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些什么呢？”我弱弱的問道。
    唐冰帶著甜蜜的笑容看了我一眼后說道：“夫君，這還多虧你在千年前轉世的時候做的安排，我才能在今世恢復前世的意識呢。”
    我更加迷糊了。“我安排的？千年前轉世的時候？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因為你的血脈還沒有完全覺醒，意識還沒有恢復，所以才不知道。等你意識恢復之后，便會知道這一切了。”妙靈姐說道。
    我皺了皺眉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意識。一個意識對應著一個人。我這么說對嗎？”
    妙靈姐想了一下，說道：“人，是由意識、靈魂、肉體三部分組成的。意識存在于靈魂中，靈魂存在于肉體中，三者缺一不可。少了意識，就是傻子，少了靈魂，就是植物人，少了肉體，就是孤魂野鬼。夫君，你說的沒有錯。”
    “既然如此。唐冰恢復了前世的意識，那么她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她嗎？我只認識唐冰，不認識什么千年前的五妹。而且你們愿意跟著我，是因為我千年前的意識，而不是因為我吧？”我淡淡的說道，心中突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夫君，我……”妙靈姐喊了我一聲，欲言又止。
    “劉陽，我還是我啊，什么前世今世的意識，你在說些什么呢？沒錯，我是接受了前世的意識，但是那只是我前世留下來的意識碎片，僅僅是告訴我一些事情，傳承一些東西而已。以后它會慢慢的消逝的。”唐冰降慢了車速，認真的跟我解釋著。
    我看著唐冰，說道：“你能保證你所說的不是你前世的意識告訴你的？最后到底是誰的意識占主導，還不一定呢。要知道，你從來沒有喊過我夫君。”
    “我那是從我前世意識的記憶中看到的，覺得好玩才喊的。”唐冰解釋道。
    我嘆了一口氣，沒有跟唐冰繼續說下去。這個問題，完全說不清楚。
    “夫君，你放心吧。五妹前世的意識會慢慢的消失的，最后變成記憶留在唐冰的意識中。唐冰還是唐冰，只不過多了千年前的記憶和一些功法而已。我之所以讓唐冰融合前世的意識，一是想讓她重新掌握她的功法，在我不在的時候保護你。二來，唐冰恢復千年前的記憶之后，也能夠幫你去尋找其他姐妹。所以，夫君你不必過于介懷。而且，不管是千年前的五妹還是現在的唐冰，她們都是愛你的。”
    “可是我愛的是唐冰，而不是你的五妹。”我淡淡的說道。
    妙靈姐聽了我這句話，沉默了。久久之后，才輕輕的嘆息著說道：“如果五妹聽到你這么說，會非常傷心的。有些事情，等你恢復千年前的意識之后，就會明白的。”
    又是要等我恢復千年前的意識？妙靈姐的話，讓我從心底里產生了反感，我冷冷的說道：“等我恢復千年前的意識？哼，那時候的我還是我嗎？是你口中的夫君，還是生活在新中國二十多年的我？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而且，你明明什么都知道，為什么就不肯告訴我呢？”
    “劉陽，你干嘛啊？別這樣。姐也是為了你好。”唐冰幫著妙靈姐說了一句好話。被我狠狠的瞪了回去。
    “夫君，不，劉陽。一千年了，這一千年來，我一直在回憶千年前的事，但是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不管是前世的你，還是今世的你，對我來說沒有區別。”妙靈姐的聲音有些悲傷，不知道是我說的話讓她覺得委屈，還是她對自己丟失的記憶感到惋惜。
    我沒有再說話。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事情似乎跟我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樣了。我忽然感覺我有點看不透妙靈姐了，她說的話，她做的事，讓我感覺有些迷茫。唯一能看明白的，就是妙靈姐對我的愛，延續了千年的愛，是不可能變的。
    一路上無言也無語，唐冰似乎是受不了這個低沉的氛圍。便把收音機打開了。收音機里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溫柔的說道：“歡迎大家收聽音樂在路上，我是你們的朋友小麥。接下來呢，是網友可口可樂點的一首歌，送給她的男朋友，她想對她的男朋友說，‘親愛的，我會一直在你身旁，不離不棄。’很暖心的告白呢。在這里，小麥也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一首好聽的歌曲，送給大家。”
    廣播里傳來了吉他前奏的聲音，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熟悉。
    “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你為我梳妝
    這夜的風兒吹
    吹得心癢癢我的情郎
    我在他鄉望著月亮
    都怪這月色撩人的瘋狂
    都怪這Guitar彈得太凄涼
    噢我要唱著歌
    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
    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
    “劉陽。”熟悉的音樂聲中，唐冰輕聲的開口說道：“我現在又開心又難過。開心的是你很在乎我，難過的是你接受不了我的前世。其實，我前世留下來的只是一些記憶碎片和功法傳承，她的意識，只是在教導我如何學習功法。在教會我之后，她會慢慢的消退的。我能夠感覺到我前世對你是多么的依戀。不過我還是我，以后，我會用雙倍的愛，來愛你。”
    我依舊看著窗外，聽著熟悉的歌，沒有接話。
    唐冰頓了頓，又說道：“你也不要埋怨妙靈姐了，她有她的苦衷，也有她的打算。有些事情，確實是說不清，只能等你自己去發現真相。不過你放心，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
    歌曲很快就放完了，廣播里的小麥繼續說著話，放著歌。讓我們無聲的車內，多了一點聲音。顯得不那么的尷尬。
    唐冰見我不想說話，嘆了一口氣。狠狠的踩下了油門，我們的車急速前行著。
    長途跋涉之后的半夜，我們終于到了皖南。
    “今天晚上，我睡客廳。有些事我想一個人靜靜的想一想。”晚上睡覺前，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著煙，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