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yī)生瞥了眼閆季川,冷淡的開口:“病房里不許抽煙,掐掉!”
明明很溫婉的音調,吐出來的字卻像冰珠子一樣。
讓老油條閆季川都忍不住愣了一下,很聽話的把手里的煙掐滅,扔到一旁垃圾桶里。
女醫(yī)生又瞥了他一眼,走到閆伯川面前,微微皺著眉頭:“你身體素質不錯,可是也不能這么折騰,要是不想好了,你就辦出院吧。畢竟死在外面就不屬于我們醫(yī)院的責任。”
閆季川覺得這話挺刺耳,嘶了一聲站起來:“哎,我說醫(yī)生同志,哪有你這么說話的?”
女醫(yī)生冷漠的推著閆伯川坐下,又抓起他的手,看了眼,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個酒精棉球出來,在他手背上擦了擦,沒等閆伯川反應過來,一針又扎了進去。
這時才淡漠的開口:“我也沒見過你們這么不配合的病人,住高干病房,半夜抽煙還私自拔掉針頭。”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閆季川什么時候吃過這種癟,指著門口:“哎,這醫(yī)生看著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等著天亮我去投訴她。”
閆伯川皺眉看了他一眼:“行了,你先給我再詳細說說葉楠的情況,還有江雪英,順便給我買一張明天回京市的機票。”
閆季川驚訝:“你回去干什么?”
閆伯川抿了抿唇:“我要給阿楠一個交待,然后辦退休再回來。”
閆季川更震驚了:“你是不是瘋了?你現(xiàn)在是多好的上升期?回頭可能調你去鞍鋼做書記。”
閆伯川捏了捏眉心:“我有分寸,你不用管了,天亮就去訂機票。”
低頭閉上眼,就是葉楠的模樣,那股錐心之痛讓根本沒辦法再去做其他。
而且他有不好的預感,如果這次抓不住葉楠,這一輩子可就真的會永遠的失去她。
閆季川沉默了下:“買機票用誰的錢?”
閆伯川抬頭皺眉看了他一眼:“我身上就十幾塊,你說用誰的錢?”
閆季川好想罵娘,他是銀行嗎?
不過看看大哥的慘樣,算了,就算借錢也要幫的。
……
許卿第二天一早起來,先做了早飯,看著葉楠吃完,又找出葉楠那件紅嫁衣出來:“我也沒有適合你的紅衣服,要不你就穿上這件?”
葉楠看著紅嫁衣,眼神瞬間亮了:“這個衣服還在啊?我還以為丟了呢。”
許卿拿著衣服在葉楠身上比劃了下:“好像有點大了,不僅衣服都在,還有你留下的首飾都在呢,就是三根金條讓我拿去換錢了。”
葉楠絲毫不在意:“都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留著干什么?”
喜滋滋的拿過衣服穿上,伸手摸了摸衣襟上的銀色花紋:“以前要是我穿上這件嫁衣,全寨子的人都會出來慶祝呢。”
許卿覺得葉楠穿上紅色后,顯得臉上氣色都好了不少,又拿梳子給她把頭發(fā)梳好,在后面挽了個發(fā)髻。
忍不住笑著:“媽媽穿紅衣服真好看。”
葉楠摸著臉也忍不住的笑:“我年輕時候更好看呢。”
許卿總算知道自己臭美的性格從哪兒來了,看來都是遺傳親媽的。
把葉楠收拾利落,她才出門就找方蘭欣。
也不用費勁,去秦桂芝的小飯館就能找到。
過去時,方蘭欣正在打掃衛(wèi)生,穿著藏藍色滿是油漬的工作服,帶著白袖套和白帽子,臉色蠟黃卻依舊在努力的拖地。
許卿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才出聲:“方蘭欣,你現(xiàn)在有空沒?去我家一趟。”
方蘭欣直起身子撐著拖把看著許卿,眼神滿是戒備:“你來干什么?許卿,我們最近可沒招惹你。”
許卿笑了下:“是沒招惹我,我現(xiàn)在不是請你去我家做客,怎么不敢?”