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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084

    “她一小丫頭又不求婚,浪費,你賣給我我的終身幸福就……”話未說完,就見安然已經寶貝似的收好,揣懷里了。
    哼,這可是她閨女的第一件奢侈品,想得美。
    可送她東西,并不能彌補安然的悔恨和愧疚,孩子受傷是她害的,要不是她為了救張怡的兒子,不讓幾個孩子看住他,小野也就不會受傷……母愛都是自私的,張怡的一百個兒子也比不上小野一根手指頭。
    不過,最近聽說呂軍快不行了,沒死于車禍,也被爹媽折騰來折騰去,現在已經住進醫院搶救熬時間了。小野問過好幾次小軍哥哥怎么樣,她都只說好,甚至騙她說他跟著媽媽上省城過好日子去了。
    小野還太小,接受不了一個照顧自己,并且自己磕破頭救下的哥哥即將離開人世這樣的現實。安然只希望,當某一天她長大能懂得生離死別的時候,能夠想起自己曾經是一個多么勇敢的小孩。
    ***
    掛上一個粉色的小項鏈,光頭小野能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
    當然,安然不敢說這是在未來價值一棟樓甚至數懂樓的寶貝,只騙她說這是粉色的玻璃,得來很不容易,需要她好好愛惜,不能拿出來給別人看,更不能弄丟或者送人,畢竟這是媽媽跟蕭阿姨吵架才爭來的。
    媽媽吵架才爭取來的東西,那就是好寶貝。
    小姑娘鄭重其事保證:“放心叭媽媽,只要小野在一天,這項鏈就一天不丟。”頗有種劍在人在的氣勢。
    當然,安然依然不敢掉以輕心,時不時就得突擊檢查,問一下東西還在嗎,有沒有亂給別人看之類的……搞得孩子愈發把它當寶貝,棗兒都不知道她脖子上掛著的東西是個啥了。
    安然其實挺矛盾的,知道東西寶貴,孩子再保證也難免還是會有風險,可又帶著一種補償心理,覺著自己虧欠女鵝太多,現在就想加倍的對她好,寵她,還有什么是比掛一棟樓房在脖子上更寵的事嗎?
    一連幾天,妻子不是買這就是買那,有幾天還抱回幾個大花瓶,一堆碗筷碟子啥的,宋致遠就是再遲鈍也知道,妻子哪是埋頭苦讀,分明是淘寶樂不思蜀啊。
    安然最近是真花了不少錢,淘換來幾十樣東西,其中有一座榫卯結構的紅木雙面浮雕屏風,一面是國色天香,一面是年年有余,十分古典,她讓人直接送到了胡文靜家,祝賀他們去了省城喬遷之喜。
    就這么東買西買,給母親買點,給朋友買點,自家的占大頭,居然就花出去三千多塊積蓄。
    快樂是快樂,趁現在錢還值錢,也不怕有人再來抄.家,囤點東西是好事兒,就是花費有點高。
    宋致遠除了一分不少上交工資獎金,他還有什么辦法呢?反正,妻子做啥都是對的,她忽然大手筆囤貨,肯定有她的理由。
    只是,他也沒想到,安然的囤貨癮一直到年后也沒過完,就連食品作坊分到的錢也讓她全換成了稀奇古怪的舊東西。
    “真不考大學了?”宋致遠有點氣餒的問。
    “嗯吶,確定。”安然學著閨女的語氣,嗲兮兮抱住他脖子,“宋工是不是嫌棄我不求上進不思進取呀?”
    她歷來都是小辣椒一樣,忽然這么嗲,宋致遠不僅不覺得受用,還雞皮疙瘩和恐懼齊飛:妻子不會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安然看他一臉防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怎么著你老婆太兇了你嫌兇,嗲一點你又是什么表情?”
    “我不嫌。”宋致遠摟住她,在額頭上親了一口。
    安然心里頓時美滋滋的,“這還差不多。”不過,言歸正傳,她嘆口氣,指指樓上的書房,“不是我不想考,是沒能力考了。”
    數學課本她翻過不下一百次,每次剛翻開第一頁就頭疼,畢竟是五十年前學的知識了,很多符號已經似是而非,符號認識她,她不認識符號。
    她找張衛東要過一套一中內部復習資料,自己計著時做了一下,文科類的能做八十分以上,可數學就不行,她做過一套居然只有24分……加了一下,她的總分離大學還遠著呢!
    人張衛東每科都能九十分以上,問她做了多少分,她尷尬得不行,估計讓小野去做,都不僅只有24分。
    “對了,后天我要去京市一趟。”
    “去干啥?”
    宋致遠看著天花板,沉吟道:“要召開一場全國范圍內的科學大會。”
    安然一問時間是3月18號,那就是全國科學大會,被譽為“科學的春天”的大會,也就是在這場大會上,重申“科學技術是生產力”這一口號,并將之實現在未來的五十年,一百年……甚至永遠。
    去年他們去省城的時候,高書記把宋致遠叫書房里聊了四個小時,其實聊的就是這件事。上頭很重視,要求各省市都是第.一.書記抓,光動員大會和廣播大會就開了不知道多少場,還在日報上發表報告文學《哥德巴赫的猜想》,以數學家陳景潤的事例號召大家重視科學,重視教育,尊重知識分子。
    準確來說,這場大會從三年前就在準備,只是中途波折頗多。
    “行吧,那你記得給咱們帶點特產回來。”出差公干這么多次,這傻子居然一次也沒給她們帶過禮物,這話說出來誰信?
    不是沒錢,安然每次都會多給他點錢,也有點期待的想看看他這次會帶點啥回來……結果,每次都是甩著兩只空手大爺一樣回來。
    你還不能跟他生氣,一生氣他還覺著你陰晴不定。
    安然現在算是徹底看開了,跟一頭抽一鞭子走一步的驢就別期待驚喜了,要啥直接吩咐就是。
    果然,人眼睛都閉上了,立馬又睜開問:“要什么特產?”
    “我沒去過京市我咋知道,你看啥好吃的,好玩的,有意思的唄,閉嘴,不許問我什么有趣。”
    宋致遠張了張嘴,把話咽回去,在心里把這幾句話默背下來,千萬別搞砸了。
    ***
    他一走,安然才想起來年前本來說好要給姚老送點年禮的,雖然小貓蛋也沒機會上省城受老人家教誨,但該尊師重教就得尊啊。
    宋致遠這家伙當時不以為然,還說讓她想送就送,不想送也沒事,姚老不會在意這些。可安然總覺著他太不通人情世故,雖不說要送多好多貴的禮物吧,終究是小貓蛋第一年拜入師門,總得在老師跟前露個臉不是?
    安然問了問閨女意見,她想送的都是一些吃的喝的,安然覺著老人家估計不稀罕這些,因為牙口不是很好,很多東西送了也吃不了。
    她想了想,就干脆如找劉工農,讓他留意著,幫忙給淘一套好點的文房四寶,價格不是問題。
    她現在已經是寄賣店的熟客,劉工農聽說是急用,當即四處打聽,沒幾天送來一套老朱砂墨的文房四寶,聽說是以前陽城市大地主家正房太太準備用來抄經書的,結果還沒來得及用就被抄.家了。
    安然其實也不大懂,但她信劉工農一回,把東西包好,又帶上些土特產,這就開著車載著倆孩子上書城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們到的時候正好趕上姚老的幾個親傳弟子從全國各地趕來拜年……居然見到了傳說中的“小師妹”。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安然帶著孩子來到姚老門上,因為已經提前打電話給老人家問過他是否方便,方便的話來拜訪他。所以門里的親傳弟子們都知道小師妹來了,一個個搶著去開門。
    他們一直以為,能讓師父收為關門弟子的,肯定是個學數學的好手。而一般認知里,搞數學的女同志,腦海里就浮現一個短發,厚瓶底,形容枯槁的婦女形象,因為他們幾個做師兄的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個個瘦得麻桿兒似的,又干又瘦。
    可誰知門口站著的,居然是個白皮膚黑頭發紅嘴唇的小女同志,那一雙眼睛就跟會說話一樣,看得一群大老爺們傻眼了。
    著小師妹也太漂亮了吧!
    師父真是有眼光,招這么漂亮個小師妹,這是全師門的幸事啊!對于一群二三十歲至今還沒談過對象的大老爺們,漂亮的小師妹就是機會啊!
    安然被他們一聲又一聲熱情的“小師妹”搞懵了,正想說她不是,忽然小貓蛋就從身后擠過來,小手一背,小腿一踢踏,非常響亮地答應一聲:“嗯。”
    眾人一愣,這孩子啥意思?
    小貓蛋路上已經被媽媽教過了,知道自己師父還有好幾個學術傳承人,她應該叫師兄的,于是脆生生,乖兮兮的說:“師兄們好,我叫安文野,我是小師妹。”
    “啥?!”有人叫了一聲。
    韓啟明圍著圍裙從廚房過來,“哎呀你們干啥,別嚇到小師妹,咱們小師妹名叫安文野,咱們叫她小野就行。”
    “小師妹是……是……是她?!”
    “不然呢?”韓啟明瞪他們一眼,趕緊把她們請進屋。
    這一年的春天,姚漢光這些未來在各自領域都將獨當一面的大牛徒弟們,被驚得終身難忘:他們德高望重,年事已高的師父,居然招了個五歲半的小女娃做關門弟子!
    而安文野也不知道為什么,她跟未來這群學術界呼風喚雨的“師兄”們的第一次見面居然是……這么奇怪。
    說不上哪兒奇怪,反正,感覺就是師兄們看她的眼神挺復雜。
    ***
    完了又去拜訪高書記一家,也沒在省城逗留,吃過晚飯就開車回去了,到家天還沒黑呢。
    接下來一段時間,安然就天天聽收音機,關注京市的消息,這次大會還表揚了一批優秀科學工作者,除了陳景潤和其他幾位耳熟能詳的,宋致遠居然也在名單里頭。
    這可把安然樂壞了,行啊這家伙。
    作為家屬,安然是知道他付出了多少的,真正的實至名歸。
    不過,他得這個獎并非代表他一個人,而是代表整個團隊,幾十個默默無聞的背井離鄉的工作者,軍功章上該有大家的名字。
    這一次,宋致遠也算是長了點腦子,回來的時候買了很多京市特產,點心、酥糖、醬菜、果脯,量大管飽,家里留點,剩下的全給實驗室分了,大家伙興致勃勃追著問大會盛況,這可真是“科學的春天”啊!
    當然,他在京市其實也不怎么出招待所,也不知道外頭流行啥,鐵蛋的禮物倒是好搞定,景泰藍的小擺件就行,閨女的則是一套數學書,關鍵是妻子的,他不知道買啥。買吃的吧她好像就只愛麻辣重口味,京市的不適合她,可買玩的吧,她又不愛,她是個典型的實用主義者,哪怕是一分錢也必須花在實用的地方,像西方愛人那樣送花?
    不不不,妻子肯定會怪他亂花錢。
    思來想去,她不是沒什么裙子嘛,就再買裙子唄。
    直男的眼光有多致命,安然看著眼前一條粉色的燈草絨半裙陷入了沉思。
    花了她三十塊巨款,千里迢迢從首都帶回來的就這玩意兒?雖然這兩年大家都喜歡彩色的象征繁榮和活力的東西,可是,粉色的半身裙,這跟送死亡芭比粉的口紅有什么區別嗎?
    安然懷疑,那年他給自己和貓蛋買的裙子到底是不是他自己挑的?這水平差距也太大了吧!
    不過,她想發兩句牢騷也沒機會,因為自從回來后宋致遠更忙了,經常是天沒亮就出門,半夜三更才到家,安然白天也忙,一沾枕頭就睡,也沒時間管他到底忙啥。兩個大人自不必說,主要是包文籃和安文野也不得閑,聽說恢復高考了,鐵蛋覺著自己念書好像有了希望,哪怕他成績在班里不是很出挑,但他總有種自信——努努力還是能考上大學的。
    畢竟,就連在車間上了好幾年班的張衛東都能考上省立工業大學,他覺著自己怎么說也要比衛東哥哥聰明叭?考個石油大學啥的不難叭?
    他眼見著大院乃至于廠里對張衛東的歡欣鼓舞,對他的認可和肯定,綠軍裝上背著大紅花,全廠敲鑼打鼓……這樣的光榮和風光,就是媽媽說的“書中自有黃金屋”的具象。
    包文籃,他發憤圖強了。
    每天拿著書本,不是背就是寫,寫啥也不給大人看,跟妹妹倆偷偷看了整天笑嘻嘻的。WwW.ΧLwEй.coΜ
    而小貓蛋呢,自從正月里人民日報刊登轉載《哥德巴赫猜想》后,她就入迷了。有些字不認識,哥哥就幫她注音,如果連哥哥也不認識,那就查字典,很快她學會了查字典,磨著爸爸媽媽,把凡是跟哥德巴赫猜想有關的文章書籍全看了一遍。
    當然,一遍又一遍,想不通的事情她喜歡仿佛琢磨,不再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張嘴問了。
    人現在可是動不動就把“向青年數學家陳景潤學習”掛嘴邊的小丫頭,大人們本來不想揠苗助長,可哥哥二三年級的課本她已經自學完了,安然給找了兩套鐵蛋以前的期末試卷給她做,數學毫無疑問是滿分,只不過語文差了點,但也有八十多分。
    到1978年秋天新學期開學,本該按部就班上二年級的六周歲的安文野,就主動要求跳級了。
    聽到這個消息那天,安然剛從市委宣傳部的辦公室出門,準備蹬單車去買菜……當然,我們的安然女士并不是進了宣傳口工作,她只是來辦事。
    本來去年國慶后沒幾天,組織部就找她談話,準備把她調到宣傳口,她也是喜出望外的。
    可是,所有事情都有個“可是”。
    調令還沒下來,只是內部知道有這么個事的時候,她就被人舉報了。
    舉報信像雪花一樣飛到市委辦公室和組織部,舉報理由各不相同,五花八門,有說她帶頭搞投機倒把的,陽二鋼食品作坊就是證據,她們幾個創始人一年能分五百塊錢,不信有賬本可以查。
    有的說她背景不清白,她的父親是被處分人員,她的妹妹是震驚全省的大投機倒把犯……并且一一附上證據,不是空口白牙編造的。
    也有的說她自己作為一名黨外人士,不適合到宣傳口工作,否則會削弱無產階級政黨的領導屬性……巴拉巴拉,反正說的也是事情,她連團員的名額都被安雅搶了,這些材料是跟著她走一輩子的,一查就能查到。
    于是,本來高高興興等著升遷的安然,就這么眼巴巴看著賀林華升走了。
    要說不郁悶是假的,可舉報信的內容也不是假的,賬目她雖然有兩手準備,但終究是經不起認真查的;至于她跟安雅的關系,也是抹不掉的……她唯一能補救的,可能就是爭取先入團,再……
    但安然忽然沒有那股沖勁了,即使真能補救,可要升走也難了。
    這事,別說她郁悶,就是手底下的同事也想不通,總工會這么多雙眼睛是明亮的,明明是她更有魄力和能力,怎么跑來跑去折騰兩年反倒便宜了賀林華。
    之所以這么說,是她們認定舉報信是賀林華寫的。單從最大的獲利者來反推的話,她在整件事里是唯一的贏家,她完全有動機,也有能力來做這件事。
    作為工會一把手,她能輕松查看安然的檔案和人事資料,能輕而易舉知道她的情況,甚至因為二人私交不錯,她也知道安然帶頭搞食品作坊的事。
    所以,賀林華雖然升走了,可在工會的名聲卻壞了。
    安然也想過會不會是她,可以兩年多的接觸來看,賀林華不像這種會背后耍手段的人,她這點眼光還是有的,更何況她教育出來的廖星月是個好孩子,可以反推她的為人肯定是光明磊落的。
    所以,安然把她排除了,還在單位給她正過幾次名,說過很多次好話。這么優秀能干的身殘志堅的女同志,安然打心眼里希望她能越走越好,越走越寬。
    上天不該辜負一個努力的人,無論男女。
    所幸,工會的同事們這幾個月也想明白了,安主任沒調走,也是好事一樁,畢竟有這么個能力強又護犢子的領導在,總比來個軟飯強不是?
    且說安然,剛騎著單車來到菜市場門口,就跟市三小的劉老師遇上了。
    這是安文野一年級的班主任,現在的班主任都是從一年級一直帶到五年級,除非特殊原因,不然不會換的。
    “安主任買菜呢?”
    “是啊劉老師,您最近氣色真好,這暑假有沒有上哪兒玩?”
    劉老師推了推眼鏡,“就回了一趟娘家忽然一晃眼就開學了……對了安主任,你家安文野跟我說,她想上四年級,還把假期里做的試卷拿給我看。”
    安然一愣,跳級這事吧,她一開始也不知道,還是蕭若玲那“罪魁禍首”無意間說起來,說小野既然二三年級的東西都會了,干嘛還去浪費時間陪那些小屁孩,干脆跳級算了。
    這倆字讓“一覽眾山小”的安文野聽見,可不得了,就磨著她爸來求媽媽,她要跳級。當然,她知道這事媽媽很大概率不會同意,只有先求老爸曲線救國才行。
    從一年級,到……到四年級?!
    安然是真沒想過,不敢想。
    她活了兩輩子也沒見過幾個天才,唯一的就是宋致遠吧,可人宋致遠也只是從二年級跳到四年級啊。
    “我覺著倒是可行,畢竟安文野基礎好嘛,又聰明,但主要還是看你和宋廠長意見,要同意的話我明天就給辦,正好去我愛人那個班,我愛人也喜歡她。”能給丈夫拉一個優等生,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安然迷迷糊糊說回去商量一下,隨便買了幾根茄子就走了。到家宋致遠居然也難得的提前回來,正在院子里給兩個“蛋”鼓搗個啥,“宋致遠你來一下。”
    宋致遠摸了摸鼻子,他妻子跟其他人的妻子真不一樣,別人的妻子都是“老姚”“老李”,或者“平西”啥的,再不濟也是“娃爸”,很少有直呼大名的。
    安然可不跟他啰嗦,“喂,宋致遠你沒聽見?”
    小貓蛋縮啊縮,躲到哥哥身后,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有預感,媽媽不高興了。
    鐵蛋摸摸她腦袋,一年了,妹的頭發終于長長一點點了,雖然不多,也就比一般男孩子長一點點,但好在后腦勺上的疤影響不大,已經長出正常的頭發來了,不細看看不出居然有個疤痕。
    這得歸功于媽媽,媽媽找了很多地方,就為了給她找一個去疤痕的藥,面上啥也不說,生怕妹妹不高興,可背地里總說小姑娘頭皮有疤不夠美觀。
    藥是真的好,但也貴,花了好幾個月工資呢。
    鐵蛋想,要是換了他留疤,他可舍不得花媽媽這么多錢,他寧愿就留疤,這是光榮的軍功章。
    屋里,“怎么,你閨女跟你說跳級的事沒?”
    宋致遠覷著她臉色,“說了……但我還沒同意。”
    “你怎么想的?”安然知道,這是怕她發飆呢,她的人設已經深入人心了,很好。
    “尊重她吧,她有這個自信我就沒意見。”想了想,生怕她反對,“你放心,要是跳級跟不上的話,再轉回來就是,可逆的。”
    安然“噗嗤”一聲樂了,這不是更讓安文野丟臉嗎?通過小光頭事件就能看出來,小姑娘可是自尊心非常非常強的,比一般五六歲的孩子強多了。
    但就是因為她自尊心強,安然才不能輕易否決她的想法。“我本來,是不想她太辛苦,不需要太優秀,只要健健康康,開開心心按部就班長大就行。”
    宋致遠心說:誰又不是呢?
    “可不讓她跳級她又不開心,既然她想當強者,想爭上游,那咱們這當爹媽的就只能奮力踮起腳尖,托舉起她,讓她站在咱們肩膀上……去摘她想要的東西。”
    無論是蘋果,還是星星,或者月亮。
    知道媽媽同意后,安文野高興得不得了,她現在特享受別人對她的夸贊和羨慕,尤其是在念書這件事上,如潮水一般的好評會讓她更有動力。
    不過,安然同意退步,也是有要求的,只能跳到三年級,光數學好不行,語文基礎也不能差。畢竟這是學好一切學科的基礎,沒有一定的文字鑒賞和表達能力,以后也會很痛苦……像宋致遠。
    他書架上就一本文科類書籍也沒有,因為他覺著枯燥,無味。
    可安然恰巧又是偏愛文科,喜歡寫點詩歌,搞點半吊子文藝的。
    于是,一家子你一句我一句,有進步,有妥協,跳級這事就算定了。
    而包文籃也在這一年的秋天成為一名光榮的中學生,就讀的正好是當年安文野和媽媽預見小艾阿姨的陽城市一中。很幸運的是,他在發憤圖強一個學期后,厚積薄發力挽狂瀾,升學考試居然考了個不錯的成績,成功的被分到跟廖星月一個班,那小樣子,可得意壞了。
    初中生穿著肯定不能再跟小學生一樣,而且個子已經一米六八了,比安然還高,以前那些衣服都短了穿不了了,安然只能又給他做了兩身新的小綠軍裝,買了一件白襯衫,一根真牛皮做的皮帶,兩件海魂衫,以及兩雙綠色的解放鞋,以及他念叨很久的一塊海城手表。
    自從上了初中,他的興趣愛好就完全變了,以前有個彈弓就能玩一天,可現在整天想的都是怎么搞個真槍玩玩,讓安然揪著耳朵揍了一頓才偃旗息鼓。
    玩玩具可以,但真刀真槍不行,銀花家大華就是一個典型的被養廢的孩子,安然決不允許他重蹈覆轍。
    平時要零花錢可以,每天給他兩角三角的,要是不想吃家里早餐,想去外頭買,安然也會酌情多給一角兩角,要買文具或者小伙伴們去哪兒玩,她也會額外的給,但別的就甭想。
    給多了錢,他就會學別的孩子去買紙煙抽,買啤酒喝,安然就跟五六十歲的老頭老太們一樣覺著,一旦沾上煙酒孩子就廢了。
    包文籃哼兩聲,反抗無效。
    九月中旬的某一天,宋致遠回來忽然讓她收拾一下跟他出趟門,安然一愣:“去哪兒?”
    “房平東家。”
    安然更奇怪了,他們交往這么長時間,還是第一次去房政委家做客。
    不過——“房平東不是政委了,他被送上軍.事.法.庭了。”
    安然大驚,“啥?你說的是房平東?”那個老謀深算很謹慎的房政委嗎?
    “嗯。”宋致遠擰著眉頭,心情有點沉重,這房平東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中的一個,這幾年在陽城市接觸很多,互相也引為知己的程度,他也是今天一大早接到電話才知道的。
    原來,房平東在主持開采紅星海子底下的鈾礦期間,認識了一個地質大學的工農兵學員,當時那個女同志還只是一個大學生,名叫方小香。她還沒畢業,一開始也只是普通同事關系,后來隨著接觸的加深,一個是高中畢業插隊三年又經過農場推薦進了工農兵大學的女學生,一個是喪妻六年的年輕男人,慢慢就有了處對象的想法。
    倆人因為都在做同一份工作,只是分工不同,卻也有很多共同話題,一個成熟穩重,閱歷豐富,一個青春活潑,有想法有活力……感情升溫很快,經常在休息天抽空出門踏青。
    前幾天,房平東按照老規矩來到城外踏青,下了一場大雨回不了城,就住了招待所,本來房平東正人君子,也沒打算要跟對象住一間房,只是送她上去的時候,坐了會兒,聊了會兒天,不知怎么著一會兒就睡著了。
    可誰知,夜里房平東卻被一聲“啊”的尖叫嚇醒,一看身邊沒人,窗子是開著的,方小香衣裳不整摔在樓下的吉普車上,把前擋風玻璃都摔成了蜘蛛網。
    那輛車好巧不巧還是房平東開出來的,因為壞了只能暫時停在這兒,方小香衣衫不整,很快引來了過路的下夜班的工人,她扯開嗓子就喊救命,說房平東強.奸她。
    當時群眾也不知道房平東的身份,一看大半夜的,一個小女孩子都被逼得跳樓了,這男人可真不是個東西啊,他要是不用強,哪個女的會想不開跳樓呢?于是熱心的群眾往上沖,正好跟往下跑下來救人的房平東撞一起就逮住了,喊著要送公安局,判他個流氓罪,槍斃妥妥的啊。
    而房平東的身份又很特殊,很敏感,不敢聲張,只能一言不發任由他們押送到公安局。
    等人一散,他亮出身份,公安又聯系了軍區,核實確實是這么個人,又來人把他接走。他沒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只有滿肚子的疑問,可沒等他找方小香來問問,軍事法院就把他帶走了,涉嫌罪名是強.奸.女性。
    宋致遠十分肯定地說:“我敢保證,他不會做那種事。”
    安然其實已經看過很多很多反轉的新聞了,也深深知道部分男女的劣根性,尤其是在性這件事上,犯錯的大部分是男人,她覺著在未知全貌之前不想開麥。
    “你想啊,以他的地位和能力,犯得著強迫女性嗎?”
    安然滿頭黑線,難道這王八蛋以為性資源豐富的人就不會性犯罪了嗎?這是什么狗屎理論,“那宋工有沒有聽過一句俗語?”
    “什么?”
    “老話說,沒吃過的屎,都是香的。”
    宋致遠眉頭都快擰成疙瘩了,知道妻子生氣了,也很快認錯:“我沒別的意思,我是說從動機上分析,可能性不大,沒說沒有。”
    這就是他的求生欲吧?安然其實也能理解,畢竟哪怕是在她局外人看來,要說房平西涉嫌這個罪名她覺著不是那么詫異,可房平東,那確實很難讓她相信。他這幾年在陽城市的風評很好,而且那種普通的、不茍言笑的、一身正氣的人,實在是跟“強.奸犯”掛不上鉤。
    “我用我的人格替他擔保,他絕沒有勉強那個女同志。”宋致遠很認真的說。
    安然點頭,相信他,但不一定信房平東,畢竟她多活了那么多年,什么樣的衣冠禽獸沒見過?善于偽裝的人不是沒有,“宋工還記得以前教訓我的一句話嗎?”
    宋致遠生怕她又說出屎尿屁理論,不接茬。
    “你說,未知全貌,不作評論。”
    “況且,你要真相信他,那你還把我叫去是什么意思?”
    “我覺得,你,或許有辦法幫幫他。”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覺著妻子總有辦法解決一些很棘手的,常規方法解決不了的問題。
    倆人來到軍區,宋致遠出示了證件,安然拿出工作證登記又登記,又被盤問了兩道,這才有人出來接他們。當然,安然全程不該看的絕不多看一眼,不該問的也不問,很快來到一個小房子前,看守的人打開門,“十分鐘。”
    屋里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房平東坐在面朝門的位置,雙手放在桌子上,幸好倒是沒戴手銬,可能這就是他職業生涯最后的體面了吧。安然這么想著,直接坐他對面的椅子上,“房大哥。”
    想叫房政委,卻是不合適了。
    房平東頭發凌亂,面色憔悴得很,只是牽了牽嘴角,“你好,致遠怎么把你找來了。”
    “我妻子可能有辦法,你快跟她說說情況。”
    安然:“……”這呆子,八字還沒一撇呢就說有辦法,萬一無功而返這不是給人希望又讓人失望嗎?況且,安然是真的不想先入為主的覺著他就是被冤枉的,萬一不是,那他們一開始就把方小香往壞女人身上引,對人家也不公平。
    收到她責備的目光,宋致遠抿了抿嘴角,“我相信你,安然同志。”
    這句話,居然是前所未有的堅毅,像是從他心眼里發出來的,不需要思考的。
    安然還真有點感動,七年夫妻,第一次有了互相懂得的默契。
    房平東相信好友,于是撿著事情梗概又說了一遍。
    安然聽完,大概明白了,“那行,房大哥你只要回答我問題就行,一定要說實話,第一,你們發生過關系沒有?”
    她盯著房平東的眼睛。
    房平東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她一來就問這么個直白粗暴的問題,但出于對好友的信任,他還是硬著頭皮回答了:“之前沒有,一次也沒有。”
    因為他是個很傳統也很守規矩的人,兩個人雖然是正在處對象,也打算往結婚方面考慮,但不扯證他是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的。另一方面嘛,他自己是個鰥夫,而方小香卻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他總是下不了手,因為責任太重大了,知道一旦發生點什么而最終又沒順利結婚的話,對她將是很大的打擊。
    安然聽出來了,之前沒有,“那這一次呢?”
    房平東苦笑著搖頭,“我覺得是沒有,可她堅持有,因為那天晚上,我們在飯店喝了點酒,我對當天晚上的事斷片了……也就是飯店提供的酒水清單,所有人都認為我是酒后亂……”
    安然發現他的眼神里沒有閃躲,也沒有羞赧,只是有點疑慮和不確定,就是典型的喝了酒也不確定自己做沒做過的情況。
    “第二個問題,你那天強迫她沒有?或者說,有想強迫她的打算沒有?”
    “沒有,絕對沒有。”
    “第三,你跟方小香是怎么認識的?誰介紹的?”
    “三年前我剛到陽城接手鈾礦開采項目,她是被選派來幫忙的工農兵學員,沒人介紹,就有一次發生了點小事故,我救了她一把。”很老套的故事,從英雄救美開始。
    房平東是個很有實干精神的人,雖然是最高指揮官,但幾乎只要在現場那都是身先士卒的,所以總是有機會能接觸到的。一個鐵血硬漢,一個未經世事的青春大學生,這不就是言情小說的標配嗎?火花的碰撞是很正常的。
    “那你知道她的基本情況嗎?”
    房平東點頭,這個倒是知道的,因為他這樣的職位,想要談對象,第一關就得過政審,他把報告打上去,政治部半個月時間就給了他結果,同意他們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
    方小香是家中獨女,父親是普通工人,母親是家庭主婦,插隊到向陽農場,那可不算下鄉,因為農場就在市區,是很多“官宦子弟”搶破頭皮都想去的好地方,她一個沒有背景的女高中畢業生居然能去,安然就覺著這人不簡單。
    說起來,她倆還是一屆的,安然還記得畢業前夕人心惶惶,真正有理想的,沒吃過苦頭的青年,懷著對北大荒的夢想去了北方;家里有點關系的都在跑關系,盡量爭取能留城就留城,譬如安雅;留不了就爭取去個好地方、近地方,譬如杜紅旗、陳媛媛;最不濟的就是普通小市民家庭出身的,只能卷卷鋪蓋去周邊鄉下,至今還有好些人沒回來呢。
    方小香在向陽農場待了兩年,通過群眾推薦的方式上了工農兵大學,也算很有本事了。
    畢竟,每個單位想上大學的人沒一千也有八百,她能文化分考過,又能得到大部分職工的普遍支持,也是非常不錯的。
    回去路上,安然一直在想這個事要怎么辦,直到到家也沒想出來,正好今兒禮拜天,孩子們都在,安然只能先把事情放一放,吃過飯睡個午覺起來發現,“小野沒睡覺嗎?”
    安文野正抱著爸爸送的書在亂看呢。
    說亂看是因為安然發現那字都是倒的。
    “沒有媽媽,你要去哪里,我跟你去唄?”
    安然提著籮筐,“去方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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