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就停在了別墅的車庫里面,宋知意偏頭看了他一眼,解了安全帶拿著包包和今晚收的禮物下了車。
顧南風(fēng)進(jìn)來的時候,她正在拆禮物。
見他走過來,她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在意,直到跟前出現(xiàn)了一個禮物盒。
宋知意拆禮物的動作微微頓了頓,她抬頭看著他,“禮物?”
她今晚的心情確實不錯,所以盡管看到他送禮物,也沒有冷下臉來。
“嗯。”
顧南風(fēng)應(yīng)了一聲:“前幾天一個珠寶商送的。”
宋知意看著他,對他這話持懷疑態(tài)度。
她伸手接過,當(dāng)著他的面就把那禮物拆了。
里面是一對珍珠耳墜,并不是特別貴重,只是款式簡潔,那兩顆珍珠光澤度很好,看起來還挺好看的。
她將盒子合上,抬頭看了他一眼:“謝謝。”
顧南風(fēng)在她一旁坐下,但兩個人始終是隔著將近一個人的距離:“你員工送的禮物嗎?”
有些宋知意已經(jīng)拆了,有一份是很可愛的擺件,有一份是口紅。
顧南風(fēng)看了一眼她一直握在手上的口紅:“女人是不是都很喜歡口紅?”
聽到他這話,宋知意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口紅,“嗯,只要選的熱門色,送女人生日禮物送口紅基本上是不會錯的。”
“嗯。”
他應(yīng)了一聲,沒有再開口打擾她。
這是宋知意跟他結(jié)婚以來兩個人難得平和相處的一個晚上,顧南風(fēng)并不敢得寸進(jìn)尺。
宋知意把幾分禮物都拆了,起身看到顧南風(fēng)還坐在那兒,她不禁看了一眼:“你還有事嗎?”
“沒有。”
他搖了搖頭,看著她抱著禮物往里面走,黑眸微微動了一下。
這個年對宋知意而言和以往還是有區(qū)別的,她沒想到員工會幫自己慶祝生日。
大年初一的那一天她感動得很,這份感動連帶著顧南風(fēng)都受益。
這幾天她難得動手下廚做東西吃,顧南風(fēng)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出國,但今年他一直在別墅里面窩著。
宋知意也不在意他在哪里,只要他不發(fā)瘋,不提以前的事情,不動她,她也不想跟他天天吵天天鬧。
年初四宋知意就開始忙起來了,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過后,她才算是閑了一點。
元宵過后,這個年也算是過去了。
顧南風(fēng)終于不再一天到晚都在別墅里面,或者跟著她到處跑了。
宋知意這幾天一直忍著,人家結(jié)婚,她并不想在人家的婚禮上跟顧南風(fēng)吵架,破壞人家的心情和氣氛。
幸好,元宵之后,顧南風(fēng)似乎也忙起來了。
宋知意并不想待在那個像牢籠一樣困著她的別墅里面,所以她盡管店里面每天都吵鬧,她還是堅持每天都在店里面做設(shè)計。
隨著她們工作室的名聲越來越響,從外地慕名而來的顧客也越來越多,甚至有一些是宋知意早前在鄴城的顧客介紹過來的顧客。
宋知意早前并不喜歡接外地的單子,因為人力物力各方面太麻煩了,但現(xiàn)在她為了可以有正當(dāng)?shù)睦碛赏獬觯惨呀?jīng)開始接外地的單子了。
三月份她打算在A市那邊也開一家分店,這樣,她兩地跑,顧南風(fēng)也攔不住她了。
她和顧南風(fēng)那段可笑的婚姻本來就不應(yīng)該持續(xù),可是她想不到辦法去結(jié)束,就只能這樣磨著,磨到他受不了。
可她還是低估了顧南風(fēng)的忍耐力,從前但凡有點不順意就能夠翻臉的人,如今竟然半分脾氣都沒有。
為了在A市開分店,宋知意三月份幾乎都在A市那邊。
其實她不需要在這邊待那么久,可是她并不想回去。
這段時間因為她一直在A市,北市那邊已經(jīng)有人在傳顧南風(fēng)和她兩個人不和鬧分居,不久后就要離婚了。
季越澤跟她說這事情的時候,宋知意只是笑了笑。
如果她和顧南風(fēng)的這段婚姻可以鬧分居離婚的話,她也不至于跑到這里來了。
“對了,最近好像有人在打聽你。”
聽到季越澤的話,宋知意不禁皺了一下眉:“什么人?”
“D市那邊的人。”
聽到D市這個名字,宋知意臉色變了一下,她很久沒有跟那邊的人接觸過了,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找她。
“是我爸爸那邊的人,不用管他們。”
喜歡打聽就打聽吧,反正宋智都已經(jīng)變成一捧灰了,他們想怎么樣,也跟她無關(guān)了。
掛了電話,宋知意低頭怔忪了一會兒,然后才轉(zhuǎn)身重新走進(jìn)了正在裝修的店里面。
店面還有一個星期就能完全裝好了,她打算這幾天把員工也招了,四月份正式開業(yè)。
她過來這邊已經(jīng)半個多月了,顧南風(fēng)給她打過幾次電話,她并不想跟他聊,所以基本上一分鐘不到就掛了。
裝修工人說有人找她的時候,宋知意正在發(fā)布招聘信息。
一抬起頭,就看到了半個月沒見的顧南風(fēng)。
她抬頭看著他:“你怎么過來了?”
“看你。”
顧南風(fēng)低頭看著她,臉色有些冷,“吃午飯了嗎?”
“沒有。”
“一起?”
“我在店里面吃。”
他看了一下店面,“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一下,家里面最近來了兩個人,說是你的奶奶和你的二伯。”
聽到他這話,宋知意合了電腦:“附近有家餐廳,味道還不錯。”
“嗯。”
他看著她,笑了一下。
宋知意剛起身,他就伸手過來要牽她。
她手一縮,神色淡然地看著他:“你干嘛?”
“牽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
“顧南風(fēng)。”
她淡淡地叫了他一聲,就在她準(zhǔn)備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先一步開口了:“最近媒體都在說我們在分居,今年應(yīng)該要離婚了,如果你不想我今天把你帶走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委屈一下,把手給我。”
半個月沒見,他比以前聰明了,軟硬兼施。
宋知意看著他,兩個人對峙了大概一分鐘,最后還是她屈服下來了。
這不是顧南風(fēng)第一次牽她,卻是這四年多來,他第一次牽她。
他的手和他的人不一樣,掌心是暖的,她以前最喜歡就是每次她跟著他出門的時候,他都會牽著她。
時隔多年,她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竟然心如止水。
既不歡喜,也不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