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葉飛鸞正想起來坐坐,就聽見門口傳來‘吱’的一聲,門開了。
不用看都知道是姬束。
葉飛鸞閉上眼睛,不理會。心里想著,沒人守夜也有弊端。這廝來得悄無聲息的,簡直明目張膽。
她聽見腳步聲靠近,姬束在床邊坐了下來,然后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一伸手將她摟入懷中。
葉飛鸞再也不能裝下去了,掙了兩下沒掙開,兇巴巴道:“誰讓你近來的?”
“來給你供暖。”
某人大言不慚。
葉飛鸞沒好氣道:“我嫌熱。”
姬束說:“我冷。”
葉飛鸞:“…”
屋子里沒有點燈,借著窗外的月色,葉飛鸞能看清他的輪廓眉眼。
他瞳仁很黑,里頭倒映著自己的影子。
葉飛鸞本就是鬧點小脾氣,現在那點子賭氣的心思也沒了,主動往他懷里蹭了蹭。
“外頭又沒人攔你,干嘛跟做賊似的偷偷溜進來?”
“以為你睡著了,怕打擾你。”
葉飛鸞還沒來得及對此發表什么看法,就聽他又道:“既然都睡不著,不如做點其他的事…”
姬束說著就去吻她,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
葉飛鸞在他嘴角咬了一口。姬束悶哼一聲,黑暗里她目光狡黠,像只偷了腥的貓兒。
姬束抵著她的額,聲音很低,“不生氣了?”
葉飛鸞輕哼,“我可沒這么小氣。”
姬束便又去親她。
葉飛鸞沒躲。
耳鬢廝磨,纏綿悱惻。
姬束向來是溫柔的,床笫之間也如此,就是不大懂節制。葉飛鸞迷迷糊糊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躺在他懷里,一時有些詫異。
“什么時辰了?”
“辰時。”
葉飛鸞哦了聲,賑災的事宜差不多了,原計劃是要去白家的,現在看來,沒什么必要,省得打草驚蛇。
“什么時候回去?”
姬束停了會兒,道:“你不是想見一見秦長川?”
葉飛鸞愣了下,啼笑皆非道:“我就那么一說,你還當真了。看他行事,自己會找到上庸去。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讓瑤瑤如此咬牙切齒卻又念念不忘。沒準兒他還能成為你妹夫。要真成了一家人,我遲早能見到。”
“念念不忘…”
姬束咀嚼著這幾個字,嘴角一勾,“這個詞真不錯。”
“嗯?”
葉飛鸞一臉迷惑。
“什么?”
姬束將她一縷發絲別到耳后,道:“喜歡和討厭,愛和恨,不都是念念不忘么?從前你每次見我都恨不得繞道走,可見對我印象深刻,其他人可沒這個待遇。這么一想,好像也不虧。”
葉飛鸞:“…”
某人的邏輯真是強大得無懈可擊。
她沉默一會兒,道:“按照你這個說法,那我印象深刻的人多了去了,仇人也算…”
“不算。”
姬束語氣輕而強勢,“除了我,都不算。”
喲呵,這是霸總附體了?
“行吧,我不跟你爭。”葉飛鸞表示她大度,“不過本來挺好的詞兒,被你曲解成這樣,也挺冤的。”
姬束沒反駁。
葉飛鸞又道:“其實緣分這種事,也就兩個字,‘時機’。就比如咱們倆,早一步你見到的就不是我了,晚一步大概我就權衡利弊找別人…”
摟在她腰上的那只手緊了緊。
葉飛鸞一頓,然后安撫似的在姬束唇上吻了下,繼續道:“別激動,我還沒說完。”
姬束目光微暗,盯著她沒說話。
葉飛鸞笑笑,“你以前說,可能我來到這里,就是因為你。現在想想,好想也說得過去。吶,這,就叫做‘緣分’,懂了么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