么沒想到,怪不得姑婆讓我緊緊跟著你。”
“她讓你跟著我?”我疑惑道,這就是臨走前,他們說得悄悄話?這老太婆到底什么意思。朱砂符畫在自己侄孫手上,他活命的機會更大,跟著我干嘛。
“哎,別大驚小怪了,這里就我們兩個人跟著你怎么了,你點子多,回去我給你加工資。快點涂墨汁吧。”冬瓜說著一邊拿出墨汁往自己身上抹著。
“誰特么的稀罕你加工資,搞不好小命都得丟”,我也拿起墨汁往身上澆,很快除了眼白,我們幾乎渾身上下抹了個遍,打開車門,車外面特別冷,感覺陰風陣陣的,吹得讓人頭皮發麻。
我跟冬瓜都戰戰兢兢的走了下去,向著月亮升起的西方直走,當時我只是憑著直覺,為了好識別方向,走出鬼打墻才出的決策,后面我才知道,原來西方屬陰,陰氣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