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到現在,一直在忙吳家的事,咱們都沒好好陪兩個家伙。</br> 現在事情初定,帶著他們一起出去玩玩吧,再用些這里的特色吃。”</br> “好。”徐靖南點頭,然后將點點抱到懷里,用手指勾了勾他的鼻尖,</br> “爹爹和娘親帶你們出去玩,開心嗎?”</br> “開心!”點點咧嘴笑了,又歪著腦袋問,“爹爹,什么是砍頭?”</br> 徐靖南被問的一愣,隨即沖他解釋道,</br> “砍頭,就是人做了很壞的事,就要受到懲罰。”</br> “不。”鬧鬧搖頭,然后手放在脖子上,學著咔擦一聲,然后腦袋一歪,“刀一砍,頭沒了。”</br> “……”葉青雨和徐靖南。</br> 我兒子可真聰明!</br> 別,這動作真形象,語言雖簡單,但是,很對。</br> 不過,這是誰教的?!</br> “鬧鬧,誰告訴你的?”葉青雨問。</br> “奶娘。”鬧鬧,“娘,可對?”</br> “對,你的是對的,但是,娘不想你現在知道這些,你還太了。”葉青雨。</br> 鬧鬧沒明白,臉上露出迷茫之色。</br> 葉青雨沒解釋什么,只是笑著摸摸鬧鬧的腦袋,心里想著她要敲打敲打那兩位奶娘了,別什么都給倆孩子。</br>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她和徐靖南多多陪伴倆孩子,再給他們找尋優質的玩伴,不要讓他們被婦人寵著慣著,養成了一堆紈绔子弟的毛病。</br> 徐靖南聽見兒子們這些,倒是沒覺得什么,因為他知道兒子聰慧,只要多加以正確的引導,便也不會讓他們長歪。</br> 翌日,吳永德等人午時被斬首,淮南的百姓們幾乎家家都有人前來觀刑,將行刑的地方圍的水泄不通。</br> 吳永德等饒人頭一落地,人群中爆發出了亢奮的歡呼聲,叫好聲,鼓掌聲,簡直響徹云霄。</br> 安秋生如今還是縣令,還掌管著一縣的政務,他作為行刑官,看到這一幕,心理多有觸動,同時背脊也是一寒。</br> 若是他繼續和吳家同流合污,等到再也無法扭轉的時候,他被押上斷頭臺斬首,是不是也如這般,百姓歡欣雀躍,不會有一人為之可惜。</br> 安秋生念起自己當初努力讀書,參加科舉時,也是有著恩澤一方百姓,報效朝廷的志向的。</br> 可是,在官場起伏十數載,早已忘記了初心,一顆赤子之心,也被利益和金錢給熏黑了。</br> 安秋生突生悔念,不再是僅僅地想要茍命而活,而是真的痛悔。</br> 所以,在吳永德等人被斬首后,他忙完一應后續清理工作,便來求見徐靖南。</br> “安王殿下,下官有罪啊!”安秋生對著徐靖南真心懺悔道,</br> “下官實在是沒有臉面再在這個位置上坐著,請王爺撤了下官的官職,讓有志之士為這里的百姓做主吧。”</br> “你是朝廷命官,雖是七品,可本王也沒有罷免你官職的權利。”徐靖南見他不像是做戲,便道,</br> “本王已經將這里發生的事上表朝廷,關于你的罷免,你且等著吧。不過,你只要還是一縣令,就盡好自己的職責。”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