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鶴愣了一下,萬萬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從季初嘴里聽到這個(gè)字。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都幻聽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足足凝固了三秒,最后還是江云沒憋住,“噗”的一聲笑了。季初聽到聲音,臉?biāo)查g漲的通紅,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笑個(gè)屁!”
“抱歉?!苯弃Q立刻用手掩住唇角,但是帶笑的眼睛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他咳了兩聲,想要恢復(fù)平日里的溫和,但是聲音里還是泄露了笑意:“只是有些意外?!?br/>
“閉嘴!”季初紅著臉兇道,他剛剛是腦子漿糊了才會(huì)叫出來,憑白惹來了他的一頓笑。
江云鶴看他這副有些傲嬌的樣子,恍然間又看到了十幾年前,一個(gè)倔強(qiáng)的少年也曾如此傲嬌的喊了他一聲“哥”。
江云鶴垂下眼簾,遮住了眼中的些許懷念,即是高興,又有一絲悵然:“季初,我很高興?!?br/>
他今天愿意叫自己一聲“哥”了,那么他回到季家,是不是也有可能?
而且這一切,都是多虧了魏蘇蘇啊。
他無聲的笑開,眼里蕩漾著溫柔和慶幸。魏蘇蘇真的給他帶來了太多的驚喜和好消息。
季初煩躁地薅了一下頭發(fā),不自在和羞恥在心里翻騰,他暴躁地說:“行了,你就當(dāng)剛剛什么都沒有聽到,這件事情就先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了?!?br/>
說完季初逃也似的溜了。江云鶴看著他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頗好。
那么,接下來就是去和牛名敬再“好好聊聊”了。
他微微低下了頭,再次抬頭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里的溫和疏離的模樣,抬步向牛名敬的病房走去。
季初一口氣沖回了酒店里,心里越想自己剛剛說的話,羞恥感越是濃重。最后他再也受不了了,拿出房卡刷開了魏蘇蘇的房門,沖過去就抓著趴在床上的魏蘇蘇一頓蹂躪:“都是你的錯(cuò)!”#@$&
魏蘇蘇:“???”
她的臉被季初像搓面團(tuán)一樣揉來揉去,魏蘇蘇就連完整的一句話都講不出來,只能發(fā)出“嗚嗚”聲表示抗議。
等他終于揉夠了,才放開了魏蘇蘇的臉。魏蘇蘇的兩邊的臉頰都被他揉的通紅,就像是年畫娃娃臉上夸張的腮紅。
魏蘇蘇怒的踹了季初一腳:“季初你干嘛?!”
季初此時(shí)心里憋著的那一口氣已經(jīng)出的差不多了,他大喇喇的往魏蘇蘇床上一躺,道:“別問,問就你的錯(cuò)?!?&(&
魏蘇蘇黑人問號(hào):“我又干什么了?不要把什么鍋都往我身上丟好不好?”
季初不想回答她,直接閉上眼睛一副準(zhǔn)備睡覺的無賴樣,魏蘇蘇看的氣都不打一出來,抄過枕頭就往他臉上招呼過去。
季初眼疾手快的躲開了,沖著魏蘇蘇挑眉道:“魏蘇蘇,能耐了啊,都敢家暴我了?”
“打的就是你!有本事你說我干什么了,還問就是我的錯(cuò)?!?br/>
季初保持沉默,因?yàn)檫@個(gè)鍋是他硬甩到魏蘇蘇身上的,不能讓她知道。
就在兩個(gè)人僵持的時(shí)候,房間里突兀的響起了第三個(gè)人的聲音:“我說,你倆打情罵俏的時(shí)候,能不能考慮一下這還有個(gè)人?”
魏蘇蘇嚇了一跳,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她剛剛還在和林暖打視頻電話!她趕緊丟了枕頭拿起手機(jī),沖著林暖訕笑道:“抱歉呀暖暖,剛剛氣上頭把你給忘了?!?br/>
她身后的季初不滿地插嘴:“你不會(huì)掛電話嗎?”
魏蘇蘇扭頭瞪了他一眼:“閉嘴!再瞎逼逼你就給我出去!”
季初愣了一下,旋即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小家伙能耐了啊,現(xiàn)在都敢這么兇他了。
林暖的表情有一絲皸裂,佯作要去掛了電話:“那你們繼續(xù),是我打擾了?!?br/>
“別啊暖暖。”魏蘇蘇急了,“你別聽季初瞎說,我這就把他趕出去!”
這下子輪到季初裂開了。他不滿地抗議:“喂!我可是你男朋友,有你這么對(duì)自己男朋友的嗎?”
“沒有先例,我就開創(chuàng)先例!”魏蘇蘇一臉正經(jīng),“季初你先出去,我和暖暖有事要聊。”
季初氣的吐血,尤其是他看到手機(jī)里的林暖露出了一個(gè)得逞的笑容之后,怒火直沖腦門,直接賴在床上不起來了:“我就不走?!?br/>
魏蘇蘇無語:“季初,你是三歲小孩么?”
“不,我兩歲。”
“”
季初一耍賴魏蘇蘇就拿他沒轍,只好抱歉的看了林暖一眼。林暖倒是沒有在意這種小事,反而出聲問季初:“季初,你解約的事情進(jìn)行的怎么樣了?”
季初陰陽怪氣道:“這種小事就不勞您費(fèi)心了,你倆還是繼續(xù)聊你們的大事去吧,別管我這種小人物了?!?br/>
小心眼。林暖心里翻了個(gè)白眼,便沒有再追問,倒是魏蘇蘇有些聽不下去,主動(dòng)說了出來:“季初打算回去了就和星娛解約?!?br/>
季初萬萬沒想到,魏蘇蘇居然下一秒就把他賣了個(gè)干凈。他猛地睜開眼看向魏蘇蘇,卻只能看到她的后背。
因?yàn)榧境醯馁囍蛔?,兩人只聊了一些比較簡單的話題后便掛了電話。魏蘇蘇轉(zhuǎn)過身,就看到季初背朝著自己,頗有點(diǎn)賭氣的味道。
魏蘇蘇有些好笑,伸手去戳了戳這只生悶氣的大狗狗,問道:“季初,你不高興了嗎?”
“沒有。”悶悶的聲音從枕頭里傳了出來,整個(gè)背影就差沒刻上“我不高興”這幾個(gè)大字。魏蘇蘇坐過去,居高臨下地看他:“沒有不高興的話,你就看看我?”
“你不是在和你的小姐妹聊的開心嗎,管我做什么?”依舊是那個(gè)陰陽怪氣的聲音,魏蘇蘇還嗅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