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兒都喜歡。”宋凌說完之后反應(yīng)過來這句話不大對,又補(bǔ)充道,“我也挺喜歡。”
見來洛聞川臉色緩和了一些,宋凌才盤腿坐在床上,從要箱子拿了點兒活血化瘀的外用藥。
“把眼鏡摘了吧,我給你擦擦藥。”
洛聞川點了點頭,把眼鏡取下。原本就好看的眼睛,摘下眼鏡之后更為動人。
宋凌擦著洛聞川的眼角,大魚際時被卷翹的睫毛劃過,一下一下跟掃在人心里似的直讓人心癢。
“好了。”
總算是好了,宋凌也不知道見過那么多漂亮Omega的自己,為什么就是對洛聞川有特殊好感。明明這人長的也不女氣,可就是好看的讓人忍不住去摸一摸腦袋。
“你成年了么?”鬼使神差地宋凌問了一句。
洛聞川愣了片刻,道:“按年齡算是吧,但分化期還沒到……”
“哦,聽說越是高級的Omega分化越晚,Alpha也這樣,你不用多想。”宋凌安慰了一句。
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問了什么,宋凌的耳垂突然紅了一紅。他問什么不好,問人家小Omega成年了沒有,這算怎么回事,這也太輕浮了。
“謝謝凌哥。”洛聞川道了一聲,臉上露出些淺淡的笑容。
這小孩兒,總是讓宋凌想到小動物。
“睡吧,明天還有早課。”宋凌說罷,關(guān)了燈鉆進(jìn)被窩里,閉上眼睛。
床頭亮著一個小夜燈,兩人之間隔著一條楚河漢界。
燈光昏暗,原本溫柔順從的眼眸變得格外明亮。
目光落在宋凌脖頸上星星狀的抑制貼時,唇角略略勾了一勾。
宋凌,這個名字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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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鐘,宋凌被煎雞蛋的味道勾醒。以往叼片面包就匆匆往教室趕早讀的人,第一次還沒醒就聞到了煎蛋的味道。
宋凌睜眼時旁邊已經(jīng)沒了人,只剩下被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
他穿上拖鞋,往臥室外走。
廚房里,穿著圍裙的人正在煎雞蛋。
少年穿著夏季的校服,頎長的脖頸帶著帶著點兒薄汗,夏日的炎熱讓白皙的膚色帶了點淡淡的紅,格外勾人。
有種東西叫美人骨,洛聞川雖然瘦,但沒有到過分的地步。不論是骨節(jié)分明手,還是修長的腿,都很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怎么不開空調(diào)?”宋凌走過去時問了一句。
似乎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嚇了一跳,洛聞川的身子顫了顫,目光也有些晃動。
這人怎么像只兔子似的,膽子這么小。
宋凌以前養(yǎng)過一只垂耳兔,他每天好吃好喝的待著那位爺,人家就是喂不熟。每次他一過去,那兔子有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抓回來之后也總是在手心兒里瑟瑟發(fā)抖,到最后也沒跟他有多親昵。
他不覺得自己長的兇,可總是有熟悉的人說害怕他。
“我很兇嗎?”宋凌問了一句。
洛聞川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那你怎么……這是做給我的?”宋凌還是沒有問出來,這話要是問出來,洛聞川哪兒敢答真話。
洛聞川點了點頭,指著盤子里色澤極佳的煎蛋道:“放進(jìn),面包里。”
一旁的面包機(jī)發(fā)出提示音,宋凌看了一眼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寶貝兒,你可真賢惠。”
宋凌在帝都,就沒見過比洛聞川還賢惠的Omega。家里那幾個姐姐妹妹倒都是Omega,每天跟大小姐似的回來兩手一伸等著別人伺候。
洛聞川可真是個寶貝。
宋凌琢磨著他這個時候遇見洛聞川,怎么也算是天降竹馬了,這養(yǎng)成系竹馬簡直指日可待。
“你要是以后沒女朋友,給我當(dāng)媳婦兒吧,我養(yǎng)你。”宋凌道了一句。
洛聞川的目光在一瞬間帶了些許恐懼,卷翹的睫毛微眨,整個人看起來慌張的很。
宋凌看他一副快哭出聲的架勢,忙擺了擺手:“打住打住,我開玩笑呢,我哪兒敢娶你呀,天天掉眼淚,這得多難哄。”
洛聞川被宋凌這話逗笑了,原本蹙著的眉舒展開來。
這人笑起來的樣子,三月的春風(fēng)似的,宋凌差點看得眨不了眼睛。
“笑起來多好看,別總蹙著眉。”宋凌忍不住摸了摸洛聞川的腦袋,手底下的頭發(fā)意外的柔軟。
洛聞川把桌上的盤子放進(jìn)宋凌手里:“那天,謝謝你,你去吃飯吧,還要,上課。”
“你說話,一直這樣嗎?”宋凌問了一句。
洛聞川愣了愣,低下頭道:“是……從出生,就這樣了。”
似乎想到什么不好事,洛聞川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宋凌忙岔開話題道:“周亦楠那小子怎么還沒醒,我得去叫叫他,再遲到一回,老李得全年級批評他。”
宋凌正要去周亦楠的臥室,那頭周亦從廁所走了出來。
“唉喲,我都不好意思出來,你們倆可算是親熱完了,我都快蹲出痔瘡了。”
“你那是在廁所打游戲打出來的。”宋凌無情揭露了周亦楠的傷疤。
周亦楠挑了挑眉,坐在餐桌旁大聲道:“我的早飯呢,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淺淺笑了笑,把鍋里的雞蛋也盛了出來。
宋凌看他出了一身汗,問他道:“客廳里有空調(diào),怎么不把廚房門打開。”
這房子在老小區(qū),只有客廳有臺立式空調(diào),好在制冷效果不錯,打開之后每個屋子都能被冷風(fēng)吹到。
洛聞川看了宋凌一眼,道:“熱氣和油煙會跑出去。”
“你煎個雞蛋能有多少油煙,下回記得把門打開。”
宋凌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合適,人家好心給自己做頓飯,他怎么連下回都安排上了,真沒出息,跟這輩子沒吃過飯似的。
洛聞川似是沒有注意話里的用詞,只是乖乖點了點頭。
宋凌琢磨著這人眼下還沒分化,分化完了一準(zhǔn)是奶油蛋糕味兒的,又甜又軟。想到此處,宋凌不由地笑了笑,這好東西不是沒有,怕就怕有的人下手晚了。
難得早上吃了點熱乎東西,宋凌大發(fā)善心把洛聞川送到教室門口,才往自己班那棟樓走。
跟幾個老師解釋了夜不歸宿的原因,把這事上報到學(xué)校,才免去了責(zé)罰。
那些人挑的都是沒有監(jiān)控的地方,沒有直接的證據(jù)。聽那人的語氣,應(yīng)該是那天中午欺負(fù)洛聞川那幾個人的頭兒,類似大哥一類角色。松縣一中雖然教育方式老套,教育效果還是有的,這個年紀(jì)的小孩兒不好好上學(xué),拉幫結(jié)派的挑著Omega欺負(fù)實在有些不像話。
宋凌琢磨著得找個機(jī)會把這伙人徹底揪出來,也算是他宋大少造福學(xué)弟學(xué)妹了。
想的正美,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
“宋凌,看球去嗎?推免那幾個男生,好像被大年級的學(xué)生纏住了。”
說話的人是班上的學(xué)委許知意,斯斯文文的一個Omega,人說的激動,眼鏡滑落了幾分都不曾察覺。
松縣一中算是為各大高校輸送尖子生的主力學(xué)校,每一屆的前四個班都是由推免生組成的實驗班。這幾個班里的人大部分是體能測試和卷面成績都是奇高,少部分因為數(shù)學(xué),記憶等特殊能力也會被選進(jìn)去。將來不用參加高校的入學(xué)考試,面試后可以直接獲得入學(xué)資格。
許知意口中的大年級,是除推免生之外的大多數(shù)普通學(xué)生。宋凌的體能測試向來是A++,本來也有靠單項進(jìn)實驗班的可能,但宋女士跟學(xué)校打了招呼,他不能走這條路。
“打球還是打架?”
宋凌問了一句,伸手把許知意的眼鏡往上抬了抬,心道許知意這黑框眼鏡不太好看,把人的長睫毛都遮住了。還是洛聞川那個銀邊的,看起來更符合斯文氣質(zhì)。
許知意蹙了蹙眉道:“我不清楚。”
他匆匆看了一眼,只記得戰(zhàn)況挺激烈。
倆人正說著,周亦楠從門口跑了過來:“不得了了,大年紀(jì)那幫人從早上就開始和三班打球打到現(xiàn)在了,對決似的,凌哥你快去看看呀,不能助長了這幫人的威風(fēng)。”
宋凌眼睛往教室門口撇了撇,把一顆蠢蠢欲動的心收回肚子里:“我媽不讓我打架。”
“得了吧,我的哥,昨天對著欺負(fù)洛聞川的人你重拳出擊,這會兒打個籃球你就唯唯諾諾。人家三班雖然是推免班,跟咱們班關(guān)可系可最好的,你不能袖手旁觀呀!”
周亦楠說的夸張,直接給宋凌架道德制高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