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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不愿放手

    江稚發(fā)了很久的呆,沈律言又在引誘她。
    他的話就像個童話故事里的那個蘋果,沒有吃進(jìn)去之前,她永遠(yuǎn)都不知道是不是有毒。
    江稚垂著眸,又想逃離這里了。
    如果是很久以前,沈律言對她說這些話,她一定會很高興很高興的,迫不及待的回應(yīng)他,但她好像真的沒有從前那么愛他了。
    這世上破鏡難圓,打碎了瓶子就算重新粘起來也會有裂痕。
    并不能恢復(fù)的完好無損。
    江稚真的能忘記從前發(fā)生過的那些事情嗎?她做不到。
    她真的做不到。
    也許是她不夠豁達(dá),不能說放下就放下。
    有些時候,她也無法控制自己要回憶起那些痛苦的事情。
    冷漠無情的律師,近乎刻薄的條件,冷冰冰的手術(shù)室,身體的疼痛,到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記憶深刻。在懸崖邊上,他還是毫不猶豫放棄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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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畫面,她很想忘掉,努力了很久也忘不了。
    她到現(xiàn)在還時常做著噩夢,夢里一次次被那些手術(shù)器械捅的渾身都是血,重重摔在懸崖底的礁石上,五臟六腑尖銳的石頭刺了個對穿,粉身碎骨也不過如此。
    連皮帶骨都痛不欲生。
    江稚漸漸地已經(jīng)不敢再去愛他了。
    喜歡沈律言,就像飛蛾撲火,只會把自己燒得魂飛魄散。
    江稚抿唇:“我一直都很相信沈先生。”
    沈律言也不是聽不出她的敷衍,這種時候他也不想逼得太緊,凡事循序漸進(jìn),不急于一時。
    他感覺江稚就像一只很敏感的小貓兒。
    對四周的環(huán)境特別的謹(jǐn)慎。
    小心翼翼的,每次探出自己的小爪子之前都會觀察很久。
    “好。”
    江稚舒了口氣,重新提起開門的事情,眼巴巴看著他問他要:“沈先生,鑰匙呢?”
    她不相信他手里只有一把鑰匙。
    這間臥室里肯定還要備用的。
    沈律言攤開掌心給她看:“真沒了。”
    江稚有點崩潰:“那我們怎么出去?”
    難道要餓死在臥室里嗎?
    還是跳窗下去。
    可是從二樓跳到院子里的草地,恐怕也會摔得夠嗆。
    沈律言現(xiàn)在變得非常喜歡逗她,看著她愁眉苦臉,唇角微微上揚,他笑起來,眉眼就沒那么的冷淡,款款春意萬分柔和:“我提前聯(lián)系了醫(yī)生,他能從外面打開門。”
    江稚哦了哦,她沒忍住:“沈先生下次不要再這么戲弄我。”
    沈律言挑眉:“我覺得還挺好玩的。”
    江稚搞不懂哪里好玩,她又沒忍住接著問:“那醫(yī)生什么時候來呢?”
    沈律言很誠懇的看著她,萬分抱歉的對她開了口:“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頓了頓,他繼續(xù)補充:“你知道醫(yī)生都是很忙碌的。”
    江稚真的是要瘋了,她現(xiàn)在又沒有手機,和他單獨待在臥室里幾個小時的話,一定會無聊到發(fā)瘋的。
    “那不是你的家庭醫(yī)生嗎?他怎么還要給別人看病呀!”
    沈律言看著她蹙起眉頭小聲抱怨的模樣,忍俊不禁,悶聲低低笑了起來,男人的笑聲好似是從胸腔里震顫而出,低沉沙啞,格外的好聽。
    “我下次提醒他,收了我的錢,只能給我辦事。”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如果別人有急病的話,還是應(yīng)該要去看的。”
    她才說完這句話,門響了三聲。
    應(yīng)該是家庭醫(yī)生趕了過來。
    江稚還什么都沒說,沈律言就先堵死了她的話:“你不準(zhǔn)走。”
    沈律言伸出長臂將她撈進(jìn)了沙發(fā)里,滾燙的額頭貼著她的眉心,人在生病的時候情緒總是更敏感脆弱。
    江稚也難得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孤獨,仿佛真的很怕被人拋下。
    她僵硬坐在他的懷里,沒有說話。
    沈律言親了親她:“等我好了再走。”
    江稚感覺他也不是病到生活無法自理的樣子,怎么會這么粘人呢?
    她永遠(yuǎn)都克制不住要對他心軟。
    嘆了嘆氣,她說:“嗯,我今天不走。”
    家庭醫(yī)生又很禮貌的敲了三聲的門,沈律言不慌不忙讓他進(jìn)來。
    醫(yī)生擰開房門,手里還提著個醫(yī)藥箱,身后跟著個年輕的助理。
    沈律言旁若無人抱著她,在外人面前又恢復(fù)了冷冰冰的態(tài)勢,眼神淡漠,語氣也很冷淡:“我的身體沒什么事。”
    醫(yī)生看他的精神也還不錯。
    他們就當(dāng)白跑了一趟。
    沈律言忽然又叫住了他:“這個周末,空出時間來給她體檢。”
    他口中的她,當(dāng)然就是江稚。
    醫(yī)生自然沒意見:“好的。”
    沈律言現(xiàn)在抱著她感覺她越來越瘦,略有些不滿,繼續(xù)道:“再讓營養(yǎng)師開個食譜,幫她調(diào)理身體。”
    醫(yī)生點點頭:“我今天就安排。”
    沈律言抬了抬下巴,“行了,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
    江稚感覺自己完全不需要調(diào)理身體,她的身體挺好的,至少今年還沒出什么大毛病。至于體檢,這她倒是不抗拒。
    “我用不著營養(yǎng)師。”
    “你瘦了很多。”沈律言抿唇:“手感都不好了。”
    江稚有點無語:“沈先生,您能想點健康的思想嗎?”
    “我已經(jīng)很克制了。”沈律言是真覺著她瘦了太多,還是以前有點肉的樣子剛剛好,他捏了捏她的手指頭,好像玩不夠一樣,忽然間問起來:“戒指怎么沒戴?”
    江稚心跳慢了半拍,戒指掉進(jìn)了海里。
    這輩子都找不到了。
    他怎么會突然問起這個呢?
    他明明就不在乎。
    江稚抽回小手:“我也忘記丟哪兒去了。”
    她以為是有什么場合需要用到戒指,小心翼翼地開口:“如果要用的話,我可以先網(wǎng)上買個差不多的款式應(yīng)付。”
    沈律言很不爽,他那枚戒指雖然沒怎么戴過,但至今都好好收在盒子里,沒有弄丟。
    “這么重要的東西你都能丟?”
    “很…很重要嗎?”
    江稚沒這么覺得。
    沈律言心里不舒服,氣得有些胸悶,她果然是完全不在乎的。
    “結(jié)婚戒指當(dāng)然很重要。”
    “可是我們是假結(jié)婚。”
    “結(jié)婚證難道是假的嗎?”
    “哦。”江稚也不知道他在氣什么,他生悶氣的樣子還挺明顯的,猶豫片刻,她問:“那沈先生想要我怎么樣呢?”
    賠錢嗎?
    還是再去買個一模一樣的。
    其實都可以。
    沈律言的臉色實在不好看,江稚都不敢再貿(mào)然開口,生怕自己火上澆油。
    過了好半天,獨自生著悶氣的沈律言問:“找不回來了嗎?”
    江稚如實告訴他:“找不到了。”
    掉進(jìn)了海里要怎么找?
    連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
    她和沈律言的結(jié)局大概會像這枚戒指一樣,都是沒有結(jié)局。
    “一點都想不起來掉在哪里了?”
    “想不起來了。”江稚感覺他好像真的很在乎,遲疑了會兒還是開了口:“商場里應(yīng)該能買到同款的,你讓劉總助把當(dāng)時的收據(jù)單或者購買的店鋪告訴我,我去重新買一個。”
    “不用了。”沈律言覺得又不是同一個。
    “哦。”
    既然他說算了,她也不勉強。
    沈律言盯著她側(cè)臉看了許久,少女皮膚皎白細(xì)膩,神色柔和靜美,睫毛又很長,垂著眼眸,乖巧得討人喜歡。
    他心里那池水的漣漪,越來越深。
    以前怎么沒覺得江稚那么漂亮,那么討他喜歡。
    沈律言知道自己現(xiàn)在舍不得對她松開手了。
    就算合同到期,他也不會離婚。
    他總有很多手段強迫她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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