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回到王家莊,看了眼前景象,一腦疑惑,待王小東講明,便不顧一切,往風車口去了,先是南面磕拜母親,隨后再去北面磕拜王老漢。
安平心情沉重,極為無奈,無處發恨,將兩山樹草弄斷不知多少,一上一下之間,斷去的樹草運回來做柴火,都可燒月余。
安平離開南面,走向北面,找到王老漢墓,也是雜草叢生,甚至還更為密盛,只是墳墓比較大些。
安平想起王老漢的點點滴滴,叫自己念字舞劍,醫李藥材,欲將一身本事傳與我,可是,自己沒學三成,就這樣而去。此時又想,若是當是自己小心,我是不是便不會掉下去,那后面的那些因果也不出現了,可山中險惡,早就萬分小心了,自己就不應該來,那么,這一切都是爺爺叫我一個人來的,假如他沒叫,是不是這些便不會出現了。想來想去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所為,還是自己,也連累別人,最可悲的是我,若不是天命在我,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即便現在活在于世,也是痛苦不堪,日后還不知道要嘗盡多少苦楚。
心中到沒有再去痛苦,反倒怨恨起來,這一切都你造成的,都是你,你若是不叫我去,哪有今日之國,反正我們也是名義上的祖孫,從現在開始,你不是了,我們之后毫無瓜葛。
安平這番思想后,臉上沒有痛苦與無奈,反倒是怨恨與與無奈了,咬牙切齒,可是所恨之人又已身死,有仇似無仇了一般。
此是已是下半夜,殘月不見嗎,等他他的事破曉,黑暗與光明的中間就是破曉,分割陰陽,此時才明白那縱劍的最強招式一劍破曉,分割陰陽之一了。人本在陽,招式過后,要么你安然無恙的還在陽間,要么身死入陰了,絕大部分人都是由陽轉陰,擋不住這霸道的劍術。
安平在路上慢慢行走,此時才感覺冷意,縱然魁梧身材,也擋不住這如風忍,便思回去,回到王小東家,淚也留了,怨也恨了,此時覺得極為困倦,倒在床頭就睡去。
不知何時,安平起來,外面已經大量,出去看看天,陰天,安平先去找戴純嗎,前后也沒找到,便回自己家中去,劉婆在洗衣裳,看見安平,讓進屋中,給予飯食。
安平道:“奶奶,安淼去哪了。”
劉婆道:“安淼去李員外家了,去幫他家看院子,一天十文錢。”
安平道:“叫他回來,不要去了,讓他去念書,不要讓他走我的路。”
劉婆道:“讀書,哪里來的錢。”
安平道:“錢是小事,我叫李員外借一百兩銀子來。”
劉婆道:“你孩子說些什么,人家會借你?”
安平道:“會,而且我要他心甘情愿的給我,可以說是送個我。”
劉婆道:“為什么人家心甘情愿的送你,難不成你要去搶,人家李員外可是個好人。人家下人那么多,打都打死你。”
安平道:“奶奶啊,我出去一會。”
劉婆道:“你飯也不吃了?”
安平道:“我去李員外家吃。”
安平邊走便說,消失在小巷口,依著記憶,安平來到李員外家。畢竟三年前全部知道安平的事,此時走在路上,逢人便有人看著他,此人極為眼熟,在哪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安平遇到認識的久按輩分喊一聲,人家以為是禮貌,也不見怪,慢慢就開始有人議論,說這誰啊,那么眼熟,就是不知道是誰。
李員外家比錢三年前還闊氣些,畢竟和氣生財,大家為他做事,也都是盡心盡力,當然,李員外也有時會額外的多給一些錢,這樣,大家都認認真真為他做事。自然而然,這家就闊起來。
安平到了門口,一個老者守在門口,見安平走來,問:“年輕人,你有何事啊。”
安平仔細看看此人,可惜不認識,可是依然禮道:“這位爺爺,我進去找李員外,能否通融一下。”
老者道:“這樣啊,那進去吧,只是在我這登記一下。”
旁邊有一桌案,桌案上放著文房四寶,老者引安平過去,坐下后,道:“你叫什么。”
安平道:“安平,平安的安,平安的平。”
老者笑道:“這名字哪里聽過呢,好耳熟,好好,行行行,你把劍放這里,里面可是大雅之地,莫要沾染兵刃之氣啊。”
安平輕笑一聲,把劍放在桌案上,那劍柄壓住紙張,老者要去拿,拿著半天拿不動,一聲嘆道:“老咯,不中用咯。”
安平只好前去幫他,輕輕一攆就好了。安平空手進去了,和三年前還是一樣,只是很多東西裝修了,變的氣派。自己見過的如萬語黃錢家,這兩家都是以奢華,拜闊為主,裝飾極為奢侈,可李員外家不一樣,都是一些低簡之物,院中大部分種了一些花草而已,沒有什么假山水池。
安平進了正屋,見員外與幾人在說話,不好打擾,便四處轉轉,看看安淼在哪,走到后院,看見安淼和另一小兒在外,嘻嘻哈哈,歡喜的不得了,這是最無邪最天真卻又最奢華的笑容。世間所笑要么輕視,要么自嘲,甚至都是笑面虎,唯有這笑容沒有任何雜質,是世上最美的笑聲。
安平離開此處,再去看看屋里李員外如何了,卻不知為何,人全部都散去,短短一時間只剩下李員外一人在屋中。
李員外笑呵呵的走了出來,穿著一件樸素的衣服,整個人看上去就是和藹,李員外也有半百了,摸著那快發白的胡子道:“安平!”
安平知道李員外是個好人,施禮道:“李員外。”
李員外把安平請進了屋中,只有幾把太師椅,用杉木制成,只能用的幾年,正堂上有一個簡易太極圖,兩邊寫著些不懂的文字,看來也是只為鎮邪而已。
李員外叫人看了茶來,道:“安平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來日你就在莊中,住我家,你看如何。”
安平禮道:“多謝員外好意,安平心領,只是我日后不會再莊中久待。”
李員外道:“這是為何,你的困難我知道,畢竟這里才是你的根本,你還要去哪。”
安平道:“男兒志在四方。”
李員外點頭道:“好,不錯,只是你要記住,在外也不易,到處被人欺凌,若是不行,你就歸來,但發達了,也莫要忘了根本。”
安平道:“謹記員外教誨。”
李員外道:“恩,今早我小兒找安淼玩,說著他哥哥回來了,我還不信,適才看你真來,后又跑了去后院,我便馬上遣散客人,找你前來,今天中午便在這用飯,與我說說你的經過。”
安平與前番一樣,將對王小東的言詞又重復了一遍,李員外道:“這也難怪,你師父也需要你,而今這里,你作何打算。”
安平道:“我此次來,就是與員外計議,借我一百兩銀子,我不想讓安淼走我的路,我要不是命大,早尸骨無存。”
李員外道:“你所顧慮我都知曉,只是這一百兩是否太多了。”
安平道:“我知道員外信不過我,我不會白白讓你借的,我們富水河下面的匡家莊不是欺人太甚么,今日我叫他們不敢再來侵犯,而且心服口服,我順便還造詣橋,讓村中前后過河也不用那么麻煩。你看如何。”
李員外高聲叫好,道:“哎呀,能辦好這兩件事,我給你一百兩何妨,我在河對面也有莊稼,每次農忙,就靠幾條船擺來擺去,一天也弄不過來多少,一不小心翻船,還浪費一袋糧食,我也打算造橋,可是前前后后修了幾次,木樁全部沖走,在河面根本使不出力,打下去的木樁全都輕飄飄。匡家村這幾年出了幾個兇悍的年輕人,經常過來欺詐,我本想阻止村里有力之人去,可又怕兩敗俱傷,得不償失,還更加結仇,萬事我都與和為貴。你要是做到這兩件事,我送你兩百兩,只是你剛回來,怎么知道的。”
安平笑道:“三年前您就經常這樣說,我如何不知。”
李員外道:“你才幾歲,怎么打得過人家。”
安平端起杯子,將茶水一口氣喝了,然后你拿在一手中,稍一用力,把茶杯捏的粉碎道:“這樣的功夫哭么。”
李員外道:“我的天,你哪雪萊這么厲害的本事,好好好,你要帶幾個人,我給你安排。”
安平道:“不用,李員外你和我去就好,若你還是怕,就叫幾個人見證人過去。”
李員外叫來管家,吩咐他喊莊中幾位有威望的人過來,又叫來一個下人,吩咐所有年輕壯丁準備一下,然后待命。又吩咐廚房中午做一桌豐盛的酒席來,與安平接風洗塵。
安平輕輕一笑,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想起家中劉婆,又道:“可否讓劉婆奶奶一起前來。”
李員外道:“可完全可以。”隨后又吩咐一人,去叫劉婆前來。
安平道:“我們下午去匡家村討理,明日組織人休橋,你看如何。”
李員外道:“不急,此事不急。”
隨后陸陸續續又人進來,打過招呼后,都是莊中族長,莊長等,前前后后來了四五人。之后劉婆也到了,李員外叫下人把屋中桌椅撤下,搬上大桌前來,桌是一張圓桌,大家圍著圓桌落座,劉婆年級較大,坐在最中間,左側是東家李員外,右側莊長,一路路的排了下去,安平做在最末尾處。
李員外道:“叫廚房把做好的先端上來,便吃邊等,都快過正午了。”
下人下去后,就有女仆端菜上來,沒菜兩份,上面擺一個,下面擺一個。隨后又端來酒杯碗筷,眾人拿到碗筷,下人就開始倒酒。
倒到安平之時,安平道:“我不喝酒,且下午還有要事要辦,也不能喝酒。”
李員外罷罷手,道:“去沏壺茶來。”那下人下去了,隨后算來一壺茶水,安平到了一杯茶,道:“我就以茶代酒吧。”
眾人舉杯,一杯下肚,李員外道:“今日請大家來,并非喝酒,所以呢,意思到位就行,等事情辦完,我們再喝,今日主要呢是給安平去做個見證。”
那莊長道:“安平?他是安平?,剛才我見他就極為眼熟,莊里人又說有一人好眼熟,卻不知是誰,三年前不是......”
安平道:“我三年前卻是有些意外,我們不提,下午我們去匡家莊,我叫他們不敢再來進犯我們莊里。”
莊長道:“就你一人?那幾個都長得彪悍,沒有幾百號人事打不過他們。”
安平笑道:“沒事。你們隨我去做個見證就好。還怕的話,再帶幾個家丁去。”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人吃的也差不多的,菜也吃的七七八八了,一邊吃一邊聊,李員外吩咐下去,沒做的就不要做了,弄些自己吃就好。
安平道:“大家都吃飽了吧,吃飽了就走吧。”
眾人全部起身,安平交代劉婆一聲,叫她不要跟來,先回去,晚上在說,帶好安淼。安淼早就被李員外安排在廚房與他小兒一起吃了,此時跑到正屋前來看熱鬧。
安平告訴安淼幾聲后,就走出門去,等候李員外安排下人,那族長和莊長也跟著出去了,那守門老者看見安平出來,道:“年輕人,這你的劍,收好啊。”
安平道:“謝謝老人家,你可真有心,你是哪里人啊。”
那老者笑道:“哎呀,我不是這里人,至于我是哪的就不要提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心往事,人家不想提就是不想牽動傷處,若是追問,必會觸傷他人,不說自有不說的理由,強人所難有何意思,即便知道,也改變不來這殘酷的顯示,安平深深走到這一點,所以不便再問,說了一番告別話語,就走了。
李員外帶了十個健壯男丁,手里拿著鐵鏟柴刀,有的還背著繩索。
安平道:“李員外,沒必要,叫他們空手去就好,加上你我,總共十八人就夠了。”
李員外道:“若他們全莊人來,這如何是好。”
安平拔出銀月,劍光閃爍,道:“要是他們敢如此無禮,這樣的莊我廢了又何妨,只講野蠻,不講道理。”
幾人只道是安平在吹牛,可看他胸有成竹,故此半信半疑,只好跟在后頭,打定主意,不對便跑就是。
安平走在前頭,隨后就是李員外和下人,那幾個膽小的久跟在后面。安平依著記憶,到了匡家莊。雖說道路改變很大,都鋪上的石子,不在坑坑洼洼,一下雨來,踩得一腳都是泥巴,兩邊那些土屋也全部拆去了,蓋上新的建筑。
到了匡家莊,那莊里有人看到十七八個人過來,為首的還帶著劍,后面的衣服穿著一致,手里也都是打斗之物。那幾人跑回去,說道又是王家莊來人便理,快通知大家。
安平索性找一處休息,以逸待勞,一會兒,匡家那邊就出現幾十人,涌向這邊,為首的大漢拿著把大砍刀,眼神兇惡,長得也魁梧,走到不到五米處,道:“你們是來討理的么,我勸你們不要討了,否則別怪我放兇。”
安平聽了這番言語,道:“理也不讓人討,那好,我們來討蠻,只是后果自負,你敢么。”
那大漢道:“我要的就是后果自負,看刀。”
那大漢本想先發之人,揮刀便砍,可刀還沒出手,感覺頸脖間一涼,低頭一看,一把劍架在自己頸脖之間,再動便可命喪當場,而劍柄握著的人卻恰是安平。
所有人都驚呆了,本以為安平必死這次,匡家那邊的大聲叫好,王家這邊的閉眼不敢再看,可再仔細一看,分明是制住對方,簡單的一招就制住對方,不經大喜,心中練練叫好。
那匡家看了這般,還要上前幫忙,安平道:“你們在動半步,他就死了。”
這一語立馬喝住匡家所有人,安平道:“叫你們莊長出來,不然的話,后果有些嚴重。”
幾個在后面的跑著回去了,跌跌撞撞的,屁滾尿流,看來是被嚇到了,隨后不久,來了一個莊長,長得微胖,穿著一身青長袍。
那莊長的道:“王家莊那邊,放了他,我們講理。”
安平道:“我若不制服他,你是不是永遠不肯出來講理。”
莊長并未答話,安平又道:“看來要給你們長長記性方可。”
安平將劍撤下,隨后在那大漢身上一劃,割去一手指,那大漢疼痛難忍,口中罵罵咧咧,安平在其腳關節處踢下,大漢受痛,跪了下去,正對著李員外他們。李員外那邊直接叫好。
那大漢還不服,忍痛要砍安平,安平閃過,劍光一閃,又劃去一手指,安平大聲道:“你們還講蠻的話,盡可全莊而上,我好心過來講理,你們一次次給我失望。”
后面還有人不服,商議著一起把他拿下,若是今日敗了,以后就要被王家欺凌了,將兵刃藏在身后,慢慢靠近安平。
安平早已知曉,道:“看來你們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揮出一道劍花,劍花九朵,每人一朵,打在身上,割傷皮肉,疼痛難忍。大部分都打在四肢之間,割傷皮肉而已,卻有一人打在心窩,抖擻的記下,立馬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