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腔鏡聯(lián)合手術的效果非常好,老先生術后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并發(fā)癥,術后一周安穩(wěn)出院。
出院那天蘇杰還特意去高新分院走了一趟,握了握老先生蒼老但有力的手,恭喜他身體康復的如此之快。
“看樣子,我還得過一段時間才能和去見我家那位了。”老先生臉上溝壑舒展,笑道。
“地上一年,地下一天,老先生你多陪陪家人,不會讓你家那位等太久的。”蘇杰輕拍老先生的手背,說道。
這一周里,蘇杰也和高新分院普外科的小王吧、老季吧溝通了很多,培養(yǎng)出了不錯的同事情誼。
分院普外科大部分都是社招人員,他們之前在外院的待遇、平臺遠不如東南醫(yī)院,因此對于能來東南醫(yī)院任職,大部分都心懷感激,在工作上的表現(xiàn)就是十分的積極,也足夠謙虛。
小王吧和老季吧但從年齡上都要比蘇杰大至少一輪,可不管蘇杰怎么勸說,他們都不同意蘇杰叫他們‘老師’。
按他們的話說,臨床達者為師,他們兩手術技術要比蘇杰差一大截,哪有資格當老師呢?
如果不是年齡差太多了,他們甚至都想叫蘇杰一聲老師。
蘇醫(yī)生你手術做的真好,腹腔鏡技術真6,我們高新分院如果能有你這樣的醫(yī)生就好了,肯定能帶領我們走向美好遠大的前程!
這媚眼拋的,就差沒直接說‘蘇醫(yī)生你什么時候來我們分院普外科,我們真是想死你了’。
蘇杰反正做渣男做習慣了,嘴巴上敷衍著高新分院的同事們,身體則忠誠于本院急診科MDT。
欲壑難填,既然沒辦法抵抗誘惑,那不如就不抵抗。
反正自己之前也分析了,去高新分院帶組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對于人生各式各樣的選擇性,蘇杰總是持有開放性的態(tài)度,貫徹了把選擇權交給時間的信條。
嗯,只不過這樣一來,急診科的各位大佬似乎有些不滿意。
尤其是江武醫(yī)生,總是在工作中旁敲側擊,讓自己少和高新分院的社招醫(yī)生走的太近,說他們身上有很多陋習,蘇杰還年輕,容易受影響。
腹腔鏡下膽囊炎、闌尾炎聯(lián)合切除,患者術后一周便平穩(wěn)出院,這個新聞在柯院士的安排下,被大肆報道了出去。
連續(xù)好幾天,電視、報紙、短視頻上都有流量推送。
手術本身就極具噱頭,而且還掛上了這段時間口碑爆炸上升的東南醫(yī)院,熱度更是進一步攀升。
霸都人從這則新聞中,至少獲取了三個信息:
1、東南醫(yī)院高新分院不是魚腩醫(yī)院,它們還是有實力的,面對疑難雜癥病人也很有當擔,不會隨便把重病人推給別的醫(yī)院。
2、高新分院和本院是有密切聯(lián)系的,和那些掛著東南附屬醫(yī)院名字,掛羊頭賣狗肉的醫(yī)院有本質的區(qū)別,兩者資源共享,榮辱與共。
3、急診科MDT,又是急診科MDT,怎么還是急診科MDT,這一年多每臺高難度手術總有急診科MDT的影子,手術的該不會又是那個特別帥的年輕醫(yī)生吧!
柯院士當初還對老方的想法存有疑慮,覺得一臺手術并不能改變高新院區(qū)在霸都尷尬的處境。
可老方卻對此頗有自信,高新院區(qū)掛著東南醫(yī)院分院的名號,本來就有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
當然這是一把雙刃劍,利用不好,也會重傷高新分院。
不過好在最后手術順利完成,高新分院的名聲也如老方預料的那樣,得到了一個巨大的提升。
說名聲似乎有些虛,說點實在的,就是聯(lián)合手術后,高新分院不管是門診量,還是住院部的床位使用率都大幅度提升!
吃到了甜頭,柯院士更不愿意放過蘇杰了,每次來本院開會,不管多忙都要來急診科看一看蘇杰,也不多做什么,拋個媚眼就走,可把急診科一群大佬惡心壞了。
這天。
東南大學,圖書館。
臨近春節(jié),大學已經(jīng)放假,圖書館里看書的人銳減,以往一位難求的圖書館,現(xiàn)在也可以隨便挑選座位了。
蘇杰和杜安楠今天都休息,兩人早早便來到圖書館,找了個南向有太陽的座位,一坐就是一個早上。
“唔……好累!”
杜安楠摘下眼鏡,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好身材一覽無余,她今天穿著一身高領的針織毛衣,頭發(fā)扎了一個高高的馬尾,臉上很素,只涂了點潤唇膏,顯得小嘴巴粉嘟嘟的。
蘇杰用欣賞的目光看了看杜安楠,內心期待著夏天的到來,然后問道:“論文寫得怎么樣了?投稿了嗎?”
“嗯!”
說起論文,杜安楠顯得還是很興奮的,這是她的第一次嘗試,雖然開始很困難,但慢慢的她也找到了一些樂趣。
“我沒怎么上過手術,沒辦法像你用疑難雜癥作為切入點。”
“不過這段時間我剛好遇到了一個骨癌的小朋友,剛剛做完截肢手術,我用他的病例寫了一遍關于骨癌截肢術后患者的心理康復過程的論文,從心理學入手雖然比較平庸,但卻也挺實用的。”
骨腫瘤是發(fā)生于骨骼或其附屬組織的腫瘤,多發(fā)于青少年孩童,一旦腫瘤無法被化療控制,就必須通過手術進行干預。
術中直接將骨頭取出,燒灼表面的癌細胞,然后再接回病人的體內,或者干脆直接截肢,這都是常見的針對骨癌患者的手術治療方法。
由于患者大部分都是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的青少年孩童,所以在治療過程過如何對其進行心理輔導,也就成為了臨床上的一個難題。
杜安楠另辟蹊徑選擇的切入點其實挺不錯的,隨著醫(yī)學的發(fā)展,現(xiàn)在臨床越來越重視心理治療的作用。
尤其是對骨癌的患者來說,預期壽命不長,術后如果一直沉溺于痛苦和悲傷中,那么這臺手術的意義又何在?
蘇杰點點頭:“選好了發(fā)表的期刊嗎?”
“一個不知名的小期刊,第一篇論文試試水,我不像你,那么變態(tài),第一篇論文就發(fā)在《東方醫(yī)院》那種水平的期刊上。”
“我變態(tài)?”蘇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對!”
杜安楠看了一早上的書,現(xiàn)在只覺得腰酸背痛,眼睛發(fā)脹。
臨近春節(jié)的圖書館并沒有多少人,他們選的座位又在最拐角的位置,巨大的書架阻擋了外人的視線,無人打擾的環(huán)境讓杜安楠非常安心,索性就直接摟著蘇杰的胳膊,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休息。
薄荷味洗發(fā)水的味道不斷涌入蘇杰的鼻孔里,清香迷人,厚厚的毛衣也并沒有徹底屏蔽掉杜安楠柔軟身體的觸感。
蘇杰忍不住心神一蕩。
他自認為自己不是天生的變態(tài),但他也不排除后天成為變態(tài)的可能性。
要怪,就怪安楠太迷人!
這時候,靠在蘇杰肩膀上的蘇杰突然用軟軟糯糯的聲音問道:“阿杰你過年回家嗎?我們宿舍人都走了,下周就只剩我一個人在寢室了。”
蘇杰:“!!!”
我攤牌了。
我確實是個喜歡去女生寢室參觀的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