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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神,當何呵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招呼進來,坐在了鄭玄圣的對面兒,而蕭白羽坐在何呵的斜對面兒陰陽怪氣兒地來了句:
“原來何呵你也是《經(jīng)濟周刊》的啊……”
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何呵不敢輕易答應——
何畔笛可是就在身邊兒坐著呢,他是不是《經(jīng)濟周刊》的人,何畔笛能不知道?
而另一邊兒,坐在蕭白羽對面兒的何畔笛看著何呵這張似曾相識的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這個人我到底是在哪兒見過他呢?
他是我們雜志社的?
搔了搔頭發(fā),何畔笛看著蕭白羽,剛要準備開始進行自己的采訪時,蕭白羽先她一步說話了:
“何呵,是童桐讓你來采訪鄭玄圣的?”
聽著蕭白羽那來者不善的口氣,何呵選擇了沉默不語,他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采訪資料,然后剛剛打開,一雙大手就覆在了上面兒:
“我問你話呢。”
蕭白羽說得不急不緩,可是聽得何呵是心里直發(fā)虛——
雜志社不允許內(nèi)部員工私自雇傭外邊兒的人打著雜志社的旗號出去采訪,而自己的男身并沒有在雜志社里任職,如果這個把柄被何畔笛給抓住的話,恐怕……
抬頭看著蕭白羽,何呵沒有答話。
而何畔笛看著何呵的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更是覺得面熟——
總覺得似乎……
如果這個時候何畔笛把手機拿出來,估計她就可以從熱搜上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見過何呵了。
鄭玄圣看著蕭白羽居然這么為難一個小記者,深藏在身體里的正義之魂又按捺不住了,于是開口幫何呵開脫:
“何先生,這里蕭總要接受采訪,我們還是去隔壁的包間兒好了。”
點點頭,何呵起身準備離開,誰曾想蕭白羽卻把鄭玄圣給拉住了:
“鄭總不必這么見外,這次記者們來,應該也是為了了解一下我們之間那筆合約的情況,所以倒不如我們坐下來一起談一談。”
看著蕭白羽優(yōu)雅地坐在沙發(fā)上,兩只手十指相扣地放在大腿側(cè),鄭玄圣又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何畔笛,之后邊點頭邊坐下:
“是啊,有些事情,也自然是當著媒體的面兒說清楚的比較好。”
蕭白羽深知自己和鄭玄圣的會面當著外界是對自己很不利的,可是,他還是選擇了一起接受采訪——
因為他擔心如果就這么放任何呵走了,那么采訪完鄭玄圣,這個家伙就一定會消失的。
并沒有把何呵放在眼中,何畔笛按照自己擬定好的大綱就開始了問答,而蕭白羽在回答何畔笛問題的時候,總會不禁意地朝著何呵的方向望上一眼。
何呵只是將何畔笛的問題一一記錄下來,然后等鄭玄圣回答這些問題的時候,自己再將鄭玄圣的答案記錄下來。
在與何畔笛的交流中,蕭白羽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總是喜歡按照自己的方式來引導談話,和童桐的那種“聽之任之、記錄自己有用的信息”的方式完全不同,總是讓人覺得很不自在,似乎是被控制了的樣子;
另一邊兒,他看著何呵認認真真地記錄著筆錄,蕭白羽從何呵的身上看到了童桐的影子——
當時,因為和童桐的會面只有十分鐘,而童桐就只問了一個問題,蕭白羽隨著自己的思路回答著,童桐從來都沒有因為時間太緊而打斷自己,反而從中提取了豐富的信息,甚至還寫出了一篇和自己曾經(jīng)寫過的分析報道近似的文章。
“何呵,”就在蕭白羽剛剛回答了何畔笛的一個問題,何畔笛又要追問的時候,他做了一個“停”的手勢,看著那個一直在埋頭寫字的男人,“你就沒有什么要問的問題么?”
“有的,”在投入到工作當中時,何呵那可是真的一絲不茍,“但是我想等何主編問完之后我再問。”
“何呵,”聽到蕭白羽叫這個男人的名字,何畔笛才知道他叫何呵,“如果等我問完了,估計你也就沒有問題了,所以如果有什么想要問的,就抓緊時間。”
根本就沒有理會何畔笛,何呵將手頭的速記又補充了一下,然后靜靜地等著何畔笛發(fā)問——
問題永遠都不會被問完的,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了問題,那么這個世界也就不會再進步了。
鄭玄圣看著何畔笛那么的趾高氣揚,忍不住替何呵說了句話:
“何先生,如果你有什么想問的,我一定洗耳恭聽。”
不得不說,鄭玄圣這種溫文爾雅的樣子的確要比蕭白羽霸道的樣子更討人喜歡,何呵沖著鄭玄圣笑笑:
“那請問鄭先生,在產(chǎn)品研究階段,您投入的資金都進行了哪些項目呢?階段性的成果方便透露么?”
從前面的問答中,何呵通過自己已經(jīng)獲得的信息又提出了全新的問題,這一次,他不需要大綱,他需要的是與被采訪者之間真正的理解。
聽了何呵的問題,鄭玄圣愣了一下——
他正是在研究階段因為蕭白羽的絆子而白白損失了五千萬,剛才就一直在和蕭白羽商量這件事情,現(xiàn)在何呵突然問道這里,他自然是有一大堆的話要說。
坐在旁邊兒看著鄭玄圣滔滔不絕地對著何呵講述著研究的經(jīng)歷,蕭白羽突然覺得——
這種當局外人的感覺還真是不好!
咳嗽了兩聲,本來想要引起那兩個人的注意,可是他引出的,只有何畔笛的下一個提問。
“嘖”了一聲,甩給何呵一個滿含怨念的眼神,蕭白羽回答著何畔笛的問題,但是總是免不了偷偷地瞄一眼何呵——
你怎么不問我啊?
你看我一眼啊!
別光聽鄭玄圣的一面之詞啊……
“嘖!”
本來是正好好地回答著何畔笛的問題,可是蕭白羽總是靜不下心來,看著他那么認真地記著別人說的一字一句,蕭白羽就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
而聽著蕭白羽回答著問題,說著說著就是一句“嘖”,沒一分鐘就“嘖”了不下十五次,何畔笛扶了扶臉上的眼鏡,等蕭白羽回答完這個問題之后,何畔笛對著何呵說:
“何呵,你說話的聲音有點兒大了,蕭總都沒有辦法專心回答我的問題了。”
“哎?”停下手中的動作,何呵抬頭看了一眼蕭白羽,而此刻,那只大灰狼也正看著自己,乖巧地點了點頭,何呵沖著蕭白羽道歉:“對不起。”
說完,他又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在接下來接受何畔笛的采訪之中,蕭白羽只能聽到何呵的聲音就像是蒼蠅一樣,小聲地在自己的耳邊“嗡嗡”的叫著,心里就更不爽了——
你到底在問鄭玄圣什么問題啊?
莫名其妙地想知道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本來正在回答何畔笛的提問,說著說著,蕭白羽的聲音就漸漸地小了起來,過了沒幾分鐘,他居然閉嘴了,而是靜靜地聽著何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