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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平用白大哥最新“捐獻”的一套設備,將影片做了一下高清處理,然后擺放在SCI新增的一個大屏幕上,放給眾人看。
  眾人放假的這段時間,SCI進行了一次裝修,是白錦堂請人專門做的,現在現代化得跟拍科幻片似的。

  眾人看著屏幕里的畫面,效果比恐怖片還精彩。
  影像記錄是無聲的,但能清楚地看到被害人說話的口型。
  趙禎精通唇語,看了一眼,無奈,“那個人邊跑邊喊‘救命啊、有鬼啊……’”

  眾人都皺眉。
  行車記錄儀的高度比監視鏡頭要低很多,距離更近,看到的畫面也更清晰。
  視頻的內容是,那位剛下車的業主因為好奇,走進黃車一旁的角落看了一眼,眾人隱約可以看到,車子后面似乎是蹲著一個人。
  那位業主只是在那人身后站了大概兩三秒鐘,然后就驚恐地轉身逃跑,可以看到他的面部表情極度扭曲,應該是受了驚嚇。
  與此同時,他身后一個人形的什么東西飛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他的頭部,那人被拽倒,拖入車后的陰影之中。

  有過了一會兒,襲擊者拽著血淋淋的業主出來,四處尋找了一下,最后發現了那輛黃車的后備箱是可以打開的,于是將尸體扔了進去,蓋上了車蓋,轉身就走了。
  蔣平截取了大量的圖片,配合艾虎他們送上來的尸體照片,觸目驚心。
  有幾張截圖清楚地拍到了襲擊者的樣貌——干枯的四肢,骷髏一樣的面孔,皺巴巴的皮膚以及那兩個黑洞洞的眼眶。

  展昭翻出之前機場那個襲擊張揚的“干尸”的照片。
  “是同一個人吧?”白馳將兩組照片進行對比。
  “是的,我比過了。”蔣平說著,將兩組照片的比對情況拿出來給眾人看。

  “這玩意兒……是人么?”公孫略感興趣地摸著下巴,看著圖上那張干尸臉,“面部特征符合人類頭骨的結構,看著不像是某種變異也不像是整容的。”
  “通過計算比例。”蔣平已經做了精密的分析,“這人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體重也就一百十幾斤吧。”

  “那么瘦?”白馳皺眉,“那么瘦怎么可能有那么大力氣?”
  “機器只是通過他的體積來計算的。”蔣平道。
  “如果真人是這種結構比例的話。”公孫端詳了半天,搖頭,“那還真是瘦骨嶙峋啊。”

  白玉堂拿出尸體的照片和楊法醫初步的驗尸報告看了一會兒,皺眉,“這東西吃人的?”
  展昭立刻湊過去,“真的?”

  這時,電梯門打開,去樓下取尸體的馬欣拿著一份文件,后邊一個小法醫幫忙推著尸體,順便上來膜拜一下公孫。

  蔣平問公孫,“法醫室重新裝修過了,你有沒有去看過?”
  公孫愣了愣,摸下巴,“哦?”

  “明主。”馬欣在門口問公孫,“尸體放冷凍柜還是解剖臺?”
  “解剖臺吧,我馬上來。”公孫說。

  馬欣就帶著那小法醫去法醫室了,大概十秒鐘后,傳來一聲驚呼。
  公孫跑出去,眾人也跟著往法醫室去。

  打開法醫室的大門……眾人張大了嘴。
  白玉堂無奈扶額,這法醫室的構造比隔壁的辦公室還要科幻,亂七八糟各種儀器他們都沒見過,解剖臺旁邊厚厚一大疊的各類機器使用說明書。連用來壓東西的都是統一風格的各種水晶骷髏。

  “媽媽啊!”趙虎扒著門框不肯進去。
  樓下小法醫跪在解剖臺前看下邊的排風系統,羨慕地蹭桌子腿“啊!比起來地下室就是遠古時代!”

  展昭好奇地問公孫,“大哥沒給老楊弄一個現代化的么?”
  公孫托著眼鏡道,“之前跟他說了,但是老楊不喜歡,他說喜歡遠古時代的風格。”
  眾人望天。

  公孫走進辦公室,小法醫和馬欣將黑色的尸體袋托到解剖臺上,馬欣打開拉鏈后皺眉。
  那小法醫將老楊要他帶來的法醫報告給公孫,道,“尸體上有被啃噬的痕跡,內臟毀壞嚴重。”
  “不是吧……”白馳皺眉,“真的吃人?”

  “還沒來得及具體分析。”小法醫說著,電梯門打開,老楊帶著另一具尸體上來了,“喔!這就是新法醫室啊,不錯么。”
  他身后的另一個助手推來的是張揚的尸體。

  馬欣拿立體掃描儀掃描兩具尸體。
  公孫將那干尸的照片給楊法醫看。
  楊法醫戴著眼鏡皺眉,“怎么可能就剩一具骨頭架子還有那么大的力氣?”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公孫點開一個屏幕,播放蔣平那邊傳輸過來的襲擊視頻給楊法醫看。
  楊法醫摸著下巴,“真的很像僵尸片里的僵尸啊!”
  幾個法醫在那邊研究“干尸”的生理結構。
  白馳他們在觀摩馬欣操作先進的3D掃描儀對尸體進行數據分析。

  白玉堂忽然問展昭,“貓兒,會不會是以前趙爵他們做什么實驗留下來的又一個怪胎?”
  展昭摸著下巴,“可是到目前為止,沒出現過這種款式啊。”

  “有奇怪的地方。”
  這時,用數據分析了尸體的馬欣突然抬起頭。
  眾人都過去看。
  馬欣在一旁的一個觸摸屏上點了幾下,點出了一組數據,道,“切口上面有金屬殘留,切面平整應該是同一把刀造成的,根據傷口的外形初步推斷模擬刀的形狀是……這樣。”

  說著,馬欣點出了電腦自動模擬出來的刀的模型,就見是那種特種兵使用的手握式小刀,正面是尖刃后邊是環形的類似斧子表面的刀刃。

  “這么說不是爪子撕扯開的,也不是牙齒造成的?”白玉堂問。
  “有一些類似啃咬的痕跡,但是尸體上沒有發現唾液。”馬欣快速地點著屏幕,“有掃描到一組指紋。”
  “指紋?”眾人湊過來看。

  馬欣將指紋進行比對搜索,大概三秒鐘后,竟然出現了一例符合的。
  “有符合的?!”眾人一驚。
  展昭蹲下開始研究那臺奇怪的掃描儀以及數據分析機,“這機器破案了!”
  白玉堂無奈將展昭拽了起來,對馬欣點頭,讓她顯示比對結果。

  馬欣點出了比對結果,就見這指紋屬于一個男人,名字叫“程木”,男,1979年生。他十年前出境羅馬尼亞,后失蹤,一直沒找到。職業是——泰拳蠅量級冠軍。

  “蠅量級?”白玉堂皺眉,“蠅量級有一米八?”
  “沒有。”馬欣搖頭,“根據官方提供的數據,程木的身高是165公分,體重110磅。”
  說著,馬欣指了指自己,“就跟我差不多體型吧應該。”
  “于是他的身體是怎么回事?”趙虎好奇,“被拉長了么?”
  “可能是某種化妝術。”趙禎湊近了,摸著下巴看著屏幕,良久,皺眉“他會不會是穿了一張干尸的皮?”

  門口,含著薄荷糖緩解壓力的趙虎嘆氣,“口味一次比一次重啊!”
  “程木……”白玉堂自言自語,念叨著這個名字,“十年前的泰拳冠軍?”
  “你認識啊?”展昭好奇,他記得白玉堂那時候也學過泰拳。

  “名字我是沒聽過,不過我認識幾個泰拳俱樂部的教練,說不定會有認識他的。”說著,白玉堂拿出電話來翻找了一下。
  連著打了三個電話,這么巧,還真有人認識程木。

  白玉堂掛掉了電話,見公孫等人準備進入驗尸階段了,就分配了一下工作。
  白馳跟考古組聯系一下,要一些關于迦列之輪的詳細資料。
  洛天和秦鷗去機場調查。
  趙虎和馬漢去徐列家樓下的停車場看現場。
  張龍和王朝去調查張揚的背景。
  而白玉堂則是帶著展昭,去了S市里的一家泰拳俱樂部。

  展昭這種平時從來不運動的人,印象中打拳的俱樂部大多應該是那種臟兮兮到處輪胎,一個個黑不溜秋赤膊肌肉男抱著沙袋晃來晃去的場所。不過這家俱樂部看著很高檔,窗明幾凈的。

  “小白。”
  展昭和白玉堂正在柜臺前詢問服務員,樓上跑下來了一個五十來歲的胖老頭,爽朗地笑著,“哈哈哈……你怎么想起我來了。”
  白玉堂跟他打招呼,“王教練。”
  說著,邊給展昭介紹。這老頭是這家俱樂部的老板,也是一個有名的泰拳教練,叫王建華。

  王建華和白玉堂寒暄著,帶著兩人上樓去辦公室。
  走去王建華的辦公室要走過一條走廊,走廊兩邊有不同的練拳室,還有一些機械鍛煉的房間,玻璃門白墻壁落地窗,十分的高檔。
  展昭摸著下巴一間間看過去,最后停在了一間拉著窗簾的拳室門口。
  白玉堂見他不走了,就問,“怎么?”
  “嚯嚯,看到明星了吧。”王建華走過來,指了指那間練拳室,道,“有個大明星在里面練拳呢。”
  白玉堂不解,看展昭。

  展昭指了指門簾沒有擋住的一條縫隙。
  白玉堂往里看了一眼,微微皺眉——就見里面打拳的是徐列。
  白玉堂問,“徐列也在這里打拳?”
  “是啊,他也是我的學生,學了好多年了。”王建華點頭,“他很喜歡泰拳,經常來。”
  白玉堂想了想,“他認識程木么?”
  “認識啊,他是程木的師弟。”王建華點頭。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程木出現在徐列家樓下的車庫里殺了人,還把尸體放進了他的車后箱里,會不會不是巧合?

  “怎么了?”王建華見兩人神色有異,有些好奇。
  “沒,進你辦公室談吧。”白玉堂道。

  三人進了辦公室,白玉堂和王建華坐下,展昭則是在一旁看陳列柜里的獎杯以及各種合影。
  “哪個是程木啊?”展昭問。
  “哦,最上面左起第一張!”王建華道。
  展昭仔細看照片。
  與那張恐怖的干尸面不同,照片里的程木,個頭小而精悍,皮膚黝黑眼神銳利,相貌也不錯,就是有些兇悍的感覺。

  “唉,程木十年前去了一趟羅馬尼亞,人就沒了。”王建華搖頭,“他是我教出來的第一個冠軍,唉……”
  白玉堂點了點頭,問,“程木為什么去羅馬尼亞,你知道么?”
  “去追女朋友。”王建華道。
  “女朋友?”展昭很感興趣地問,“外國人么?”
  “不是,那女的是個攝影師,跑去羅馬尼亞攝影,程木追得人家很緊,不過后來警方問了那個女的,她說在羅馬尼亞沒碰到程木。”王建華說著,拿出一本影集翻了翻,最后翻到一張照片給白玉堂看。
  “她就是程木追的那個女孩子,具體名字我不記得了。”王建華道,“她以前是攝影記者,給程木拍過一組照片,程木就愛上人家了。”

  白玉堂拍了那張照片傳給蔣平,讓他查那個女記者的身份。

  “呃,小白啊,程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王建華皺眉,“能出動你SCI查的,他是不是死了?”
  白玉堂笑了笑,表示還在調查之中,要保密,邊問,“程木這人人品怎么樣?”
  “人挺好啊。”王建華道,“雖然是孤僻了一點,但我沒見他欺負過人或者跟人動粗。”
  “他有沒有家人?”展昭好奇問。
  “呃……”王建華搖搖頭,“那我就不清楚了,他不講家里的事情。”

  白玉堂點了點頭,注意到展昭正靠在玻璃門口,饒有興致地看著走廊里。
  白玉堂往后仰了仰,就見走廊里,徐列邊拿著條毛巾擦汗,邊撥電話號碼。但電話似乎一直沒人接聽,他一臉不滿地在走廊里來回踱步。

  展昭打開一點玻璃門,就聽徐列自言自語說著,“臭小子,又不接電話?!”
  這時,走廊那頭,一個拿著礦泉水的矮個黃毛年輕人跑了過來,根據形象,應該就是齊樂他們說的那個“樓外掛”。
  “列哥,你又給陳哥打電話啊,他不是說了讓你滾么?”
  徐列瞪了他一眼。
  黃毛給徐列遞水,邊對他示意了一下身后。

  徐列回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展昭。
  徐列挑了挑眉,心說這男的眼熟啊。
  黃毛小聲提醒,“老板的弟弟,那個什么S什么I的心理學家。”
  “哦……”徐列想起來了,就往辦公室的方向走過來,推開門大大咧咧地問,“兇手找到了沒?”

  展昭忽然問他,“你和程木關系怎么樣?”
  徐列打了個愣神,問,“程木?失蹤那個?”
  展昭點頭。
  徐列一聳肩,“不怎么樣。”
  “不怎么樣?”展昭好奇,“你倆有沖突?”
  “那倒沒有就是不熟。”徐列擦著汗到白玉堂身邊坐下,邊對他挑眉,“過幾招?他們都說你很厲害。”
  王建華取笑徐列,“你就別自取其辱了啊,小白那是高手。”
  “嘿嘿。”徐列也不惱,剛想再說兩句,電話響了。

  徐列趕緊拿出來,好像很開心。
  展昭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微微挑眉。
  不過看到來電顯示,徐列又蔫了,顯然不是他等的那個人打來的。
  “喂。”接起電話,徐列懶洋洋說話。

  “哈?”
  徐列聽完電話覺得莫名其妙,掛了道,“有病吧。”
  “怎么了?”展昭問。
  “我經理人說我家被入室盜竊了。”徐列一臉惱怒,“真會挑時候,挑我不在的時候去。”

  說完,徐列氣哼哼地站了起來,讓樓外掛開車,說要先回家。
  展昭忽然道,“我們也去吧。”
  白玉堂有些奇怪地看展昭。
  “正好,你們是警察,省的我報警了。”徐列對兩人招招手。
  白玉堂站了起來,跟老王告別后,邊往外走邊問展昭,“你覺得跟著徐列能查出線索?”
  展昭摸著下巴,“嗯,總覺得有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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