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眼先知走上前來,看了一眼遠處封堵住的“大門”,又看向我身后的渡魂羅漢阿納羅,開口說道:“許先生是得了羅漢認可,掌管了此間道場?”
原來他卻是以為阿納羅將道場權(quán)柄,移交給了我。
我之前便知道,在我之前,渡魂羅漢阿納羅,與無眼先知之間,是有些聯(lián)系。
甚至還有某些計劃的。
或許阿納羅之前對我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很大一部分,可能都是來自于無眼先知這邊。
但此一時,彼一時也。
場中局勢,早已有了巨大變化。
在瞧見善惡碑最終“選擇”了我之后,渡魂羅漢阿納羅第一時間轉(zhuǎn)變態(tài)度,成為了我跟前的忠實“舔狗”……
面對著無眼先知的提問,阿納羅第一時間站了出來,開口說道:“不,許先生乃菩薩的轉(zhuǎn)世金童,已經(jīng)獲得了善惡碑的認可!”
聽到這話,無眼先知反應(yīng)很大,直接驚訝地喊道:“這不可能!”
隨后他方才意識到不對,趕忙說道:“我是說……”
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語,問:“先知攔住我,到底有何指教?”
我著急趕去,封堵第三條路。
時間緊迫,也沒有閑心,與這位心事重重、且無比復(fù)雜的天竺“圣僧”,去掰扯許多。
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不耐煩,但也很快認清了眼下的局勢,態(tài)度誠懇地說:“我瞧見這兒有許多東南亞、南亞的知名修行者,對于局勢有些不明,而我在這地界,也稍微有些薄名,或許可以幫上些忙……”
無眼先知卻是想要介入此間,幫著那些剛剛回魂的修行者解釋一切。
畢竟讓朵朵、小米兒等人來弄,到底還是有點兒棘手。
她們畢竟看上去,還是“年幼”,鎮(zhèn)不住場子……
而虎子與小杜,打架可以,但不太擅長這些。
面對著無眼先知的主動示好,我不置可否地說道:“都行……”篳趣閣
說完我準備離開,卻又被無眼先知攔住。
他看著有些急躁的我,卻是滿臉和藹微笑,緩聲說道:“許先生,你也知道,地藏王與我國古代神話關(guān)系緊密,我想……”
想屁吃?
我這會兒終于明白了,敢情這位南亞大佬,卻是想要在這一場亂局之中,謀些好處。
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盯上了地藏王道場,甚至是魯托羅……
結(jié)果老家伙籌謀半天,起了個大早,卻趕了個晚集。
等他出場之時,一切都塵埃落定!
用我們老家話說,叫做“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但無眼先知卻心有不甘,畢竟布局許久,甚至將自己置入危險之地,為的就是今天。
所以他才會腆著張老臉,過來跟我談一談。
但……
我哪里有功夫搭理他?
一來本就對他這種老東西不感冒,二來如果沒有我們,他按照計劃,真的就能接受這一切?
指不定已經(jīng)被三方給干趴了,成了藥引子呢……
如此說來,我們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當然,我也沒有與無眼先知掰扯這些,而是正色說道:“先知,神秘社的人還在奔逃,我需要趕去堵門,有任何事情等我回來再說——你若愿意幫忙,自去跟那幫人解釋,若是不愿,找個地方躲著,別讓人傷了你的尊軀……”
我這話一說,無眼先知倒也沒有什么,旁邊的幾個剎帝利武士臉色驟變。
正所謂“主憂臣辱,主辱臣死”,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漢子走上前來,一把指著我的鼻子喝道:“你什么身份,膽敢與先知大人如此說話?”
旁邊的兩人也躍躍欲試。
眼看著沖突即將起來,而無眼先知卻又準備做個好人模樣,呵斥手下……
我卻笑了笑,隨后一招手。
下一秒,場中空空蕩蕩,只剩下無能狂怒的幾位剎帝利武士,以及臉色復(fù)雜的無眼先知。
……
一片巨大的懸崖之上,十幾個人正在快速疾奔。
懸崖兩邊,都是萬丈深淵,寒氣森森。
而在懸崖的最前方,卻有一道氣旋,憑空而起。
下方是一座八卦高臺。
此間氣勢恢宏,高臺邊上,卻有十八道鎖鏈,斜角朝上,牽連到了半空,卻突然消失了去。
就仿佛那十八根鎖鏈的盡頭,落到了另外一處空間。
而在這八卦高臺之下,也有重兵把守。
不但有十多名氣勢不凡的黑甲武士,而且還有七八個身穿法袍的男男女女,正在那兒修行打坐呢。
不過遠處疾奔的人群,卻引來了這些人的注意。
其中一個男人豁然坐起,朝著那邊喊道:“止步……啊?菊劍侍,程大人,出了什么事?”
沒等那邊回答,卻有一道身影落到了急行的隊伍之前。
那身影,一身銀色旗袍,長發(fā)飄飄,宛如天人。
鐺、鐺、鐺……
突如其來的女子,卻是將整支隊伍都給攔住,不得前行半步。
面對著這等攔路猛虎,程寒頓時一陣暴吼,怒聲罵道:“我不找你麻煩,你反倒是死纏爛打,真就不怕我將你打落地獄深淵?”
兩人交手,一陣勁氣鼓蕩,死氣蔓延周遭,讓旁人都不由得紛紛避讓,不敢靠近。
八卦高臺這邊,瞧得一陣錯愕,都不由得愣住了神。
但這個時候,卻有一個身影,直接浮現(xiàn)在了八卦高臺的正中,對著半空中那道氣旋,直接拍出一掌。
負責守住此間通道的為首那人瞧見,臉色驟變,怒聲吼道:“何方鼠輩,膽敢壞我法陣?”
那人一拍腰間,卻有一道戒刀飛出。
鐺!
這把繪滿了符文的法刀,卻是被一根滿是獠牙尖刺的狼牙棒,給直接封堵,折返了回來。
而我,瞇眼打量了一眼那個男人頭頂,緩緩問道:“和尚?哪里的?”
那人身穿道袍,也留著短寸板頭,但腦袋上的戒疤卻清晰可見。
他伸手過來,抓住飛回來的戒刀,咬牙說道:“懸空寺棄徒,法通!”
我提著手中的龍牙棒,淡淡說道:“法通大師對吧?通知一聲——這銅鑼灣……啊不對,這地藏王道場,以后歸我管了,你們要么扔下武器投降,要么……”
渡魂羅漢阿納羅緩步走出,單手作揖,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骸八溃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