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人了!
展昭和白玉堂無奈結(jié)束了中午飯,心有不甘的展昭串了兩串燒賣,邊啃邊出餐廳,準(zhǔn)備去懲惡除奸。
車子到了舉辦葬禮的教堂門口,白玉堂開車門剛下車,就被一陣閃光燈晃得一愣神。
展昭在車子里往外張望了一眼——好多記者。
原來白玉堂那輛車子太過招搖,一停下來,門口的記者以為又來什么大人物了呢,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一通咔嚓。
不過按著快門的同時,所有人都有個疑問——這極品帥哥是誰?
洛天已經(jīng)到門口了,給白玉堂和展昭帶路去案發(fā)現(xiàn)場,路上將案發(fā)詳情給兩人講了一下。
門口大量的娛樂記者里,也有幾個社會新聞的記者,有幾個都認(rèn)出了白玉堂和展昭。雖然這倆不算什么公眾人物,但SCI總隊長和白錦堂弟弟的身份,還是讓白玉堂成為了知名人士。展昭也一樣,這世上什么男人最受歡迎?天才和帥哥,兩樣都占了的人基本沒什么資格低調(diào)。
這兩人的突然出現(xiàn)觸動了不少記者的神經(jīng),莫不是葬禮現(xiàn)場出了什么亂子,需要驚動到SCI出馬,連環(huán)殺人案?
眾人都有耳聞白錦堂邪神附體,沒到辦大事必定有命案,果然傳聞不假!
“牙齒掉了?”展昭好奇問洛天,“牙齒為什么會掉?”
洛天搖了搖頭,跑出來接眾人的馬欣是第一目擊證人,趕緊告訴展昭,那個女死者當(dāng)時就在她身邊,只是喝了一杯水,立刻死了。那個地方提供的水和食物都是隨便拿的,很多人都喝了,都沒事。女死者手里水杯里的水有怪味道,十分嗆人。”
“這么嗆人還拿起來喝?”白玉堂不解。
“我也覺得奇怪。”馬欣似乎很困擾,“正常人不可能會喝那杯水,那么臭!”
“有什么毒藥是能讓人的牙齒瞬間掉落的么?”展昭問馬欣。
馬欣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聞所未聞,我主上都郁悶了。”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還有公孫為難的時候。
展昭伸手摸了摸下巴,“味道很難聞的水啊……”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見他微微瞇著眼睛,手指頭有規(guī)律地摸著下巴,似乎已經(jīng)有了線索。
洛天和馬欣下意識對望,都覺得驚訝——不會這么神吧?這樣都有線索?
眾人到了尸體所在的地方。
展昭第一時間到了尸體旁邊,蹲下,瞧死者的口腔。
白玉堂問公孫,“有頭緒么?”
公孫一攤手,“需要回去解剖。”
白錦堂黑著臉對白玉堂道,“如果是投毒,兇手會不會就在這里?”
白玉堂一聳肩,“有可能,反正誰都不能走,要接受調(diào)查。”
白錦堂望天,雙胞胎上來,“倫納德貌似已經(jīng)走了。”
白玉堂皺眉。
“咳咳。”
白玉堂就聽到旁邊有人咳嗽了一聲,轉(zhuǎn)臉一看,只見公孫對他使了個眼色,“你管管你家的貓。”
白玉堂這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不少人都一臉怪異地看著尸體的方向。他也順著方向望過去,只見展昭蹲在尸體旁邊,拿了把攪咖啡的小勺子,跟敲木魚似的,正敲尸體的牙齒呢……一敲掉一顆。
白玉堂微微皺眉。
展昭雖然有時候行為不太好琢磨,但他可不是不分輕重的,這么敲一定有他的原因……另外白玉堂也有些在意,為什么牙齒松脆得跟空心的一樣?這是什么毒藥?
這時,似乎“玩”夠了的展昭站了起來,慢悠悠走向了另一邊。
白玉堂望過去,就見是馬漢和趙虎,還有幾個女孩兒所在的方向。
“他貌似有發(fā)現(xiàn)?”公孫問白玉堂。
白玉堂想了想,“估計不用留下所有人檢查了。”
“什么意思?”白錦堂不解。
白玉堂一笑,“那貓要么已經(jīng)知道兇手是誰了,要么就是已經(jīng)有抓他出來的法子了。”
雙胞胎眼皮子一抽——尼瑪,神棍啊!
展昭到了馬漢和身邊,沒去找馬漢也沒去找趙虎,而是跟陳嘉怡和齊樂聊了起來,“那個死掉的是誰?”
“她叫徐紅,是業(yè)內(nèi)很有名的化妝師。”陳嘉怡回答。
展昭點了點頭,突然問三個姑娘,“這里有沒有會功夫的人?”
三人一愣。
“會功夫?”陳瑜不解。
“比如說替身啊、武術(shù)指導(dǎo)啊……”
“哦!”陳嘉怡點頭,“有三個,是……”她剛想指,展昭阻止她,問,“你們誰身上有藥?”
“什么藥?”三個姑娘又一起歪頭。
“什么藥都行,要膠囊。”
“我有的。”陳瑜要翻包,“感冒清行不行的啊?”
展昭又阻止她,對三個姑娘,和一旁站著的趙虎、馬漢、白馳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們,湊過來。
六人不解地湊過去,展昭小聲吩咐了幾句,六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點頭表示明白了。
隨后,展昭轉(zhuǎn)身慢悠悠地回來了,白玉堂見他走到身邊,背著手跟只剛剛叼到肥老鼠的貓似的,就問,“要多久?”
展昭微微一笑,伸出三根手指,“不超過三分鐘!”
白玉堂一挑眉,表示拭目以待。
身邊白錦堂和公孫他們也都覺得匪夷所思……展昭是怎么確能定在三分鐘之內(nèi)抓到兇手的?
白玉堂觀察對面六個人的行動,就見三個姑娘先分頭往三個不同的方向走了過去,之后,馬漢、趙虎和白馳一人尾隨一個,不經(jīng)意地跟過去……突然,就聽到白馳喊了一聲,“是你!”
隨著白馳的喊話,眾人一驚!刷拉一起望過去,只見白馳伸手指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理著小平頭的年輕人,他正站在一個裝飾用的噴泉雕塑前邊,一見白馳指他,突然轉(zhuǎn)身就跑。
他顯然身手不錯,動作奇快,往后方的欄桿方狂奔而去,不過他快白玉堂比他還快,三兩步連蹦帶躥追了上去。
花園里障礙物不少,隨處都是修剪整齊的灌木和長條鐵藝凳子,還有花壇。
那人是直著沖欄桿的方向,白玉堂從斜側(cè)面追他,那動作靈活得在場眾人都張大了嘴。
那人的目標(biāo)顯然是跳出欄桿從山坡逃走,只可惜在他就快躍出欄桿的一剎那,白玉堂先他一步躍上了欄桿,回身一腳將他整個人踹了回去,他再爬起來,隨后趕到的馬漢和趙虎已經(jīng)將人抓住,戴上手銬。
展昭笑瞇瞇問看手表數(shù)秒數(shù)的馬欣,“多久?”
“一分四十五秒。”馬欣仰著臉回答,那眼神看的不是人類是神仙。
展昭卻似乎不太滿意,“嘖”了一聲,“之前最快破案記錄是一分三十秒,這次慢了十五秒呀,木有新紀(jì)錄了。”
公孫扶額,“你怎么知道兇手是他的?”
展昭理直氣壯回答,“蒙的!”
眾人嘆氣——果然。
這時,白玉堂帶著人回來了。
陳嘉怡認(rèn)識他,過來跟展昭說,“他叫潘杰,是一個替身演員,也是健身教練和拳師,和常言關(guān)系很好。”
展昭點了點頭。
人帶到后,展昭問他,“你干嘛要殺她?”
潘杰沉默了片刻,簡簡單單開口,“她該死。”
展昭摸著下巴,“她干什么壞事了?”
潘杰不再說話。
白玉堂讓馬漢和趙虎把人帶回警局,這案子應(yīng)該不屬于SCI,既然已經(jīng)破了,將人交給艾虎他們審吧。
這時,趙禎慢悠悠走了過來,到展昭身邊,伸手一攤,手里有三枚膠囊,綠白相間的感冒清膠囊。
眾人都不解。
趙禎問展昭,“剛才她們?nèi)齻€路過三個男人身邊的時候,悄悄將膠囊落到了顯眼的位置,那三人都低頭看到了膠囊,另外兩個根本沒留意,只有潘杰悄悄將膠囊撿了起來……于是馳馳就對著他喊了一嗓子,這就是你整個破案過程?
展昭點了點頭。
“膠囊?”白玉堂想了想,看了看公孫。
公孫此時也摸著下巴自言自語,“哦……原來是這么下毒的啊!巧妙了。”
“怎么下毒的?”馬欣還沒弄明白,其他人顯然也是。
公孫去拿了死者的一顆牙齒過來,就見牙齒是煙黃色的,像是烤焦了一樣的顏色,而且松脆,“這是烤瓷牙!”
“貌似質(zhì)量不太好啊……”陳嘉怡皺眉。
齊樂和陳瑜也點頭,她們這一行,很多人都是滿口烤瓷牙,但烤瓷牙應(yīng)該是潔白的才對,怎么這種黃色?
“毒藥根本不是下在水里的。”公孫道,“那只是一杯普通的水,這是化學(xué)方程式下毒!”
“化學(xué)方程式下毒?”眾人都一挑眉——很先進(jìn)的樣子!
“這種下毒方式非常巧妙!”公孫道,“首先,在一顆膠囊里放上一定的化學(xué)藥劑,讓死者服下。隨著膠囊在胃里融化,胃酸和膠囊里的化學(xué)藥劑發(fā)生第一次化學(xué)反應(yīng),可能會產(chǎn)生氣體或者液體,帶有難聞的味道,而人的感覺是……口渴和口臭,于是……”
“喝水!”眾人都點頭。
公孫接著說,“但是喝進(jìn)去的水,和頭先產(chǎn)生的化學(xué)成分,以及烤瓷牙里的化學(xué)成分發(fā)生了第二次反應(yīng),產(chǎn)生了爆炸或者強(qiáng)氧化反應(yīng)!所以……”
“哦!”馬欣一拍手,“所以舌頭爛了,牙齒都炸松了!”
公孫點了點頭,“水是在化學(xué)反應(yīng)之后才產(chǎn)生了難聞刺鼻的味道,導(dǎo)致她死亡的可能是爆炸造成的內(nèi)臟損傷,也有可能是化學(xué)反應(yīng)生成的劇毒物質(zhì)。”
眾人都明白了,忍不住瞧了展昭一眼——這家伙真是聰明到叫人覺得詭異的程度,而且涉獵面也光,思維似乎完全不受限制,竟然只是拿勺子敲敲牙齒,就想到了這種千回百轉(zhuǎn)的下毒的方法。
馬欣扁著嘴在一旁嘟囔,“叫人恨得牙癢癢!”
“那你怎么又用膠囊來蒙對的兇手?”趙虎不解,問展昭“還有啊,為什么只懷疑三個替身武師?”
展昭一攤手,“首先,要讓這種下毒方法生效的最大關(guān)鍵就是,一定要讓她吞下一顆膠囊。”
眾人都點頭。
“讓人吃藥可不比得讓人喝水那么簡單,有什么情況下,是會急著吃藥的?”展昭問。
“止痛藥么?”白玉堂問。
展昭滿意點頭。
“止痛?”眾人好奇。
幾個姑娘都問,“生理痛?“
展昭搖搖頭,指了指腦袋,“我猜是頭痛。”
“頭痛……”
“她雖然已經(jīng)死了,但是從尸體的情況看,她死前的狀態(tài)是憔悴又焦慮,你看一些細(xì)節(jié),她太陽穴兩邊有刮過沙的跡象,還有淺淺的指甲印,可見死前曾長時間按住太陽穴,可能頭痛難耐。”
眾人都明白了,頭痛這毛病的確要人命,如果在痛得厲害的時候,有人遞過一顆止痛藥,那絕對會吃。
“就算頭痛得厲害,也不會隨便吃陌生人的藥。”白玉堂道,“那人必須隨身帶止痛藥,卻不會讓人覺得違和,于是替身演員和武師這些經(jīng)常受傷的職業(yè),最合理。”
“是的。”展昭點頭,“而且他們帶的應(yīng)該是即刻生效的止痛藥,比醫(yī)生或者生理痛的女生帶的藥,更合情合理!”
“所以你先鎖定了三個有嫌疑的人,看他們對膠囊的反應(yīng)?”馬漢問。
展昭點了點頭,“雖然我不知道他用的膠囊是什么樣的,但是所謂做賊心虛,他會本能地堆膠囊有反應(yīng)……其實我是讓他們?nèi)丝催@三個武師看到膠囊的反應(yīng)……只要有一點慌亂的,就是兇手!”
“但沒想到那人竟然就去撿了!”白馳道,“我看到他想把膠囊扔到噴泉里,就按照哥的吩咐,大喊一聲。”
“也許膠囊的顏色這么巧和他下毒用的膠囊顏色一樣,所以反應(yīng)這么激烈。”白玉堂道,“這人看起來并不聰明,不像是會用這種縝密方法殺人的人。”
展昭也點頭,“我也覺得,應(yīng)該是有人給他的膠囊,他只是執(zhí)行者。”
“具體讓艾虎他們查吧。”白玉堂說著,回頭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染少七,有些不解地問馬漢,“那個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看著你,很焦慮的樣子。”
“哦……對了。”馬漢和趙虎將剛才染少七奇怪的舉動說了一遍。
“什么?”沒等白玉堂有反應(yīng),陳嘉怡先喊起來了,“師父說他殺了小言?怎么可能!他性格跟只鵪鶉似的,除了指揮棒沒拿過有攻擊性的東西。”
馬漢一聳肩,表示——具體情況不明。
這時,染少七也走過來了,還是那句話,要求眾人逮捕自己,不然會死很多人。
白玉堂微微皺眉,“既然你自首,那么你是怎么殺死常言的?”
染少七顯然答不上來。
“師父,你沒事吧?”陳嘉怡有些擔(dān)心老頭的精神狀態(tài)。
但染少七執(zhí)拗又堅決。
眾人無奈——還有人無理取鬧一定要被逮捕的么?
“你說,如果不抓你會死很多人?”展昭好奇,“為什么?”
染少七微微皺著眉頭,一臉的憂郁,卻是說不上話來。
白錦堂搖了搖頭已經(jīng)不想再追究下去了,為什么每次半點什么事,無論是紅白喜事都會出人命,還有一大串亂七八糟的怪胎……
白玉堂和展昭為了謹(jǐn)慎起見,決定帶染少七回SCI詳細(xì)談?wù)劇T岫Y還要繼續(xù),眾人正準(zhǔn)備散去,小丁的電話響了。
小丁接了電話后,聽了會兒,眨眨眼,“哈?”
白錦堂回頭看他,那意思——又怎么了?
小丁握著電話一臉的費解,“剛才公司那邊打電話來,說一個排舞師練舞的時候猝死了。”
白錦堂皺眉,又死人了……
“排舞師猝死?中風(fēng)?”公孫好奇。
小丁張了張嘴,“說是喝了口水之后,死了。”
眾人敏銳的神經(jīng)立刻被觸動了,“喝水?”
小丁苦笑著拿起電話,問那頭,“喂?你們誰掰開他嘴巴看看,牙齒什么情況?”
沒一會兒,那邊的工作人員回話,“牙齒一敲就掉了……”
展昭摸了摸下巴。
白玉堂拿起電話,無奈讓趙虎和馬漢將潘杰直接押會SCI,升級為連環(huán)殺人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