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季初不由得看了魏蘇蘇一眼,她的注意力并不在梁蘭翠家,而是站在原地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自己熟悉的人,好打聽情況。
一束光從高處照了下來,剛好落在他們身上,那雙靈動的杏兒眼清澈透亮,絲毫沒有害怕和慌張,臉上的繃帶也絲毫沒有破壞她的美麗,反而增加了一絲病弱的美。
季初突然覺得,或許正是她所經歷的一切造就了她現在這樣的性格,若是當年自己過多的干涉了,會不會她就不是現在的魏蘇蘇了?
可是真的有這個如果的話,季初還是想要伸手幫助魏蘇蘇,原因無他,一旦知道了她是自己喜歡的姑娘,怎么也希望她能夠少受一點苦。
“吱呀——”
身后傳來了老舊木門的聲音,魏蘇蘇回頭去看,只見一個老伯搖著蒲扇緩緩走了出來,那老伯看著梁蘭翠家門口兩個穿著光鮮亮麗的年輕人還有些詫異。
老人家大多眼睛毒,一眼就看出來這倆小年輕不是這里人,他瞇著眼睛,帶著警惕的將魏蘇蘇和季初從頭到腳掃視了一眼,疑惑道:“你們兩個是誰啊?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魏蘇蘇自然是認得他的,她笑瞇瞇地喊了一聲:“鐘伯,我是蘇蘇啊,您不記得我了?”
“蘇蘇?”老人家疑惑了一會,在看看這個漂亮女娃身后的家,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他驚詫地瞪大了眼睛,手里的蒲扇都停了下來,指著魏蘇蘇道:“蘇蘇啊,你居然回來了?啊喲喲不得了啊,當年的小瘦猴都長得那么漂亮了啊,看來你親生爸媽對你很好嘛。”
鐘伯當年也是看不慣梁蘭翠一家子這么折磨一個小女娃,只奈何自己也插不上手,加上當年自己家也窮,只能偶爾給魏蘇蘇一口飯吃。當初他聽到魏蘇蘇不是梁蘭翠的親生孩子的時候一點不意外,誰家會把親女兒當畜牲使喚的?
如今看到魏蘇蘇變得那么落落大方,鐘伯也是打心眼里的高興。
他注意到魏蘇蘇身邊還跟著一個帶著墨鏡的高大男人,之前他聽說魏蘇蘇頭上還有一個哥哥,便以為這個就是魏蘇蘇她哥:“蘇蘇啊,這旁邊的是你哥哥吧?”
鐘伯本以為自己猜的不會錯,卻不想魏蘇蘇有些羞澀地笑了笑:“鐘伯,這還是我男朋友。”
季初摘下了墨鏡,朝鐘伯打了個招呼:“鐘伯好,我是蘇蘇的男朋友,季初。”
鐘伯將季初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長得倒是挺俊的后生,也不知道人怎么樣,但看起來兩人感情不錯,應該是個對人好的。
畢竟這是別人家的事,鐘伯覺得自己也管不著,真要欺負了魏蘇蘇,魏蘇蘇家里也不是吃素的。他笑瞇瞇地對魏蘇蘇說道:“蘇蘇,來來來,進伯伯家里坐坐。”
魏蘇蘇欣然答應,正好自己可以問一問一些事情。
兩人隔跟著鐘伯回了他家,鐘伯家里是典型的老建筑,一進門是一個天井,底下有一個老婦人在洗衣服。她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一眼,看到張伯搖著扇子又回來了,奇怪道:“老頭子,你不是說出去走走嗎?怎么又回來了?”
鐘伯笑呵呵地指了指身后的兩個年輕人,說道:“老婆子你看看誰回來了?”
魏蘇蘇從鐘伯身后站了出來,甜甜的喊了一聲:“鐘伯母,我回來啦!”
鐘伯母一眼就認出了魏蘇蘇,欣喜地站了起來:“呀!是蘇蘇回來了啊!快快,過來讓伯母好好看看!”
魏蘇蘇乖乖地走了過去,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鐘伯母快速擦干了自己的手,拉著魏蘇蘇仔細地瞧了兩眼,高興地說:“蘇蘇變得那么漂亮了,伯母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她很快就注意到了魏蘇蘇臉上的傷,皺著眉問了一句:“蘇蘇啊,你這臉上是怎么了?”
魏蘇蘇說道:“之前不小心磕了一下,磕破皮了,過幾天就好了。”
“哎呀,你怎么這么不小心,要是破了相可怎么辦?”鐘伯母輕聲責備了一句,“這么大人了還這么毛毛躁躁的,還當自己是小孩子啊?”
魏蘇蘇拉著她的手晃了晃,撒嬌道:“伯母,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你放心。”
她也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只是不住的打量魏蘇蘇,感慨道:“現在你回到自己家了,也是個有人疼的姑娘了,人也長胖了不少,看來你家里人都很疼你,不像梁蘭翠那個殺千刀的,簡直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