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數較多,搜證時眾人分成了兩組,路域、曲靖、程思遠一組,關霖等四人是另一組。
搜證限時十五分鐘,由路域這組先去。三人分頭搜索,其余兩人都奔著自己心里懷疑的目標去,只有路域,他左看一眼,右晃一下,最后駐足片刻,推開了錦衣衛的房間。
實不相瞞。
路少爺對自己死去的“好友”沒有任何眷戀。
只對和自己男朋友有關的一切比較好奇。
錦衣衛的房間很簡潔,只有一些常備的生活用品,路域翻箱倒柜看了一圈也沒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他百無聊賴地坐上了床榻,正打量著房間內部,突然微微一怔。
然后起身掀開了被褥下的席子,只見那里赫然放著一塊御賜的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一般都是重臣功臣才能有的吧”路域拿著金牌沖鏡頭晃了一下,“關大人雖說是御前錦衣衛,但錦衣衛數目那么多,他為什么會被皇上這么重視……”
想了想,他將金牌收進了衣兜,然后對著鏡頭比了個“噓”的手勢,還眨了下右眼。
騷里騷氣。
功成身退,路域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分鐘,便隨便轉到了隔壁的屋子。
這間屋是老板娘陶鈺的房間,路域一邊念叨著“擅闖女子閨房,罪過罪過,”一邊毫不猶豫地這開個箱子,那扒個柜子。
陶鈺的房間里大多是些漂亮裙子和胭脂水粉。胭脂裝在一個個小瓷瓶中,路域盯著看了幾秒,拿起一個小瓶掂了掂,重量不對。
“看來被我發現了什么玄機啊,”路域笑著沖鏡頭晃了晃瓶子,將瓷瓶打開,又將里面的胭脂整塊倒了出來。
只見胭脂之下,藏著一只橡膠做的假蟲子,路域頗為驚奇,將瓷瓶扣上,然后用節目組給的手機給這份物證拍了張照片。
“陶老板娘也不是表現的那么人畜無害,小姑娘心思大大滴壞,”路域將瓶罐放了回去,“還有五分鐘,去一趟風嘯門大師兄的房間吧。”
阮樂的房間布置規規整整,和他本人一樣謹慎守禮。路域同樣翻找了一圈,然后目光停在了桌面之上。
他拿起桌面上的油燈,對鏡頭道:“記住這個油燈,后面要考的。”
事情做完,時間也差不多了。接下來是下一組搜證,路域和程思遠、曲靖一起來到公聊的長桌旁坐下,程思遠神秘兮兮地對兩人道:“我已經有了懷疑對象了。”
程思遠雖然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頗有威嚴,但他那張娃娃臉看著是真的嚴肅不起來,路域聞言,以手撐頭,滿臉真誠地表示要聽他的高見:“你覺得是誰?”
“風嘯門大師兄阮樂!”程思遠從懷里拿出了兩張照片,“你看!”
只見兩張照片,一張是一塊女子手帕,角落繡了一個“可”字,赫然是唐可可的;而另一張是一封未完的書信,上面寫著幾行字:“待我奪得頭籌,便以那碧光劍為聘禮,向師父求娶可可。”
“他對可可有不軌之心!”程思遠拍案道,“昨日石思哲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說,他身上有存放碧光劍的寶庫鑰匙,所以才想殺人奪寶,來娶可可!而且我還懷疑他是個妥妥的偽君子,他居然偷偷藏著人家小姑娘的帕子,還放在枕頭下面,不過那帕子還挺好看的……”
剛剛他們探查尸身的時候,石思哲身上的寶庫鑰匙已經不翼而飛。路域聽著程思遠逐漸歪了主題的長篇大論,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曲靖,問:“曲靖,你有什么發現嗎?”
曲靖苦笑一聲:“啥玩意兒啊,我是真的玩不動這些東西,走了好幾個屋子,也不知道自己拍了什么。”
他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發,把照片攤在桌上:“總之,我肯定不是兇手啊。”
“兇手都是這么說的!”程思遠道。
“那阮樂呢?”路域問他。
程思遠一愣,接著恍然大悟,對曲靖道:“那你們就是共犯!”
曲靖:“……”
路域:“……”
這孩子真是個斷案鬼才,幸虧他沒生在古代做縣衙,不然六月得天天飄雪。
他們閑聊的功夫,關霖幾人也來到了公聊房間。眾人沿桌而坐,關霖是錦衣衛,又是前輩,自然被推到了長桌首位,路域正好坐在他身旁,看著自己男朋友近在咫尺的側臉,只覺得怎么看怎么好看。
恨不得上去親一口。
“咳。”
關霖突然輕咳一聲,路域便戀戀不舍地收回了自己露骨的視線。
“我去了兩個人的房間,首先,程小兄弟,”關霖將手中的照片推出,“這是你與你父親聯絡的書信。”
他眉眼淡淡,又身著飛魚服,倒真有幾分鐵面斷案的氣質,看得眾人周身一凜,不禁都嚴肅了許多。
那封書信是程思遠之父、華山派掌門寄給程歸遠的,語氣嚴厲,要求程思遠縱使不在華山派,也需要日日勤勉。而且還說,如果程思遠不能奪得頭籌、拿回碧光劍,那就別回來見門派師兄弟了。
程思遠悲戚道:“我爹好狠的心……我真不是他在山下鐵匠鋪子鍛劍時送的嗎?”
“那你也有嫌疑了,”路域挑眉道,“你看,你拿不到碧光劍,你爹就要將你逐出華山派大門,所以你就起了歹心……”
“我不是我沒有!”程思遠忙道,隨著又遲疑了片刻,“但你這么一說,好像也不是不行……”
“接下來是可可的房間,”關霖又道,“一個還沒繡好的鴛鴦香囊,里側有一個字……石。”
眾人:“哦?”
唐可可捂住了臉,以捧讀腔道:“哎呀,我暗戀的事情就這么暴露啦,好害羞哦。”
“可可,你這不像害羞,”曲靖感慨,“你這是對石思哲一點感情都沒有啊,你情郎尸骨未寒……”
唐可可翻了個白眼:“我這叫積極面對生活!放眼未來!”
笑笑鬧鬧中,唐可可和曲靖也展示了一下自己發現的線索,但大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顯然兩人都沒什么頭緒。
接下來終于到了氣勢洶洶的程思遠,他把照片往墻上一貼:“阮樂,你和石思哲是情敵,你又想拿到碧光劍迎娶你師妹,所以人是不是你殺的?”
“那我也想問問你,”阮樂拿出了自己的照片,“昨夜你是子時一刻睡下的,根據血跡能推斷,石思哲死在子時二刻左右,距離你練劍回房,只有短短一刻鐘。”
“這十五分鐘里……你真的沒有聽見任何動靜?”
他們兩人都是這次武林大會的種子選手,如果連程思遠都沒聽見什么動靜,要么說明他在撒謊,要么說明那個人的武功比程思遠還要高強。
曲靖聽了分析,連忙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這是刀傷,和你也沒有關系,”陶鈺有些好笑地說道。
程思遠還是堅持自己的見解,并且努力為自己分辨:“我確實什么都沒聽見,而且你怎么解釋你這些問題?”
阮樂淡定道:“我確實想拔得頭籌、將碧光劍作聘禮,向師父迎娶可可,但我作為風嘯門弟子,如果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又怎么能堂堂正正地將碧光劍拿回去,又有什么臉面去見師父?”
“那我也不可能做出這件事!我華山派也是名門正派好嗎!”程思遠插著腰道。
兩人正劍拔弩張,突然聽見路域道:“阮兄,我有點問題想問你,你說你和你師妹差不多時候就歇下了,那么你房間的油燈又如何解釋?”
路域推出手里的照片:“你屋里的油燈,燈油燒了近半,如果你真的是早睡了,那么油燈為什么比隔壁子時歇下的陶老板燒的還多?”
阮樂睜大了眼睛。
片刻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這是我和我師妹第一次同出宗門,昨夜,我心情澎湃,以致于到了子時也沒睡著,干脆起床想寫信給師父……那封沒寫完的信,就是我昨晚的手筆。”
“但我直到子時一刻睡下時,也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那再說陶老板,”路域又道,“你并不是表面上那般,柔軟無力的女子吧。”
陶鈺看見那蟲子的照片,只得將身份和盤脫出:“我曾經是江湖門派萬蠱門弟子,退隱之后,開了這家客棧。”
路域點點頭:“那么,如果是你覬覦碧光劍,用蠱蟲加害于石兄,再模擬成一劍穿心,也不是不可能了?”
“我的蠱蟲哪有那么厲害。”陶鈺無奈道。
眾人的線索簡單歸總了一下,現在最有嫌疑的是三人,程思遠、阮樂,以及隱藏身份的老板娘陶鈺。
一輪公聊結束,第二輪搜證便開始了。上一組的分配被打亂,這一次先由路域、關霖、曲靖一組,進行搜證。
曲靖去了阮樂的房間,路域跟在關霖身后,并沒有要去哪的意向。
事實上,他的意向就是關霖身邊而已。
“前輩,”路域在鏡頭前還是一副乖順的樣子,喚著以前的稱呼,“你覺得誰比較可疑?”
“程思遠,阮樂,”關霖沉思道,“或者,先去陶鈺的房間看一眼。”
程思遠和阮樂的線索已經很多了,但陶鈺這位老板娘,除了萬蠱門弟子這一身份以外,還是一派神秘的樣子。
兩人一起來到陶鈺的房間,細細地開始搜索。路域一邊找東西,一邊有意無意地同關霖聊著天,鏡頭就在旁邊,他們如同普通的朋友那般交流,甚至只像是節目的熒幕互動,但沒有人知道那些話語之下潛藏的情感,更讀不出詞語來往之間隱約的曖昧。
像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偷情。
路域如此想著,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這里……有一枚扳指?”
關霖從首飾盒里拿出一枚碧玉扳指。扳指主要用于騎射時佩戴,防止磨傷手指,一般是男性才會佩戴的,陶鈺為什么會有扳指?
而且這扳指背面,還刻了一個很小的“石”字,路域與他對視一眼,頓時明白了什么。
陶鈺與石思哲,肯定有某種不可告人的關系。
兩人分頭繼續搜索,路域正泛著抽屜里的物件,突然,看見了從抽屜隔層里露出一個角的的書信。
他將信件抽出來,低頭一看,那封信的收信人,竟然是武林盟主石驚天。
路域不動聲色地迅速看完了信,轉身看向還正在找尋線索的關霖:“前輩,我有點事情想和你單獨談一下。”
他抬手關了衣襟上的麥,關霖抬眸看他,大抵是不明白他這一舉動的含義。
卻見路域打開了旁邊的大衣柜,將里面衣服一次性撈出來扔到了床榻上,點頭說了句“差不多”,便將關霖一把拉進了衣柜里。
當著鏡頭的面,衣柜“啪”地一聲合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路域:準備給大家表演一個當眾出柜。
沒有什么是比一覺醒來發現更新放在存稿箱里、卻沒有設定發布時間更絕望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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