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卿不是個東西，但昭昭實在可憐，為了這孩子，葉飛鸞也得想方設法讓姬少卿那個混蛋多活幾年。
    蕭氏的死對姬少卿打擊挺大，或許是出于愧疚，這段時間他身體總不太好，前些日子還不肯吃藥。姬束過去看了他一次，不知道說了什么，他又肯喝藥了，只是效果不太明顯。天天呆在屋子里，也不肯見人。
    昭昭雖然懵懂無知，可孩子敏感，多少察覺出些東西。
    好在她最近不再糾結她娘什么時候回來了，不然葉飛鸞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繼續騙她。
    姬玉瑤悄悄對葉飛鸞說，“昭昭現在還小，可再過兩三年，她就該明白她娘不可能再回來，那時候你又要如何跟她解釋？而且她肯定會去問大哥。你都知道大嫂的死因，大哥肯定也知道。前兒我去看他，覺得他整個人郁郁的，沒什么精神氣…”
    “一個病人，本身就沒什么精神氣。”
    葉飛鸞淡淡截斷她，“先瞞著昭昭，等她長大了，懂得什么叫做生死，我會告訴她，她娘就是病逝的。這事兒本來就沒幾個人清楚內情，她身邊伺候的人也分得清輕重，不會多嘴。”
    姬玉瑤哦了聲，又道：“你是打算一直養著昭昭么？”
    “不然呢？”葉飛鸞道：“大嫂把她托付給我，我自當盡心。”說到這她頓了頓，“我知道，外頭肯定不少人說，我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就不會管她了，畢竟我又不是她親娘。”
    葉飛鸞現在已經過了頭三個月，懷孕的事兒也沒必要繼續瞞著。
    她就算沒聽到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大概也猜得到。
    “那些長舌婦，整天吃飽了沒事做，閑的。”姬玉瑤呸了一聲，道：“你養著昭昭也好，我看她挺黏你的，以后你肚子里這個出來，倆在一起也有個伴兒。”
    葉飛鸞笑笑。
    “你是不是在外頭聽到什么閑言碎語了？是賀家？”
    姬玉瑤撇撇嘴。
    “賀笑珠還沒定親，聽說之前在府里鬧騰，要死要活的，賀夫人心疼女兒，這事兒就擱下了。估計還惦記著給二哥做妾…”她說到這頓了頓，見葉飛鸞神色如常，才繼續憤懣道：“我就納悶了，賀家怎么說也是世家大族，怎么養個女兒這個德性？”
    當日在蕭氏靈堂之上見到賀笑珠那副期期艾艾的模樣，葉飛鸞就知道她還沒放棄，可姬束壓根兒就不理她，她就算真的去尋死也沒用，反倒是把自己活成個笑話。
    “她這么鬧，賀遠之也不管？”
    賀承業估計還抑郁著，姬少卿病著不肯見他，他八成也沒心思管這個作天作地的妹妹。賀承平已經被白家那邊的事兒纏住了，也沒多余的時間精力。
    “聽說是關起來了。”
    姬玉瑤捧著臉，道：“先前本來想給她定親，她鬧絕食，死活不肯嫁。賀夫人為了這事兒跟他吵了一家，據說夫妻倆鬧得很不愉快。還莫名其妙把自己的長媳關進了祠堂…”
    “李氏？”
    葉飛鸞心中一動。
    蕭氏死了，別人不知情由，李氏肯定心知肚明。同樣作為無辜的同妻，這個女人又是何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