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端王府,侍女侍衛們有條不紊的從太后的院子里進進出出。
他們的手中或抬著時令花朵,或拿著-些頗有分量的花瓶擺設,太后娘娘最喜繁華艷麗之物。
尤其是那種足以驚艷世人的擺設,她分外喜歡。
雖然端王府的擺設要比皇宮之中的擺設次了一一些,但色彩的搭配遠在富麗堂皇的皇宮之上。
“我一打入宮,便知道你喜歡那些艷麗之物,雖已許久未入宮,但我想你的房間中定然少不了那些你喜愛的東西。"靜
太妃坐在太后旁邊的床榻上,手中捏著-個精細的手絹,輕聲道。
太后此時的話語清晰度遠比剛來端王府的時候要好了很多,她精心保養的面容在一番洗凈之后,曾經的美貌顯山露水此時的她雖然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已經從宮中被趕了出來,但她的風韻依舊是高貴的。
“勞煩靜太妃費心了,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在端王府中居住。也從來沒有想過你竟然會對我這么好。"太后鬢角的發絲
微微的有些散亂,一個人躺在病榻之上,再美麗的人眼中也有些許憔悴。
“靜太妃可是一個菩薩心腸的人,太后娘娘,你大可住在這里,用不了今日您就會慢慢的恢復了,你要相信我的醫術
"沈千月手中捧著一大團藥進來了 ,空氣中迅速彌漫開來藥的苦澀味道。
"都說良藥苦口利于病,但我今日卻不想喝這湯藥,他實在是太苦了,比我以前喝的湯藥都苦。"太后娘娘倚著床榻嫌
棄的說。
人上了一定的年紀,就有一些孩童心性。
"若是不喝的話,那是萬萬不可的,難道太后娘娘想一輩子都躺在病榻之上嗎?我想太后娘娘一定是不愿意的,所以
還是快把藥喝了吧。"沈千月從口袋里掏出了包裹的很好的小小飴糖。
那飴糖的模樣分外美麗,給人一種食欲大動的感覺。
太后娘娘自然是看到了那糖果,又瞧了瞧黑的濃稠的湯藥,嘆了一口氣,說:“沒辦法,那我還是喝了吧。
這幾日這場面已經成為了沈千月每日都必經的路途,雖然太后娘娘嘴上嫌棄著喝那些難喝的湯藥,但到喝的時候,太
后娘娘絕對滴都不落 下。
今日的太后娘娘身邊有顧凌川陪同,她淚眼婆娑的看著顧凌川:“這幾日你受苦了。
皺巴巴的手摸上顧凌川棱角分明的臉頰,-雙眸中顯示的全都是心疼之色。
“母妃莫要擔心,我在此地過得十分好,也學到了不少在皇宮之中都無法接觸的事情。"顧凌川不想讓太后擔心,于是
都說一些令人歡快的事情,逗得太后娘娘咯咯直笑。
沈千月在院子中熬藥的時候,就聽見里面傳來咯咯的歡笑聲,她忽然想起在皇宮之中坐在九五之尊之位的顧長逸,
個人孤獨的坐在王位之上,卻永遠都不幸福。
于是沈千月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在草藥和藥臼子之間埋頭苦干。
顧凌寒不知道為什么,最近一直都被沈千月躲著,今日的他上完早朝就來到了太后娘娘的院子,聽侍女說沈千月在這
里。
此時的顧凌川剛剛從太后娘娘的屋子中躡手躡腳的出來,小心翼翼的關上了梨木花雕的木門。
然后湊到沈千月的身邊,給沈千月打下手,兩人也在說著一些無關痛 癢的玩笑話,從制藥的間隙中忙里偷閑。
顧凌寒已進了太后的院落里面,看到了這樣一幅場面,沈千月和顧凌川面上都帶著-種明媚的笑容,刺得人睜不開眼
睛。
“近幾日不見你倒越發明媚了。"顧凌寒-進門就看到了這種場面,心里難免有些不平衡,雖然說他并不喜歡沈千月,
但沈千月在他這里也是他的端王妃。
此時的他突然一-怔,他竟然開始認同沈千月是他的端王妃了?這種想法讓他自己嚇了一跳,心中那股怨氣也消散不見反正早晚有一日他要休了沈千月,但是決不是這個時候。
"我心情好,面上自然就歡快明媚非常,反倒是你一-天到晚皺著臉,怎么能開心起來?若是不改改你老愛皺眉頭的老
毛病,老的可很快。"沈千月的手中依舊沒有停下制藥,嘴上也不饒過顧凌寒。
在一邊的顧凌川則是輕輕-笑,手中要就是被他搗得直響。
“皇弟能有這樣一個王妃, 真是三生有幸。”此時的顧凌川居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在說了什么,他根本就沒有看到顧
凌寒的臉上染來-層歡悅, 本來皺得緊巴巴的眉頭也歡快的松開了。
顧凌寒對此話自然是要表達一番看法的:“什么三生有幸,我根本不快樂,只是她的醫術高超,我才容許她在王府留
刀子嘴豆腐心,顧凌川在心中默默的吐槽道。
此時一只信鴿從高墻之上飛入了端王府,顧凌寒見到信鴿來了,用石子把信鴿打了下來。
不得不說顧凌寒的武功并不是等閑之輩,否則居然不會輕而易舉的準確將石子打落天上飛的信鴿身上。
“怎么回事?這是去往皇宮的信鴿嗎? "顧凌川放下手中的藥臼子將其中粉末倒入了紙上。
此時的沈千月拿過來已經被搗好的粉末,然后加入了正在沸騰的鍋中。
顧凌寒將信鴿腳腿上拴著的小桶拿下來又從中取出了一些信條。
"我方軍糧告急,還望朝中多派些人馬來送糧食。
上面一小串字就寫了這些東西,糧草對于正在作戰的軍隊來說是不可或缺的,顧凌寒微微皺了眉頭。
"若說兩次的話,顧長逸已經撥了不少庫中的糧草給邊關送去了,按道理說不會這么快沒有糧草。"顧凌寒已經在腦海
中將事情分析了一遍,怎么說都說不過去,糧草竟然這么早就告急。
“難不成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將糧草都賣了出去? "二浩的腦海中-下子就出現了這樣的猜想。
“興許是吧,我們必須早-點去往邊關,不然的話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會不會在路途上被人打劫了? "顧凌寒說,現
在正是一開始不少的人,就開始打起了搶劫糧草的事情。
不過他們要的并不都是糧草,而是一些兵器, 尤其是令人無可奈何的山賊。
"現在這件事情還說不清楚,只能慢慢查,我們現在還不能離開京城。"顧凌川思索了一會兒,斬釘截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