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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0 章 炮灰女配的媽3

    林淡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眼里蓄滿淚水,那種絕望到窒息的感覺還蒙在她的心上,讓她久久無法回神。她明白,那是原主殘留在這具身體里的感情,她舍不得白芷蘭,卻又無顏去面對她,只好托了個夢,祈求林淡去拯救這個女孩。</br>  林淡擦掉眼淚,把夢里哭濕的枕巾也換了,這才走進浴室,仔細打量鏡子里的婦人。婦人今年剛滿四十歲,年紀實在算不上老,卻保養得非常糟糕,消瘦的臉頰和青黑的眼窩深深凹陷下去,乍一看竟有些像骷髏,皮膚粗糙蠟黃,頭發干枯分叉,這是內分泌失調的癥狀。她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都差到了極點,連林淡這種不在乎美丑的人看了都忍不住皺眉,更何況追求視覺享受的觀眾?</br>  林淡原本已鐵了心不拍攝這檔綜藝節目,但現在卻不得不改變主意。既然拿了原主的身體,她就有義務去幫原主實現心愿,從此以后,拯救白芷蘭就是她的責任。</br>  但如何拯救,這又是一道難題。</br>  在夢里,林淡已洞見一些陰謀,心里自然有了章程。白竹及其母親劉曼妮也參加了這檔綜藝節目,而且配合得很好。母女倆一個嬌俏可愛,一個優雅高貴,且都多才多藝、溫柔善良,非常有觀眾緣。反觀原主和白芷蘭,兩人總是在鏡頭前爭吵,一個脾氣火爆、口無遮攔,一個只知道狼狽地哭,什么事都不會干,吸睛是真的吸睛,煩人也是真的煩人。</br>  觀眾打開電視機是來尋找輕松自在的,不是來承受負能量的,兩個徘徊在絕望邊緣的人如何為彼此取暖,又如何為大家帶去快樂?也因此,節目播出之后,被冠上“小三”和“私生子”名號的劉曼妮母女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而白芷蘭卻迅速flop。</br>  林淡有理由懷疑,節目組邀請原主去參加拍攝是劉曼妮母女的陰謀。她們無從洗白,只能讓原主去給白芷蘭抹黑,結果她們成功了。</br>  若是想拯救白芷蘭,林淡大可以拒絕拍攝,然后私底下去找她,但她遭受重創的事業和名譽該怎么辦?正如那制片人所說——參加綜藝節目是洗白一個藝人最快的方式。當然,他還隱去了另外一句話,那就是抹黑一個藝人,參加綜藝節目同樣也是最快的。</br>  真實與虛假、討喜與招黑,二者之間只存在極其微弱的差別,如何掌握好這個度,是林淡最應該注意的。她是一個講究高效的人,既然下定決心要拯救白芷蘭,自然會選擇最為快捷的一種方式。機會就擺在眼前,她為何不參加?與其讓未來發生不可控的改變,倒不如好好拍攝這檔節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br>  想罷,她卻也沒急著給那個制片人打電話,而是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的事。首先,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具身體的內在和外在調節到最佳狀態,免得傷了觀眾的眼;其次,她必須把這棟木頭房子好好修葺一下,免得叫觀眾看出原主的落魄。</br>  調理倒是不難,她腦子里儲存著無數醫理和藥理,論起保養,恐怕連宮廷御醫都不是她的對手;修葺也只是小修,盡量保留房子的原貌,如此才會有意境。但難的是她沒錢,原主的所有存款加起來還不到兩萬塊,怎么購買藥材和建材?</br>  林淡思忖半晌,終是輕笑了一聲。她沒錢,但劉曼妮母女卻有的是錢,她們自然會給她送來,何須著急?</br>  ---</br>  林淡該吃吃,該睡睡,也沒有好好打理自己的外表。原主以前是怎么過的,她還怎么過,暫時不做任何改變。果然不到一周時間,制片人又親自登門了,還是那套原話,希望她能參加《家里的熊孩子》的錄制。</br>  “抱歉,我什么都不懂,就是個花農,實在不想參加這種節目。”林淡連連擺手,態度堅決。</br>  制片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都沒能說服她,難免有些急了,拍板道:“這樣吧,我們給你八十萬的通告費,你看怎么樣?”</br>  林淡這些天也沒閑著,利用手機全面了解了娛樂圈的現狀,直接問道:“八十萬是全部通告費還是一集通告費?”據她所知,大牌明星拍攝一集綜藝節目能拿到最少八十萬的通告費,一季十二集下來,少說也能賺九百六十萬。保養要花錢,修房子也要花錢,林淡現在只想可勁兒地薅羊毛。</br>  制片人:“……”</br>  說好的什么都不懂呢?說好的只是個花農呢?這訛錢的手段可一點都不像不懂的樣子啊!</br>  他不由自主地朝旁邊看去,與他同來的一名西裝男立刻眨了眨眼,表示可以。</br>  “全季八十萬?”制片人試探道。</br>  “價錢太低了,我不拍。”林淡站起身送客:“我還要去種花,不方便招待各位,你們可以走了。”</br>  制片人有些火大,氣沖沖地朝門口走去。西裝男卻代替他開口了:“一集八十萬,我們同意了。”</br>  林淡拿鋤頭的動作稍稍一停,繼續追問:“能不能先付五百萬定金?”</br>  制片人努力吸氣,以免自己原地爆炸。他從來沒見過比林淡更刁鉆的婦人!</br>  西裝男拿出手機發了一條訊息,又偷偷給林淡拍了一張照片。那邊似乎很滿意她現在的形象,很快便把定金打了過來。確認錢已到賬,西裝男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禮貌道:“可以先預付定金,但是你今天必須與我們簽合同。”</br>  林淡重新坐回原位,盤問道:“你們準備什么時候開拍?”</br>  “兩個月之后。我們的節目現在還在申報階段,明星嘉賓也沒找齊,兩個月只是預估,有可能會快一點,也有可能會慢一點。簽了合同之后你絕對不能反悔,否則將賠付我們一大筆違約金。這是合同條款,你先看一下吧。”</br>  林淡拿起合同一頁一頁認真翻看,每個字眼都扣死,免得掉入陷阱。所幸劉曼妮只是想引誘她上電視去出丑,倒也沒羅列什么過分的要求,只是違約金很高,足足有一個億。這一點正中林淡下懷,她還擔心兩個月之后這些人看見全新的她會反悔。</br>  “九百六十萬是稅前還是稅后?”她指著其中一條內容問道。</br>  西裝男腮幫子微微一抽,像是在咬牙。制片人從鼻頭噴出一股氣,也不知是在嘲笑林淡見錢眼開還是在嘲笑劉曼妮舍本逐末。</br>  “稅后。”最終,西裝男還是不情不愿地點了頭。</br>  “那就把這條內容改詳細一點,免得日后引發紛爭。”林淡強勢道。</br>  “好的。”西裝男唯唯諾諾地答應。</br>  “附近沒有復印店,沒地方改合同,你們明天再來吧。”林淡拿起鋤頭送客。</br>  西裝男只好收回合同,滿腹憂慮地走了。臨來之前他向老板下了軍令狀,說一定會把林淡請去參加這檔節目,林淡答應了,白芷蘭那個小丫頭再精明也會忍不住往陷阱里跳。</br>  然而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林淡竟如此難搞。看容貌,她的確很落魄,但是看行事手段,她卻比白鵬飛還要強橫霸道,她一下命令,他就會忍不住聽從,簡直比狗還聽話。</br>  西裝男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歸根于自己產生了錯覺。離開那棟散發著霉味的木頭房子后,制片人立刻聲明:“這九百六十萬演出費,我們欄目組一個子兒都不會出。”</br>  “那當然,白先生說一切費用都包在他身上,他還會額外給欄目組投資兩千萬。”西裝男連忙承諾。</br>  “那就好。你們斗歸斗,但絕對不能毀了我們的節目。要知道,這可是安先生第一次投資拍攝真人秀,白竹要是還想在娛樂圈里混,就別搞什么幺蛾子。”制片人警告道。</br>  “您放心,我們小姐有分寸,在節目里,她不會對白芷蘭做些什。您想想看,我們小姐和夫人,還有林淡和白芷蘭,都是最近的熱門人物,且身上極具爭議,能同時邀請到她們四個人做常駐嘉賓,這檔節目不等播出就自帶熱度,對你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西裝男分析道。</br>  “那倒也是。一對母女是豪門,一對母女是農門,還有原配和小三之爭,這可比《變形記》狗血多了。現在的觀眾就喜歡這種豪門恩怨、愛恨情仇的橋段,收視率應該不會太差。宣傳的時候我們可以著重提一提這兩對母女,應該能博取不少眼球。”</br>  “請您盡管安排,我家小姐、夫人一定配合你們的宣傳。對了,聽說安先生會親自出演這檔綜藝,消息是不是真的?”</br>  “是真的。這畢竟是他投資的第一檔綜藝,總要幫著預熱一下。”</br>  “那配合他拍攝的長輩是?”</br>  “是安先生的姑姑安重櫻老師。”</br>  西裝男驚呼道:“安重櫻老師不是已經息影很多年了嗎?她真的會來?”</br>  “當然,我們這邊都拿到合同了。”制片人傲然地點頭。若不是白鵬飛橫插一腳,憑他們這檔節目的逼格,何須巴巴地去請一個農婦?</br>  西裝男十分高興,立刻就把消息傳給了老板,好讓自家小姐提前高興高興。有安先生在,這檔節目絕對會爆火。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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