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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找人

    聽到洪小軍的話語,我不由得眼前一亮。
    要知道,所謂“邪氣入侵”,并不是說我這邊行運(yùn)周天,幫著洪小軍推動一下經(jīng)脈,就可以解決的。
    這事兒,與風(fēng)水命數(shù),甚至生命磁場都有關(guān)系!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種事情,需要找到根源,才能夠順藤摸瓜,最終解開那個死結(jié)。
    而如果洪小軍這邊有了懷疑對象的話,其實就能省事很多。
    我問他是誰。
    洪小軍告訴我,是他們那兒的一個混混老大。
    那個人呢,是體育特長的,平日里也不怎么學(xué)好,糾集了七八個死黨,總愛在附近耍橫,有的時候欺負(fù)欺負(fù)人,有的時候又找女孩子耍朋友……
    一般來講,他其實是不會跟這樣的人有什么交集的。
    畢竟那幫人雖然喜歡欺負(fù)人,但柿子也挑軟的捏,他一米九的大高個兒,又是籃球隊的,怎么都欺負(fù)不到他頭上來。
    但有一次,那幫人堵住了一個女生,動手動腳的,被他撞到了。
    然后他這邊就動了手,將人給打跑了。
    那件事情之后,他們約了兩次架,不過對方都輸了。
    然后那老大放話,說要找社會上的人過來,一定要讓他好看……
    結(jié)果還沒有等他們約第三次,洪小軍就病倒了。
    他再也沒有去過補(bǔ)習(xí)班……
    聽完洪小軍的話語,我有些詫異,問:“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么不告訴上面和導(dǎo)師?”
    洪小軍咬著嘴唇,有些難為情地說道:“是那個女生死活不愿意……”
    哈?
    我愣了一下,隨后問道:“呃,你對那個女生,是不是……”
    洪小軍沒說話,但瞧那害羞的表情,卻說明了一切。
    我消化了一下洪小軍跟我提供的消息,隨后問道:“那個家伙,他家里是干啥的,這個你知道嗎?”
    洪小軍說:“他家里啊?具體的不太清楚,不過我聽一個朋友說,他媽媽好像在一家小旅館當(dāng)保潔阿姨,父親是個殘疾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哈?
    這背景,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夠背后陰人的主啊?
    我說:“你確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
    洪小軍說:“我最近也就只有跟他有過沖突,而且那個家伙跟好多人揚(yáng)言,說一定要整死我……”
    我聽完,沒有再問,而是找他要了那個對頭的資料。
    牛宏民,年十八。
    聊得差不多后,我拍了拍洪小軍的肩膀,說道:“你安心休息,我去查一下看看。”
    說完我準(zhǔn)備離開,這時洪小軍卻喊了我一聲:“許哥。”
    我回頭,看著他,問:“怎么了?”
    洪小軍那枯瘦的臉上,凹陷的眼眶,流下了兩行眼淚來:“你說我還能不能活啊?我不想死呢……”
    瞧見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洪小軍,不知道為何,我就仿佛看到了剛得絕癥的我自己。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們都是將死之人。
    隨后我笑了笑。
    我沖著洪小軍輕松地說道:“放心,問題不大——你還是想著怎么應(yīng)付高考吧?聽說……你的志愿是清華?”
    洪小軍噗嗤一笑,說:“不,是北大,北大的文學(xué)院,國內(nèi)第一!”
    我對這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笑著說道:“是嗎?那你可得加油啊……”
    與他揮揮手,我出了房間,回到了客廳這邊來。
    他父母早已等得著急,立刻迎了上來,問道:“許先生,怎么樣了?”
    我把大概情況跟他們,包括旁邊的大老王說起,隨后說道:“解鈴還須系鈴人,想要根治此事,就得抓到源頭才行。所以除了小軍提供的這個線索之外,你們也盡可能的回憶,任何的線索,都有可能幫到我們……”
    幾人連忙點(diǎn)頭。
    隨后我對大老王說道:“接下來,我可能得去找那個牛宏民聊一下,不過我這個情況……”
    大老王秒懂,立刻說:“這樣,這兩天,讓小顧跟著你,有什么跑腿打雜的事情,你盡管吩咐他去做就行。”
    我對此也沒有拒絕,點(diǎn)頭表示感謝。
    畢竟我現(xiàn)在,到底還是一個病人,雖說授箓之后,身體好了許多,但許多突發(fā)狀況,卻還是沒辦法處理的。
    聊完這些,洪斌搓著手,跟我聊起了報酬問題來。
    講到這個,他特別的不好意思,對我說道:“王肅跟我講了你們這行的報價,按理說,我這邊就算是賣房子,都要足額給的,但這些年孩子讀書,花費(fèi)不少錢,我倆身體也不好,常年吃藥……”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笑了。
    隨后我拍了拍這個彎著腰的中年男人,說:“我這人呢,比較隨性,看得順眼呢,這活兒就接了,不順眼呢,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會干……”
    洪斌感激地說道:“謝謝,謝謝……”
    我說等這事兒好了,到時候小軍擺升x酒的時候,記得叫我就行。
    洪斌和他媳婦這時方才真正露出了笑容來,連忙點(diǎn)頭說:“要得!”
    離開了洪家,去洪小軍就讀的補(bǔ)習(xí)班路上來,大老王叫來小顧,吩咐了一番。
    小顧這個小伙子很是利索,話雖不多,卻拍著胸脯保證:“放心,我一定聽許哥的話,絕不拉稀擺帶!”
    因為著急趕去,大老王交代完畢之后,自個兒打車回去。
    小顧開著載著我,去往學(xué)校。
    路上我擔(dān)心碰到那個小混混,到時候會起沖突,所以問起小顧身手如何。
    小顧十分自信地說道:“許哥,你放心,我三歲就站了馬步,打小就是練家子,真要跟那幫小屁孩練起來,我一個打十個都不怕……”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笑了:“你比他們,也大不了多少,喊人家小屁孩?”
    小顧聽了,臉上罕有地露出了幾分情緒,嘆了一聲:“哎,這些生活在城市里的小孩,命好……”
    到了學(xué)-校,正好碰到放學(xué),我讓小顧把車停在路邊,然后去找人。
    等了一會兒,又問了好幾個人,最終我們等到了那個叫做牛宏民的小混子。
    那家伙理著一個短寸平頭,嘴里吊著一根煙,身邊有四五人將他拱衛(wèi)著,臉上有著少年人特有的驕橫和年少輕狂,一副“天老大我老二”,愛誰誰的橫勁兒。
    我和小顧瞧見,便跟在了那幾人身后。
    跟了半條街,幾人突然拐到了旁邊的巷子里去。
    我們趕緊跟上,結(jié)果一進(jìn)巷子,就被那幾人給圍住了。
    隨后一根煙頭,朝著我的臉上甩了過來。
    我一偏頭,避過這煙頭。
    那滿臉吊樣的牛宏偉走上前了,打量著我和旁邊的小顧,陰沉著臉,問:“你們兩個,跟了一路,找我有事?”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小顧,然后說道:“對。”
    牛宏偉摸出了一個煙來,叼在了嘴里。
    旁邊有個胖子連忙討好地拿出火機(jī),給他點(diǎn)上。
    牛宏偉吸了一口煙,隨后徐徐吐出來,自覺很有范兒地說道:“什么事?”
    我打量著這個小混混,將他整個人都刻在了眼里。
    但我卻并沒有瞧出,他有任何不對勁的氣息。
    怎么講呢?
    我雖然剛剛?cè)脒@一行,但作為一名玄門六品,對于是不是行內(nèi)人,多少還是有一些感應(yīng)的。
    眼下的這位,怎么看都不像是讓洪小軍重病的始作俑者。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沒有斷然判定。
    來都來了,總是要聊一聊的。
    于是我說道:“有空的話,我請你喝點(diǎn)東西,有事兒找你聊……”
    牛宏偉一副不耐煩地樣子:“少幾把跟我扯蛋,有事說事,沒事趕緊跟我滾蛋,別招惹我,懂嗎?”
    呃?
    瞧見這問題少年的囂張樣,我就知道正常的交流,恐怕是沒辦法達(dá)成我的此行目標(biāo)。
    于是我看向了旁邊的小顧。
    之前在茶館撞到唐小萌的那一回,我是見過小顧的本事。
    真要跟人動手,我還得指望他了。
    而小顧也完全不辜負(fù)我的信任,直接一步跨前,指著牛宏偉的鼻子罵道:“跟誰說話呢?小逼崽子,你媽有沒有教過你,什么叫做禮貌?”
    這話兒,別說是幾個小混混,就算是正常人,都未必能頂?shù)米 ?br/>     他話音剛落,這幾個青皮小子就炸了,口中罵罵咧咧,然后就張牙舞爪地沖上來了。
    再然后……
    幾乎是一拳一個小朋友,幾秒鐘后,小顧將人全部都給撂倒了。
    我看著一地哀嚎的少年,皺眉罵了一句:“滾!”
    牛宏偉身邊的那幾個伴當(dāng),慌張跑來去。
    牛宏偉也想走,給小顧攔著我。
    然后我問道:“怎么樣,這回能夠好好聊一下了嗎?”
    牛宏偉咬著牙,惡狠狠地問:“你有種幫我給弄死……”
    啪!
    話音剛落,早有準(zhǔn)備的小顧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
    牛宏偉嘴里嘟噥了一句。
    啪!
    小顧又是一個大耳刮子。
    這回牛宏偉不敢較勁了,哭一般地說道:“你們到底要問啥啊?”
    我平靜地說到:“我們找你,是要聊一下洪小軍的事情——他出事了,這你應(yīng)該清楚吧?”
    聽到我的話,牛宏偉立刻變得驚慌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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