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小蕓這種初出茅蘆，完全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女友，實在有夠滿足感的。

「龍哥，這是什么呀？」

「龍哥，這個我不會弄，我扣不上這安全帶啊……」

「哎呀！上了云層上面了，好美呀！龍哥你快來看……」

「龍哥，我想喝可樂，英文該怎么說啊？」

「說:“Coke，please…”(請給可樂...)便可以了……別講太復雜的書面用語……」

“Coke， please.”小蕓學著對老外空姐說了。

果然對方給她倒了一小杯可樂。

小蕓還自然地說了一句：“Thank you!”(謝謝！)

老外空姐報以微笑：“You are welcome.”(不客氣。)

「太好了！我真會說英語了！」樂得小蕓開心無比。

其實學一門語言，主要便是多聽多講，實在沒有這么難的。

但國人的英語課程完全是未學口語便學做文章，根本不合乎學語言的正常經過，那難度自然超乎一般學生所能應付。

王小龍卻是要了一小瓶紅酒喝，還對那個年青貌美的華裔空姐講中文普通話。

「龍哥，你英語說得這么好，為什么要說中文呀？」

「噢。我中國人面對華人當然說中文哪……」王小龍:「我一看她便知道她是京城人，為什么不說中文呢？！」他還低聲補充:「妳知道嗎？假如我們都不說中文，她搞不好會保不住他這份工作……」

「啊！」小蕓迷糊了一下，想了一下，似懂非懂，小聲地說:「你的意思是說，請她當空姐就是為了應付中國人的？」

王小龍點點頭。

難道妳還以為華裔的英語能比英國本地白人更好？！

小蕓那無知又崇拜的眼神，令王小龍十分自豪。

男尊女卑、夫為妻綱真正落實了。

從蘇州坐往京城時，她已經是個好奇寶寶，坐在飛機座椅上對什么都感到新鮮。

對飛機餐無限響往的她親手打開熱錫紙包裝的餐盒，親口吃進第一口時。「嗯……好味……很好吃呢……」

大驚小怪的她，當坐上直航英國的長途大客機的頭等艙時，一聽說要坐十幾小時才到，更是開心得不得了。

「太好了！之前坐飛機上京城，這么快便到了！我都沒坐夠喉呢！這一回看機艙電影片看到夠了！」

小蕓還假裝上廁所，故意在艙內走來走去，偷看其他乘客，尤其是老外……他們總有些她想像不出來的新奇事物。

例如他們會拿出來一個環形枕套在自己頸脖上睡覺。

又會戴著一副沒有線的大耳機睡覺。

「龍哥，那個老外女人怎么戴上的耳機沒有線的，這飛機上能上Wifi嗎？」

「可不是呢！」王小龍:「這是消除噪音耳機，很貴呢！要大好幾千元一套啊！」

小蕓咋舌。

雖然王小龍也給了她不少錢，還有一張無限額消費信用卡。

可是習慣了節儉的她真心舍不得買這么貴的耳機。

「小蕓，來，這一副給妳試一試，好好睡覺……」王小龍隨手拿出來一副當時最先進消音耳機。

這種在十年后打折了仍售六千元一套。

「啊！真的好寧靜……」她俯身親了他一口:「謝謝老公……Good night!(晚安！)」

到了倫敦，距離結婚日子還有好幾天。

王小龍還帶小蕓去了劍橋大學找他生母葉筱研。

「小龍……」葉筱研下課后看到王小龍，馬上把他認出來了。

她還馬上抱住了他。

老媽還是那么喜歡抱住他。

無論是在那一個試驗時空，老媽還是那位豐姿綽約，儀態萬千的美婦人。

雖然在現實世界中他沒法與生母見最后一面，但在試驗時空卻一起生活過了。

但在這個更近似真實的時空，卻多出了一個他不想見到的人。

一個一身穿著充滿英倫紳士風格的高大白人男人，手里還拖著一位看似十六、七歲的白人少女。

「你好！你是王小龍？」白人男人微笑著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向他問好。

「你是……」王小龍心想這位看來應該便是老媽現在的丈夫卡爾.鄧加了。他身邊的少女應該便是開始被發現是弱智的嘉芙蓮。

只見她好奇地盯著眼前這位哥哥，不懂的疑惑眼神里，總是不明白為什么會突然多了一個哥哥，而且跟自己很不一樣。

而且哥哥身邊又有一個妹妹……

又明顯跟自己不一樣的。她也好奇地看著自己。

老媽尷尬地說:「小龍，這位你叫卡爾叔叔吧！還有她是你妹妹嘉芙蓮……」她又向嘉芙蓮柔聲叫道:「小嘉嘉，快叫哥哥……」卻是說的中文。

「哥哥……」她清脆地叫了一聲。

是了。小嘉腦子燒壞了，有語言學習障礙，只能學會中文，學不來英文。所以全家都要學中文來遷就她。

「啊！是小嘉，來，給哥哥來個抱抱……」正當王小龍要上前抱她時，小嘉害羞地躲到她爸身后了。

「呀！忘了介紹，這位是我未婚妻小蕓，……小嘉，來給嫂嫂小蕓抱一下……」

小嘉這才愿意主動給驚詫的小蕓抱了一下，還親了一下臉頰。

大家都笑了。

老娘兩夫妻這時果然尚未發現得絕癥，而且也沒有從死絕的男家鄧加那邊繼承龐大遺產。

他們住在倫敦郊區某小區獨立房，有前后花園的兩層磚房。放在國內是幾千萬以上都買不到的豪宅，在這里卻是平凡人家居所。

他們開的車也是小車，坐上5個人都有點擠了。

當小蕓看到這一切時都不太有感覺。畢竟她也見識過王家的四合院大宅了。

本來她之前聽說這位美婦被橫刀奪愛，與王父離婚改嫁，還以為對方是什么貴族豪門，卻想不到是個小家庭而已。

當王小龍說這里大學教授也不怎么樣，收入高但交稅也重。小蕓簡直不敢相信。

在她心目中，大學教授是天上人了，怎么可能是這個樣子？！

但王小龍卻清楚知道，曾經有一段時間，國內的大學教授生活得和農民也就沒什么差別。

做學問研究的人，本來便不該奔著錢去的……

當小蕓看到王小龍他媽還要親自下廚，由她白人老公打下手，自己做飯炒菜時，她也就沒那么驚詫了。

因為王小龍告訴她，國外好多國家法律上不容許雇用那種全職留宿主人家的女傭，好多家庭再富有也只能由女主人自己做家務。不然就只能請人家按小時計算來做鐘點幫忙工作。

原來是這樣。龍哥懂得真多。

「龍哥，那我要去幫忙嗎？」小蕓看到人家兩夫妻在廚房忙，不好意思地問。

「不用了。那是人家夫妻生活情趣，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