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甘省能又什么出息?多少人想進(jìn)京市都進(jìn)不來。”
朱海月現(xiàn)在只有后悔:“季川現(xiàn)在都恨死我了,伯母,要不就跟季川服個軟,想辦法讓他恢復(fù)記憶?”
袁華皺眉看著朱海月:“我為什么要服軟?我是他媽,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他好,為了防止他們走歪路。海月,你也不要怕,回頭我一定罵季川,他不能做個忘恩負(fù)義的人。”
“你一個未婚大姑娘,當(dāng)初接屎接尿的伺候,連名聲都不顧,他要是連這個責(zé)任都不負(fù),還算個男人嗎?”
朱海月愣了一下,紅了眼,心里澀澀的難受。
但她知道她和閆季川根本不可能,不管是袁華用親情壓他,還是父親用權(quán)勢壓他都沒用。
閆季川長這么大什么時候因為權(quán)勢服過軟?
他和大哥閆伯川一樣,能有今天的成績,都是靠自己一點一點走出來的!
她更不可能因為自己的喜歡,毀了閆季川的前途。
袁華看朱海月不吱聲,咬著牙說道:“你別怕,這么多年,讓你熬成一個老姑娘,季川就有責(zé)任!回頭等你伯父回來,我讓他說他!”
朱海月苦澀的笑了笑:“伯母,你要是沒事就先休息,我回去喊保姆阿姨過來照顧你。”
不等袁華回應(yīng),朱海月就急匆匆的往外走。
她還要臉,閆季川都這種態(tài)度,再強迫下去有什么意思呢?
她要找閆季川說清楚!
朱海月幾乎小跑著走出醫(yī)院大門,卻不想看見閆季川就靠在醫(yī)院大門邊的石柱上叼著煙。
暮色靄靄中,眉目疏遠(yuǎn),帶著幾分冷意。
朱海月停下腳步緩了下情緒,朝著閆季川走了過去:“閆季川,你不是想知道四年前的事情嗎?我告訴你!”
閆季川咬著煙蒂,眉頭微蹙隔著裊裊煙霧盯著朱海月不說話,顯然是不信她的話。
朱海月突然有了自己的驕傲,挺直脊背,有些倔強的看著閆季川:“我現(xiàn)在在你眼里肯定十分不堪,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但我要告訴你,你失憶和我沒有關(guān)系,我知道的時候,你母親已經(jīng)給你做了手術(shù)。”
“我也知道,你在受傷后又被一個姑娘救了,是那個姑娘護(hù)著你在懷里,你才沒有受到二次傷害,而那個姑娘卻受了很重的傷。就是這樣,在地下的七天,是那個姑娘割破手腕,用鮮血救了你。”
閆季川聽到這里突然挺直了身子,伸手夾住香煙,手忍不住抖了抖,緊緊盯著朱海月一言不發(fā)。
朱海月凄然一笑:“我聽說的時候,都十分欽佩那個姑娘,在那種時候,明知道流一滴血都可能要命,卻還愿意用命去救你。換我,我肯定做不到。”
“那個姑娘身體素質(zhì)比你好,她醒來的時候,你還在昏迷中。她去看過去,卻被你母親說了很多傷人的話。后來,你回來京市,你母親為了永絕后患,在過年時模仿你的筆跡寫了一封信給那個姑娘。”
“她想就算你恢復(fù)記憶,到那個時候你們都有了各自是的家庭,就算想起來又能怎樣?只是沒想到,你們這么早又遇見了。”
更沒想到,她的一腔熱情一點都沒有感動他!
閆季川心里突然像被壓上一塊重重的石頭,第一次有了那種喘不上氣的窒息。
緊咬后槽牙才壓住喉嚨間涌上的那一股腥甜,他不敢相信,他遺忘的不僅僅是一段救命之恩。
而是用命換命!
在狹小黑暗不知生死未來的空間里,秦霏是要靠著多強大的意志撐著,救了他還陪他走過來。
朱海月突然也紅了眼:“我承認(rèn)是自私了,閆季川,我喜歡你,喜歡了二十年,從你幫我打跑學(xué)校搶我鋼筆的小霸王開始,我就喜歡你。所以伯母這么做的時候,我雖然知道卑鄙,卻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