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見池在維護女兒這一點上是絕不退縮。“長樂縣主雖蒙皇家冊封,卻終究只是外姓人。她仗著太后恩寵恃強凌弱,在宮中對飛鸞百般欺凌,若飛鸞還一味忍讓,旁人不會覺得我們葉家寬厚,只會覺得我們侯府的女兒懦弱卑怯,毫無大家風范。傳出去,丟的是我們侯府的顏面。”
不等老夫人反駁,他又繼續道:“玉氏的女兒尊貴,我葉家女兒難道就低賤了?況且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本就尋常,連皇后娘娘都沒說什么,陛下日理萬機,豈會將這些小事放在心上?太后非不通情理之人,若有意為難,飛鸞今日便不會如此順利出宮。”
老夫人說不過他,只得硬邦邦道:“那她也不該如此妄為。”
“何來妄為?”
葉見池道:“明明是長樂縣主仗勢欺人,妄為的是她武國公府,我沒去找武國公算賬,他們玉家憑什么惡人先告狀?我女兒也是金尊玉貴養大的,我都沒舍得說她一句重話,憑什么出了門就要被人這樣輕賤謾罵?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他武國公若要不辨黑白給他孫女撐腰,即便是鬧到御前去我也不懼!”
他強勢又霸道,一番話更是含沙射影,暗自從前老夫人對葉飛鸞多有苛待。老夫人心虛,自然就氣弱。
“縱然如此,她也不該動手打人…”
葉飛鸞及時插嘴,“是她先動手的,要不是謝家姐姐及時阻攔,我這臉怕是就見不得人了。”
一直沒說話的葉長稀聽得‘謝家姐姐’四個字,目光微閃。
葉飛鸞繼續道:“我頭上還戴著皇后娘娘所賜的步搖。那樣的情況下,我若不反抗,是否就等同于護寶不力?長了縣主有太后撐腰,頂多也就是被罵兩句。可我呢,娘娘前腳賞的東西,后腳就因我護持不力碎了,豈非大不敬?祖母您說,皇后娘娘和長了縣主,誰的分量更重?”
老夫人頓時一噎。
葉見池不但護短還是個戲精,適時的接過話,“當然是皇后娘娘更為貴重。天家賞賜,不容半分損失,莫說是長了縣主,便是公主,也不能隨意冒犯。飛鸞做得對,天家顏面,比什么都重要。”
父女倆一唱一和,把老夫人堵得啞口無言,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這時葉長稀跳出來解圍了,“祖母,父親,妹妹今日也累了,我先送她回去,有什么事,明日再問也不遲。”
老夫人還沒開口,葉見池就道:“去吧。”
老夫人便只得放人了。
出了暢心園,葉飛鸞就笑道:“大哥是不是想要問謝家姐姐?”
葉長稀咳嗽一聲,臉色有些許的不自然。
“你這丫頭,什么時候學得這樣鬼精靈?”
“冤枉啊,今日若非謝家姐姐主動與我打招呼,我都不知道,原來大哥早有心上人了。大哥還說我不似從前對你親昵,你出去一趟,不也對我生疏了?”
被親妹妹如此打趣,葉長稀除了羞赧便是無奈。
“不要亂說,我和素華…”他話說一半停頓了下,斟酌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葉飛鸞輕笑,“大哥放心吧,關乎謝家姐姐的清譽,我不會告訴旁人的。”
葉長稀嗯了聲,臉上露出了笑容。
葉飛鸞又問,“父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